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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大刚低声道:“珞儿,把你母亲扶去一侧,推拿她的穴脉。”
方珞望着母亲吐出的鲜血,道:“大伯父,妈妈受了伤吗?”
郑大刚道:“她心中伤痛到了极处,血气翻涌,刚才被一口气翻起的血块,堵住了咽喉,晕了过去,这口血块才吐出,已经不碍事了,现在让她好好地休息一下。”
方珞应了一声。把母亲扶到一株大树旁,坐了下去。
石俊望着方夫人苍白的脸色,摇摇头,叹息一声,道:“大哥,这真比被人杀上千刀还要难过,无怪二嫂受不在了,小弟也快撑不住了”
郑大刚重重咳了一声,遵:“三弟,咱们兄弟情同手足,岂是你二哥几句负气话,真能使小兄撤手不管!……”
他心中激动之情,实不在石俊之下,只是他生性沉着,不让那碎心裂胆的痛苦,形诸于神色之间。
同时他心中也明白,此时此情之下,自己如不能镇静从事,必将使大局更为纷乱。
当下长长叹一口气,压制下激动的心情,缓缓地接道:“三弟,咱们兄弟,出生入死,经过了无数险恶阵仗,二弟有了事故,为兄怎能坐视?只是此刻的局势,是用智之时,用智非同较力,第一要镇静,第二还要镇静,才能够洞察细微,你二嫂是妇道人家,难怪她情难自禁,但三弟必须保持冷静。”
石俊道:“大哥说的是。”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大哥,如若二哥被人谋害了,冒名顶替,那应该是十五年前的事了,这十几年,咱们就没有发现,这未免是太不可思义了。”
郑大刚道:“我也感到此事几近玄奇,但除此之外,小兄实也想不出别的原因了。”
石俊道:“会不会是二哥有了什么悲惨的际遇,使他难再自主?”
郑大刚道:“奇怪的是,他对咱们并无加害之意,而且情义如初,如非他动了杀害瑜儿的念头,咱们永远无法对他动疑。”
石俊道:“他又为什么要杀瑜儿呢?”
郑大刚沉吟了一阵道:“这和东耳老人有关。”
石俊道:“是因为那东耳老人要收瑜儿为徒,才引起二哥的杀机,是吗?”
郑大刚道:“小兄几经忖思,推想那东耳老人,就是剑神陈大侠的化身,除了剑神之外,当今之世,决无第二人能够在极短的时日中,传授出那等精绝无伦的剑招,使瑜儿制服了魔刀田远……”
石俊道:“东耳合为陈,不会错了。”
郑大刚道:“大约是那位陈大侠瞧出方二弟可疑之处,告诉了瑜儿,瑜儿不小心露出口,方二弟才动了杀人灭口之心……”
仰起脸来,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道:“如若这其间,果有内情,瑜儿从剑神学得武功,必然会查明此事。”
石俊道:“不错,不过,瑜儿虽从良师,但也非三两年可得真传,咱们不能让瑜儿习得绝技之后再来追查此事。”
郑大侠道:“小兄也是这般想法,我们中州三侠,行侠江湖,为人卖命,如今事到了咱们自己兄弟头上,自然要查一个水落石出。”
石俊道:“此事如不查明,小弟更有着席难安枕,食不甘味的感觉,要查,咱们就立时动手。”
郑大刚道:“查明此事,不外两途,一是找到方兄弟,直接问他内情,自然这是最为简便的法子,不过这法子看来容易,行来甚难。”
石俊道:“为什么?”
郑大刚道:“你二哥既然当面和我绝交,已经是毫无情意,他心中定也晓得咱们不会轻易放过此事,必然要全力追查,天涯海角,他如有心逃避咱们,咱们又到何处能寻到他呢?”
长长叹一口气,接道:“就算找到了他,他也不肯说出内情。”
石俊道:“这些年来,二哥二嫂一直是一往情深,我想他定然不会弃二嫂于不顾,如若咱们能商得二嫂同意,以二嫂作饵,或使二哥上钩。”
郑大刚心中一动,沉吟不语。
石俊不问郑大刚有话,忍不住接道:“大哥认为小弟之策如何?”
郑大刚回头看去,只见方夫人靠在大树之上,似是在运气调息,方珞紧偎在母亲身侧,神情间一片凝重。
果然,他童稚的心灵之中,已然受了极大的创伤。
郑大刚缓缓地回过头来,低声说道:“三弟,小兄,想问你一件事,你要据实回答。”
石俊道:“什么事?”
郑大刚道:“你二嫂长得如何?不要紧,你据实而言……”
石俊道:“二嫂之美,可当得绝世玉人之称。”
郑大刚道:“平常之时,小兄未曾留心,只觉得你二嫂很美,但今日仔细瞧看之下,小兄才发觉你二嫂不但很美,而且美得动人。”
石俊道:“大哥之意……”
郑大刚缓缓他说道:“你要据实而言,不用顾虑,如若是你,是否会为你二嫂之美动心?”
石俊涨得满脸通红,道:“这个,这个,小弟实在很难说得出口。”
郑大刚道:“不妨,小兄在求证一件事。”
石俊道:“既是如此,小弟就直说了……”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如若方夫人不是二哥的夫人,小弟将为二嫂的美色所动。”
郑大刚神色肃然他说道:“小兄今日仔细瞧了你二嫂的姿色,也不禁有此感觉。”
石俊道:“大哥也有此感?”郑大刚道:“咱们明知她是你二哥的夫人,心中亦难免为她的姿色所感,如是和她毫无情义之人,自然是难免为她美色所动了。”
石俊道:“大哥之意,可是说有人为了二嫂的美色害了二哥?”
郑大刚道:“红颜薄命,美色祸水,除此之外,小兄实是想不出,别人为什么要害二弟,而且害他之后,冒他之名,又仍然维持和咱们的交往。”
石俊点点头道:“大哥说的有理。”
郑大刚道:“此刻,你二婚情绪未尚平复,待她情绪恢复正常之后,咱们再仔细地问她。”
石俊道:“我看他们夫妻情深,如此大变之下,只伯二嫂的情绪一时间不易平复过来。”
郑大刚道:“也许你二嫂受此打击之后,能回想起很多事情来。”
谈话之间看见方夫人缓缓地站起身子。
转头看去,只见方夫人一手按着额角,袅袅娜娜,地行了过来。
日光照射之下,只见她脸上泪痕犹存,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态。
凄凉神情中,别有一番动人的风姿。
郑大刚轻轻咳了一声,道:“弟妹,好一些吗?”
方夫人柔声说道:“好些了,多谢大伯关怀,……”黯然叹息一声,道:“现在,大伯和三弟有何准备?”
郑大刚道:“咱们先找一处住宿之地,弟妹养息两日,再设法找寻方二弟。”
方夫人叹息一声,道:“我希望能早些找到他,问个明……”她似是言未尽意,但却突然住口。
郑大刚点点头,道:“小兄了解弟妹此刻的心情,但事情已经发生,弟妹必得镇静,静而虑,虑而得,方二弟这番出人意外的行径决不简单,天涯茫茫,四海辽阔,他如有心逃避咱们,咱们又如何能够找到他呢?”
方夫人道:“照大哥说法,咱们无望找到他了。”
石俊道:“希望倒有,但要二嫂帮忙了。”
方夫人道:“这件事和我关系最大,粉身碎骨在所不惜,三弟还客气什么。”
石俊道:“刚才小弟和大哥商量,觉得追寻二哥大渺茫,因此,不如让他找我们。”
方夫人泫然说道:“他忿而离去,对我们唯恐避之不及,怎会再来找我们呢?”
石俊道:“他能和大哥和小弟断义,但却不能对二嫂忘情,只要他知晓二嫂的去处,又知道我和大哥不在,定然会来看二嫂的。”
方夫人沉吟了一阵道:“这些年来,他对我一直是爱护备至,这法子也许有些希望……”长长吐一口气,道:“问题是要他如何相信大哥和三弟已经离开了我们母子呢?”
石俊道:“二嫂既然同意,余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方夫人道:“三弟和大哥安排吧,只要能见到天成,妾身无不从命。”
郑大刚道:“弟妹既肯合作,咱们的成功希望就很大了,弟妹带着珞儿回故居,小兄和三弟易容暗中相随,他孤独一人,耳目不多,纵然心中有疑,也是无法确定,时日一久,自然难免现身和弟妹相会了。”
方夫人道:“弟妹一切尊命。”带着方珞,登车赶路,直奔故居。
郑大刚和石俊易容改装,暗中相随而行。
且说方雪宜满怀悲痛,纵骑而行,依照地图上划出的线路,探道行进。待天近黄昏时分,已然到了一道急流之前。
他尊照那老人函中的吩咐,取出图案,又仔细瞧了一阵,牢记于心,然后,晃着火摺子,烧了图案,投入那急流之中。
这是群山中万道青泉汇集的一道溪流,水势湍急,但却清可见底。
方雪宜行近溪旁,仔细地打量过四周形势和图案上所示,完全是吻合的,才拔出佩剑,就在溪流岸畔,斩了很多树干,扯破随身带来的衣服,把树干牢牢捆起。等他作成了一张长可容身的木排时,已然是落日西下繁星满天了。
方雪宜解下马鞍,轻轻在马背上拍了一掌,夜色中健马如飞而去。
放走了健马,方雪宜又把马鞍之物投入水中,顺流逐波而去。
方雪宜丢了所有可能留下痕迹之物,然后整整衣服,推动自己捆扎的木排,投入水中纵身而上。急流迅快,他还未坐好身子,那木排已然为急流冲出了两丈开外。
这是一次新奇的行程,望着在激流上的木排,方雪宜有着茫然无措的感觉,心中暗道:“希望我这木排能够牢固一些,不要被激流冲散。”只觉得那激流愈来愈快,方雪宜心中也愈来愈紧。
突然间眼前一黑,连星光也隐失不见。原来,那木排随着激流,进入了一道山谷之中,谷中林木参天,掩遮去了天上的星光。
方雪宜极目望去,只见那谷中的水道,又窄了很多,只有一丈多宽,水势也更见湍急。
方雪宜俯在木排之上,心中暗道:“水势如此快速,若遇上一个陡弯,这木排势必要撞上石壁不可。”
心中念头还未转完,耳际间已响起了一声蓬然大震。只觉身上一凉,全身浸入水中。
敢情正如他心中所畏,木排撞上了石壁,震断布索,木排碎开。
方雪宜伸手一抓,抱住了两根木干,紧紧不放,全身侵入水中,只露出一个脑袋,顺着激流而下。
突然间,水势一缓,那奔腾之势,也突然停了下来。
方雪宜摇摇头,睁眼望去,只见水光浮动,一池繁星,飘来荡去,敢情,急流在此聚成了一个大潭。
半轮明月,脱出浮云,清辉照耀着湖面,碧潭印月,光波粼粼。
这时,流速很微,方雪宜挣扎着骑上木干,仰天长啸一声。
啸声落后不久,突然见火光闪动,一艘小舟,直驰而来。
方雪宜不时发出啸声,告诉那舟方位。不大工夫,小船驰近。
方雪宜不禁吃了惊。原来,那小舟上,站着一头形如人高的巨猿,双手把橹,瞪着一双火眼,望前方雪宜。
忽然间,小舟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呼叫,道:“上船来吧!”
方雪宜吃了一惊,暗道:“难道那巨猿也会口吐人言不成?”
仔细的看去,只见那巨猿身后,一张架竹之上,站着一双通体雪白的鹦鹉,那巨猿瞪着一对火眼金睛,望着方雪宜出神良久、突然伸出毛茸茸的手来。
方雪宜看他似无恶意,也伸出手去。
那巨猿力气很大,一抬手,生生把方雪宜提上小舟,放下方雪宜,摇橹转船头,向前行去。
方雪宜在水中泡了大半夜,挣扎在生死边缘时,生命替力顿发,还不觉怎样,登上小舟,已达安全之境,紧张的精神,亦为之松懈下来,顿觉一阵寒意,由心底直达全身,不自主打了几个冷战。
但他仍然被一股好奇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