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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公明笑道:“辛兄火气当真不小……”但他说话间,目光触及书简上字迹,也不禁怔了一怔,道:“他们怎地这般大胆?”
游公玄似是被两人的神态惹得有些不耐烦,笑道:“两位怎么了?何不先将这上面写的什么读出来,也好让各人明白?”
祝公明道:“要读,游兄请读,老夫却越看越有火!”
游公玄笑道:“如此兄弟代为……”他接过书简,先看了一眼.笑道:“不错,他们果真是很狂妄……”略略一顿笑容,缓缓念道:“本教订于乙丑年甲申月望日在中岳庙召开武林大会,敬候各派光临,五圣教谨订。”
他刚刚读到这里,安小萍已然忍不住道:“这也很普通啊,两位又何必生那么大的气?”
游公玄忽然笑道:“姑娘,这下面还有很多的话呢?”
安小萍道:“还有吗?快读啊!”
游公玄接简念道:“本次武林大会乃是本教主盟武林之始,接到此,不来赴会之人,就为本教之敌,本教定不宽赦……”他读到这里,霍鸣风似是也有些忍不住怒道:“霍某本来想去,听他们这么一说,本帮倒不用去了。霍某想看看他们又将如何对付本帮!”
祝公明笑道:“有道理!但霍老弟莫要忘了,这回你可非去不可啊!”
霍鸣风道:“为什么?”
祝公明道:“他们五个魔头不可能生离那中岳庙,你如不去,岂不少看了一场热闹?”
霍鸣风大笑道:“是啊!兄弟怎把这等热闹之事给忘记了呢?要去!那是一定要去的了!”
祝公明道:“老弟,你明白了吗?”
霍鸣风点头道:“明白了!”
这时,游公玄已接着往下念道:“本教召开此次武林大会,另外尚有一层深意,想我武林朋友,终日行走江湖彼此之间,难免结有怨仇,本教已在会场搭有一座“化解”台,专供结怨的朋友使用,不论任何大仇深恨,皆可惜此机会化解,盛会之后,武林己为本教的同盟,自是不容再有仇杀之事,如有违反,本教亦将诛杀不赦!”游公玄顿了一顿,笑道:“他们以霸主的身份发出了这等请柬,真叫老夫不敢相信!”
安小萍皱眉道:“念完了吗?”
游公玄道:“没有!”
他目光重新投到手中请柬之上,念道:“本教成立以来,最恨沽名钓誉之徒,陈希正现已伏法,剑神虚名,在本教首席教主慧眼之下,已被揭穿,凡我武林同道,应以陈希正行动为戒……”
他读到这里,只把方雪宜听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剑神竟然成了沽名钓誉之徒,真不知武林中要怎样的人物,才是好人了!
辛柏公越听越有火,怒道:“游老头,你念快点不好吗?”
游公玄呵呵一笑,道:“不错,果真是应当念得快些才是!”
他略略一顿,接着念道:“此次武林大会召开之日,即是本教正式主盟武林之时,凡我武林同道,不论个人或全派全教子弟,若有不愿臣服,不妨在化解台上,与本教一较长短,只消能连胜三场,本教便不过问去留。”读到这里,游公玄吁了一口气,道:“完啊!”
辛柏公长长地吐了口大气,道:“无耻之尤!”
祝公明却是冷哼了一声道:“一派胡言!”
但那霍鸣风却道:“五魔自称五圣,他们果真不把九大派放在眼中了!”
少林掌门入云大师道:“霍施主,咱们去是不是?”
霍鸣风道:“为什么不去?咱们九大门派联手,难道还对他不过吗?”
入云大师点头合十道:“施主说的是,咱们届时前去便是。”
辛柏公目光一转,大声道:“掌门人,这封请柬,是什么人送来的?”
入云大师闻言,忽然脸色一变,长叹道:“贫僧没有见到送柬之人!”
辛柏公道:“你寺中的和尚,难道也元别人见到吗?”
人云大师道:“说来惭愧,据本寺值堂弟子报告,这封请柬,乃是摆在大殿的佛堂之前。”
辛柏公忽然脸色一沉,道:“掌门人,少林领袖武林,已历数世,怎地目下都是如此的不济事了?人家差人送了请柬来此,你们怎会发现不了的呢?”
游公玄却是沉吟道:“辛兄,兄弟倒是想到了一点可疑之处!”
辛柏公道:“什么可疑之处?”
游公玄道:“只怕少林有了内奸?”
辛柏公一跳而起,大声道:“不错!不错!”
但那人云大师却是变色道:“游施主!”
游公玄道:“掌门人有何见教?”
入云大师道:“少林子弟,都是佛祖弟子,怎会做出这等有辱师门的事来?”
游公玄道:“掌门人,请柬能够放在大殿佛前,决不会自己飞来,如是贵寺无人见到有人入内,那自然是寺内僧侣放上去的了!”
入云大师合十道:“贫僧依然不敢相信……”
辛柏公冷哼一声道:“不信有个屁用?这事已明明摆在眼前,那还有什么假的?”
祝公明接道:“掌门人,游兄之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掌门人最好是查看一下……”
入云大师道:“这个……贫僧遵命!”
说话间,就待传令,要那全寺弟子前去大殿候查。
但是,宋孚忽然摇手道:“掌门人,你把全寺弟子集中到大殿以后,又将怎么查法?”
入云大师道:“贫僧当众宣称,本寺有了奸细,要他们面向佛祖反悔,如是具有奸细,他必然受不了良心重责,自行出面认罪了!”
他这等说法,只把辛柏公听得连连摇头,祝公明、游公玄不住长叹,安小萍则忍不住扑哧一笑出声。
入云大师一怔道:“怎么?可是贫僧说错了吗?”
安小萍却道,“掌门人,他们不会承认啊!”
入云大师道:“怎的不会承认?”
安小萍道:“他如是有心叛寺,哪里还有良心?”
宋孚也笑道:“掌门人,安姑娘说得不错,他们如有良心,那也不会背叛少林了!”
入云大师道:“依施主之见呢?”
宋孚道:“根本不用查问,且等参与那武林大会之后,不查也就自明了!”
入云大师沉吟道:“如是施主等认为这样最好,老衲自当遵命!”
辛柏公道:“自然是这么办了!否则,只怕你和尚不但找不出奸细,说不过还得贴上几条人命呢!”
入云大师只有合十口喧佛号不止。
霍呜风忽然浓眉一扬,大声道:“辛老前辈,大会为期不远,晚辈想要离寺三日,预作安排……”
他话未完,只见知客法因,急步走了进来。
躬身合十道:“辰州言家掌门有求见?”
入圣大师道:“言家的掌门人来此作甚?你不会将他接入客室吗?”
法因道:“他乃是找方施主!”
方雪宜道:“不错,言兄与晚辈乃是故交,尚望掌门人容他入内一晤!”
入云大师道:“既是小施主故交,法因快快有请!”
法因大师应声而去。不多时,只见言凤卿满面风尘地走了过来。
方雪宜起身迎了过去,双手拉住了言凤卿,笑道:“言兄,想煞小弟了!”
言凤卿目光如电,在方雪宜身上打量了一会,忽然朗声笑道:“兄弟,你长得如此强壮,若是在路上遇见,愚兄可真不敢相识了!”
方雪宜笑了一笑,立即为他介绍了在座诸人。
言凤卿年纪不大,自然与在座人中,相识者极少,方雪宜为他介绍以后,便一一上前拜见,然后坐在方雪宜身边。
方雪宜低声道:“言兄,中岳庙武林大会之事,你可接到请柬了?”
言凤卿接道:“接到了!兄弟,愚兄此来,本想邀你趁这机会,一同前去参与呢!”
方雪宜笑道:“很好啊!兄弟和诸位前辈,也正在商量此事!”
语音一顿,忽然想起言家门失落的武功之事,接道:“言兄,你去过黑龙潭吗?失去的武功,可曾寻着了?”
言凤卿长长一叹道:“去过了,只是……并未结果,看来是无法寻到了!”
方雪宜沉思了一会,道:“言兄,武林大会之后,兄弟陪你前去寻找失去的武功如何?”
辛柏公目光在言风卿身上一转,大声道:“辰州言家拳法的精髓,你学会了多少?”
言凤卿自然听过武林一怪之名,闻言忙道:“言家门历遭凶险,以致这几十年来,日趋没落,自从五十年前的那一代掌门人和十大高手相继死去之后,言家门武功精髓,已然全部失传,晚辈可说是半点门径也未得窥……”
辛柏公笑道:“你曾提过黑龙潭,不知是泰山的?还是云南的?”
言凤卿道:“泰山黑龙潭。”
辛柏公道:“贵门的武功,是失落在那里吗?”
言凤卿道:“晚辈多年追寻的结果,似是本门的武功精华,多半是留在‘黑龙潭’附近某一场所!”辛柏公道:“小娃儿,老夫有一句话,说将出来,你可莫要见怪!”
言凤卿道:“老前辈请说无妨!”
辛柏公道:“贵门武功精华,如是未曾失去,你自信全部学会以后,是否便足以和武林中一流高手相较?”
言风卿一时弄不清辛柏公问话的用意何在,迟疑了一下,接道:“这个……自然差了一筹!”
辛柏公笑道:“是了,既然你即使将失去的武功找回,依然不足以在武林中大放异彩,何不创求溪径,另闯门路呢?”
言凤卿皱眉道:“本门历代相传的武功,晚辈怎能容其埋没失落?何况……晚辈也想不出还有什么方法,足以重振本门声威!”
辛柏公看了祝公明一眼,笑道:“天下之人,多的是奇人异上,你如不去寻求,那自然是无从重振声威了!”
言凤卿闻言,心中一震,暗道:“听他之言,倒似有着弦外之意……”但他口中却道:“老前辈有何指教?”
辛柏公道:“老夫借着代筹,眼下便有一人,足可助你重振声威!”
言凤卿心想,是了,他果然有了要我另投门师之意,只是,我身为一代掌门,这事又怎能使得,顿时,半晌没说话。
辛柏公道:“你怎么不说话了,莫非你不相信,有人能使你扬名武林吗?”
言风卿长叹一声,道:“老前辈的盛意,晚辈十分感激,只是,要晚辈另投他人门下学艺,晚辈不敢允诺!”
辛柏公道:“为什么?”
言凤卿道:“武林大逆,莫过叛师之人,晚辈不敢自绝于门人之前。”
辛柏公道:“老夫几时说过要你叛师他投了?”
言凤卿道:“晚辈想错了吗?”
辛柏公道:“正是你想错了!老夫之意,只是替你找一个武功卓绝之士,指点你一番,使得你们言家门的武功更上层楼!”
言凤卿沉吟道:“这……算不算另投师门吧?”
方雪宜大声道:“当然不算!”
言凤卿感激地看了方雪宜一眼,这才向辛柏公道:“老前辈,你老要什么人指点晚辈?”
辛柏公道:“天鹤七斩的传人和祝老儿两人如何?”
他话音一落,安小萍几乎惊得跳了起来!尖声叫道:“辛公公,你老人家怎会找上了我嘛!”
方雪宜、言凤卿也都觉得甚为意外,但他们却没有开口说话。
辛柏公笑道:“姑娘,君子成人之美,那言家掌门,乃是你方大哥的好朋友,帮帮他的忙,有何不可?”
安小萍先是怔了一怔,随而忽然想通了什么似的,粉面一红,娇笑一声,低头道:“辛公公,只怕……晚辈助不了言大掌门啊!”
辛柏公大笑道:“助得了!那言家拳掌,本有一半是脱胎于天鹤七斩,姑娘指点于他,正是使他们言家门的武功,返补归真大有事半功倍之效!”
安小萍笑道:“当真如此吗?”
辛柏公道:“老夫几时骗过你们?”
祝公明这时却冷冷接道:“辛兄,好好的差事,大概是临不到兄弟的头上的了!”
辛柏公笑道:“祝兄弟,你可是不愿吗?”
祝公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