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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吃了一惊,眼中多了似警惕之意,微微沉吟,沉声道:「不知道二位妹妹要将她带到哪里去?还请二位妹妹明言,也好解姐姐之疑惑。」
妹喜轻轻一笑,不经意的走到狐狸身后,和梅雪宜呈夹击之势。这才轻声道:「姐姐,我们的师父亲自吩咐,让我们将她带回去,大概是要将她收为侍女罢!姐姐此来,无非要吸其魂魄,借其肉身,以此为由,入朝歌,祸乱殷商朝政。我们将她带走,姐姐变做她的模样也就是了。何必坏她一条性命,以伤天和?」
狐狸听罢,眼中精光一道,一闪而过,嘴角微微上翘。竟似露出了一丝笑容,她看着两个女子,轻声道:「妹妹既然如此说,姐姐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也没有拒绝的必要,只是妹妹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究竟是什么来头,日后女娲娘娘问将起来,我也好有个答复。若不如此,日后我少不得受女娲娘娘的苛责。」
梅雪宜听罢,轻轻一笑。摇头轻叹道:「都道姐姐精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难怪青丘一脉,日渐兴盛,已为妖族之冠。呵呵,有姐姐这样地人物,若是还不能兴盛,也太没道理了。」
妹喜也露出一丝笑意,冷冷的道:「姐姐,你也不需用女娲娘娘来压我们。我们也知娘娘的神通,也知娘娘的地位,但我等奉师命前来,自然不会惧怕。更何况我等也不曾违逆了娘娘的旨意,只是救助一无辜之人罢了。便是娘娘知道,也不会怪罪于我等。」
狐狸脸色微微一变,容颜渐冷,她看了一眼两女,淡淡的道:「如此说来,你们是不打算说出来历,要让姐姐为难了?」
梅雪宜轻轻一笑,摇头感叹道:「姐姐说的哪里话,若按姐姐这般说,我浮云岛众修,岂不成了藏头露尾的鼠辈不成?姐姐若有闲暇,可到浮云岛一游,我们两个必然出岛相迎。」
妲己听得两人自报身份,也是吃了一惊。浮云岛清虚圣人之名,如今比以前也是响亮了不少,便是狐狸这等妖怪,也是久闻其名,端地是如雷贯耳。她自知对方既然出手,自然不会惧怕女娲娘娘,微微沉吟,摇头轻叹道:「既然如此,两位只管将这妲己去罢,我自变其模样,也就是了。」
梅雪宜轻轻一笑,收了法宝,轻轻将妲己搀起,又向狐狸福了一福,这才展露笑容,随即化清风而去。妹喜殿后,也自一笑,缓步出屋,收了法术,那周围兵丁,这才幽幽醒转。看得时候差不多了,妹喜轻哼一声,也自去了。
狐狸见两军都去了,微微沉吟,将腰扭一扭,也变成了妲己模样,入得床榻,只作酣睡之状。
这边苏护醒转,猛然一惊,自己怎地无缘无故的睡将过去?莫非妖怪已至?他心中着慌,急忙提鞭在手,又见无灯,急呼左右家将,将灯来照,冲入净室,急到妲己寝榻之前,用手揭起幔帐,问道:「妲己,方才妖气相侵,你可曾见到什么古怪之处?」
妲己似是吃了一惊,幽幽醒转,答道:「我方才只在休息,也未曾见到什么古怪之处,忽见灯光,却是爹爹前来。此地乃是安乐之所,哪里会有什么妖怪!」
苏护听罢,微微点头道:「感谢天地庇佑,不曾惊吓了你,这也罢了。方才冷风侵袭,我还道此地真有妖怪,方欲巡查,可可昏厥,如今醒来,便来望你,幸而无事。」随即安慰女儿安寝,自己巡视,不敢安寝。
那妲己也非等闲,当年入得红尘,女娲娘娘自然赐得她一件异宝,服下之后,变幻人形,却是与真人一般无二,端的是件好宝贝。便是修为高深的有道真修,也看不出真假。可叹这苏护肉眼凡胎。哪里分得清对方的真伪,尚不知女儿已被他人带走,不知何处去了。
这苏护心慌,一夜不曾着枕。待得天明,却又训斥那驿卒道:「你道此地有妖精,我待了一夜,何曾见得一个妖怪?你这般人,只是懒惰。怠慢贵人。」
那驿卒也自吃惊,急道:「想是贵人将慕天恩,方才压住了这妖氛。」
苏护点头,随即率军离了恩州驿,前往朝歌而来。晓行夜住,饥餐渴饮,在路行程,非止一日,渡了黄河,来止朝歌,安下营寨。先报于黄飞虎,使其为自己营谋。
这纣王自闻妲己之美,已牢记于心,未曾有一时之忘怀。听得臣下言道,苏护戴罪进都,前来献女,心中微动。第二天早朝,先以厉言呵斥苏护,那费仲、尤浑两个只道苏护性命难保。不想一旁黄飞虎等臣一味保奏,这才饶了苏护一条性命,只让左右宣妲己入见。
妲己进午门,过九龙桥,至九间殿滴水檐前。高擎牙笏,进礼下拜,口称:「万岁!」纣王定睛观看,见妲己乌云叠鬓,杏脸桃腮,浅淡春山。娇柔柳腰,真似海棠醉日,梨花带雨,不亚九天仙女下瑶池,月里嫦娥离玉阙。
妲己启硃脣似一点樱桃。舌尖上吐地是美孜孜一团和气。转秋波如双弯凤目,眼角里送的是娇滴滴万种风情。口称:「犯臣女妲己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只这几句,就把纣王叫的魂游天外,魄散九霄,骨软筋酥,耳热眼跳,不知如何是好。
这纣王本就是贪花好色之人,见得这妲己千般娇媚,万种风流,如何能自持得住,急起身道:「美人平身。」随即令左右宫妃道:「挽苏娘娘进寿仙宫,候朕躬回宫。」
这边忙完,又醒起老丈人尚是带罪之人,忙叫当驾官传旨:「赦苏护满门无罪,听朕加封:官还旧职,国戚新增,每月加俸二千担,显庆殿筵宴三日,众百官首相庆贺皇亲,夸官三日。文官二员、武官三员送卿荣归故地。」说罢,也不多言,急转身回宫去了。
苏护见妲己这般动作,心中也自惊疑。自己这女儿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今得见天颜,竟全无半点惧怯,端的可疑。他强按心中疑惑,叩头谢恩不提。两班文武见天子这等爱色,心都有不悦之意,奈天子起驾还宫,无可诤谏,只得都到显庆殿陪宴不提。
这纣王同妲己在寿仙宫筵宴,当夜成就凤友鸾交,恩爱如同胶漆。纣王自进妲己之后,朝朝宴乐,夜夜欢娱,再不理朝政。
群臣便有谏章,纣王视同儿戏。日夜荒淫,不觉光阴瞬息,岁月如流,已是二月不曾设朝;只在寿仙宫同妲己宴乐。天下八百镇诸侯多少本到朝歌,文书房本积如山,不能面君,不得其命。费仲、尤浑趁机把持朝政,也不论贤愚,只以贿赂多少为准,处理朝政。朝中虽有贤臣,也同佐朝政,奈何有大事不能面君,难做处理,天长日久,眼见天下大乱。
千年狐狸所化之妲己在这边祸乱朝政,那边真妲己却被妹喜、梅雪宜两个裹胁往浮云之岛。妹喜终是阅历多些,路上她暗对梅雪宜道:「妹妹,你我将妲己带去浮云岛,献给师父,师父定然要将其收为侍女,她容貌殊不下于你我,万一师父有偏颇之意,那该如何是好?」
梅雪宜冰雪聪慧,如何不知道对方的意思,微微沉吟,摇头叹道:「姐姐所虑甚是,奈何这妲己也是苦命之人,与我等何其相似。我观她似那养在深闺之中地女子,料想她也不谙世事,断不至于学那等善妒之人,有意与我等争宠。况且师父乃是有**力,大神通之人。他又怎么会偏听偏信?」
妹喜听罢,微微点头,她也自知若是自己和梅雪宜对着妲己施什么手段,李随云定然知晓,她只是有点不甘心。她跟随李随云最久,若说对李随云没有什么感情,那是骗人的。若李随云是那种不近女色之人,倒也绝了她的心思,可李随云偏偏是讲究双修之人,这怎么能不让她有一丝眷恋之意?
爱情是盲目地,也是自私的。若说梅雪宜地出现,让她有了一丝危机感的话,那妲己的出现,则是躺她多了丝担忧,她怕有一天,李随云会选择别人。
勉强放下了心事,尽力赶将回去,却见浮云岛上,兵戈如林,杀气腾腾。梅雪宜和妹喜跟随在李随云身边也有不多的时日,眼光何等锐利,他们惊讶的发现,那些修士身上的铠甲,竟然隐隐有西方神族特有地符号,毫无疑问,李随云已经开始动用西方神族的力量,弥补浮云岛上的不足。
李随云高居宝座之上,看着妹喜和梅雪宜进来,他微微点头,随即解除了妲己所中的法术,淡淡的道:「从今天起,你便是我身边地第三个侍女了。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向雪宜询问就是了。」说罢,他大有深意地看了妹喜一眼,中中包含了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妹喜心总有鬼,见李随云望向自己,不由得吃了一惊。她随即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第一侍女,呵呵,对方这是在让自己安心,他已经知道自己地心事了。微微摇头叹息一声,这才带着一脸惊恐的妲己去了。
浮云岛上琐事多,这边孔宣也是不顺。他见多识广,人又精明得紧,他入得西岐,并未先寻伯邑考,而是变成普通人的模样,整日里在城中游荡。
孔宣如今修为日高,天下间除了圣人,大概就属他了。他又用心变化,潜藏行迹,颠倒阴阳五行,掩盖自己身份,倒也不虞被人发现。
他在城中游荡了十数日,心中也自紧张得紧,这几日,他在城中看到不少颇有修为的修士。他倒不是怕这些人,那些修士的修为还不放在他地眼里,让他紧张的是,那些修士修炼的显然是阐教的功法,这表明阐教已经开始插手西岐的事情了。
更让他感到有些惊讶的是,在姬发地身边,他也发现了几个阐教的修士,这几个修士的修为颇不浅薄,起码有天仙之能,这些人怕也是阐教中的高手了。反观伯邑考,身边倒没有什么修士,只是孑然一身,整日里修道德,只管将心思放在天下苍生上面。
看到这一幕,孔宣服了,李随云看得果然远,这伯邑考确实是最符合浮云岛利益的人选。
第十八章都言兄弟同根生,岂知最是无情人
犯宣心中实在没底,他虽然也跟李随云学了不少的诡诈之术,但他自认没有李随云那般了得。他见此地真修众多,一时间不由得失了算计,急派一分身,赶回浮云岛去,只求李随云能出山相助。
不过让孔宣失望的是,李随云毫不留情的拒绝了自己的请求。他只有一句话:「成也就成了,不成也无所谓,我权当给门下弟子练手了。」
孔宣可不像李随云说得那般轻松。他心理清楚得紧,自己所做的一切,莫不关系到浮云岛一脉的生死存亡。李随云是圣人,他修为又高,神通又广,端的是横行霸道,任天地崩,山河碎,他也活得滋润。可自己和同门兄弟不成,要是一个不小心,怕是封神榜上有名。若真是那般,自己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他心中也是有些急噪,正思量间,忽听街上人言,西伯侯明日将率领诸子前去射猎,与万民同乐。
孔宣心中暗惊,这姬昌一向以仁德著称于天下,如今他有这等举动,委实让人惊讶。心中微动,他已明了,姬昌最善演先天之数,他怕是也窥到了一丝端倪。他如今这般作为,怕是要观自己孩儿的勇武之态。
沉思片刻,孔宣已有了主意。那伯邑考不受苦楚屈辱,自然不知道帝王之位的可贵之处。明日且让他受点委屈,到时候自己再出面助他,还怕他不入自己门下不成?可转念一想,他又多了丝烦恼,那姬发也非等闲之人。自然知道收敛,定不会露出野心。如此算来,事情却也难办得紧。
孔宣居于馆舍之中,却也难安枕席,只在地上来回踱步,但觉心甚烦闷。他心中不快,却又命小二将酒水来,连饮数杯。却无甚好办法,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