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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地上的王强听到刚刚的对话几乎肝胆俱裂,他已经发不太出来声音了,还在竭力地仰头看站在一边的卫可颂。
王叔目呲欲裂:“……你是卫先生的弟弟?!”
卫可颂有点不得劲地随口回复了一句:“是又怎么样?和你这个瘪三无关。”
王叔还想挣扎地说些什么,卫静临干脆利落给了他一脚之后,拉着卫可颂的手腕走了。
卫静临是扯着卫可颂走的,卫可颂手劲没他哥大,怎么都没有办法把自己的手腕抽出来,只好出声喊住这个一言不发闷声往前走的卫静临。
卫可颂:“喂!你放手!”他顿了一下别过头又道:“没事我就走了,你自己下次有事看清楚了人再打电话。”
一想到卫静临在节目里对他说什么“我可是真的会害你的”,卫可颂心头就一股无名火起,
卫可颂讽道:“能害人的也不知你一个,你再打电话给我,我也真的会害你的。”
卫静临直接把还在逼逼的卫可颂甩进了电梯,双臂撑在卫可颂两边围住他,呼吸急促眼神涣散,只有表情还是沉静的。
卫可颂被吓了一跳,刚想推开这人,却发现他哥手上还握着防暴棍没有丢。
卫静临握住防暴棍的手在微微发抖,卫可颂看得一愣。
卫静临的声音低哑:“你害我?你能怎么害我?你刚刚明明知道他举起防暴棍是要打你,你为什么不跑?!”
卫可颂顶回道:“我又不是打不过他,你看看他那个样子,完全就被掏空了,空架子一个,而且不是……”看到你来了吗。
卫可颂话说到一半又是一怔。
就在刚刚王叔要打他的时候,因为看到了卫静临出现,虽然卫可颂很不想承认这件事情,但他真的下意识地就定在了原地没跑。
卫可颂的潜意识告诉他,只要他哥在,没有人能伤害得了他,这二十年都是这样的。
卫静临冷笑一声,单手钳制住卫可颂双手的手腕,蛮横地握紧往上摁在电梯冰冷的墙面上。
卫可颂懵了,连挣动了两下都没有挣脱,被比他高一个头的卫静临死死卡在身下,完全动弹不得。
这种姿势和距离逼给了卫可颂一种强烈的被侵犯的羞耻感,他也怒了。
卫可颂吼道:“操,卫静临你发什么疯,快放开老子!”
卫静临攥住卫可颂的手腕愈发用力:“你自己看看,你连我一只手都挣脱不过,你还敢说能打得过一个保安?!”
卫静临难得有这种喜怒外现的时候,他目光沉沉又带着一种狠辣的侵略性,几乎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卫可颂,我有时候觉得,你还不如就困死在我手上算了!”
卫可颂被卫静临捏在手上也动不了,被卫静临这样一说,卫可颂就像只彻底炸了毛的小狮子,仰着头用力地撞了一下卫静临的头。
卫可颂气到极致了,他这人有个特别娘们的习惯,真的被气到不行的时候骂人反而会带哭腔,看起来就特别孬种。
卫可颂忍不住眼泪,他从来没有现在这样这么恨自己这个狗逼习惯。
他眼眶泛红,像头被剥出了软肋的小兽,哭声里带着一种很软绵的呜咽,他骂道:“你他妈难道现在就没有困我吗?!你他妈住在这里,不就是想看着我被困死在这里,看我一辈子沦落在这种地方里爬摸滚打,变成笑话吗?!”
卫可颂听到自己奶气的哭声心里面怒着骂了一声“操”。
卫可颂深吸一口气强行冷静下来,镇定地冷笑骂道:“卫静临,你刚刚还在骂那个保安,你做的事情,期待看到的东西不都他们一样的吗,你有什么脸去教导他?你和他不过也就是一丘之貉!都是希望看到我变成社会垃圾,烂人。”
卫可颂“呸”了一声,伸出食指用力点在卫静临的胸口,怒道:“想得倒美,老子偏不!你以为你呢你困得住我吗,卫静临,我告诉你,你就是在做梦,老子现在就搬出来了!”
卫可颂还没有骂爽,卫静临就直接把卫可拖出了电梯。
卫静临冷着脸干脆利落地开门,反手把懵逼的卫可颂扔进家门里,又关门反锁。
卫可颂骂人的声音一下子就弱下来了,他看着卫静临落在自己身上阴鸷偏执的眼神,心里一个咯噔,警觉地退后了几步,道:“怎么?!你还想关门打狗?!”
卫可颂和卫静临这两兄弟在使用比喻的时候,把自己比作狗这一点倒是一脉相乘。
卫可颂偷偷地扫了一眼自己背后的客厅,一惊。
客厅玻璃茶几上摆了一排的红酒瓶子,目测都已经全部空了,旁边放着一个杯底里残留一点干涸酒液的高脚杯,皮革沙发下全是碎掉的酒瓶子碎片。
凌乱得不成样子,和一个常年酗酒的酒鬼的客厅并没有什么区别。
卫可颂用眼神数了一遍酒瓶子,他没忍住“啧”了一声,卫静临酗酒这种事情以前钥匙谁说给卫可颂听,他都是当笑话的。
卫静临自控力非常强,基本烟酒这些东西都完全不沾,但没有想到他哥居然还真的有毫无自制力酗酒这一天。
居然喝了三瓶干红,卫静临没有酒精中毒也是命大。
卫静临往卫可颂这边靠近,卫可颂又往后退几步,但卫静临明显动作更迅猛更快,他仿佛是被刚刚卫可颂的话刺激得不清,一向平和的眼神里隐含着勃发的怒意和欲望,直勾勾地看着卫可颂。
卫静临直接上前扣住卫可颂的手腕,卫可颂下意识往后仰躲避,两个人在卫可颂的惊呼声中一起倒在了沙发里。
卫静临狠狠一口咬在卫可颂的锁骨上,卫可颂吃痛地吼:“操,卫静临你发什么狗疯?!”
第56章
卫可颂使出吃奶的力气想要推开在他身上不断嗅闻的卫静临。
卫静临平时虽然就在办公室里坐着; 但贴近了感觉才知道; 这人身上全是精壮的肌肉; 现在全部绷紧了跟板砖一样,卫可颂根本就推不动!
卫可颂自己手脚并用的挣扎了一会儿,除了搞得自己在卫静临身下气喘吁吁地流汗之外,一点卵用都没有。
卫静临纹丝不动。
卫静临把头埋入卫可颂的肩窝,卫可颂扳得实在是没有力气,也不去管他。
卫静临的呼吸在这么近的距离里; 能闻到一股浓郁的酒气,卫可颂恍惚地闻了一会儿,终于给他哥的反常找了一个理由。
操,他哥看着人挺正常的,这他妈酒还没醒呢?!
卫可颂别过头试图离卫静临远一点:“卫静临,给我起来!”
卫静临的滚烫的唇从卫可颂的的锁骨上一路向上逡巡; 他半阖着眼似乎还沉浸在酒气里,卫可颂却被卫静临唇瓣的温度搞得头皮发麻; 鸡皮疙瘩起了一声。
卫可颂破音吼道:“方静临!!!你他妈给老子起开!!!你在干什么?!”
卫静临的动作终于停下了; 他低笑一声; 缓缓抬眸对上卫可颂惊恐的双眼。
卫静临贴在卫可颂耳边低语:“你不是都说了吗; 我和刚刚那个男的,都是一样的烂人,对啊,我就是要困住你,你的工作的事情就是我动的手脚; 我住在这里,就是为了看你每天为了生计挣扎。”
卫静临眼眸黑沉不见底,仿佛一口吞噬人所有明亮情绪的深潭:“我就是要把你困在我能高高在上欣赏的方寸之地里折磨,就像是你的父亲当初对我做的那样。”
“我不是非要留在卫家,卫可颂,你应该知道我和你父亲说过很多次,如果他忌惮我,可以随时让我走,我绝对不会透露半点他卫方强的不对,”卫静临低低地笑:“卫可颂,你还记得他怎么说的吗?”
卫可颂一顿,他被卫静临桎梏在床上的手指指尖蜷缩了一下,胸膛剧烈起伏,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卫静临继续道:“你应该想起来了,就是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我说我可以放弃继承权,只要卫方强放我走,我一辈子都再也不会靠近卫家。”
卫静临附在卫可颂耳边轻语:“也绝对不会靠近你卫可颂,伤害你卫可颂半点,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
卫可颂心口一紧,打断道:“方静临你给我闭嘴!!!”
卫静临对卫可颂的剧烈反应视若无睹,慢慢道:“他说,你亲口告诉卫可颂,你恨他,让他相信,我就让你走。”
卫静临的双臂撑在卫可颂的两边,卫可颂恍然地仰头看着这个他开始觉得陌生的男人。
而卫静临无波无澜地道:“你明知道我想走,你也知道只要你说一句你知道我恨你,我就能离开卫家这个对我全是阴暗记忆的地方。”
卫静临道:“但你偏偏不肯,卫可颂,你不肯开口承认我恨你,就像我把你困在了这里一样。”
“卫可颂,你也把我困在了卫家。”卫静临一字一句地道:“你和我没有什么不同,卫可颂,都是在为了自己的欲望折磨对方而已。”
卫可颂顿了一下,他被卫静临这一通抢白反而平静了下来。
“你说错了卫静临,”卫可颂淡淡地道:“我和你不同,我不肯开口说你恨我,是因为你要我承认的不是事实,你本来就不恨我,我为什么要承认你恨我。”
卫可颂静了一下,他缓缓吐气:“哥,如果我当初那样做对你不好,我道歉,但,”他的眼眶有点泛红:“卫静临,如果我真的困住了你,那也是因为我喜欢你,我舍不得你,你是我哥,我不想你走,所以我不承认。”
卫可颂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泣音:“如果最后我做错了我道歉,但你不能这么说我,我从来没有想过折磨你,我真心希望你好,我说过要一辈子保护你,我没有撒谎的。”
卫静临沉寂地宛如一尊冷冰冰的雕像,似乎过了很久才动弹,他用力收紧怀里的用手捂住脸憋住不要自己哭出声的卫可颂,像是反问,又像是拉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问:“你真的不想折磨我?”
他声音低哑:“你不恨我吗?”
卫可颂一边哭得呜呜呜的,一边破口大骂:“折磨你个屁,老子对你还不够好吗!恨啊!我他妈恨死你了!恨不得你今天就破产!”
卫静临追问道:“我对你父亲,对你都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恨我?”
卫可颂凶巴巴地擦眼泪,一巴掌拍开他哥靠近的脸:“谁说我不恨了!我恨不得你今天就倾家荡产,酒精中毒,大脑偏瘫!”
卫静临的头抵在卫可颂的单薄的胸膛上,忽然就放软了语气:“我觉得你说的东西我都快了,这可能就是我的报应吧。你走之后我就开始失眠,要躺在你之前睡过的房间里才能勉强合一会儿眼睛,而且半夜经常心悸惊醒。”
卫可颂还在掉眼泪呢,闻言冷哼一声:“活该,现世报。”
卫静临的下巴搁在卫可颂的肩膀上,闭上眼睛:“嗯,是我活该,我睡不着就开始换房子,一直换到了这个地方,在见到你的第一个晚上,我开始能睡觉了。”
卫可颂一愣。
卫静临声音又沉又静,带着一点快要压抑不住的热意:“对,我承认我卑劣下流不折手段,我不想你离开这里,我能从窗户里看到你,回来的时候能从便利店看到你,你就在我的周围,我想困住你。“
卫静临:”你不再能像之前那样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没有钱,也不能和你那些狐朋狗友在酒吧玩到半夜,然后睡到日上三竿,我吃早饭的时候都见不到你,睡觉前也见不到你,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