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有着一股自负自傲的气度,那冷肃的声音,亦有着一种夺人心志的力量。
只听得黄荣、高光,怔了一怔,高光才厉声喝道:“不是当真,难道是和你玩笑的么?”说话这间,一挥手中双笔。
那华衣少年冷然一笑,道:“一个人,一生中,只能死一次,两位就这等轻贱生死么?”
左少白突然忆起了此人似是在榆树湾见过。
但闻高光厉声喝道:“好大口气,咱们未曾比划之前,倒是很难说死的是哪一个了?”
那华衣少年,似是已被高光激怒,冷冷说道:“你,第一个先死的人……”目光有如闪电一般,由黄荣扫过左少白和万良,接道:“他,还有那站在门口之人,和那枯瘦的老人。”
高光怒道:“我倒还未曾见过像你这般吹大气的小子。”
一分手中双笔,接道:“不用逞口舌之能,你下马来咱们比划一阵。”
只见那华衣少年,仰起脸来,纵声大笑起来。笑声如金石相击,有一种锵锵然的音调。
那靠在墙壁上凝神思索的万良,突然失声叫道:“果然是他。”纵身一跃。直向前面奔去。
只见那华衣少年,骑在骏马上,身子突然向前一探,那手执判官双笔的高光,竟然应手倒了下去。
站在旁侧的黄荣,睁着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竟然没有看出高光,如何被人打翻在地上。
那华衣少年动作奇快,击向高光的掌势,突然一转,又向黄荣击来。
黄荣虽然未瞧出高光如何被人打倒,但本能的自身提高了警觉,看他掌势击来,突然一提真气,纵身避开。
华衣少年一掌未中黄荣,“生死判”万良已然冲到,大声喝道:“摄魂掌!”
喝声中右手一扬“五鬼抓魂手”遥遥击出。那华衣少年似是知道厉害,突然一带缰绳,胯下骏马长嘶一声,纵跃出一丈多远出去。
左少白眼看义弟受伤,急急奔了过来,一扬手中长剑,怒声喝道:“留下来!”
长剑陡然出手,疾飞而出。一道白光,有如惊虹闪电而下。
这是姬侗剑法中,唯一伤人的招数、姬侗在授他此招时,曾经再三告诫左少白,如非迫不得已,最好是不要施用。
这一招并非“大悲剑法”中原有的招数,乃是姬侗渡过“生死桥”后,隐于“无忧谷”
中,数十年思索创出的一招,剑势去如轮转,纵然是世间最好的接暗器的手法,也无法适用。但见那轮转而去的长剑,飞近那华衣少年之后,突然扩大,有如一片压顶白云,罩袭而下。
那华衣少年似是自知无法拨开那轮转而下的剑势,匆忙一个大翻身,全身隐入了那马腹之中。
但闻一声悲嘶,那极是少见难遇的骏马,竟为那轮转而落的剑势,生生绞作两截。
剑势的旋转之力,强猛异常,连那马背上的皮鞍,也被绞得粉碎。
那华衣少年,就在那剑势击着马背时,贴地两个大翻身,滚跃出两丈开外,奔跃如飞而去。
左少白顾不得去捡长剑,奔到高光身侧,急急说道:“高兄弟怎么样了?”
黄荣轻轻叹息一声,道:“他身上有些冷。”
左少白伸出手去,抓着高光左手,果是掌指上,一片冰冷,眉头不禁一皱。
万良一边在为左少白那投剑一击。暗暗喝采,穷尽心机,想不到这一剑是何招术,只觉奇绝武林,罕闻罕见。
正想颂赞几句,瞥见左少白抓着高光之手,满脸愁苦之容,不禁一怔,大步走了过来,道:“他伤得很重么?”
左少白轻轻叹息一声,道:“他似是受了一种奇毒的外门武功所伤。”
万良道:“不要紧,我那范兄,医道通神,二女如若受他衣钵,定然亦会疗治各种奇毒内伤,何不送给二女瞧瞧。”
左少白心中奇道:“二女一个哑子,有口难言,一个瞎子,目难见物,难道真还能为人看病、疗伤不成?”
心中虽然怀疑,但想到高光命在旦夕,只好说道:“但愿二女已承继那范老前辈的衣钵。”扶着高光,直向茅舍中走去。
盲哑二女,仍然相传相偎,并肩而坐,手儿相牵,脸上是一片平静之容。
那哑女目光瞧到左少白扶着高光而入,平静的脸色,突然间,泛现出一片讶然。
只见握着姊姊的一双右手,不住弹动,那盲女脸色,也逐渐变得严肃起来,缓缓说道:
“有人受了伤了?”
左少白道:“不错。”
万良接道:“我那范兄弟,极精医道,不知两位姑娘,学过他的医术没有?”
那盲女点点头,道:“虽然恩师传授,但却从未用过救人,只不知灵是不灵?”
万良道:“如是我那范兄所授,自是灵验得很!”
第二十九章 拒敌三策
那盲女缓缓站起身子,道:“扶他过来,让我瞧瞧他的伤势。”
左少白抱着高光,缓步走到那宫女身前,道:“有劳姑娘了。”
那盲女缓缓伸出纤巧的玉手,摸着高光的左臂,移到他脉穴之上,食、中二指,把住脉门,沉吟了良久,道:“他受伤很重。”
左少白道:“不错,他中了别人的掌势,一击晕倒,就未再醒过来。”
万良接道:“姑娘可能瞧出他是受什么毒掌所伤么?”
盲女轻轻叹息一声,道:“我从没有为人看过病,自我记事之日起,除了恩师和妹妹之外,未接触过第三个人。”
万良一皱眉头,道:“那是说,姑娘也瞧不出来了?”
盲女道:“瞧是瞧出来了,只是没有把握而已。”
左少白道:“不要紧,姑娘请说出来,咱们大家研商一下。”
那盲女态度谨慎无比,思索了良久,才道:“他乃是被一种特殊的外门武功所伤。”
左少白道:“不错,在下亦是这等看法。”
盲女轻颦了一下柳眉儿,道:“那人功力很深,一掌震伤他数处经脉,行血阻塞,心脏无力……”
左少白接道:“一掌震晕,一直就没有醒过。”
那盲女轻轻叹息一声,道:“我现在试行救他,不过,我是毫无把握。如果施救不对,救他不了。还请诸位多多原谅,我已经尽了心。”
左少白道:“生死有命,如是当真的救不活,那是没有办法的事了。”
那盲女道:“好,你把他放在地上,我先用针灸之法,试试看能不能先使他清醒过来。”
左少白依言放好了高光,低声说道:“姑娘但管放心施救。生与死,都和姑娘无关。”
那盲女愁虑的脸上,突然间展开一丝笑容,缓缓蹲下了身子。只见伸出纤长嫩白的双手,不停在高光身上转动,十根尖尖玉指,不停的微微发抖着。
大约有一盏热茶工夫之久,那盲女左手食指紧按在高光“腹结穴”上,右手缓缓从怀中摸出一枚金针,口中不停的喃喃自语。
她说话的声音极低,连左少白和万良那等灵敏的耳目。也听不请她说的什么?
左少白轻轻咳了一声,道:“姑娘不用害怕,只管下针就是。”
那盲女点头笑道:“我不怕。”口里说着不怕,两手却是抖得更加厉害。
她右手中的金针,已然触接左手紧按的“腹结穴”上,但却不敢剩下。
左少白正想出言鼓励他大胆下针,却被万良摇头阻止。
那盲女举针等候约一刻工夫之久,才突然一咬牙,刺下手中金针。两颗汗珠儿,由她娇艳的粉颊上,直滚下来,显然,她心里实有无比的紧张。金针人穴片刻,一直静止不动的高光,突然伸动了一下身躯。
左少白喜道:“他快要醒过来了。”
那盲女拂拭一下头上的汗水,道:“当真么?”
余音未绝,高光已长长吁了一口气,叫道:“闷死我了,闷死我了。”
那盲女脸上泛出喜气,伸出右手,按在高光的左额之上,道:“不要挣扎。”
她的声音,柔媚慈和,有如慈母的呼唤,挣扎不停的高光,果然停了下来。
万良附在左少白耳边,低声说道:“看起来是不会错了,这位姑娘,确已得了我那范兄的真传。”
只见那盲女左手伸入怀中,又摸出一枚金针,道:“乖乖的躺着,闭上眼睛,不要瞧它。”
高光刚刚启开的双目,果然又闭了起来。那盲女左手金针,交到右手,左手食指按在高光“天池穴”上。
这次她似是增强了很多信心,略一犹豫,右手中金针疾刺而下。高光全身微微一颤,长长吁一口气。
但见那宫女轻启樱唇,柔声说道:“运气试试看,还有哪里经脉不畅?”
高光对那盲女之言,有如奉闻纶旨一般,立时振起精神,暗中运气。这一运气相试,真气竟是畅行无阻,当下说道;“全身经脉畅行无阻。”
那盲女长长吁一口气,站起身子,道:“幸不辱命。”
左少白抱拳一揖,道:“多谢姑娘相救。”
那盲女虽然目难见物,但那哑女却是动作迅速无比,早暗中传给姊姊。
当左少白抱拳作礼时,那盲女竟也欠身还了一礼,道:“让他行血畅开之后,就可取下金针。如果我诊断无误,再吃上两付畅血除毒的汤药,休息上两三天,就可以复元了。”
黄荣心中暗道:“以一个双目皆盲的女子,竟然能学得金针过穴之法,而且谈吐文雅,有如饱读诗书一般,这算得一件奇迹了。”
心中在想,人却不自禁的望了那盲女两眼,只见她眉儿敛黛,鼻若悬胆,樱口菱角,就是目难见物的双目,也生的圆大秀致,只是双目中一片白膜,不见黑眼珠子。
左少白道:“要几时才可取下金针?”
那盲女略一沉吟,道:“至多半个时辰。”
万良突然接口说道:“咱们还未请教两位姑娘的姓名?”
那盲女眼虽不能见物,但她的耳朵却是灵敏过人,一闻之下,立时辨出是万良的声音,当下说道:“老前辈是亡师的好友,贱妾不敢欺瞒,愚姊妹薄命飘零断肠花,自小就被恩师收养,家世姓名,一概不知……”
她轻轻叹息一声,接道:“不过,愚姊妹,自从追随恩师之后,承恩师宠爱,随了恩师之姓。”
万良道:“是了,那你们也是姓范了?”
那盲女点点头,道:“不错,贱妾承蒙恩师赐名雪君、舍妹雪仪”。
万良任了一怔,自言自语道:“雪君、雪仪……这名字我好像听谁说过啊!”
范雪君一扬秀眉道:“当真么?”
万良突然惊觉,轻轻一叹,道:“是啊!老朽有位多年故友,他有一位女儿,名字亦叫雪君。”
范雪君道:“同姓同名,比比皆是,那也算不得什么稀奇的事。”
那哑女突然挥动右手,轻轻在姊姊身上打了两下。这是她们姊妹之间的连络信号,别人纵然瞧见,也是无法辨识。
范雪君娇艳的双颊上,突然泛起一阵羞意,低声说道;“舍妹说,今后咱们相处日久,我们也该领教一下几位的姓名?”
黄荣接道:“在下黄荣”
范雪君道:“原来是黄兄。”
那静坐疗伤的高光,突然接上说道:“兄弟叫高光,两位姑娘以后就叫我高老三就是。”忽然想到那哑女有口难言,这说法未免有讥讽之嫌,赶忙垂下头,不敢再望二女。
范雪君道:“还有一位兄台?”
左少白一直在想着是否把姓名,说给二女知道,却不料范雪君竟然向了起来,只好说道:“在下左少白。”
范雪君道:“左少白,左少白……有一位左文娟,左姑娘,你认得么?”
左少白有如被人在心上击了一拳,颤抖着声音道:“那是家姊,姑娘何以认识?”
范雪君道:“那位左姑娘曾和我们姊妹同室共居了数日之久,承她不弃我们姊妹的残缺,折节下交谈起她的家世,唉!那当真是一场惨绝人寰哀的屠杀。”
左少白心中悬念着姊姊的下落,急急接道:“以后呢?我姊姊去了何处?”
这可能是他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