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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以信的助理有好几个,都是沉稳干练的成年人,他想象不出他们之中有谁能和陆意北聊得那么起劲,便问:“哪个助理?”
陆意北八到兴头上被打断,就有些不耐:“莫璐!”
陆以信在脑中搜索片刻,有了个模糊的印象。
实则这姑娘算不上助理,而是他所在楼层的前台。前台和助理的作用在陆意北眼里差不多,他没分得太细。
他现在一心沉浸在和对方的八卦上,八卦的对象还是他身边这位。
莫璐:陆总处理这种事向来赶尽杀绝,你猜那女人后来怎么样了。
陆意北:怎么样了?
莫璐:陆总打电话给她东家,人就给雪藏了。
陆意北:'震惊'这床爬得也太亏了。
莫璐:那也是她活该,想爬陆总床的人多了去了,可惜这老骨头没人啃的下来。
陆意北:璐璐姐,你这么说自己的老板还有别人知道吗… …
莫璐:莫慌,知道也不怕,你觉得陆总会介意这些?他只会把打小报告的开了。
陆意北:看来陆以信在你们心中的形象还是很正面的嘛。
莫璐:那倒也不是,主要是我这个人比较正直。很多人还是会在背后嚼舌根,就比如你刚来的时候,他们都说你是他养的金丝雀哦~~
陆意北:我们两个都是直的好吗……
莫璐:你是不是直的不要紧,长得好看就行了,被包养的谁管你直不直啊。
陆意北:还望璐璐姐高抬贵手。
莫璐:不过,你确定陆总是直男?
陆意北:我以我直男的名义起誓,他绝对是直的。
莫璐:那倒也是,不然谁拒绝得了你这个小妖精。
陆意北:……老子纯爷们!
餐厅在一家新建商场内,车子很快到达目的地,驶入停车场,陆以信直接让司机下班,打算吃完饭自己开回去。
陆意北选的餐厅是家很有人气的网红火锅,噱头做的足,味道据说也不错,门口围满了排队的人。这种大众化的平价餐厅大多没有包厢,两人被经理领至一处角落的位置,相对安静一些。
陆以信从没来过这种地方,也没什么忌口的,便把菜单交给陆意北,让他自己看着点。
陆意北来之前做了攻略,目标明确,拿起菜单,直接叫来服务员下单。锅底要等一段时间,他给自己挖了满满一碗冰激凌。这家店的冰激凌是一大特色,不同于其他自助食物的敷衍,用料很讲究,而且不要钱。
“喜欢吃甜食?”陆以信看了一眼,问道。
陆意北偶尔大男子主义作祟,认为一个男人爱吃甜食很娘,在同龄人面前死要面子,能不碰则不碰。不过眼前的人换成陆以信就不用在意了,点了点头:“我奶茶都喝多糖。”
陆以信只喝黑咖啡,无法理解他对甜度的嗜好,对其上下打量了一番:“倒是吃不胖。”
陆意北很瘦,少年人特有的骨感,腕骨细得好像一折就断,但又不是营养不良的那种瘦法。他皮肤很好,吃的也不少,可能只是单纯的易瘦体质,代谢快,所以吃不胖。
“我就这样啊,”他自卖自夸,“你羡慕不来的。”
陆以信很轻地笑了下:“我倒觉得你最好跟我一起去健身。”
这种体质叫女生羡慕,但对男性而言过于单薄。陆意北在陆以信怀里待过不是一两回,切身感受过那件白衬衫下面肌肉线条,无奈地酸道:“有腹肌了不起啊。”
可能因为经理打过招呼,他们的锅底很快就上了桌。陆意北几个月没吃火锅,有些迫不及待,加之天气热,吃得满头大汗。
店内很热闹,陆以信向来不喜欢这种噪音过多的场合,陆意北幸灾乐祸,嘲讽他有钱人臭毛病多:“我还以为你吃个饭要把整个餐厅包下来呢。”
“也不是不行。”陆以信抬眼看他。
陆意北一愣,马上意识到,只要他现在点头,陆以信真的会这么做。想到两个人在空荡荡的餐厅里吃火锅,身边围着一群服务员,这太怪异了。
“不,千万别。”他拒绝得很干脆,唯恐不及似的,一副很嫌弃的态度。
陆以信挑起没来得及捞的牛肉,越过半张桌子,放到对面碗里。
他曾有过这样的念头,知道陆意北不喜欢,就不去想了。就算没有自己陪,陆意北也可以和朋友一起来,他不想让他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感到不自在。
“这个牛肉有点老了。”陆意北尝了一口,评价道。从小习惯使然,他绝对不会浪费粮食,一边抱怨一边吃了下去。
陆以信想阻止也来不急。
他知道陆意北的家庭环境,单亲,靠母亲一人养活,不至于到穷苦的地步,但也绝对说不上好。他想对陆意北说,以后可以不用这样了,他想要什么,自己都能满足。
可陆意北会接受吗?少年心性倔强,自尊心强,他怕过犹不及。
“嗳,陆意北?”
吃得正欢,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陆意北循声望去,竟然是左欣杨。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熟人,他急忙从座椅上起来,打算出去打个招呼,避免陆以信被人看到。
可对方见到他实在过于兴奋,三步并作两步,欢欣雀跃靠了过来:“这么巧。”
恋爱中的少女,眼神直白又热切,看一眼就知道那点心思。左欣杨的目光全然灌注在陆意北身上,好一会儿才分了点给陆以信。
可仅仅一眼,她就愣住了。
这张脸帅得很有辨识度,让人想要忘记也难。
“你们……认识啊?”
陆意北强装镇定点点头,向人介绍:“这是,呃,我哥。”
陆以信顺着他的意思,礼貌地朝这姑娘点了点头。
左欣杨犹豫了好一会儿,目光来回摇摆,最终落在陆意北身上,语气似嗔似怨:“你怎么耍赖啊……”
陆意北露出一个茫然的眼神。
实际上他知道左欣杨的意思,对方肯定误解了昨天那个吻,认为陆以信的出现是刻意帮忙解围。这事情解释不清楚,他干脆装傻充愣到底。
陆意北一脸无知的模样确实令人不忍苛责,姑娘叹了口气,有点儿委屈:“你是不是怕我缠着你,才那什么,装那个?”
“什么?”
“应该是装的吧?”左欣杨对于这个问题似乎很执着,“你也不用做到这一步,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
陆意北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都快被这姑娘搞昏头了。但对于女孩子,总归要让着些:“……你不要误会。”
他一抬头,却见左欣杨的眼神更幽怨了,几乎自暴自弃道:“骗骗我也不行吗,我第一次那么喜欢一个人,竟然是——”
“不是!”陆意北急于否认,不自觉提高了音量。
身边霎时投来几道探究的目光,俊男美女的组合向来不乏关注度,更何况是两男一女,这让他更尴尬了。
左欣杨的认知非常自我,不管当事人意见,脑补了自以为是的真相,把自己置于失败者的角色上顾影自怜。
陆意北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片刻迟疑的工夫,在左欣杨看来,就是面对她的质问的心虚。
“算了,我先走了,”她的眼神黯淡下来,朝陆意北挥挥手,“拜拜。”
陆意北上车后还在回味刚才那几句对话。从头到尾,牛头不对马嘴,他们的脑电波根本不在一条线上,实在莫名其妙:“我这gay的身份,怕不是要坐实了?”
这也太冤了。
身边开车的陆以信从买单起笑到现在,令他更加烦闷,毫不避讳地朝他瞪了一眼:“笑什么笑,你也有责任。”
他忍住了想要拍照发给莫璐的冲动,点开班级群,发觉风平浪静,暂时没有令他担心的内容出现。
陆意北没有左欣杨的联系方式,为避免给人留下误会,拒绝的时候向来果断干脆,什么联系方式都不会留。于是只能点开与骆柯的聊天窗口,晚上发生的事告诉骆柯,让对方找机会替自己解释一下。
骆柯的回复很快。
骆柯:解释什么?说你不是gay?你是gay的传闻早就有了,你没发现有段时间找你表白的男生特别多?我都不知道身边这么多小基佬,果然时代在进步,真豁得出去嚯。
陆意北:……有病啊。
骆柯:要不是是你兄弟我也信了。
陆意北:你别忘了白天还在怀疑我。
骆柯:北爷,小的我阅历浅,昨天那样的大场面也是头一次见,能怪我吗?
陆意北:呵呵。
陆意北把手机扔到前挡板上,独自一人生闷气。
第10章
暑假过半,陆意北渐渐有些懒散,起床时间也延迟了。周六早上被叫醒的时候,一看时间才七点,浑浑噩噩仿佛还在梦里。他裹着薄毯,在床上滚了一圈,不想起来。
于是被陆以信抗到了餐桌上。
“干吗这么早叫我。”陆意北揉了揉眼睛,视线还是糊的。
厨师刚走,桌上早餐还冒着热气,种类多而量少,精致且讲究。
“带你出去玩,”陆以信提醒他,“先去刷牙洗脸。”
陆意北尴尬地缩回想要抓小笼包的手,老老实实去房内洗漱。
吃完早餐,陆意北来不及准备什么,就被赶上了车。他不知道去哪儿,一路缠着陆以信问东问西,也没打探出结果。直到车程过半,才像挤一罐快要用完的牙膏,极其艰难地从陆以信嘴里挤出两个字:健身。
陆意北:“……”觉得先前的期待都喂了狗。
不过事实是,比他想象中稍微好一点,因为健身项目是游泳。
提到游泳,他首先想到的是陆以信的豪华别墅,后院带泳池那种,岸边支着躺椅和太阳伞,桌上放着饮料和点心,与其说是游泳,更像是晒日光浴。
然而他们的目的地是一家休闲会所。
晒了一分钟太阳,陆意北如同逃命一般窜进室内。他不会游泳,但这种鬼天气,泡在水里乘凉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陆以信租了个标准泳池,五十米长,八根泳道,水的深度比陆意北还要高,四周玻璃呈亮,阳光直射进来,自然舒适,且不会太热烈。
这么看来,比别墅后院那个实用,因为是室内的。
陆意北站在泳池边,赤条条的身体泛着几近透明的白。他抱着玩水的目的,现在却不敢下水,这个泳池没有浅水区,他也没有准备救生圈:“叔叔,我不会游泳!”
陆以信很冷静地看着他,嘴唇紧闭,抿成一条平淡无奇的线条:“我教你。”
“你是不是在嘲笑我。”陆意北一眼看穿他憋笑的样子,而后遭到了陆以信的极力否认。
陆以信先下了水,以标准的自由泳姿势,轻松游到了对岸。
陆意北站在原地,盯着那具挺拔的身体,肌肉线条流畅,不多也不少,充满力量与美感。他撇撇嘴,羡慕不来的。
陆以信很快又游了回来。他没带泳帽,朝后拢起了刘海,催促道:“要我抱你下来?”
那双眼睛盈满笑意,像是一个明目张胆陷阱。
陆意北小时候溺过水,没到心理阴影的程度,但还是会感到害怕。他后来也试着学过游泳,由于平衡感不太好,刚开始就放弃了。
害怕的事物不去克服,一味选择逃避,反而会滋生恐惧。
他望着水面,想说“好”,踝骨忽然被陆以信握住了,浸了水的掌心有一点凉。尽管拽拉的力气不大,陆意北还是一个重心不稳,摔入泳池。
消毒水猛烈地灌入口鼻,求生本能促使他慌乱地挥动四肢,试图抓住什么。下一秒,陆以信将他拉出水面,抱入怀中。
“……咳,咳咳,你有病啊!”陆意北像抓着救命稻草,紧紧圈住陆以信的脖子,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
陆以信一手托着他的臀部,一手拍了拍他的背,语气中带点笑:“怎么胆子这么小。”
“好玩吗?!”陆意北气得不行,又毫无办法。他在水中,手无缚鸡之力,手脚并用缠住陆以信,只有一张嘴空着。情急之下,也不知哪来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