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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放心,还是……。”
是字出唇。
“李明珠”已然接言道:“义母,生哥自有打算,谅必无妨,至于讲到帮忙,他连……连……连一位武林绝顶高手,都坚决拒绝了!”
“高手?那一位高手?!”
“李明珠”不防之中,几乎说出“碧灵丑僧”的名号,亏得半途改口,如今教主一逼,只好支唔其词道:“这位前辈不提名姓,连生哥也不晓得哩!”
“竟有这等怪事么?”
路春生立刻沉着地点头道:“一点不假,事实确是如此。”
“如今人心难测,要是敌人奸细就糟了尸“决不是,这位高人帮过我们很多忙,毫无疑问。”
好吧,”风流教主只好长叹一声,道:“我不去就是,但你们千里而来,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让我代劳吗?”
路春生应声说道;“正有一事,要烦教主代查。”
“什么事?”
“碧灵魅影曾往贵教总坛,不知有无损伤?”
“这个……,”风流教主略一沉吟道:“我自闭关以来,不许任何人打扰,如有消息,要问‘红绡’,‘黄锦’。”
“就烦教主一问。”
“好!”
教主立刻扭头,扬声唤道:“红绡,黄锦!”
“婢子们在!”
“你们进来罢。”
话声中,“红绡”,“黄锦”立刻飘身而入,肃立教主身前,垂手听命。
“风流教主”目芒一闪,轻声问道;“本教主总坛有何消息,快快禀告。”
但那“红绡”,“黄锦”,却将四只明眸,连连眨动,面露为难之色,却不予直接答复。
教主见状,心念一动道:“你们不必多心,本教主不再练功,有话只管讲。”
两女侍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就由“红绡”答道:“禀教主,魔教‘碧灵魅影’曾到总坛……”
讲到坛字教主急忙插言道:“这我知道了,不知护坛弟子,可有伤损?”
“禀教主,红巾弟子,死了八名,黄巾弟子死者一十五位!”
“哦!”教主悚然一震道:“我叫她们改装隐伏,轻易不得露面。
怎么死得如此惨重!”
“她们已经遵命隐藏,但‘碧灵魅影’诡汁多端,还是被他发现。”
“那么,受伤又有多少?”
“没有伤者!”
“奇怪,难道老魅会对功力不高的女人,也来个杀人灭口?”
“禀教主,她们不仅是死,而且……而且……,”红绡回禀之中,忽然双颊飞红.流下两行珠泪。
“风流教主”也是女流,见状柳眉一锁,气咻咻的喝道:“而且怎么样?!老实讲!”
“她们都被老魅奸污?不死的.也……也自杀了!”
“好淫贼!”教主气得一咬牙。目眶中也涌出莹莹珠泪。
这一来,路春生恍然大悟,真的证实了老魅中毒不死。就因—念淫欲,反倒解除了“情丝蛊”部分威力。
可是——“李明珠”却不一样,她怔怔然不语不言?状如痴呆,好半晌才喘过一口气来,面如土色的问道:“总坛?被袭的时候,我……我………我的母亲呢?”
一句话,不亚平地焦雷,把“风流教主”从悲痛中惊醒过来.也用惶急的眼光,凝候“红绡”回答。
那“红绡”强忍伤悲,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她老人家因为移到‘观音庵’中暂住,倒没有碰上惊险。”
“啊——。”
李明珠,路春生,和风流教主,几乎同时长嘘有声,三人的心头,都像移去了一块大石!
且在教主来不及说话前,路春生已经一纵起身,面容恻然的说道:“教主,贵教的不幸,我很歉然,这笔血债,我一定替你讨还,请你安心静养,等在下的消息。”
“不!这笔债我要亲自去算。”
“何必……”
“红绡,黄锦!”教主狂怒之中,猛然打断他的话头,径自发令道:“你们马上下山,召集门徒,把教中八大蛊姑叫来,围捕这老淫棍。”
“教主,你别忙……”
路春生二度相劝,但又被对方截住道:“路……路宗主,我已经打定主意,少时毒蛊取来,大家先往‘少林寺’,如果八大门派胆敢为难,也叫他们困死寺内!”
很显然,“风流教主”急怒之下,已失去平日的冷静,而且就在他们交谈中,“红绡”,“黄锦”亦已悄然飘出,等到路春生发觉,早就去远!
“怎么办?”路春生奇快的暗忖道:“追她两个已经迟了,反正毒蛊取来,还得要由‘风流教主’指挥,不如守在此地,再作打算……。”心念中,“毒情仙子李明珠”早已双手一攀,拉住她义母的手臂道:“义母!你老人家冷静点,老魅功力不是你我制得住的,专为他培养的‘情丝蛊’,也就出了毛病,如果倾教围捕,恐怕结果更难想象……。”
“哼——!”
“而且这些蛊毒,对付老魅不足,对付八大门派倒还有余,万一出事,岂不亲者痛而仇者快,更合了老魅的心计!”
“嗯,”风流教主怒气稍平,瞠目问道:“依你说,此仇就算罢了?”
“当然不能作罢。”
“那该怎么样办?”
“让生哥和我去办?”
“让你们?”
“当然,虽然生哥目前功力还差一点,可是他的希望最大,如果你老人家一出手,不惟无益,连希望都毁掉了。”
“好吧!”教主再一次忍怒让步道:“看在你和路宗主的份上,我就不去,可是我有一个条件。”
“条件?”李明珠美目一眨道:“你老人家还有什么条件?”
“你们此去‘少林’必有惊险,我在山峰之上,可以看得见,如果是小小误会还罢——如果严重?”
“我不能看着你们身陷虎口,可要带人来救!”
“不,不,这也用不着。”路春生急忙摇手,出声阻止道:“我们有办法进去,就有办法出来,教主决不要露面。”
“连这也不行嘛?”
“你若出面,我们前功尽弃。”
“哈哈哈哈!”风流教主强笑数声道:“年轻人自信太强,都是这个样。好吧,你们放心去罢!……”
“如若红绡,黄锦回来?”
“她们是我手下,没有命令不会妄动。”
“那我谢谢了。”路春生长吁了一口气。心想此行不虚,既救了教主,又将她婉言劝住。
相逢未久,又届别离。“李明珠”经过一番变化,对她义母的感情,又加深了一层,不禁依依难舍,洒泪告退。他俩人行礼之后,一个箭步,已到石隙边缘,灵巧的身形再一翻,教主的人影已自杳然,两人重回高岩之上。
“总算了却一桩心事。”路春生遥望少林,满意的说道:“但可惜另外一件,还嫌美中不足。”
“李明珠”凝神一忖道:“你有那一件不满足?”
“我们遇见‘丑僧’前辈的时候,忘了多叮嘱一番。”
“我想他应该会懂!”李明珠微一思忖道:“反正我们遵守诺言,不失信用就是了。”
“诺言?”
“我们答应过不在任何情况下揭露他的身份。”
“嗯,这我记得,而且一定做到。”
到字刚完,路春生手势一挥,两人身形同起,如两头大雕一般。飕飕然朝下飘行,径射向“少林大寺”。
XXX
再说他俩人身形如电,片刻工夫,已见“少林寺”飞檐高耸,隐约在望,虽然还没看出人迹?但是路春生却双眉一挑,猛然收步。
“李明珠”如影随形,也忙将轻功一收,讶然问道:“生哥,你发觉了什么?”
“还没有。”
“是呀,走到此间,连‘少林’的暗桩伏哨,也不曾遇见……”
“虽然没有伏桩,却有一股杀气!”
“杀气?!”李明珠闻言发凛,机伶伶打了一个寒噤道:“你这一提,涟我也有此感觉。”
路春生星目如电,遍扫全山,接着:“少林寺明知我们要来,并且八大门派还疑心我和‘碧灵魅影’有勾结,更应该严如戒备才是,如今这样轻松——。”
“那就大有可疑,对不!”
“对。”
“那么我们怎么应付,才能够不上圈套?”
“嗯………?”路春生想了一想,答道:“咱们来得正大光明,有伏桩也好,没有伏桩也好,反正我们从少林寺正门进去,不管他们怎么办!”
“这样也好,正门顶多多几个人,纵有埋伏,也不会把正门这条路全部用机关堵住。”
两人商议已定,随即身形一动,再度前飘,几个转弯后,已经踏上了“少林寺”前山大道。
却说这“少林寺”,不仅为武林中各门正派,亦且香火繁盛,天下闻名,那五湖四海的香客,无不以一瞻宝刹为快。因此入山大道,建筑得别出心裁,加上天然风景的雄伟真令人入山一步,顿消尘念。但是——当路春生、李明珠走上大路,竟然没遇见朝山拜庙的人,恍惚这瑰丽山景,仅只供两人观赏。
“如何!”李明珠一看这路前后,不禁失声说道:“果然山中戒备森严,连香客们都阻住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杜秋铃’在这里就行,没有香客更好一点。”
路春生答话之间,俩人身形似箭,遥见那巍峨古刹,高大山门,仅在数里外。
不过,他们还看不见一个“少林寺”的僧众。
整片殿字相连,广院干间的大刹,不但没有人踪,也没有半点音响。
沉寂!四周都是一片神秘而紧张的沉寂。
但当他们距庙里许,刚踏上千层石级的第一阶。
忽听得——“当……嗡……嗡——”地一声。
那雄沉如雷,而又清劲幽扬的洪钟,竟自百丈有奇的钟楼,突乎其来,奏鸣了第一响!
“有钟必有人,”路春生马上收住轻功,凝立路中,道:“这钟声显有告警之意,咱们就等着他们好了。”
了字未落,“当……嗡……嗡……。”
第二记钟声又到耳边。
“好吧,”李明珠也认为必有大批高手拥来,伸手摸了下袖内红绫,靠近个郎说道:“这一下必然热闹,你我不可大意!”
意字刚完,“当……嗡……嗡……。”
又传出第三记钟声。
只听那群山齐应,一片回音,当第一响还在峰谷间余音未衰,第二声,第三声又接踵而至。
于是——这一片此呼彼应,弥漫全山的钟声,不仅打破了沉寂,而且在沉寂中愈见其撼人心魄,产生出一种不可言喻的心理作用!路春生面色庄重,暗地里调元屏息,催运内功。
“李明珠”何尝不一样,她也是凛然严立,凝神着全付功劲,以备应付空前未见的阵仗。
可是,他们尽管等,钟声尽管敲。
偌大的“少林寺”只听楼梯响,不见人下来,真使他俩又惊又疑,不知道是应该再等,还是朝内硬闯?
“当……嗡……嗡……”
这是第九响钟声了!
不过——这响之后,不再有另一声。
所有的仅是余音袅袅,在嵩山群峰之间,荡漾来去。
路春生感到很意外,随用惊奇的眼光,朝着“李明珠”盯望一眼,“李明珠”的心意,也正和他一样,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是一头玄雾。
钟声,逐渐消失了!
路春生的目芒寒电,转移到“钟楼”上面,但它也四窗紧闭,密不通风,令人看不透个中玄奥?
“怪哉?”李明珠沉不住气,首先开言道:“八大门派齐集少林,却没有一个人出头,这未免有些出奇,难道是故布疑阵,或者是……真的跑了……?”
“跑应该不至于,”路春生微一定神,道:“想必是故作惊人之策,影响你我的心理。”
“那我们闯?!”“看来只有一闯,但是不可冒失!”
“该是怎么闯法?”
“既然钟响,必有敲钟之人,先擒住他再问!”
“好——。”好字声中,路春生身法一旋,脚踏本门奇奥步法,瞬时至钟楼之下。
至于“李明珠”,她已然拿定主意寸步不离,也用天山所看来的步数,以一箭之差,紧随个郎足印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