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顾飞白:“谢谢惠顾,希望下次您觉得您自己有病也可以打电话给我,当然我能把您救回来您继续生病给我送钱是最棒的,再见。”
李戴:“。…………………………。。”
顾飞白挂了电话之后,随手取下眼镜挂在墙面的一个钩子上,旁边挂着Littmann听诊器。
他的桃花眼没有了镜片的遮掩,除了多情和浪漫,又显出几分手术刀般的凌厉。
顾飞白穿着一件和白大褂有点类似的修身外套,背靠的书桌是纯白的,床单是纯白的,墙壁是纯白的,地板也是纯白的,他的房间里一切都一尘不染到病态,像个垂死的重症病患者的病房。
整个房间里唯一突兀的,就是挂在床头墙面上的两个东西,一个是像是吊坠一样挂在绳子上穿起来的心脏支架,一个是一个玻璃相框。
里面放着一张答题卡,答题卡的边缘微微泛黄,看出来年限不短了,上面答题涂黑的框连起来是【sorry】的模样。
顾飞白靠着的书桌正对床头,他若有所思的目光凝固在墙面上的这两样东西上,最后懒洋洋地笑了一下。
“褚明洲可真是命好,不光得了一车木头,还得了一颗真心,”他悠悠叹气:“顾医生真可怜,一直被卫可颂欺负,也就得了一张答题卡。”
“不过,卫小先生既然都已经说过sorry了,我就原谅他吧。”顾飞白笑得意味深长:“都二十四了,我的小卫先生,我等了这么久,等到再也等不了了,你也该长大了。”
第83章
卫可颂还没杀到李戴家的时候; 就在手机上刷到了李戴被逮捕的消息; 紧接着就是一条短信过来:【小卫先生; 李戴先生我送他去该去的地方了,你什么时候来谢谢我?:)】
卫可颂一看这称呼就知道对面是顾飞白,他二话不说就准备打电话过去问清楚,但卫可颂刚一拿起手机对面就打了过来。
顾飞白的声音透着慵懒:“小卫先生,我想你一定有很多东西想要问我。”
卫可颂恨透了他这幅把别人看得一清二楚的样子,闻言冷笑道:“那你自己交待啊; 怎么,还要我一句一句问你?”
顾飞白轻笑一声:“你想问我,李戴为什么找我合作,我又为什么会帮你?小卫先生,你现在明面上的身份是卫静临和秦钺的未婚夫,敢动你的人不是疯子就是有权有势的人; 而你原本的仇人符合这个标准的,居然现在都喜欢你; 他没有办法; 只好找我这个一看就不会对你用情的; 又有权有势的花花公子。”
顾飞白漫不经心; 调笑道:“但李戴不知道,就连这个远近闻名的花花公子,也喜欢你,所以帮了你。”
卫可颂怒道:“你放他妈的狗屁,你喜欢我?!你以为凑热闹呢你也上赶着喜欢我?”
顾飞白懒懒地“嗯”了一声; 道:“怎么,我不能喜欢人见人爱的小卫先生吗?”
卫可颂气急反笑,连着道了两声“好”:“你和褚明洲这些人,是不是以为组团刷喜欢我,会有什么极品武器掉落?顾飞白我告诉你,第一,我不用你帮,老子自己也能整治李戴这种贱人,第二,收起你那副装模做样的恶心嘴脸,你当初做的事情,我可是一件都没忘,你当初当我营养师的时候,在我吃的东西里面做手脚,不会以为我就忘了吧?”
顾飞白在上大学的时候,曾经被卫父聘请做过一段时间的营养师,管理还在上高中的卫可颂的食物,后来被卫静临发现顾飞白在卫可颂吃的东西里面加了别的,才被卫父辞退送到国外。
卫可颂当初不知道自己的营养师是顾飞白,每天吃的乐呵呵的,听说营养师就是个勤工俭学的大学生,还叫卫方强给他加了工资,后来知道了,卫可颂真是恶心的胆汁都差点没吐出来。
顾飞白那边沉寂了一下,只听到有序又沉重的呼吸声,隔了很久才传来一声低哑的笑:“对,我犯过错,还望小卫先生时时刻刻记着,千万不要忘记我犯下的弥天大错。”
顾飞白又低声道:“小卫先生能看在这个我帮了你的份上,下次节目不要再让我一个人等你到最后吗,看你和别人在一起,我真嫉妒啊,我嫉妒得心都要裂开了。”
顾飞白还在吊儿郎当地笑:“所以,我求求小卫先生了,你能第二个,选我吗?”
卫可颂冷笑一声:“别人都死完了,我都不会选你的,别做梦了。”然后干脆利落“哐”一声挂了电话。
他发呆地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也没有叫司机停下,窗外五彩斑斓的霓虹打在卫可颂姣好的侧脸上,衍射出一段迷离又凌乱的光晕,卫可颂不想回去,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搅成一团,竟然久违地想起了顾飞白的事情。
顾飞白,卫可颂对他感官太复杂了,最主要是怕。
顾飞白大学是医学类专业的,他给卫可颂吃的东西是一种药,治疗心脏病的药物,其实对卫可颂无害,但被发现了之后还是立马被卫方强打发到了国外,也断了再让顾飞白给卫可颂当“家臣”的念头。
本来卫方强还想再做绝一点,直接让顾飞白上不了大学,顾飞白当时已经很平静地接受了,甚至已经开始办理退学手续了,但顾飞白的母亲苦苦哀求卫方强,他的母亲一直都有心脏病病史,最后在求卫方强放过顾飞白的时候,顾飞白的母亲竟然晕倒在楼梯上,最后送到医院抢救无效身亡。
卫方强这才高抬贵手,把顾飞白送去了国外。
事情走到这一步,卫可颂又觉得难受了,他自己本身没有受到伤害,顾飞白的妈妈本来也不应该因为这种小事死亡,顾飞白被送到国外之后,卫可颂有偷偷拜托自己的好友,一个叫迈克的黑人照顾对方,迈克是哈佛的学生,也在帮忙联系了哈佛的实验室。
但卫可颂还是很分得清,他对顾飞白还是不喜欢的,这样做只是替顾飞白的妈妈照顾他一下而已,顾飞白的母亲对卫可颂非常好,于情于理,卫可颂都看不下去顾飞白因为自己沦落到这一步。
卫可颂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再看到顾飞白这个人,但没想到在破产之后,卫方强原本给顾飞白设置下种种防止他回国的桎梏都解除了,之前顾飞白都是因为老秦董事和卫方强得了冠心病要做心脏介入手术才弄回国的,后来做完手术都又被卫方强弄出国了。
卫可颂看不懂他为什么要突发奇想回国来接近自己,说是报复也不像,顾飞白现在也没有做什么有害于他的事情。
总不可能真的是因为喜欢他吧?卫可颂嘲道,顾飞白一到国外生活作风极其糜烂,一点都不像是丧母之后被扫地出门,醉生梦死得像个命不久矣的绝症患者,卫可颂听到的时候都觉得膈应无比,恨不得替他妈妈质问顾飞白,问他有没有心!
不知道有没有心的顾飞白穿着白大褂施施然走上了车,坐在驾驶座的司机赫然就是褚明洲的老管家,他神色不乏焦急,但还是保持了基本的尊重:“顾老师,我家先生回去之后心悸气短,现在有些不舒服,还要麻烦您走一趟看一看了。”
顾飞白靠在后座上半阖着眼睛,似笑非笑:“我已经和褚明洲说多很多回了,他这个身体一旦出去就是走在太平间的边上,就算这样也要出去,怎么,去见小卫先生了?”
老管家神色难堪:“。…。。是的,我没能拦住。”
顾飞白眼里倾泻出一股笑意,他语调温柔,似感同身受:“这也难怪,去见小卫先生一趟,死也是值得的。”
老管家听闻过这位顾先生的风流史,原本还诧异于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明知道他的德行还是一往情深,分手之后又寻死觅活,现在看顾飞白这幅眼中含情,水波荡漾,似有几分少年人砰然心动的样子才恍然大悟,要是顾飞白对谁都捧出这幅样子,谁能抵得住?
下车之后,顾飞白的手机响了,他对焦急不已的老管家说了声“抱歉,接个电话。”就完全不在意褚明洲这位来头不小的病人的性命,走到一旁不慌不忙地接起了电话。
对面是个粗重的声音,用蹩脚的中文尖叫道:“hey!顾!你回国了!你为什么要回国!你的身体完全不能回国!你和你母亲是完全一样的先天性心脏病!非常危险,是不能够经受起长途波折的!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顾!”
顾飞白只是把电话稍稍拿远了一点,脸上的笑意一点未消,似乎自己听的不是一个催命的来电。
顾飞白声音平和:“迈克,calm down,我现在还活着不是吗?”
迈克的声音依旧忧心忡忡:“上帝,我不敢相信你跑出了洛杉矶的医院,你在一周前在住在抢救室里,顾,你是个优秀的外科医生,我相信你明白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远离医院是多么不明确的选择,我知道你这些年来一直都在努力回国,但顾你在这里已经是top的阶层了,没有人可以拒绝你的任何要求,你有什么非要回国不可的理由吗?”
顾飞白双眸粼粼,他的桃花眼里露出那种很明亮的波光,仿佛十七八岁,带着一点捉弄心上人的调皮:“迈克,我的心洛杉矶治不好。”
迈克一愣:“这里有全世界最好的医疗资源,这里治不好,难道你回国就能治好吗?”
顾飞白浅笑着,声音柔和到不可思议:“嗯,要一个姓卫的医生,才能治得好。”
迈克声音越发困惑:“顾,我从不知道你的国家还有比你更优秀的心外科医生,他能治好你?!”
顾飞白的笑意终于消散了一些:“是的,他治疗过我,但现在他不愿意了。”
迈克猛地拔高声音:“为什么?!hey!那你怎么办?你快要死了顾!为什么他不愿意?!”
迈克惊醒道:“等等,顾,你从来不是这样贸然行动的人,你早就知道他不会治疗你了对不对?那你为什么要回国?!”
顾飞白道:“我想见他。”
顾飞白很轻地道:“我喜欢他,你知道的,迈克,我的母亲死的时候,是心衰而死的。心脏衰竭死亡是一种很痛苦的死亡过程,你最先会感受到喉口窒息,然后慢慢大脑缺氧空白,她想要死亡,但是周围的人都在不断地抢救她,她求我给她拔掉呼吸管,但我没有动,我就看她挣扎,看她痛苦地求死,不断地嘶哑地喊我父亲的名字,说我父亲肯定会给他拔管,让她去死。”
“因为我父亲是个心里只有母亲的傻子,他舍不得我母亲活得那么痛苦。”
顾飞白的睫毛颤了颤:“如果我真的要死了,你说这位卫医生,会不会也可怜可怜我,给我拔管?”
第84章
顾飞白无所事事地耸肩; 低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说我自私又自恋; 一直都觉得自己活着是对世界的馈赠,好像没有人会不喜欢我,的确也很少有人敢在明面上讨厌一个专业能力还不错医生。”
迈克感叹:“你的外貌和私生活看起来更像是个艺术家而不是医生。”
顾飞白画风一转,他的桃花眼烂漫多情地半闭,似乎在回忆什么:“你知道什么能杀死一个艺术家吗?”
迈克疑惑:“什么?”
顾飞白语气轻得仿佛落在画布上的笔:“他的爱人。”
迈克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还想再说; 结果顾飞白面色淡淡地挂了手机,他转头看着靠过来的老管家,露出一个敷衍又真诚的笑:“久等了,我这就上去看看任性的褚明洲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