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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明白了,真正的高人,都有着一种批柱中流的气势,给人一种安定的力量。
真正的邪恶,也有着凛人心、寒人胆的侵犯力量,使你尚未与敌,气势已衰。
这都是内功、技艺进入化境时,自然生出的一种力量,不用举手投足,而能慑人心志。
吴一谔是真正的高人。
常奇也是真正的邪恶化身。
两个人都已经到了气势取敌的境界,难怪小文、小雅,一见大法师就心防溃散,任他予取予求。见到吴先生时,又能安静如恒,无畏无惧。
两个小姑娘的言行举止,一直在受着这两大高人的气势影响。
“程姑娘,太乙神功到了一种境界,有不受感惑的力量,不妨下点工夫!”吴一谔道:“那三招剑法,是我近一年静思中所得,溶合了各派剑法之长而成,练到纯熟之境,自会兼通剑法百艺,难以等闲视之……”
他似是言未尽意,但却突然住口。
程小蝶沉思了一阵,明白了,盈盈跪下,道:“长辈厚赐,小蝶这一生受用不尽了。”
她这几日中的经历折腾,心智上最大的成就,是学会了思索、推敲,明白了吴一谔言未尽意的意思,是传继绝学的用心。他早已把生死置度外,准备和常奇同归于尽,留下绝技于程小蝶。
但却未料到程小蝶二度混入了沙府,而且大胆地解去他天蚕丝的束缚,使他重获自由。
他博学多才,读过万卷书行过万里路,也知道这天蚕丝索的长度,预估出各种情况,但却不敢把这最后的一赌,托付给小文、小雅。
“聪明的姑娘,起来吧!”吴一谔扶起了程小蝶,笑道:“我很庆幸?双目有识人之能,也相信玉佩藏甲中的高手,绝非弱者!”
“不错!他们是真正的高手。”程小蝶接道:“小方的寒冰掌,一举间,制服了三个神刀太保。田长青精通的技艺,能让英雌伏首,我无法了解,他是不是也会邪术?”
吴一谔微微一笑,道:“技艺无正邪,全在寸心之间,他能纵横于力御百毒的两大门派之间,自非泛泛之辈,只望他们莫存轻敌之念……”
木门呀然,风火轮俞勉又冲了进来。
小雅一直在准备着应付这个急色之徒,怕他会迫不及待,冒冒失失地闯进来。
还真是被她料中了,所以,俞勉一进门,就被小雅堵在了门口,低声道:“退出去!”
“二更天了,我已向老大请了假!”俞勉道:“你不能再黄牛啊!”
“不会了!再候一刻工夫,我就出去。”小雅连推带拥的,把风火轮推出门外。
小姑娘有心机呀!明白风火轮发了牛性,硬挺立着不动,自己绝无法推他出去。所以,连身子也撞了上去,柳腰扭动,情热如火,说是推,倒不如说一把火把风火轮给烧了出去。娇躯在俞勉的怀中扭动,俞勉哪里还会有气力抗拒。口中喃喃地说道:“快些来呀!别让我等得心焦。”
他全付精神,都投在小雅身上,竟然未看见吴先生、程小蝶就站在丈许外的大厅中间。
虽然说厅中黑一点,但“迎香阁”外也未点灯啊?以俞勉的武功、目力,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只可惜,他的眼力,全看在小雅的身上了。
小雅掩了房门,拭去顶门上的汗水,行近程小蝶,道:“烦呐!烦呐!这个粗俗的男人。”
奇怪!她竟然不敢看吴先生。是心虚?还是有点愧疚?
程小蝶伸出右手,轻轻在小雅的香肩上拍了一下,道:“你应付得很好!估算正确,御敌有术,了不起啊!小雅姑娘。”
“羞死人了,女人的武艺全都搬出来了。”小雅道:“我怕他看到了先生,尖声大叫,那就搞砸了姑娘的计划了。”
程小蝶点头微笑,心中是愈来愈喜欢这个勇敢、机智的姑娘了。
突然间,响起了一声尖厉的竹哨声,划破了夜色的静寂。
“传警哨声!”小文道:“有人攻入了沙府中。”
迎香阁外,响起了风火轮俞勉破锣般的噪音,道:“小雅姑娘,不用出来了,有敌人闯进来啦!大法师还真有未卜先知之能!你要好好地躲起来,退了强敌,我再来招呼你。”
他是真的爱小雅。
小雅竟然显现了羞愧,对这个粗陋不受欢迎男人,表现出的真正的情爱,小雅的内心中,实也有点感动。
轻轻的拍拍小雅,程小蝶道:“快和小文躲起来,听他吩咐,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现身!”
举步向“迎香阁”外行去。
吴一谔早已动了,他行近一扇窗前,打开了扇窗子,向外探视。
今夜有月,虽非圆月,但下弦半圆,对目光强厉的武林人物而言,视物已甚清明。
程小蝶微启“迎香阁”的木门,一闪而出,隐入了檐下的暗影中,凝聚眼神,向外探视。
飞轮三太保,似是已然上了屋面,两个匣弩手和手握梅花针筒的人,也都分别藏身于“迎香阁”的两侧廊柱后面。
摆明了他们是一支暗袭的奇兵,不会正面现身和敌人动手。
程小蝶突然想到了那些背负圆筒的武土,分明都是暗施算计的伏兵。这批人手相当的多,如果暗器再经药物淬炼,剧毒强烈,真是一批很可怕的杀手了。
两个善用毒器的高手,是不是训练这一批暗器伏兵的人物呢?
听小雅提过,一个叫天蝎手林立,另一个呢?
程小蝶很后悔没有仔细向小雅问清楚,现在虽然想起来了,却有着时不我与之感!
蝎刺细小,如果这些伏兵,都是两大毒人训练出来的人,那手执梅花计筒的,很可能是林立的属下,怀抱连珠匣弩的人,是另一个毒人的杀手。
现在是亡羊补牢,要尽快把这些暗器伏兵,通告田长青,使他们有所预防。
程小蝶心中虽急,但却隐伏未动。
传警的哨声,虽然不绝于耳,但田长青等却还是未出现。
程小蝶摸出了三枚蝴蝶镖,待机出手,先解决掉“迎香阁”外,隐伏的暗器杀手,才能来去自如。
田长青果然是一位莫可预测的人物,不知他隐身何处?竟然让防守森严的沙家宅院,查不出他的藏身所在。
但见衣袂飘的声音,人影翻飞,在“迎香阁”外掠转、跃动。
好像是府中巡查武士。
这使得程姑娘有了另一种警悟,他们有一种辨识敌我的方法,使那些暗器伏兵,不会对自己人下手。
真是可怕呀!森严戒备,有条不紊。大法师常奇,果然是一个非常人物,不但术法精奇,连行兵布阵,也似是很有心得。
程小蝶惶惑了,有着无从下手之感,很想退回阁中,向吴先生请教一番。
想归想,人却忍下了没有动,反复推敲该如何应付这个局面。
幸好——
吴先生清晰、低沉的声音,及时传入了耳际,道:
“你选择的位置很好,不可轻举妄动,常奇布局很高,是以静制动的格局。那些隐伏的暗器杀手,以淬毒的匣弩、毒针施袭,杀伤力非常强大,但来人却也是非常人物,潜伏不动,冷静观察。
我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方法发动?但常奇确实遇上了对手,程姑娘,千万不可率先出手啊!那不但会暴露我们的身份,也会搅乱了你朋友的计划。”
程小蝶点点头,吁一口气。
她不敢施展传音之术,回答吴先生。唯恐功力不足,不能控制得很好,暴露出停身位置。
她相信,吴一谔既然发觉她停身之处,也会看到她的表示。
吴先生看到了,道:“很聪明,也很谨慎,忍耐点等下去吧!”
程小蝶又点点头。
但闻俞勉破锣般的声音,传入耳际,道:“***!搞啥子玩艺,既然进了沙府,却又畏缩不动,等得老子心头冒火了。”
声音就在屋顶上,虽然不大,程小蝶却听得清清楚楚。甚至,已推断他停身的位置。
“老二,耐心点成不成?”一个很低沉的声音说道:“能如此沉着的人,必是一流的高手,神剑三太保,已在搜查。”
“说的是啊!老大,我不懂府中这么一点地方,大家住了快一年,都已了如指掌,神剑三太保,怎么会查不出敌人藏在哪里?”俞勉道:“还有那个玩飞蝗的骚娘们,为什么不放了吸血飞蝗搜查敌踪呢?
平日里只听那玩艺飞来飞去,嗡嗡之声,叫得人心慌意乱,到上了紧要关口,却又他***抱着不放,真***想不通啊?”
程小蝶心中暗笑,忖道:“俞老二啊!你如知道了来人,是她心中的情郎,你只怕会气炸心肺了。”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传了过来,道:“俞老二,你敢骂姑奶奶骚娘们啊,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是不是?”
是花芳的声音!
敢情,她就在“迎香阁”的附近。
“老二,闭上嘴!”又是飞火轮老大的声音。
他们都没有施展传音之术。
不知是功力不够呢,还是有意让对方听到?
但程小蝶肯定花芳的用心,是在传递一些讯息给田长青。如果花芳和苗兰肯放出吸血飞蝗和毒蛇,对付那些埋伏的暗器杀手,那就帮忙太大了。
真是江湖生涯步步危,处处都得逞心机啊!
忽然间,大法师出现了,来的是那么无声无息,似乎一直就站在荷池旁边。
“要命啊!”程小蝶心中忖思:“会不会是常奇和吴一谔先打起来了?”
只见——
常奇举手一招,飞轮三太保由屋面上一跃而下,三个人没有说话,只是欠身一礼,行近到大法师的身侧。
接着是花芳、苗兰,由不远的花树叶中飞身而起,落到荷池旁边。
常奇道:“敌人只进来两个人,但行动诡诈,躲入了沙九的宅院之中。”
程小蝶暗想:“原来如此,进来的可能是田长青和小方了!”
常奇目光转动,不见有人发问,淡淡一笑,道:“我不会下令搜查的,以免闹得人声***,鸡飞狗跳。他们自以为得计,但却不知给了我修正布置的机会。你们的职责是防守‘迎香阁’,不许有人侵入,也不用管别的事情了。”
飞轮三太保、苗兰、花芳,齐齐躬身应命。
大法师转身一跃,身形腾空,一闪而没。
看到了大法师的飞跃身法,程小蝶自叹弗如!但更让程小蝶想不通的是。他出现在“迎香阁”的用心,难道就为了说几句话,让吴先生听到他的关心情谊?
“程姑娘!我相信常奇已经发现了你!”吴一谔的声音传了过来,道:“也许他误认为我,竟然能忍下来没有行动,飞轮三太保可能没有发觉,但我相信两个毒女,已有感应。飞轮三太保一上屋面,就设法退回大厅。”
程小蝶没有表示,因为她发觉飞轮三太保,六道冷厉的目光,正在四下探视。
淡淡的月光下,很难有完全逃避的可能。
“俞老二!”花芳突然开了口,声音很低,说道:“骂过我的人,都会要受到惩罚。”
立刻吸引了飞轮太保的全部注意力,三个人六道目光,全都转注到花芳的身上。
“骂已经骂过了,花姑娘,要如何惩罚在下?”俞勉忍不下这口气,但又不敢轻视花芳,一对日月青钢轮,已然握人手中,准备应变。道:
“请你说出来吧?”
剑拔弩张了。
程小蝶手扣蝴蝶镖,悄然落地,转向窗口行去。
她的判断正确,吴先生已然开了窗门等着她,程小蝶穿窗而入。
奇怪呀!这个角度,无法避开一个手执匣弩的监视。所以,程小蝶准备以蝴蝶镖还击。
但却没有一点动静。
也许,飞轮三太保听到一些声息,但他们全神注视着花芳,不敢分心。
“姑娘,俞老二只是一句无心之言!”飞火轮太保的老大道:
“何必如此斤斤计较呢?”
“行啦!看在你安老大的份上,就此一笔勾销。”花芳说完话,转身一跃,隐入于花树叶中。
“安兄,别见怪呀!”苗兰笑一笑,低声接道:“花芳不是真的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