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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时倦默了默,小王子话也不怎么多啊,怎么还说上别人了,“觉得很奇怪吗?”
甘来似点头,“我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么多人。”
年时倦有点儿奇怪,甘来似原本生活的地方人是少,但是开学的时候……等等,开学的时候他和甘来似去的不算早,也没见到多少人,一个班也就三十多个人,加上家长,都整整齐齐规规矩矩的,倒不像火车站的人,都跟饿死鬼一样,风一样地往前冲,难道小王子有点儿怕生?
年时倦觉得自己想的对,摸了摸甘来似的头。
甘来似歪了歪头,有些不解,但也没躲开。
“没事儿,要真是害怕,我们买晚上的票。”年时倦安慰。
甘来似觉得有点儿拖累年时倦了,“我多坐几次,说不定就行了。”
年时倦可不敢轻易尝试,“没事儿,反正也没坐过晚上的火车,正好早点儿回去,你们国庆作业肯定多。”
甘来似一直以来都在好奇为什么年时倦没有作业,他记得年时倦并不比自己大很多,但却一直都呆在家里,“你没有作业吗?”
“唔。”年时倦顿了下,“有的,就画几幅画,我画板颜料什么的都带了,画一幅勉强能行。”
甘来似第一次听年时倦提起这方面的事情,很是好奇,“你的作业只有画吗?你不用去交吗?”
年时倦摸了把甘来似的头,“我是美术生,家里又有点儿小钱,画几幅画就行了,反正我老师也不多说,至于交……我每个月不是都要画上一幅吗?有时候还多画几幅,苗湘有些拿去展览或者买了,还有些就拿到学校交了啊。”
甘来似侧头想了想,“真好。”
年时倦笑了起来,“是好啊,作业比你少,你以后上大学了也这么轻松。”
甘来似眨了眨眼睛,“我要很久以后才可以上大学吗?”
年时倦点头,“高中三年后高考,考上就上呗。”虽说没考上也上得了。
甘来似有点失望。还要等三年,他才能上大学,他才能赚钱。
“我可以早一点高考吗?”甘来似问。
年时倦有点儿惊讶,“啧”了一声,“理想不错啊,还想着跳级呢?看吧,我去问问,记得好像卷子考过了就可以。”
甘来似开心了。这样就好。他想早一点儿赚钱,早一点和年时倦处于同一位置,这样,他离年时倦又近了点儿。
“我会努力学习的。”甘来似说。
年时倦不在这方面强求,“别太逼着自己,开心就好,学习重要,开心也重要,你以后……想干什么?”
甘来似顿了顿,“我想考a大。”
“真的?”年时倦问,a大就在本地,在本市是很好的,但却也有其他更好的学校。
甘来似点头,“a大的金融系很好。”这是其一,其二是因为年时倦。
年时倦笑了,“你想学金融啊?以后会甘氏还是自己开公司?”
“自己开公司。”甘来似紧绷着脸,极其认真。
年时倦拍了下他的头,笑了笑,“总裁啊?理想不错,加油,我能投个资么?”
甘来似严肃地点头。
年时倦笑了起来,见甘来似这幅样子格外的好玩儿。还没多大呢,就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惹得他想戳戳甘来似的脸,让他脸再红一红。
甘来似就抿着嘴,任由年时倦戳了自己好多下才罢手。
“真可爱。”然后,他就听见年时倦这么说,脸又……红了红。
“到了。”尤确望了眼后视镜,说。
“谢了,明天找你。”年时倦点头,打开门抢先提着行李箱下了车。
尤确没说话,看着俩人走进村里的小路。
小路相较于以前平整了不少,行李箱总算是可以不用提着了。一路上的人不算多,一俩个出现,又消失,对于俩个陌生面孔只是打量一下,也不过分追究。
甘来似大概也是因为人少的原因,开始很肆意地打量起周围的事物。
野花,是娇艳的粉色,在烈日下有点儿蔫蔫的。路旁已经有一条河了,细长着,弯曲着,像条长蛇,淡水很清,一旁还有人在树下钓鱼,甘来似猜想这就是年时倦所说的那条河。
走了几百米,路过许多人家,年时倦在一个木制的大门前停了下来,往里望了望。
“没人啊。”年时倦说。
甘来似也望了望,的确没人的样子。
“也行,”年时倦点了点头,“绕进去吧,反正后面的门总是不锁。”
甘来似眨了眨眼睛,有点惊讶。
年时倦笑了下,带着他往后走,“爷爷奶奶都这样,这儿的人也都这样,没人事儿多进别人家,各自都心善,啊,这颗李子树还在啊。”
后门旁有一颗李子树,树叶茂密,李子红紫。
年时倦转过头对甘来似说,“要吃吗?给你摘点。”
甘来似看着那颗树亮了亮眼睛,“我摘吧。”
树不高,很好摘。
年时倦点了点头,“行,多摘点,带进去给奶奶吃。”
甘来似点头,将包背着,撩起衣服摘了一兜。年时倦本想说可以装兜里,但见甘来似罕见的样子也就随他去了。
甘来似很少热衷于做一件事,学习对他而言像是必须完成的,而眼前的他,则是发自内心的愉悦。这也让年时倦挺愉悦的。
“倦倦!”奶奶视力好,正从田里回来,见个人站自己家后门,又听村里的人说着自己孙子回来了,便觉得是年时倦,就喊了声。
“哎!”年时倦连忙回头,见自己奶奶冒着太阳还戴草帽下田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匆匆忙忙地让甘来似在原地等着,自个儿跑着去接了。
“接我干嘛?我不要你接。那人谁啊?你朋友啊?”奶奶性格有些古板,不喜欢自个儿被送被接的,搞得好像几百岁了一样,不吉利,又望了眼站在原地的甘来似,是个俊小伙儿,便问年时倦。
“是啊。”年时倦点头,“刚还说给您摘李子呢。”
奶奶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了条缝,“哎哟,人俊心还好,不错不错,你叫什么名字啊?”
俩人已经走到甘来似面前了。
“甘来似。”甘来似有点儿不适应这种有点儿过度的热情,有点儿无助地望了眼年时倦。
年时倦拍了拍他的头,对奶奶说,“他害羞了。”
甘来似抿着嘴,想反驳,但没说。
奶奶笑得更开心了,帽子都跟着抖了抖,“大小伙子还还害羞呢?进来吧!李子等会放盆儿里,我给你倒水去!”
说着,奶奶一推门,门就开了,眼前青石板地,木板车,和有些格格不入的小楼房映入眼帘。
“倦倦,带你朋友坐着吧,我去倒水,你爷爷也是,钓鱼去了,钓了几十年了,也没见钓上只大鱼来……”老人还利落着呢,话还没说完,人就又进房去了。
甘来似有些无措,捏着年时倦的衣角。
年时倦揽着他的肩,进了房,又腾出盆儿来,将李子装进去洗干净。
“这儿晚上凉快,现在还热,我房里有空调,客厅有个风扇,你先个洗手吧。”年时倦将甘来似带到自己回来睡的房间,和离开之前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农村的样儿。淳朴而有家的味道。
甘来似也看了看,这里和年时倦相比又不一样了,更为整洁,也更为简单。
“倦倦!水给你放楼下啊!我扯点儿菜回来!”奶奶在楼梯口说着。
“别别别!”年时倦连忙走出去,生怕他奶奶人又利利索索地走了,“等会啊奶,我和我朋友一起去!”
“好嘞。”奶奶应了声,隐约间听到了下楼声。
甘来似也洗完了手,还没来得及吹会空调,就又和年时倦下楼准备去田里了。
正正午,热着呢,但俩人心情好,都戴着草帽,模样怪别扭的,年时倦还好,常带,甘来似就更别扭了,他不常戴帽子,第一次戴帽子,还戴的是顶草帽,整个人都有点儿局促不安,像个小媳妇儿跟在年时倦后面跑。
奶奶话多,人也热情,不会令人过度的反感,正努力地想要甘来似这个害羞的大小伙儿放开了,一路上不停地说着年时倦小时候的事儿,甘来似原本还有点儿不安,但很快就被小时候年时倦的事给吸引过去了,一时间,俩人也聊得不错,倒是年时倦几次试图阻止奶奶说话都没成功,听到自己以前做得糗事耳尖忍不住地红。
但他觉得这样挺好的。
小路崎岖,但前方是田地,身边是家人和他。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老人真的好可爱的。
☆、疑心
“倦倦他有次去摘枣子,哎哟,可笨了,树也不会爬,看着别人都爬上去了就在下面扁着嘴,人家把他弄上去了呢,又逗他,不把他接下来,他自个儿也胆小,要不是他爷爷见天色晚了人还没回来到处去找,就要在树上挂一晚上咯!”
奶奶笑呵呵的,继续说着。年时倦在一旁有些无奈,阻止也阻止不了,就加快脚步,想早点儿到,免得再多说。
“还有一次啊,倦倦去抓田螺,就李家田边边,和李家孙子一起去,李家孙子也是,人不好,把倦倦推泥里去了,整了个大花脸儿,倦倦害怕,田螺没抓回来,脸儿上挂着泪珠子,都不敢回家,一直躲在树后面,还是我硬拖回来的。”
甘来似并不能想象得到那样的人会是年时倦,他从来都不知道年时倦也会这样,他所遇见的年时倦,已经变得强大了,不会像以前一样哭了,但也许是因为突然听到年时倦以前的事,甘来似觉得吃惊诧异的同时,也觉得年时倦和自己一样,自己很接近年时倦。
这种猜想很棒,让甘来似突然放松了点儿。
“奶奶!到了!”年时倦望着眼前的田,松了口气,率先下去。
“行行行!不说咯!”奶奶依旧笑着,不要年时倦搀扶,自个儿下了田。
甘来似也下了田。看着各式的菜,有些无措。
年时倦将他拉到自己身边,问奶奶,“今中午吃什么啊?”
奶奶扯了点儿小葱,正抖着土,听这话头也不抬,“黄瓜熟了,今中午弄点儿凉拌黄瓜,还有丝瓜,做个丝瓜汤,再炒个笋子,晚上……是不是要吃火锅啊?”
年时倦也笑了,“对啊,那我摘黄瓜丝瓜去!”
奶奶点了点头,顺手扯些其他菜,准备晚上做火锅的食材。
甘来似被年时倦拉着走,路上见适合的菜也扯点儿,什么花菜白菜之类的,甘来似见杆上绕着的黄瓜苗儿挺好奇的,想扯一根黄瓜,却被上面的刺刺了回去。
“这么傻?小心点儿,有刺的,你扯丝瓜去吧。”年时倦也扯着,见甘来似无措惊讶的小表情笑了笑。
甘来似抿了抿嘴,不说话,四处望了望,又转过头望着年时倦。
“找不到?”年时倦也四处望了望,“你上去,左边走一点儿,那就是了。”
甘来似皱着眉,望了望,没动。
太远了。
“去啊。”年时倦说,但一说完,他就察觉到了什么,也望了望,“你……”
甘来似望着年时倦,主动帮他扯了个黄瓜,没说话,也没走。
年时倦又笑了,“行吧行吧,再扯一个,对,就那个,走吧,一起去吧。”
甘来似不想离年时倦太远,所幸的是,年时倦也懂。
俩人正摘着丝瓜,才摘了俩三个,奶奶就叫俩人走了,奶奶动作麻利,摘了一大堆。
“奶奶!你先走吧!我们马上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