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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对‘碧灵鬼影’泄尴漏。对吗?”
路春生想了一想,点头答道:“我相信他没有听完整……”
“嘿嘿!”对方聆听中,忽发两声奇怪的哂声,引得他剑眉一轩,立即反问道:“大师笑得出来,究竟是什么用意?”
对方一笑即收,也不回答,却另行说道:“好吧,‘宝经’之事,问到这里算了,你现在准备到那里去,先说出来听听。”
“对不起。”路春生正色拒绝道:“我的行迹,不劳过问……”
“太智大师”又是面皮一阵抽搐,心中似乎隐藏着一件重大事情,但却不怒不愠,一字一顿道:“不讲也罢,你刚才说也有事要问,那么现在就问吧。”
路春生略一沉吟道:“我的问题很简单,当日‘血手狂生’被杀,明是‘碧灵魅影’冒充阁下,可是令师弟‘太慧大师’,却硬说是尊驾所为,请问——他为什么这样讲?”
“武林中流言最多,也许是人言不实,何况老衲离山多年,向未回寺,怎么知道他从何听得。”
“嗯——”路春生冷限观察对方,已然八成相信他是真的,但武林险恶,不可不防,如要完全确定的话,惟有出招相试,可是他也料定真“太智”功力必然较低,难受自己全力一击,
于是,他奇快的考虑了一下,终于决定不试,打算早到“达摩岩”参透玄机,任何问题,都可迎刃而解。
心念中。挥手示意“杜秋铃”,俩人身形后移,面对“大智大师”道:“好吧,彼此话已说完,我们可要先走了!”
走字刚落,转身已撤数丈,但“大智大师”却冷不防的大吼一声道:“且慢,我还有一句没有问。”
“哦!”路春生下意识的停步,随口问道:“还有一句吗?”
对方趁此机会,一跃近身,双目圆睁,如狮子发吼般劈头喝道,“告诉我,‘逆转重楼,乾坤倒立’的意思怎么讲!”
这句话,无异平地焦雷,当头一棒,竟使路春生一阵狂颤,骇噫失声。
因为对方所问,正是“大神宝经”中两句最重要的,武林中只有几个人晓得,“血手狂生”是一个,但是他早死了!
“李明珠”和“碧灵丑憎”也晓得,但他们决不会泄漏,那么另一个可疑的人,就只有“碧灵魅影”……。
“你一你怎么知道这两句话!”路春生声音冷得像一阵寒风,朝前逼近,暗运功力!
第十章 灵光解谜
就因为“大神宝经”中两句重要经文,路春生认定这“太智大愚”必与“碧灵魅影”大有关系。
因此——他态度一变,杀机如潮,就要追根究底。
而“太智大师”却似另有心事,他听路春生不甘否认经文是假,立刻恍然点头,连称:“难怪!难怪!……”
路春生怨毒攻心,更觉对方是装模作样,暗中一运真元,冷声逼问道:“我不管你是谁,老实招出此经来源,或有一条生路……”
“否则呢?”
“将你立毙掌下!”
此时“太智大师”倒能忍耐,缓缓退步,沉声反驳道:“你何必问我!经文有谁知道,难道自己不明白吗?”
“哈哈哈哈!”路春生怒极而笑:“是不是‘碧灵魅影’告诉你的,快讲!”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太智大师双目暴睁道:“你这算不打自招,老衲可真明白了……”
对方这些话,说得路春生满头玄雾,但他认定大师已归邪党,心中惟一念头,就是杀之除害。
于是——他再不说话,右掌一立,脚步凝重的向前逼近了!
“太智大师”似知功力不如,一面后退,一面凛然道“路春生,你难道要杀人灭口吗?”
“对——!”
对字声中,他俩人重又退上了河滩!
双方屏息凝神,面色沉凝,除了脚下沙石碎裂之声,就只有一片紧张的沉寂!
“噗通!”
“太智大师”惊然后移,不知不觉,一只脚已经踏入水中眼看路春生掌心如火,红光灿烂——再一运劲,那招“阳飚勾魂”,立可取人性命!
但在这生死立判的关头!身后数丈之地,突然传出冷冷话声,一字一顿道,“路施主;老衲才是少林‘太智’,你面前那个是假的,赶快杀了罢!”
“哦!”路春生心头狂震,骇异至极!
但是——心电一动间,他料定来人不善,因此不但不出掌,反倒收住内力,暗地疾忖道,“奇怪!此人口音颇熟,他…他是那个…?”
处此当前有虎,身后有狼的状况下,他纵然惊异,却又不能回头,于是目芒一迸,盯住对面的‘太智’!
对方的表情,也正和他一样……
满面骇然,但怕路春生暴然出手,因此不敢轻动,仅以目棱余光,掠过他的肩头盯望来者。
僵持中,来人脚步沉凝,又已走近两步道:“路施主让开好了,待老衲亲自收拾这冒名贼……”
“用不着——!”路春生一声怒吼,出人意表的一转身形,竟将整个背部对着原来的“太智大师”!
这个举动太突然,可是路春生自有理由。
第一,他从来人的步法上,听出功力绝伦,确系强敌。
第二,对方的口声奇熟,一次听不明白,但再听一次,就听出他是杀死“血手狂生”的凶手,也就是“碧灵魅影”!
因此,他不再提防真“太智”,步法一挪,就想迎战仇人!
但是,就在他转身之间——
杜秋铃忽又嘶声狂吼,刚叫出一个:“剑——”字。
身后异啸嘶嘶,劲风刺骨;五六道乌黑光华,直射向杜秋铃,路春生骇极中连忙运气行功,但穴道上也已中暗器。
“嘭——”他全身麻木,仆倒当地!
目棱旁掠,杜秋铃亦是措手不及,颓然倒下!
“糟糕,他两个都不是好东西,我太大意——”
路春生身不能动。心下却很明白,一面运气冲穴,一面从睫毛缝中,觑定对方下一步动静。
可是——事实更是出他意外!
“太智大师”不发一言,大袖指处,又一篷乌色暗器,迳朝假冒他的“碧灵魅影”射去。
“奇怪!”路春生僵卧中,越发骇然不已,忖道:“他们不是串通了吗?怎么会动手来呢?!”
心念刚动,“碧灵魅影”袍袖劲风陡起,大师那一篷楠香木制的佛珠,竟似泥牛入诲,被其卷入袖内!
“这下可热闹了,他们大概为想独占‘宝经’,竟然自相残杀,再下去一切的内幕都会揭露……。”
路春生冷眼旁观,果见这两个真假“太智”,身形同一事飘,就以相距两丈的距离,森森对立。对於闭穴僵仆的他俩,都以为瓮中之鳖未加注意。
大约对峙了片刻工夫。
假太智面色一阵变动,首先乾笑两声道:
“大师,咱们上次见面都没动手,怎么——你现在变了态度?”
真太智双目不瞬,盯视对方,对於这化装得与他一般无二的老魔头,心中连连狂震,闻言后,“哦!”了一声道:“我道是那个败类冒充原来是你……”
“当然是我,别人哪能装得如此巧妙!”
“那么上次在五大魔星地府附近,你又装的是谁?”
“那一次没化装!”
“哦!”真太智越发骇然!因为他们上次相遇,正是路春生,李明珠,和“碧灵丑僧”走后,当时“碧灵魅影”,发现师兄出山,心中惊骇不已,也想赶去“达摩岩”参透玄机,谁知半途之中,却又遇上了“太智大师”,以他的功力,要杀对方并非难事,但既怕师兄还在附近,又怕一时寻不着路春生,因此念头一转。出了借刀杀人,制造纠纷的恶计…………。
再说真太智怔了一阵,才又定神问道:“武林传你向不以真面目见人,为什么却不忌讳我?”
假太智阴侧一笑道:“和尚说的对,可是那次事出意外,本‘魔主’刚刚卸去化装,临时来不及。”
真太智也将话声一沉,目芒迸射道:“那么,我是武林中惟一知你真像的了……。”
“可以这样讲!”
“那就好了——”
“有什么好?”
“我可以绘影图形,传遍武林……”
“嘿嘿嘿嘿。”假太智一阵悚人毛发的劲笑道;“凡见我真面目者,只有一死,上次我料定你不会胡说,才让你活到现在,不过——”
“怎么样?”
“这次就看你能否逃得掉了!”
真太智一闻此言,不禁打了两个冷噤但是他自料武功也是一流,虽然不能胜过对方。但如说无法逃生,却也自信不会,因此在深吸了几口长气,—提功力后。皱眉道:
“照你这样说,冒充本大师,杀死“血手狂生”的真凶也是你?“
“正是!”
“散布谣言,诬说本大师杀了狂生的…也是你”
“也是!并且我还以你的名义,授毒於‘热肠断吼’,杀了‘雷霆剑客’。”
“但你在见我之时,怎么能够化装得像呢?”
“唉——,”假太智故意一叹,讽刺说道:”我能化身千万,来去无形,我早见过你们这批人,只是你们有眼无珠,不能识我罢了!”
这句话,说得“太智大师”脸上发红,默然无语。
僵卧的路春生亦是心头一震,深感仇人心计之深,令人可怖。
但在另一方面,他反替真太智的生命担心,真希望八大掌门能够迫上,也许能救大师一命。
可是他虽急,真太智却置生死於度外,面色一整,迳朝“老魅”问道:“好吧,就算我们不曾识破,也不过一时疏忽,致於你上次所背的经文,真是句句实在吗?”
“当然实在!你不是已经问过路春生了吗,何必再问一遍!”
“我奇怪你为什么告诉我……。”
假太智闻言一哂道:“你当然奇怪,而且相信你奇怪的还不只这一点,为了省得罗嗦。本魔主干脆一齐说明以免件件来问……”
讲到这里,路春生心神狂震,几乎睁开眼睛暴露真像,但他也知道这是一个解决疑问的良机,因此急收心猿,屏息倾听——
激动中,只见假扮“太智”的“碧灵魅影”,一面踌躇满志,轻踱方步,一面从容自若,沉声数说道:“上次你遇见本魔主的时候,一眼之下,我就认清了你,依照规矩,本当毙你掌下,但因为你有利用价值,所以暂留一命,而我要利用你的地方,就是希望今天这个场面……。”
“太智大师”闻言一懔,道;“哦!原来你要利用我对付路春生?”
“不错!”碧灵魅影点头应声,朝下说道,“你我那次见面的情形,量必你还记得,当听到本魔主的名号,你虽然吃惊,竟然还想动手,可是再听到‘大神宝经’内容,也就动了贪念,把所谓武林正义置之不顾,居然扬长一走……”
讽刺之言,使得“太智大师”怒火暴升,颤声叱道:“胡说!我与路春生素未见面,也无过节,他虽跟少林门下有误会,我也不放在心上,只是听了你的话,想找他证明真像!”
“证明什么?主要目的还不是想问宝经真假!”
“问经也不算是贪念!”
“桀桀桀桀!”碧灵魁影轻蔑讥笑道:“你凭良心讲,当知看了宝经内容之后,你想不想练!”
“这个……”
“你当然想练,既想练练是贪念!”
“太智大师”怔然片刻,扎挣说道:“身为武林人,我对宝经是有好奇心,可是练不练,一定先要主人同意……”
“碧灵魅影”闻言,手指地上的路春生道:“宝经主人在此,怎么你不去征求同意,而要暗发…佛珠…,企图杀害?”
“败类?你不是说跟他素未见面何以说他是败类?”
一再的冷言冷语,气得‘太智大师’画色紫胀,嘶声狂吼道:“你何必明知故问!你不是说他跟你已有默契,同事宝经秘密,分霸武林!一个称‘魔主’一个称…宗主…吗?”
“嗯,此话有之。”
“他既能跟你这种人分享宝经,面又不愿公诸正派,当然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