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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偶像包袱-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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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妄的房子很大,设计感非常强,一共三层,看上去非常炫酷。
  许妄拉着肖浮往里走的时候,他倒有点别扭了:“哥哥,你是一个人住吧?”
  “还有一群小精灵和一个田螺姑娘。”
  肖浮无语。他只是担心万一他父母在,不知道怎么说,也没带礼物来。
  听完许妄的话,肖浮立马又精神奕奕,进了门就底气十足地发难:“我倒要看看你从哪儿变出一群小精灵。”
  说完就愣住了。
  这天是阴天,屋子里并不明亮,反而灰蒙蒙的,像蒙着层雾。从长长的玄关望过去,穿过简洁大气的客厅,就能看到院子里,那个露天舞台。
  真的。许妄在院子里布置了一个非常酷非常吊的舞台,那上头甚至还有着一套乐器。
  银色的架子鼓在阴沉的天色里显得格外深沉、充满力量,仿佛随着闷雷落地,它就会炸响。电钢琴、贝斯、吉他拥在周围,远远地就能看出其精巧,一响,就是震颤心灵的声音。
  麦克风孤独地高高立在前头,等待着谁一般。而肖浮下意识觉得,它在等自己。
  他愣住了。被许妄推着往那边走去,才问:“你经常请乐队来开party”
  许妄笑了笑:“它们还没有响过。”
  肖浮明白了。他说:“在等我?”
  “嗯。”
  肖浮转身,紧紧地抱住许妄,他觉得自己有点激动:“什么时候开始的?”
  许妄搂住他:“一年以前。”
  肖浮咬了咬嘴唇,有点无措,像做错事的小孩子,忐忑地问:“一年以前就喜欢我了?我怎么不知道。”
  许妄摸着他的后颈,吻了吻他的耳尖:“一年以前没告诉你,你才不知道啊。”
  肖浮犹豫地看了他一眼,很不自信地问:“那时候我都不认识你,你怎么会喜欢我?万一我是个很差劲的人呢?”
  许妄又说了那句话:“肖浮,我知道你会成为什么样的人。我只用等待,不用怀疑。”
  “但是有一点要强调,”许妄亲亲他,又说,“相处之后越来越爱你。”
  肖浮握紧许妄的手,却一直没出声。
  许妄笑了:“宝贝儿,不说说知道自己被暗恋了一年的感受?”
  肖浮吸了吸鼻子:“一年以前我还是个默默无闻的查无此团的团内主唱,商演都接不到。要知道有个这么帅这么厉害的人给我打造了一个专属舞台,我一定舍不得离开。我一定愿意,日日为他表演。”
  当时就这么惨。组合走到穷途末路,已经山穷水尽了。尽管公司承诺单飞后他会得到更好的资源,可他还是痛苦不堪。他渴望舞台。渴望最开始就憧憬的舞台,那个单纯的舞台,而不是公司为了商业发展,为他重新画的一个陌生的舞台。
  有些东西,变了就是变了。他以成为歌手的目标出发,最终仍旧使歌手的身份上加上了商业二字的前缀。尽管他仍然热爱音乐,那层灰色的阴影已然无法消退。
  肖浮抬头,吻上许妄的嘴唇:“非常庆幸我没有变得忘记舞台对我的意义。遇见你的时候,还能抛开事业,全心为你奉献一场演出。”
  许妄听明白了,笑了几声,将他的话转化得直白:“就是别人请你表演需要花钱,而你无偿为我表演是吗?”
  肖浮猛地想起昨晚他们看的那场电影,一瞬间不禁眼眶湿润了,火堆边上的瑞凡,那个男妓,腼腆又诚挚地说:“你不用付钱给我。”
  他到现在明白那种感受了。“对,就是这样。你不用付钱给我。”
  许妄吻了下他的额头:“饿吗?我做午餐给你吃。”
  肖浮贴着他的后背,跟着他一起走到厨房:“田螺姑娘呢?”
  “田螺姑娘知道我有喜欢的人了,放心的回家了。”
  肖浮一笑:“那她任劳任怨伺候你这么久,就喂她一口狗粮给打发了啊?”
  许妄塞一片猕猴桃到他嘴里,说:“田螺姑娘从这里学会了爱情,很快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肖浮乐半天,还真是个完美的故事结局。
  许妄切菜,肖浮又不想离开他,偏偏是个手残,帮不了多少忙,只能立在一边玩儿手机陪他闲聊。
  点进微博就是一堆私信,他的可爱粉丝们全给他发消息安慰他了,信誓旦旦地说相信他,永远爱他。
  肖浮觉得小女孩儿们特别可爱,明明年纪很小,却一口一个崽崽,把他当小孩儿。
  但是看着就觉得特别温暖,就一路看了下去。有个女孩儿委屈巴巴地跟他讲:哥哥,你被当枪使呢?替人造势,气死我了。你可别理那些臭猪,真是有病。哥哥我好想你啊……
  肖浮一怔。当枪使什么意思?
  他又点进去热搜,发现一个跟早上那条热搜如出一辙的消息挂在首页,阅读量早已爆了:#奚落英整容#
  这回爆料跟肖浮那种捕风捉影的暗示不同,完全上实锤,一大堆整容对比照已经不重要,这回直接挖出了整容医院。
  完完全全地有备而来。对方手握猛料,不紧不慢地一个个抛出,有关奚落英的消息已经占据热搜半壁江山。
  不光是整容,他们还扒出来奚落英被包养、怀孕生子等真真假假的消息。
  奚落英最近正处于顶流级别,这次讨论量、话题度远比上午肖浮的可怕。
  许妄见肖浮半天没说话了,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脸色非常难看。
  “怎么了?”
  “热搜说奚姐姐整容。”他皱着眉,把手机递给许妄看。
  那条微博出自粉丝之口:
  这丑女人换张脸就享受我们给的公主生活了?我以前把她当仙女才给她花钱,微调那么多回,还微呢?妈的就是一个整容怪,滚地上去吧。仙女生活她也配?
  许妄一愣,才慢慢说:“过分了。”
  难过的是,肖浮终于明白为什么上次奚落英说她递情书给他就好了。
  那张多年的信笺,还未褪色,只是被揉得满是痕迹,在网络世界里毫不留情地展现着一个少女的悲惨。
  那张信笺和一张高中毕业照的单人放大照同时出现,照片里的女孩儿还未改名,容貌也未有变动,腼腆、局促不安地看着镜头。
  那信是朴素的。字迹很漂亮,一笔一划地写着:我喜欢你,祝你高考顺利……
  那照片是狼狈的。女孩儿是不自信的,瑟缩着,不敢笑,微微抿唇,出奇的沉闷无趣。
  作为类似事件的主角,两人的立场截然不同。肖浮疑似整容,却很快甩出证据。而奚落英,根本反抗不了事实。
  肖浮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他对奚落英挺有好感,也知道女生碰上这种事肯定会特别难受。
  “哥哥,我要是给奚姐姐发个消息,她会不会觉得我故意刺激她啊?毕竟她跟我都被指整容。”
  许妄洗了手,擦干净水,轻声说:“只要你没有那种想法,她就能看出来的。你想跟她说什么呢?”
  肖浮看着他说:“我从小长得好看,喜欢的人特别多,我都知道。但我初中时,就是长胖了的那段时间,我能听到很多人在背后议论我,说什么长残了、好恶心之类的话,我当时特别难过。”
  “毕竟男孩子也会在意长相,在意别人的评价。我想奚姐姐,看到网上这些话肯定也特别伤心。”
  许妄走过来,抱了抱他:“小傻,人们遇到不好的事情都会难过的。早上你那么难过,我真的很心疼。所以我也担心奚姐,要是没人安慰她,可能她会比被曝光整容更难过。”
  肖浮点点头,说:“我给她发微信。”
  肖浮坐在沙发上琢磨了整整一个小时,才发送过去一百多字的消息,用尽最温柔的话语。
  奚落英回得简短:谢谢肖浮弟弟关心,我没事。
  肖浮不知道整容对不对,那都是别人的选择。他不是奚落英,无法体谅她的心情。也许有人嗤之以鼻,也许有人趋之若鹜,但那都是一种人生抉择。
  肖浮问许妄:“哥哥,你怎么看整容?”
  许妄说:“不怎么看。自己高兴就成。我倒是很烦那种对别人指指点点的人,刀子没在自己脸上而已,为什么要指责别人的伤疤丑陋?”
  肖浮笑了下:“是这样。哥哥说了,美是一种光彩,不是外貌。”
  他突然伸手去握住许妄的手:“哥哥,你亲我一下。”
  许妄弯下腰,边去捧他的下巴边笑着说:“突然撒什么娇?”
  吻到一起了,肖浮贴着他的嘴唇说:“我觉得你特别喜欢我。”
  “嗯。”
  肖浮认真地说:“那部电影,我要演,只有我能演。”
  许妄忍不住笑:“怎么知道的?”
  肖浮说:“你教会我什么是美。电影里,主角学会什么是美。戏里戏外,都是你在教我,我在学。”
  他抱住许妄,仰头问他:“老师,这个回答可以吗?”
  许妄再吻下去:“老师很满意。”                        
作者有话要说:  脑子晕乎乎地写完这章,不知道把想写的写清楚没有。新年快乐呀╮(‵▽′)╭

第23章 

  天空是青色的,盘山公路干净得有些发蓝,路边草丛深深,几只羊儿走来走去,弯曲着细长的腿,铜铃声悠扬。
  沿着公路,背后的山坡上挖出一阶阶泥梯,被人踩实了,通向一片菜地。绿油油的白菜还带着朝露,在乡间湿润的空气里嫩得能出水。
  两条腿在菜地上空的土壁前晃荡,松松的裤管里露出一截漂亮的脚踝。往上看,是个长相颇为秀气的青年,脸色苍白,抿直着嘴,看着有点倔强。他坐在田埂上,两只手在背后撑着泥土地。
  公路上头慢悠悠走来个背着背篓的老人,六七十岁的样子,大老远看见这青年就开始叫他:“放羊啊,喑娃?”
  被叫“喑娃”的青年大名叫做宋喑,挺好听的名字,但没人这么叫他,周围的长辈都叫他喑娃。
  青年侧过头,看向老人,却没有回话。他的目光甚至有些发冷,在浅青的天气里显得十分不近人情。
  老人走近了,露出一张黑漆漆的脸,沟沟壑壑的,眼神却清明。他站在公路上,仰头去看宋喑,被那白生生的脚踝险些晃了眼,大声说:“你咋搞的,裤子短那么一截,该买新的了哦!”
  宋喑弯下腰,用两只手在裤子两侧把裤子往底下扯着。他刚才撑着地,现在又把泥蹭上了裤腿,这下裤子上就都脏了。
  那老人叹口气,冲他摆摆手,慢慢又往下走,边走边说:“你这个傻娃。”
  “咩。。。。。。。”
  羊儿尖细的声音荡开,铜铃儿在颈上轻响,似乎在替他应答。
  老人已经走远,在渐窄的视野里变作小小一团。宋喑冲着他喊:“亮!”
  老人不知道听没听见,一路走远。田埂上那个青年蹭地跳了起来,在田埂上踮着脚跳。
  红光与金光自对面的天际淌出。日光似纱,被层层织起,渐渐覆上山头,而后又高高地被抛起,撒遍四处。
  鸟儿在山林里啾啾啼叫,田埂上的青年往后倒下,静静地晒着太阳,管也不管底下的羊儿。
  这是个天生的傻子,学会的唯一一个字是“亮”。
  他父亲是山里的老师,母亲是个美丽的女子,可他们都早早地过世了。这个长相颇好的傻子,却幸运地长大。
  哪怕他的财产仅仅是几只羊和一个木屋子。
  宋喑会说几句简单的话,但他几乎只会说那一个字,他唯一会说会写的字,亮。
  他在清晨放羊,日出时喊“亮!”
  他在傍晚回屋,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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