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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妈也回过神来,不敢多留,连忙站起来拿着苹果牵着孙子就往外面走,要平时孙子还不爽,现在……走吧走吧。
年时倦见俩人走了也不多说了,看向尤确,尤确也松了口气,带着年时倦往后院走。
后院更加僻静,连个狗影子都没有,年时倦有点儿好奇,是什么事儿,让这人这么谨慎。
尤确望了眼甘来似,不敢多看,正了正色,开口,“尤对的事,我也听说了,事实上我也不是想为他求情什么的,他怎么着和我也无关,我也大概猜得到你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段回来,对于那件事,我……大概是知道的。”
年时倦心跳了跳,面上却不以为然,“你说是就是。”
甘来似听这话倒是皱起了眉,将视线从年时倦身上挪开,放在尤确身上。
这眼神还算收敛,尤确继续往下说。
“那天我是去山里给我姥姥摘野果,正巧就碰见你们三个人了,你,小成,还有王贺。我也没多想,没跟着你们,去摘果子去了,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你一个人倒地上,被李家大伯背回去,没看见王贺和小成,到后来听到小成的……死讯,我才有点儿奇怪,但你之后情况很不好,人呆呆的,别人说话也不理,问你当时发生了什么,你也说不知道,要不就是哭,我就更加感到奇怪了,不过,最令我感到有意思的是王贺他,再也没来找过你了,你们家也像是和王家断了联系。”
年时倦手捏着甘来似的手,甘来似任由他捏着,动也没动,过了会儿,年时倦平复下心情,语气平静地开口,“就这些?”
尤确笑了下,表情有点儿伤感,但很快又没了,“乡下就一点不好,警察是不会来这儿认真查案的,我原本想当个警察,查查我姥爷的死因,没想到没当成,只能当个乘警,不过你就不一样了,年家啊……人脉势力,不是我所能比得上的。”
年时倦眯着眼,“这和王贺有关?”
尤确看着他,本想多看会儿,哪知甘来似的眼神愈发的冰冷,他才转过头,“是。”
年时倦等着他继续说,哪知道尤确竟然就沉默了下来,年时倦也不好意思催促,毕竟也是个老人的去世,提起来多多少少有些伤感。
尤确沉默了一会儿,开口了,“那天王贺来我家送东西,是核桃。我不在家,姥姥身子骨不好,楼上躺着,姥爷就在楼梯那儿和王贺说话,他们一定发生了争执,姥爷一向不怎么喜欢王贺,觉得他心不好,小成的事儿出了,我也说我看见了王贺,姥爷就更起疑心了,但别人都不信,姥爷也就在家里说说,但那一天,或许是因为这个,俩人就吵了起来吧。”
尤确望着天,顿了顿,“或许我不该告诉姥爷的。”
年时倦也望了望天,天气依旧好着,云卷着云,心静下来,就可以看见云极其缓慢地往前流动着。
尤确继续说着。
“姥爷是从楼下摔下来摔死的,他身子骨本来就不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压着一袋核桃,面朝着地摔了下来,那些核桃都被染红了。是用血染红的。”
年时倦对核桃有点儿不敢吃了,他还想着买些给甘来似补补脑呢……
有群不知道年时倦想着这个,继续说着,“那是只有王贺在,也没什么人来,但是……没人信是王贺把姥爷推下去的,所有人……都说姥爷是一不小心摔下去的。也是,王家当时也是村长,谁敢说什么呢?我说什么都没什么相信,我甚至自己都有些不相信了,直到我看见王贺松了口气,直到我听见姥姥说她睡梦见似乎听见姥爷叫了一声。”
尤确惨淡地笑了笑。
“也没什么人会信吧。王贺那件事儿后就去城市了,很久没回来,不过你赶得巧,最近是他爸生日。”
年时倦没出声,他保持着沉默,不知道说些什么。这些事情,都是他所不知道的,感性上他相信尤确,但是理性上,他也知道什么证据也没有,除了那被尤家姥爷压在身上的核桃和在场王贺的奇怪表情。
“我可以上你家二楼看看吗?”年时倦问,这话一出口,其他俩人都看了过来。
甘来似是不敢相信且又不愿的。
他觉得二楼……不大好,毕竟……
而尤确是震惊的,他不抱有希望认为年时倦会相信,但是,但是……
“好,好!”尤确激动地上前,但却被甘来似拦了下来。
年时倦一说完,就知道自己莽撞了,见甘来似挡自己面前,他也是叹了口气,没多说。
甘来似抿着嘴转身,“为什么……要去?明明……”
甘来似是自私的,虽然他不愿让年时倦知道自己是一个如此自私的人,但是现在,他来不及想这么多了。
年时倦摸了把甘来似的头,“没事儿的。”
甘来似皱着眉,不说话,就盯着年时倦。
年时倦叹了口气,软下语气,小声地说,“你不也在?怕什么?”
甘来似被这句话愣了下,依旧没说话,还是不想让年时倦去。
但年时倦很坚决,向尤确望去。
尤确表情古怪,但很快收了回来,带着俩人上二楼。
在楼下的时候,年时倦看了下,就觉得不可能失手失足摔下来,但想想或许是重新装修过呢?尤确看出年时倦的想法,开口解释。
“我们家一直都这样,没有翻修过,栏杆当时坏都没坏,现在也只是加固,大体都没有变。”
年时倦点了点头,想往前站一站,但被甘来似拦住了。
年时倦作罢,哪知一走神,甘来似竟然自己往前站了站,手抚上栏杆,往下望了望。
年时倦感觉自己心在那一刻都停跳了。
他觉得自己或许知道甘来似当时的感觉了,也知道甘来似为什么即使不愿也同意他上来了,这分明……
年时倦咬着牙,将甘来似拽了回来,脸色有些阴沉,但尤确在,也不好多说,只能闷着。
尤确也一惊,一看就知道年时倦担忧了,不由得就开口为自家栏杆洗刷冤屈,“这个已经加固过了,不会有事的。”
年时倦不说,只是沉默着看了看,就拉着甘来似下楼,走到一半,他转过头对尤确说,“我会查清楚的。”
甘来似则是愣住了,但很快回过神,一点儿也没有为自己担忧的心,反倒是……乐滋滋的。
年时倦这种光明正大显而易见的关怀,让他愉悦。
甘来似是愉悦了一路,年时倦也是脸色阴沉了一路,路上遇见个想打招呼的人在见着俩人后都默默收回了手,装作没看见走了——这俩人一个阴着脸,一个笑得像个傻子,实在是奇怪。
到了后门,年时倦将甘来似往跟前一扯,盯着他,“怎么回事?不让我去反倒是自己上赶着?”
甘来似收了收笑,眨了眨眼睛,还是开心。
年时倦一巴掌拍在甘来似的头上,“还给我笑?有什么好笑?你也知道那地儿怎么着了,怎么自个儿倒是积极啊?赶着上去送死呢?”
甘来似摸了摸头,眼睛亮亮的,“不,不会的。”
年时倦怒极反笑,“不会?”
甘来似这才慌张了起来,拉着年时倦的手,小声开口,“真,真的不会的,二楼不高……”
“不高你怎么不让我去?”年时倦甩开他的手,也打断他的话。
甘来似抿着嘴,继续伸着手上去牵年时倦的手,“真的不会的,那种高度我摔下去不会怎么样……”
“你还想摔下去?”年时倦更气了,“要不我摔个试试?”
甘来似恨自己嘴笨,抿着嘴不敢贸然开口,想了想,才继续说,“我……我不想让你去。”
年时倦愣住了,没继续甩开甘来似的手,沉默着。
甘来似松了口气,乐滋滋地拉过年时倦的手。
“为什么?”年时倦问。“甘来似,告诉我,为什么?”
年时倦心底有个地儿在发光,那种有些刺眼的光,让人有点心慌。
甘来似望着年时倦,没有说话,像是思考。
他在犹豫,他不知道这个气氛算不算好,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说会怎样,但是……
“你不知道?”年时倦眯着眼盯着甘来似。
那块地儿没发光了。
“我说了……你会讨厌的。”甘来似垂着眼,捏着年时倦的手,说。
年时倦眼角跳了跳,“说。不会的。”
甘来似飞快地抬头看了眼年时倦,又很快地低下了头,“我很喜欢你的。”
不管这个意思原本是什么,但是这一瞬间,年时倦第一反应便是那种独一无二,仅属于他对甘来似一人的喜欢。
噼里啪啦,放鞭炮似的,耳边有些轰鸣,甘来似嘴巴一张一合地,年时倦却听不见了,他甚至有点儿看不清甘来似的脸,只觉得身遭都是萤火虫,莹莹的光,一闪一闪的,衬得甘来似面如冠玉,耳尖泛红,他脑子晕乎乎的,不想听,也不想知道甘来似还在说些什么,凑近甘来似,贴了上去。
这种活生生的,温热的气息,俩人都感觉到了。这种感觉不同于其他感觉,也对,他人都只喜欢过对方,都只想和对方有这样亲密的接触。现在这一刻,这种亲密的接触将俩人都点燃了,俩人忍不住使劲地抱着对方,想要更为近地和对方接触。
舌尖相触,唇齿相依。
然后年时倦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晕前年时倦有点儿感叹,他怎么就晕了过去呢?
而甘来似就更为吃惊了,年时倦突然就晕了过去让他联想到了很多,一个比一个坏,但是……甘来似咬着牙抱起年时倦就往前跑。
……这里有医院吗?医院……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很不厚道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纠结
医院,是有的。
年时倦也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他好像是在做梦,但和那种“梦”又不一样,是一种极近距离,潜意识般的回忆,突然就窜了出来,在脑子里溜了一圈儿,才回去,这一回去,年时倦头有点儿疼。那种分不清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的疼痛,让他不暇顾及那种记忆突然的涌现。他就像是个气球,里面的水本就满满当当的,但现在,又有一些原本该有但却没有现在却又有了的水,加了进来,在这本该宽敞但因为瘦了太久而一时间无法适应这些水的地方,水一直在往里面加,年时倦的头,也一直在胀痛。
真他妈的痛啊。
年时倦彻底失去意识之间,想。
在一起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入眼的是沉默地坐在椅子上的甘来似。甘来似眼睛一合一合的,却强撑着没睡,一直盯着年时倦,没放过年时倦的任何细微反应,这不年时倦一醒,他惊喜的同时也不望叫医生来。
“你……”年时倦一开口就发现自己声音嘶哑的可怕,连忙闭住了嘴,不在祸害一旁的甘来似。
甘来似到不觉什么祸害不祸害的,刚按下铃,他就将柜子上的水杯递给年时倦,扶着他起来,看着他慢慢喝下水。
真爽。
年时倦喝着水。他还是第一次觉得就这白开水竟然有点儿小甜。
一杯水很快就见底了,甘来似将枕头垫在年时倦身后,又倒了一杯水。
年时倦还是没说话,继续喝着水,喝到一半,他才将水杯递给甘来似,开口。
“我睡多久了?”他问。
甘来似放水杯的手颤了下,年时倦看见了,有些奇怪,吓得他仔细打量了一番甘来似,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