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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颠性子最爆,第一个抢先问出众人的疑惑:“难不成,是那六大派打回来啦?”
诸位高层安静的看向殷天正,心想:若真是正道诸派不识好歹,这回说不得也要大开杀戒一番,挫挫这帮子出尔反尔、虚伪之徒的颜面脸皮!
“非也。”
殷天正表情严肃,缓缓摇了摇头,面对众人的眼光徐徐说道:“是我教先前派下山去,远至大漠追踪六大派人手撤退情况的侦查教徒,在昨日下午发现,六大门派的大量弟子横尸在野……”
话音一落,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不知所以,暗道:怎么会有大量尸首呢?莫非六大派输仗丢人,自己人对着干,闹得狗咬狗了,乃至彼此争斗了起来?
唯有殷扬一人,目闪奇光,确未被任何人留心发觉。
“而且……”
殷天正同样满腹疑惑,继续讲着所得情报:
“……有几名教众,还恰巧碰见了峨嵋派里一个叫作静空的尼姑。照这静空的说法,灭绝老尼老成持重,早就安排下三路弟子分头接应回程,又备有信号火箭予以联络……可是,据她所言,并没有任何一路弟子,迎接到最先下山的峨嵋众人。”
“不应该啊……”
彭玉莹摸着自家的光头,很是诧异着道:
“他们既有三路人马分头接应,又兼火箭信号,怎么碰不着那个灭绝尼姑呢?这峨嵋派也不可能凭空消失才对。”
“不止是单单的一个峨嵋派,我教巡查的弟子还曾依次发现昆仑、崆峒几派的腐烂尸体!似乎,是有一股神秘势力暗地操作、从中作梗所至。”
正是因为此事悬疑,殷天正猜不出其间真相,所以才在第一时间召唤众人商议。
“此事恐怕颇为棘手!”杨逍沉吟半晌,终出声道。
一向喜欢与他作对的周颠,立马跳出来不屑反驳:“我说杨左使,这能有什么棘手的?就算不是正派的那些家伙自相残杀……现下他们早被人杀了,还要我明教替他们报仇血恨不成?嘿嘿,殷副教主要我们和中原武林、各门各派的交好,不准生事寻仇或者主动挑衅,可他们若被旁人杀了……说实话,我周颠高兴还来不及,又关我等何事?只当作袖手旁观啦!”
明教当中,尚有许多人反感正派中人,庄铮、辛然、颜垣这三位旗使,曾有不少下属死在六大派人士的刀剑之下,这时也都纷纷出声应和,表示正道六派自作自受,咎由自取,不晓得得罪了什么大敌,才会倒霉如斯……
杨逍素知周颠性情,对他不以为意,可他总觉得此事古怪,仿佛有一只阴谋暗手混淆其中,觉得需要大力调查,不可小觑放之。
韩氏夫妇一般不发表意见,殷天正、殷野王父子倒是很赞成杨逍的意见。至于洪水旗唐洋,却是偷偷在看殷扬的眼色。
果然,还是要把他们这群魔头的组织荣誉感,以及宗教热情和战斗秉性,给先行激发出来才行……
殷扬察觉到唐洋的目光,对其微微一笑,行到大厅中央,笑道:“灭绝师太诸人愿赌服输,依约东还,本不该和负责接应的门人弟子错失道路,更不可能失踪走失。而各大门派,沿途各地必存联络记号,哪有凭空不见的道理?”
魔道的积习,便是强者说话。殷扬的拳头硬度,在场众人无一不知,见他走出来开声说话,都是暂止了表达观点,静静听他发言。
“这些个自命正义之徒,倘若回到中原受难,自然是他们本身的问题!”
殷扬声音不响,确是掷地有声:
“可是诸位想想,这西域之地,又是谁人的西域?”
一众高层眼前一亮,便听他继而喝道:“是我明教的!”
殷扬白衣飘飘,环顾众人,面上虽说带笑,可他口中的言辞却是嚣张无比:
“刚刚打退的手下败将,居然会被他人捡漏偷袭、杀人狙击,还是在我西域境内发生,并且敌人影踪全无!这和在我们的地盘上面,肆无忌惮、故意寻衅有何区别?”
五散人等被他挑得同仇敌忾,一时观念有些改变,便是非常厌恶六大派人的周颠,也是一脸不爽的高声叫嚣:“殷旗使这话说得不假,在咱们的地盘上杀人防火、遍地横尸,可不能任他得意咯!”
杨逍、说不得等人较为深谋远虑,此时齐声应道:“不错,这暗中使坏之人,却也不能平白无故地占下本教的便宜。”
“哼,暗中使坏?只怕他们野心更大!”殷扬冷哼一声,凝声又道。
杨逍脑筋最快,马上就问:“殷旗使,你此言是指……”
“在这西域方圆,雪山大漠之内,谁的势力最大,谁的背景最深,谁与六大门派仇怨最多,谁最想除之而后快?又是谁……最有可能,当他们六大派被人追杀的消息传至中原以后,所受到的怀疑与指责,最恶?最毒!?”
殷扬面向众人,嘴角边尽是冷冽的寒意,令得众人心头皆是一片冰凉。
“普天之下,有资格受此殊荣者……”
但听他一字一顿,冷声言道:
“唯我明教一家耳!”
No。208 武林称王
“先诛少林,后灭武当。唯我明教,武林称王!”
少室山千年古刹。
少林罗汉堂中,戒刀、禅杖凌乱地丢满一地。高大墙壁上,也已被猩红色的血渍所溅满。
堂内所供的一十八尊罗汉法像,一如往常般沉默依旧,或作捻眉长笑状、或作怒目金刚状,可对它们最为忠实的信徒,却是半点没有降临神迹、显示神威的意思。
塑有金身的十八罗汉,早就被人扳过身去,面壁思过。除了极右首位的降龙罗汉,极左首处的伏虎罗汉免遭毒手以外,余下的十六罗汉,金光灿然的背心上,各自深划一字。
十六个字型,硕大如斗,深入逾寸,笔划之间露出些新鲜泥土,印痕甚新,显然刻划不久。这些张牙舞爪,形状可怖的新鲜字迹,仿佛是在嘲笑少林群僧的惨遭横祸与愚昧无知。
在熊熊火光的照耀之下,这些讽刺意味十足的纵横文字,愈发显得刺眼起来。
在它们的对面,有一双美眸,正在静静观赏着自己的杰作。眼底深处,偶尔泛起兴奋、刺激的奇异光彩。
美眸的主人是一位岁数年轻的潇洒公子,生得眉目如画,俊美非常,尤其是那对令人惊艳不已的眸子里面流光溢彩,顾盼生辉,美得直接而又彻底。
若再加上,丹若涂脂的鲜艳朱唇,以及在公子身后的那幅血腥背景和不断响起的惨叫悲呼,则将此人的气质衬托得更为美感,甚至升华到了某种妖异的地步!
“竖子敢尔,竟来毁我少林宗门!老衲舍得一身剐,也要将你这魔头超度了不可!”
一个相貌粗犷、出家前可能干过绿林勾当的壮硕大和尚,怒喝一声,打断了公子的自我欣赏。这个僧人不但生得人高马大,嗓门也似练过《佛门狮子吼》般的中气十足。
殿旁高悬的铜钟大鼓,受他喝声激荡,居然同时的嗡嗡作响起来。
被这噪音所扰,俊美的公子,很是俊美地微皱了一下自己俊美的眉头。在他身旁,突有一人闪身而出,挡在那位粗犷僧人的跟前,伸出一掌,动作轻柔的印在对方肩头。
原本猛虎下山一般疯狂扑来的壮硕和尚,被他这么轻轻一拍,只觉一股冷气从自身肩头直传至胸部心口,全身立时寒战不已,牙齿互击,格格作响着再无点滴威势。
“哼!少林派,泰山北斗?也不过如此嘛!就凭这点本事,也敢自称甚么‘长胜不败门派’?”
印掌之人,乃是位高大老者,但听他不屑冷哼,再挥一掌,便把对过的壮硕僧人打得横飞出去,一直撞上堂外石亭当中的两根石柱,才肯罢休。紧接着,哐当巨响,柱子断折,连带亭内的石桌石凳也是掀翻在地,足见老者掌力之强盛无匹!
在看那名身材壮实的大嗓门僧人,早已七孔流血、肢体瘫软而死。
壮硕和尚的怒喝、飞出、身死,并未引起其他少林僧众的半分注意,他们正为自家的性命努力争取……
漆黑夜幕之下,无论堂里堂外,均是香炉掉倒,遍地香灰的狼狈景象,偶见断刀残杖,错落遗弃。少林寺内抵抗的武僧,每过一息时间,都要被人围杀几个。就此你杀我剐的鏖战不停,愤恨绝望的负面情绪于此慢慢涣散,此地已然变成了不折不扣的修罗血境。
地下的青石板上,旁边的树枝树干上、围墙的石壁上,不断添加着兵刃砍斩、拳掌劈击的崭新印记。到处都有溅射半空的凄美血花,地上还有许许多多、深浅不一的大小脚印,全是高手比拼内力时所留下……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对这一切杀戮恍若未见,只是瞧着院外东南角上的一株松树,被手下以重手法震得轰隆断裂,倾斜载倒,压塌半堵围墙,惊起万千尘埃……
直到此处的激烈战斗告一段落,少林方的惨叫声越加渺小,俊美公子才将自己失去焦点的眼眸收回堂内。
少林寺内,鸡犬不留。少林武僧,全军覆没!
亲手诛灭武林第一大派的年轻公子,似乎有些得意。与他容颜一般,同样美得不得了的声音,清亮响起:“江湖上,能把这么大的一个少林派杀得溃败不堪、远避嵩山的势力,又有多少呢?”
先前把那和尚两招击飞的强大老者,在面对这位公子时确是不敢过分倨傲,闻言立刻回道:“许多年前有云,明教是天下第一教派,丐帮是天下第一帮派,少林则是天下一门派。有能力、也有魄力,击溃少林派的…也就这两家而已。”
老者想要拍公子马屁,看到公子闻言微笑后,颇显殷勤的继续说道:“只是那丐帮势力虽大,帮中高手也算不少,总也不能一举便将少林寺里的一众光头,杀得哇哇大叫、一个不剩。除非……是‘咱们’明教才有这等本事!”
老者特意将“咱们”两字咬得特响,果见公子如诗如画的面容上,微笑浮现,很是欣然的言道:“不错!这遗祸江东之计虽然简单,但却极有效用。在外人看来,能灭少林的不就只有一个西域魔教么。苦大师,你说是不是这样?”
公子霍然回头,笑眼吟吟地望向一位头陀打扮的疤面人。
疤面头陀本身在打其他主意,一听公子问话,伤痕交错的脸上不动声色,双手比划了几下手势,又微点了下头。
那位公子看得美目一亮,欣喜答道:“大善!便按苦大师的意思办理!”
说着,转首朝向被晾一边,有些尴尬的献媚老者,命道:“鹿先生,劳请你去外边传令时说上一声,叫鹤先生带领几个有力气的进来,将这十八罗汉重新移转原位,背对墙壁。”
被称为“鹿先生”的老者,先是一怔,随即马上醒悟过来,忙应声是,便即快步离开。离去之前,还甚有深意的偷瞟了那个“苦大师”一眼,目中寒光闪烁,深意暗存。
“好啦,总算把这个老色鬼叫出去了。他师弟辛辛苦苦的与那些空字辈的高僧过招,可他这个做师哥的,却非要留美其名曰,留在我身边护卫……有苦大师在,何必多此一举?呵,以为我不知晓他打的那些小主意么!”
公子面泛暖笑,语气愉悦,可在他的眸底,却是不时现出几分怒意。很显然,他对存心偷懒、以“保护”名义、赖于自身周围的鹿先生颇为不喜。要不是其人武功高绝,又是父王派遣给他的得力高手,哪会让之有机会绕在身边聒噪?
回眸一笑,见苦大师仍然是一幅沉默寡言、无动于衷的模样,公子展颜笑道:“你说,明教得知此事,派来调查的高手又是哪一个?”
苦大师又是一连窜的复杂手势。
“这次,恐怕是连苦大师你都要猜错啦。”
对于这位哑巴师傅,总有种特别信任感的公子微微一笑,很有自信的否决道:
“什么杨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