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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衫公子望着他笑道:“在下鲁铎,景陵人士。”
青衫公子望着他也上前作礼笑道:“在下姓王名宜君,京城人士。”
灰衫公子望着他作礼笑道:“在下也姓王,名小仪,也是京城人士,书呆子,你叫什么名字。”
书生立即一一还礼,耸耸肩头的书筐:“小生姓李,本来也是京城人士,只是,家道中落,便投奔亲戚,结果,亲人不受,一家人便在扬州谋计生机。”
言罢,只听江中传来一曲悦耳之琴音传入三人之耳,三人顿觉的那好比天上的梵音,三人此刻如痴如醉,李书生寻声望去,发现一艘很有气派的大楼船驶了过来,这船非常特别,全船都挂着红灯笼,而且船身都是红色的,上面有许多穿红戴绿的姑娘站在船上,却没有说话而是在仔细的听着里面的人弹筝,船夫们划船的声音也降到了最小,李书生似乎是个不懂音乐之人,却也不禁听得有些失魂落魄。
“好一曲《金缕曲》,可惜此曲是男女合奏,只是一女弹奏未免有些名不符实吧。”王宜君本是名家之人,对于那些琴棋诗书画,自然是精通得很。
此时,筝音已停,而船上有许多人都对着他们怒目而视,仿佛是他们三人将他们从梦境拉回到现实中。
船上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请问,船外是何人,竟然知道我弹的是《金缕曲》,可否能报上名来。”
李书生一听这清丽之声,就知道是个非常年轻的女子,心里更是又在打他的算盘,一听到问姓名,忙道:“船上小姐,小生李……”还没有说完,船上的女子道:“我问的不是你,是那说话的公子。”
王宜君清了清嗓子,也向人展示她美妙的声音道:“在下王宜君,闻小姐之曲,不觉失言,请小姐原谅,不知道小姐芳名,还望相告。”
船上女子柔声道:“红尘中人,名讳何敢值询,公子不弃,叫我梦蝶吧!不知道公子是往何处去?”
王宜君作揖道:“在下是要赶往扬州,不知梦蝶姑娘此往何方?”
梦蝶道:“正巧,我也是要到京城,既然顺路,现在又没有船只,如公子不嫌此船污浊,可否同行,也好请教公子的琴技。”
王宜君笑道:“在下是和朋友一起,如我一人上船,好象不太好,我也希望和姑娘切磋一下。”
梦蝶笑道:“这值什么,一起上来便是,我们这里有不少空房,没有关系的。”
王宜君笑道:“那就谢谢姑娘了,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李书生忙对王宜君道:“王公子,小生虽然和你们不熟,但是,相识一场,能否也让小生也搭一下便船,小生也好早日回家。”
王宜君望着他笑道:“这个自然,咱们既然是朋友,我当然不会丢下朋友的。”说完就上了船。
李书生害怕落后,慌忙抢着跟在王宜君身后,同时,他也颇想看看那船里的姑娘到底长什么样,可他却不知道在他身后的两位俊公子的脸已经沉了下去。
第44节梦蝶
四人走进楼船时,那些姑娘非常热情的迎上三位俊男,一口公子长又一口公子短的,将她们请进船舱内,而李书生就远远的被她们甩在后面,李书生心里暗骂:这些女子怎么像莺莺燕燕般,只喜欢小白脸,没眼光。
船舱里面布置的相当奢华,花盆摆置的是分外雅致,灯火烛光将舱内照要的是格外的适中,好象经过计算过的一样,而且,每间房上都挂有彩带,但颜色却有不同,李书生细心分辨了一下,一共有九种颜色,最耀眼的便是那金白色的彩带,无论是长度和大小,都显的是群带中的首领一般。
看那客房内,每个彩带所标志的客房内,都有些不一样,越是往前面走,越是奢华,可以说是从小家碧玉到大家闺秀,而且越往前面,拥有一色彩带的地方就越少,当李书生来到第八个彩带的地方时,这色彩带就只有两间客房,而且上面挂的灯笼也和前面不一样,不但精致而且还比较大,但和金白色的房间一比,则输了一筹。
李书生隐隐猜想到这是一艘什么船,三位公子心似明似蒙,四人跟在丫鬟后面来到这金白色的房间,其余的地方都是送到某一彩带颜色的地方就离开,越是往前,越是人少,到最后只有一名腰系金白色的丫鬟领行。
进入房间,李书生发现这里的布置和外面的大不相同,仿佛来到人间仙境,一切都很简单却反衬出超凡脱俗,房内由一鼎散发出来的檀香,显的比较庄重,往内则有一幽纱帘隔住,看不到里面的景色。
丫鬟道:“四位位请稍等,让我回我们家姑娘一声。”说完便离开。
四人坐在木榻上,各自都在思考问题。
一会儿,那丫鬟扶着一位穿着白锦缎年轻的女子走了过来,观那女子,眉目如画,明眸皓齿,面赛芙蓉,腮晕潮红,羞娥凝绿,肩若削成,腰若约素,手如柔荑,颜如舜华,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好个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仙子啊。
梦蝶在众人眼里,淡雅脱俗,轻启朱唇柔声道:“刚才不知是哪位公子言语?”李书生看着人,听着音,都不知道身在何处了。
王宜君洒脱的拱手施礼道:“不才,正是在下,小姐有何相询,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梦蝶微笑道:“先不忙,你们四人为何会在此,此处可不平静啊,想来诸位是有要事吧。”说完向丫鬟一挥手,那丫鬟便离开。
一会儿,船身震动,开始行船了。
李书生一心想让梦蝶留下好印象,便急不可怠道:“姑娘说的没错,我们是有要事,不知道姑娘为何到此啊?”
梦蝶微笑道:“小女子此行,是为扬州知府大人的四十岁的寿辰,前去祝贺。”
李书生明知故问,装糊涂道:“不知知府和姑娘是何关系,竟要劳驾姑娘前去贺寿。”
梦蝶哭笑不得道:“世人只看到我们表面风光,却有几人知道我们的苦楚,此船便是花船,公子可明白了?”
李书生一脸恍然道:“原来如此,那船上的姑娘,不就是妓……”话还没有说完,就自觉的闭嘴了,换了口口气道:“姑娘有如此才情,为何不离开这里,像这地方可不是姑娘的久留之处啊。”
梦蝶无可奈何道:“此事小女子也想过,这只楼船是我娘亲留给我的,小女子现在接的不是船,而是船上许多姐妹的将来,再说像我们这样的红尘女子上了岸又能干什么呢,以后我们靠什么呢?”
李书生道:“像姑娘这样的‘人品’,嫁到哪里,哪里就应该把姑娘给供起来,没什么问题,就是船上的人,不离开也好,交给一个放心的人,让她们过自己喜欢的日子,如果想从良,给些遣散费,不就可以了吗?”
话刚说完,梦蝶旁边的丫鬟接道:“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其实许多王孙公子都想娶我们家的小姐,可哪一个不是垂涎我们小姐的美貌,真正爱小姐的有几人,你以为是说嫁就嫁啊。”
王宜君立即赞道:“小姐说的有理,现在年轻的时候夸你是个宝,可当人老珠黄时,连正眼瞧一下都没功夫,这样的人我见多了。”
梦蝶笑道:“其实小女子也没什么奢望的,我只是想先照顾船上的姐妹,等她们以后有个好归宿,我才能考虑自己。希望到时能有个喜欢我的,我喜欢他的,不在意他是否贫穷,不在意他是否丑陋,我也愿意嫁给他。”
李书生心中狂喊道:梦蝶姑娘,你未来的相公在这,你嫁给我好了,我可真的可没有那么丑。
王宜君疑问道:“梦蝶姑娘,请问你的曲子是从何学来,而且弹的那么好,可否能告知呢?”
其实这个谜团从她一进船就开始起疑了,她不像李书生和鲁铎那样,对官家之物没有了解,在进船后她发现每一件物器都有大家风范,而且她也发现船上的姑娘行为举止,虽然竭力想做放荡状,可是却与她所闻的作风并不一样,当她们做那些动作的时候,脸上都是红红的,都很害羞。
而且她们对这房间相当恭敬,这很可疑,即使一个红尘女子再怎么出众也不可能让大家对她像主子一般,王宜君心思缜密,这些动作和情景又岂能逃过她的法眼。
梦蝶浅笑道:“这首曲子是我娘亲教我的,弹的不好让公子见笑了。”她似乎不愿意别人问这些问题,望着李无忌笑问:“公子一身书生打扮,又由上而下,似乎从京城而来,今年科举,公子想来去了吧!”
李书生望着她笑道:“说来惭愧,小生路经河南,不想,出了点意外,此次科举,小生并未前去,不过,据小生所知,今年科举应该是一位姓鲁名铎,字振之,景陵人,会试第一,殿试就不知道了,小生看自己眼前无望,也就自动会家,等待三年后再入京赶考。”他说着,顿了顿,望着鲁铎道:“鲁兄,此鲁铎该不会就是你吧?”
鲁铎的那张俊脸上立显光彩笑道:“惭愧惭愧,正是在下。”
梦蝶望着他大为惊讶,望着他站起,一个万福笑道:“梦蝶不识贵人,让鲁公子见笑了。”
“岂敢岂敢,梦蝶姑娘才艺惊世,鲁铎佩服不已。”
两人立即闲谈拉扯,渐渐的将众人给遗忘了,王宜君和王小仪在那认真的听,而李书生自觉无味,便退坐到一个角落,悄悄的闭目安睡。
第45节结义金兰
画舫之中,已经度过数日,众人却颇感不觉,王宜君和梦蝶,还有王小仪三人,总是在一块闲聊瞎扯,不是谈琴吟诗,就是作对奕棋,鲁铎自然也跟着在旁陪衬,不时也露两手,开始的第一天,李书生还颇为喜欢和他们在一起,但是,总觉得这些人总和自己保持着距离,不由暗为叹气,这些俊男美女,总喜欢把我这相貌平平的人晾在一边。
楚梦蝶,十大名妓第七,画舫漂泊,多才多艺,卖艺卖笑不卖身。
江面平稳,画舫在水中高低而荡,李书生坦然笑笑,转身回房入睡,而鲁铎却不然,美女相伴乐在其中,大肆展才,发挥得淋漓尽致,迎得女子欢呼一片。
一大清早,两位俊美的王公子便到楚梦蝶房中闲谈。
“其实,小女子应该称两位为王姑娘,对吗?”梦蝶笑道。
王小仪愕然惊道:“原来你都知道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楚梦蝶浅笑道:“事实上,当你们一上船,我就已经知道了,我在江湖上漂了那么久,你们这点装扮又怎么能骗的了我呢?本来我不说出来是看你们有什么目的,可是这么久后我发现你们在我船中很单纯,便不打算揭穿,可是,我实在想交你们这样的朋友,所以我就特地把你们单独叫来。”
王宜君望着她笑道:“我也很想交像你一样的朋友,不过我这几天,发现这里真实的情况和你说的是红尘中人的情况,有点不一样?”
王小仪望着她接道:“梦蝶姑娘本是官家对吗?楚梦蝶,十大名妓第七,才艺过人,我家小姐也非常想和姑娘结交。”
楚梦蝶沉吟半饷道:“你们说的不错,我本不是红尘中人,虽然我也知道王姑娘大名,只是有一些不得已的苦衷才沦落至此,如果你们还把我当成朋友的话,就不要问了,可以吗?”
王宜君显得很洒脱的望着她点头笑道:“无论你是谁,你有什么样的过去,像你这样才情的朋友,我是交定了。”
王小仪不由道:“小姐,既然你们这般投缘,何不结为金兰姐妹?”
王宜君望着二女点头笑道:“楚姑娘,你我一见如故,我早有与姑娘结义金兰之意。”
梦蝶激动道:“你们难道不嫌弃我吗,我可是红尘中人啊!”
王宜君笑道:“交朋友贵在知心,为何执着于身份呢?”
王小仪不忘做帮腔接道:“小姐说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