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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冉哭笑不得的说:“洛风现在还在原来的村子里搜集资料,我现在也是个大夫了,你当我跟师父在山上学三年是学假的吗?”
“那你肯定是个蒙古大夫,看你那傻头傻脑的样子,能给人看好病吗?”
这回反驳她的人不是司徒冉,而是在一旁看了许久的小欣。“不许你侮辱大哥,大哥可是这里有名的‘医圣’,治好了许多人的病,连这里的大夫都夸他医术超群,不知道就不要乱说。”因为生气,小欣已经忘了瘟疫的可怕,站到杜月如面前指责她。
司徒冉笑着说:“小欣,你误会了,月如是在和我开玩笑呢,她不是认真的。”
杜月如看了她一眼,转而对司徒冉说:“司徒,你什么时候交了个小女朋友?真行啊,才16岁就学人家早恋。”
小欣脸一红,低下了头,司徒冉也涨红了脸,不过是被气的,他大叫道:“小欣才不是我女朋友呢,你不要乱说。”听到这,小欣有些伤心。
杜月如又一脸惊讶地说:“难道是你的女儿?”
“当然不是!”他气急败坏地说,这时才意识到中了杜月如的计,看她笑得脸上染了一层薄薄的红晕,心里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她会误会。
“别以为你给我看病,你欠我的那笔钱就可以一笔勾销哦,门儿都没有!”
小欣看他们聊得那么开心,心里很不是滋味。“大哥究竟欠你多少钱?先不说诊费,光是给你吃的药就已经足够还清了,更别说你一来,他就为你张罗了一堆的东西。”
司徒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也没有多少,只是二十两而已。我跟月如都好几年的老朋友了,那点东西不算什么,那二十两我会另外还给你的。”最后一句他是说给杜月如听。
“谁说是二十两?还要算利息呢,如果不计利息就借给你,还借了这么久,那人人不都来和我借钱,我还吃什么?二十两银子,我只收你三分利息,够兄弟吧?”
“三分利就三分利,总共也不过是一百多两。还说兄弟呢,有兄弟借钱还算利息的吗?”
“谁跟你说是一年三分利来着?是一个月!这利滚利,利加利,三年就是……头好晕,洛花你给他算算是多少银子?”说了这么多话,还真有些累了。她直接把头靠在洛花身上。
“总共是一百七十二万五千九百零六两七钱。”洛花立刻接上。
“恩,没错。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份上,这零头我就不要了,你只要还我……一百七十二万五千九百零六两就可以了。”杜月如大方地说。
“什么?”司徒冉惊讶得下巴掉到了地上。“你放高利贷吗,这么高的利息?这算那门子的兄弟?而且那零头算没算有什么区别?”
“我又没说我不是放高利贷的……”杜月如越说越小声,眼睛也慢慢地闭上。
司徒冉赶紧检查了一下,说:“没事,她只是睡着了。”洛花这才松了口气,小心地让她躺好,并给她盖上被子。
司徒冉的心在滴血,早知道当初就不要提醒她自己还欠着钱就好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以她爱钱的性格,她会忘记吗?唉——,他这辈子是别想翻身了。
第四章
效率高的洛风晚饭过后就回来了。“我找遍全村只找到一个和月如有类似情况的病人,关于他所接触过和吃过的东西,我都详细地记在上面。”他把一叠纸交给司徒冉,“还有一些是其他病人的情况,我打算明天去其他有出现瘟疫的村镇走走,尽量将资料全部搜集起来,明天门主就拜托你和洛花了。”
“你应该还没吃过晚饭,先去吃饭,一会儿我给你看这里的资料,我们再好好讨论。”司徒冉说。
洛风没推辞,三两下扒完饭开始翻看司徒冉的记录。
“扣!扣!”有人敲门,司徒冉出去一看是刘大夫,他都忘了还有这回事了。
“医圣,老夫想请……”
“刘大夫来得正好,快跟我进来。”司徒冉急忙拉他进了房间,“这是我的一位朋友也得了病,你给她把把脉。”
刘大夫仔细地给杜月如把脉后,忧郁地说:“你的这位朋友……”
“旦说无妨。”
“情况很特别,与其他患者相似却又不完全相同,发着高烧只是起红斑,而没有长出脓包,会不会是接触过特殊的东西,还是发生了病变?”刘大夫捋着胡子说。
司徒冉失望地叹口气,摇了摇头。刘大夫的见解和他一样,看来没有什么进展。
这时洛风也看完了司徒冉的笔记,“月如起脓包的情况不是很明显,现在只能先给她涂点药膏,让她不至于太难受,要是病情恶化导致脓包溃烂,治好了病身上也会留有疤痕。我身上刚好有可以止痒的药膏,明天我再去配一些来,今天早上的那个小女孩哪去了?”
“她是小欣,因为不清楚这种病会不会传染,我让她以后别来我这里了。你找她有事?”他们并不认识啊。
“也不是,只是我们几个都是大男人,月如一个女孩子,我们怎么好替她涂抹。没办法,只能出钱请人来帮忙了。这位是刘大夫吧,在下洛风,刘大夫能不能给我们找几个女子照看月如,钱不是问题。”
“这……”刘大夫不好答应,毕竟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只怕是有钱也没命花啊。
司徒冉也拜托他:“拜托了刘大夫,帮帮忙,我们也会给你相应的报酬的。”
刘大夫叹口气,“好吧。”
次日,得知此消息的小欣自动找上门来做杜月如的看护。
“不是大哥不愿意让你做,只是赵大叔就你这么个女儿,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怎么好跟赵大叔交代?”司徒冉为难地说。
“大哥,你也知道我们家很穷,爹的身体不是很好,我需要赚这笔钱替我爹减轻一些负担。大哥算我求求你,你就让小欣做吧,何况月如姐是大哥的朋友,小欣也希望能添一份力。”她的眼神充满期待。
司徒冉无法拒绝她的请求,只好同意。“你要做也可以,但是如果赵大叔反对,你再怎么求我也不会答应的。我丑话说在前头,照顾病人是件很辛苦的事情,而且又需要非常的小心,不能出半点差错。不是我要吓你,如果月如因为你的疏忽而出了什么事,别说是你,连整个镇上的人他们都不会放过的。”
他们?他们是谁?小欣没敢问出口,她咽下口水,点头说:“小欣知道了,小欣一定会好好照顾月如姐的。”
司徒冉这才露出笑容,“相对的,我们给的酬劳也很高,每天五两银子,如果不满意还可以再商量。”
小欣连连摇头,“不不不,够了,已经很多了。”天啊,一两银子她都觉得很多了,更何况是五两银子?他们家一年的收入也只有五两而已。这份差事她一定会好好干的。
下午刘大夫又找来一个女子,和小欣轮流照顾杜月如。其实她们要做的事情并不多,大部分有洛风他们亲自照顾,只有像擦洗身子、涂抹药膏、换衣服这类事才让她们去做,这份工作对她们来说还是很轻松的。
“不好了、不好了!大哥,月如姐她发起高烧……不、不是,她一直有发烧,只是这次和之前的不一样……总之月如姐的情况很不对劲。”小欣语无伦次地对司徒冉说。
顾不上把饭吃完,司徒冉他们扔下碗筷立刻跑进房间。
杜月如在床上难受得翻来覆去,不断地发出呓语。司徒冉和洛风为她把过脉后,一直沉默不语。房间里沉闷得让人窒息,洛花终于沉不住气,问道:“月如究竟怎么样了,你们倒是说话呀。”
洛风仍是不语,定定地注视月如出了神。许久,久到洛花以为再也不会有人回答他的问题时,司徒冉才幽幽地说:“月如她……可能撑不过今晚。”
“怎么可能!”小欣伤心地捂住口。虽然她和月如姐算不上认识,但是大哥曾告诉她,如果不是月如姐,他可能一辈子都只能做讨饭的乞丐,单凭这一点她就喜欢上这个改变了大哥命运的大姐姐,更何况如果月如姐出了什么事,大哥一定会很伤心的,她不想看到大哥痛苦。
听了司徒冉的话,洛花心疼地抱住杜月如。“没有其他方法了吗?”
“这个病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即使月如能撑过今晚,明天也……”洛风伤心的说不下去。
“难道你们今晚还不能开出药方吗?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你们居然连一点头绪也没有,至少能拖一天是一天,也许明天、后天就找到病因也说不定啊,你们就不能拿出点信心来吗?”洛花眼中充满血丝,几欲发狂。
“这不是有信心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你以为我们就不想治好月如吗?”洛风大声吼出来,仿佛要将这段时间的担心一并发泄出来。
“还有一个方法!”司徒冉大叫一声,吵架中的两人同时将视线集中到他身上。“只是方法有点冒险。”
“现在月如已经命在旦夕,还有什么比这更冒险的,说吧,究竟是什么方法?”洛花问。
“我们可以拖延月如的死亡时间,也许在拖延的这段时间内能够找出治疗的方法。”司徒冉转而对洛风说:“你知道‘夺魂草’吗?”
“你不会是想……这不可能,‘夺魂草’生长在极寒冷的地方,现在要找已经来不及,更何况‘夺魂草’的解药‘还魂果’根本无法找,事实上有没有‘还魂果’还是一回事,这根本行不通。”他以为有什么好提议。
“不,行得通。”司徒冉斩钉截铁地说,“下山前我把一些稀有的草药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须,其中就包括有‘夺魂草’。师父曾经对我说‘今年是还魂果结果的一年,过了今年就必须再等上二十年’,‘还魂果’是确实存在的。只要我算上一卦,就可以知道‘还魂果’的确切位置。”
这时,屋子里的人都燃起了希望。经司徒冉一算,他说:“月底前‘还魂果’会在四川龙门山的西边,虽然现在离月底只有半个月,但从这里出发到龙门山,半个月的时间够了。记住,一定要在月底前。”他强调。
“我去找‘还魂果’。”洛花说,“你们留在这里找出药方,我一定会把‘还魂果’带回来的。”
“虽然这一去一回得花上一个月的时间,我也不认为你会在路上耽搁,但天有不测风云,我不得不提醒你,‘夺魂草’是一种可以让人进入假死状态的草药,吃了它后人体的一切机能都会停止,吃下‘还魂果’后会一切恢复如常,但如果超过三个月没吃下解药,‘夺魂草’就真的会夺去月如的性命。所以万一你不能在月底前抵达龙门山,‘还魂果’的具体位置只能靠你自己去找,你真正可以用的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我现在就动身,月如就交给你们了。”洛花最后看了一眼杜月如,然后转身离去。
第五章
镇上又多了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镇上的人都为此感到高兴,相信很快就可以制止瘟疫;特别是女性,上至八十岁驼背眼花的老婆婆,下至八岁流着鼻涕和口水的小女童,都喜欢有病没病往那位大夫那儿跑,因为他长得真是俊俏,镇上的人还从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个个春心荡漾。只是那大夫对人都冷冷的,别人问他十句话,他连一句都不搭理,除非和病情有关,有些人在他身边转了三天了,还没听过他的声音呢。不过大家都当他是为了瘟疫的事情忙得没了多余的心力,对他的冷漠也就不感到奇怪。
当然他这么受女性欢迎,自然会惹起一些人的嫉妒,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想给他一点教训的人,一靠近他就觉得全身冰冷,动弹不得,真是有够邪门。所以没有人真正的对他出手,只能有贼心没贼胆的在一旁嫉妒得眼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