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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陆意北才会抱有期待,过度的宠溺中是不是源自某些特殊的感情。
陆以信顿了顿,表面依然从容不迫:“陆意北,我需要你搞清楚。”
他从醒来后一直用名字称呼对方,以一个平等的姿态。
“搞清楚又怎么样?”陆意北不耐烦地挥挥手,“搞清楚了你就能接受我吗?”
“不能的,因为你不相信我。”他看陆以信不知道作何回答,索性替他说了。
“我没有不相信你,”陆以信否认,继而坦白,“我要你知道,那天被绑走的无论是谁,我都不会有这么大反应,你对我而言很特殊。”
他想到自己得知陆意北被绑架后几近狂躁的行为,导致差点弄死季承宁,和季家决裂,以及失而复得后的庆幸与喜悦。
因为很特殊,所以要慎重对待,所以把选择权交给对方。
陆意北听了抿紧嘴唇,没有反驳。
良久,他掀起被子盖过头顶:“先这样吧,我想再睡一会儿。”
考虑到陆意北需要休息,陆以信没有继续这场谈话。
他到阳台抽了根烟,打了几个电话安排工作,叫人送了早餐过来,然后回到卧室,静静守在陆意北的床边。
陆意北还是那副把自己裹成粽子的状态,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房间里温度很低,空调被薄薄一层,身形在布料下是一道模糊的轨迹。陆以信看得心猿意马,将温度调高了两度。
成年人总是顾虑颇多,美其名曰替对方着想,但真正受益的往往是自己。
他让陆意北搞清楚,又何尝不是对自己的质问,质问他对陆意北的情欲,是否出于男人下半身的本能。
陆以信是个理性克制的成年人。
昨天的状况,他可以把陆意北送去医院,支点不远处就有一家陆家控股的私人医院。
他不是没有选择,恰恰相反,他有很多更好的选择。
陆以信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小家伙失踪的二十四个小时,他就像一台永动机般不知停歇,不惜闹到满城皆知,让所有人知道陆意北对他而言有多重要。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想要巴结讨好陆以信的人那么多,他如此高调大张旗鼓,自然会有人将消息送上门来。
不是没有想过,在这之后,陆意北反而会成为某些不怀好意之人的目标。可在那个时候,陆以信管不了那么多。况且这种事情,他绝对不会允许有下一次,只要把陆意北带回来,他不会再让他陷入任何危险。
陆意北睡了个回笼觉,但是没有睡好。
身体原因是一部分,陆以信是另一部分。
他起先在心底埋怨了几句,将这种行为归类于拔屌无情,后来还是挡不住睡意,老老实实昏了过去。
身心疲惫,梦断断续续,一场梦结束之后不太清醒地睁开眼,发一会儿呆,又迷迷糊糊睡过去,开始下一场梦。梦的内容千奇百怪,包括许多或深或浅的回忆,但和他固有的记忆不尽相同。
这些梦境中偶尔有陆以信的身影,出现在他过往的生活中,并不突出,就像一个随时可能被忽略的路人,处在可有可无的尴尬位置。
陆意北在梦中开口叫他的名字,他就好像没有听见。陆意北有些无奈,发现原来是自己无法发出声音。
梦境骤然终结,他睁开了眼。
陆以信仍在身边,靠在椅子上,双目紧闭,似乎是睡着了。
第16章
陆意北被带去医院做了一次全身体检。除了在血液里检测出一些迷药、催情药之类的药物残留,以及后穴的红肿,身体其他方面都很健康。陆以信本想给他找个心理医生,被不容争辩地拒绝了。
回去之后,陆意北安安分分在家里住了三天。
期间,两人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状态。陆以信始终处变不惊,该有的关心不会少,不该有的干涉也不会多,反观陆意北,那副浑身不自在、度日如年的架势就快藏不住了。
他暗暗自嘲,当真是一点表演天赋都没有。
于是到了第四天,趁着陆以信上班,他一不做二不休,搬回了学校宿舍。
陆意北的学校校风开放,高三暑期安排的自愿性质补习班,八月开始,十分任性,爱来不来。尽管如此,在这种升学率居高不下的学校里,自觉的学生向来只多不少,补习班几乎爆满。而陆意北家庭情况特殊,学习成绩也好,向老师打了个申请,不到两天就获得了参加资格,也顺利搬进了宿舍。
这一学期宿舍有所调整,令他意外的是,同宿舍的室友中有一个“熟人”。
言少彧。
而这位问题学生暑假竟然也住在学校。
陆意北推开房门的时候,双方皆是一愣,半晌才收拾好惊讶。两人相互打了招呼,得知彼此高三竟然在同一个班级。
与传言截然不同,言少彧丝毫没有少爷架子,尽管有时候脾气冲了点,但相当有礼貌,每每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就会不厌其烦地道歉,弄得陆意北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一天接触下来,两人的相处比预期还要愉快。
离家之前,陆意北没有事先告知陆以信,甚至不屑借助现代通信工具,仅仅在他的书桌旁留了一张纸条,语焉不详地交代了自己的去处。他将房间整理干净,带走了所有行李,将自己从那个家里彻底摘除,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当天晚上,不出所料接到了电话。
“怎么不事先说一声。”陆以信的声音听上去很疲惫,他到家已经十一点,看到那张纸条后,立即打来电话。
陆意北咬紧嘴唇,怕一松懈,收紧的感情就会倾泻而出:“高三就这样,本来开学就会搬回来,现在提前了半个月,来上补习班。”
听筒那边叹了口气:“不要闹脾气。”
十足无奈,又不忍苛责,进而演变为过甚的纵容。陆意北用一种疏离的口吻解释道:“我想早点静下心来读书。”
陆以信沉默了一阵,说了声好,随后挂断了电话。
没有更进一步,一切止乎于礼。陆意北从阳台回来,把自己扔到床上,放空思绪,盯着天花板出神。
言少彧正在擦头发,瞥了他一眼:“女朋友?”
“不是。”陆意北摇摇头。
“男朋友?”
言少彧问得极其自然,不含隐藏的揶揄或探究。陆意北没有回答,是或者不是,他都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也没有与人分享这段感情的打算。
对方给他留了几分钟思考时间,片刻后,漫不经心问道:“你是吗?”
一般暑期住宿舍的学生都是为了参加补习班,可一连几天,陆意北在课上都没有看到言少彧。
循规蹈矩的学习生活持续了近一周,他每天都会接到陆以信的电话,询问他在学校的状况。通话时间往往不长,如同例行公事。陆意北偶尔会故意不接电话,但也不关机,陆以信就会不厌其烦地打过来。
可这又代表了什么呢?
一首歌三十秒钟的高潮部分反复唱响,与陆意北两相生厌。他洗完澡出来,平躺在床上,往脸上盖了块蘸过水的毛巾。脑子里乱七八糟,各种公式和陆以信混在一起,最后竟然演变成陆以信读公式的画面。男人看起来颇具学者风范,戴了一副眼睛,相当禁欲性感。
陆意北觉得自己没救了。
明明打算冷处理,按对方所希望的那样退回安全距离之外,所以才搬回宿舍。可是哪怕只能听到陆以信的声音,他就已经无法按下躁动,无论身体,还是内心。
毛巾突然被掀起,言少彧紧皱着眉,视线居高临下投在他的脸上:“会闷死的。”
陆意北点头道谢,由于没有及时从幻想中抽身,人看起来不太有精神。
他的室友刚从外面回来,额头上裹着一层汗,他脱下T恤往卫生间走,到了门口又停下来,转头说:“你绷得太紧了。”
陆意北不以为然:“我每天会做很多习题。”
话题跳转太快,言少彧不解:“所以?”
“解压啊。”陆意北理所当然地回答。
“……不是很懂你们学霸,”言少彧失笑,“明天出去放松放松?”
第二天是周六,补习班没有课,陆意北也觉得自己需要转移下注意力,答应得很爽快:“去哪?”
言少彧朝他神秘一笑:“去了就知道。”
言少彧带陆意北去了酒吧。
在得知这是一家gay吧后,陆意北的第一反应是走,但被言少彧制止了。对方信誓旦旦,这是他朋友的地盘,绝对安全可靠。
陆意北将信将疑,直到被带进位于角落的卡座,老板亲自上来打招呼,并与言少彧表现出了非同寻常的熟络,他才稍微安下心来。
老板叫秦隽,是个富二代,开酒吧纯属玩票,本人号称搞艺术创作,就连言少彧都不知道他具体捣鼓的是什么玩意儿。两人自小相识,关系亲如兄弟。
秦隽亲自送酒上桌,他今晚有客人要接待,没时间陪言少彧,叮嘱他少喝一点后就离开了。
脱离管制的少年迫不及待往杯子里灌满液体,转头问陆意北,“你酒量怎么样?”
陆意北第一次来这种场所,眼神扫了一圈,显得很警惕:“一般。”
“别紧张啊,”言少彧笑他,“这个位置一般不会有人过来,而且只要我在,秦哥都会派人盯着的。”
陆意北咪了一口酒,感慨道:“真跟亲哥哥似的。”
言少彧笑了笑,稍微岔开了话题:“秦哥纯一啊,家里又有钱,圈里人都知道,你看这里的客人,不少都是冲他来的。”
他说完指指舞池,灯光错落,圈着一群狂欢的人。
“你呢?”陆意北顺口问道。
“我?”言少彧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想多了,我真当他是我哥。”
陆意北对此毫不怀疑,他们之间一点旖旎的气氛都没有,如果是装的未免演技太好。他看了眼手机,静悄悄的,没有电话,也没有消息:“你哥多大?”
“二十六,你有兴趣?”言少彧挑起一边眉毛,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问。
“没有,”陆意北犹豫了一会儿,“我只喜欢过一个男人。”
“别炫耀你有多专一了,”言少彧说得不太专心,他从沙发背上探出脑袋,偷偷摸摸往外巡视了一圈,像是在躲避什么人一样。
“不是,”陆意北把人拉回来,虚心请教,“我这样算不算同性恋?”
他太过一本正紧,言少彧憋笑憋得一抽一抽的:“你不是喜欢男人吗?”
“只有他一个。”陆意北强调。
言少彧点点头:“多好,他是你的性启蒙。”
陆意北放弃和他继续讨论这个问题,边喝酒边低头玩手机。
过了一会儿,言少彧的眼神终于从人群里收回来,凑过来拍了他一下:“学霸看来不太适应这种地方。”
“我以前去酒吧打过工,”陆意北摆出那段只有几天的打工经历替自己站街,“你在找人?”
“我在……躲人。”言少彧将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他一喝酒就脸红,即便没醉,就视觉效果来说,怎么也和清醒相去甚远。
陆意北笑笑,没有拆穿他。
在酒吧一直待到十点,两人喝得都有些上头。暑假学校管得不严,但宿舍十点半锁门雷打不动,他们一合计,决定去附近酒店开房。
陆意北头一次做这种事,有些好笑:“我们两去开房合适么?”
“哪里不合适?”言少彧耸耸肩,“同性相斥,作案工具用不上。”
陆意北刚刚敲开这个领域的大门,对这些荤话不太敏感,一时没反应过来,琢磨后才惊道:“这也看得出来?”
“随便猜的,”况且现实就是粥多僧少,言少彧教育他,“不过你还是注意点,不要别人一套就说实话,就你这长相……你懂的。”
可能优等生的形象往往与乖巧息息相关,陆意北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的某种轻视,不满道:“看不起我?我很能打。”
言少彧搂着他的肩,穿过舞池,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