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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句说的声音甚高,似是有意让对方听见。
只听那云雾封门的大殿之中,传出一个清亮的声音,道:“不错,这些武林庸手,虽然众多,但却并非我们双方决胜的因素。”
第六十八章 风流去散第六十八章
这人声音清亮,显然,和第一次应对之人的口音,大不相同,但口气却是一般的表现出自己是圣宫之主的身份。
范雪君手扶在范雪仪肩头之上,缓步向大殿前面行去,一面高声说道:“双方既然看法一致,似乎可以谈谈了。”
大殿中又传出一个微带沙哑的声音,接道:“姑娘是何身份?”
范雪君道:“妾身是金刀门中人。”
左少白接道:“在下是金刀盟主,这位姑娘,可全权代表我金刀门。”
四空大师接道:“我们少林一派,也由这位姑娘代表。”
左文娟道:“我是七星剑主,亦由这姑娘代我作主。”
大殿中传出一声冷笑,道:“瞧不出你小小年纪;竟是很符重望。”
范雪君淡淡一笑,道:“神君既知双方属下的搏斗,并不是这一战胜负的关键,似乎是用不着再增加无谓冤魂了,只要你有能消灭我们几个首要人物,今日之局,你就胜定了,何况,如要混战,我等实力强你很多,一个时辰之内,可以使两百人横尸殿外。
大约是那圣宫神君,心中也有此感,并未出言反驳范雪君的话,却改口问道:“姑娘可否报上姓名、来历?”
范雪君道:“范雪君,范仲明的衣钵弟子,也是他老人家的义女。”
大殿中另一个阴沉的声音,应道:“你学到范仲明好多艺业?”
范雪君道:“先父全部传给我们姊妹了,只因我们姊妹才智有限,自有不及先父之处。”
大殿中有人应道:“原来你们从中作梗。”
范雪君淡淡一笑,道:“言重了。”
语声一顿,接道:“天下武林同道,都已觉醒,只有拼命,才能保命,就算没有我们姊妹,他们也要打入此地。”
大殿中那阴沉的声音,应道:“尔等早来了三个月……”
范雪君接道:“如是晚来三个月呢?”
殿中人应道:“整个武林,都将在我掌握之中了。”
范雪君道:“那证明天不助尔。”
大殿中人道:“就算此刻,也难料鹿死谁手?”
范雪君道:“神君既有信心,就该现出身来,决一死战,双方各以首脑高手,一决胜负,用不着再徒伤无谓性命了。”
大殿中传出一阵冷笑之声,道:“如若本座不离这座大殿呢?”
四空大师接口说道:“我少林僧侣,立时打入大殿。”
殿中人冷笑一声,道:“好一个鲁莽和尚。”
范雪君道:“你可是想凭仗这凝结殿中的烟雾伤人么?”
殿中人道:“你是范仲明的传人,那范仲明胸罗万有,无所不知,你可知晓这是何物?”
范雪君沉吟了一阵,道:“一种无色的毒瘴,加上药物制成的毒烟。”
殿中人道:“就算被你猜中了,你又如何破它?”
范雪君缓缓说道:“你如认为凝结在殿门口处的毒瘴、毒烟,就可阻止天下武林人物,那是在痴人说梦了。
殿中人冷笑一声,道:“除非你能说出破除这毒雾的方法。也许本座可以离开这座大殿。”
范雪君柳眉耸动,沉思不语。显然,她正在全神思索破解那毒瘴之法。
这时,四空大师已然点了一痴几处穴道,交给了少林弟子看管,低声对左少白道:“左盟主,就算范姑娘才华绝世,但一时间,只怕也难想出破除那毒瘴之法。”
左少白知他德高望重,轻易不肯说话,既然开口,必有所见,当下问道:“大师有何高见?”
四空大师声音低微的,只有左少白勉可听到,道:“一痴和伤在左盟主霸刀之下的两人,怎的不怕那凝结在殿中的毒瘴呢!”
左少白道:“大师之意,可是说他们身上带有毒瘴不侵之物?”
四空大师道:“不论是药物,或是别有避瘴之法,但他们既然不为毒瘴所伤,就大有研究的价值。”
左少白道:“不错,咱先和范姑娘商量一下。”
四空大师道:“盟主和范姑娘相商,老衲先下令搜查一下那孽徒身上,设法迫他说出内情。”
左少白缓步行近范雪君的身侧,低声说道:“范姑娘,在下有一事,请教姑娘。”
范雪君道:“什么事?”
左少白道:“那凝聚于大殿门内的毒雾,为何不会伤害他们自己的人?”
范雪君道:“他们先服了解那毒瘴的药物。”
左少白道:“咱们在很短时间之内,恐无法想出破解那毒雾的办法,唯一之策,就是设法从他们那里取得解药了。”
范雪君道:“嗯!眼下也只有此策可以应急了。”
左少白道:“此地局势仍很混乱,我想混入敌人群中。”
范雪君道:“办法虽然不错,只是不宜由你冒险。”
左少白道:“我如不入虎穴,别人谁肯如此呢?”
范雪君低声说道:“此刻,我们人手虽多,但决胜之机,全在你和四空大师等有限几人肩上,贱妾虽能用谋,但面对面,真枪真刀相搏,贱妾武功有限,只怕虽有大助,你如中了毒瘴,今日之局,只怕是要有奇变!”
左少白道:“姑娘之意呢?”
范雪君道:“为势所逼,贱妾不得不施展一些手段了。”
左少白呆了一呆,道:“应该如何?”
范雪君道:“要万良和黄荣涉险。”
左少白道:“这个,这个……”
范雪君道:“盟主去请他们过来,贱妾有话对他们说。”
左少白心中虽有不忍之感,但也无可奈何。只有召来了黄荣、万良。”
范雪君缓缓站起身子,高声道:“四空禅师、”
四空禅师应声走了过来,上:“姑娘有何吩咐?”
范雪君道:“请大师立时在原地,摆下一座罗汉阵,以拒强敌突围。”
四空大师已知她胸罗玄机,人所难及,也不多问,立时选派精锐,布成了一座罗汉阵。
范雪君沉声说道:“贱妾闻贵寺罗汉阵,乃天下第一奇阵,全阵可以进退移动,能守能攻,不知是否如此?”
四空大师道:“此阵变化主守,攻势却不如传说中的那样凌厉。”
范雪君沉吟了一阵,道:“罗汉阵守住殿门,贱妾要筹思破那毒瘴之法。”
四空大师道:“既和敌人首脑对阵,胜败在此一举,老衲适才亦曾想到,躁进可能误事,还是慎重一些的好。”
范雪君道:“大师说的是……”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贱妾还有一事,请求老禅师。”
四空大师道:“但得老衲力能所及,无不全力以赴。”
范雪君道:“毒烟屏障,咱们想入大殿,必得有人涉险。”
四空大师道:“老衲选派四名精锐弟子,恭候姑娘派遣。”
范雪君道:“那人不但武功要好,而且要有丰富的江湖经验和应变机智,贱妾属意四戒大师,不知老禅师以为如何?”
四空还未来及答话,四戒已抢先接道:“为我少林一脉荣辱、存亡,老衲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范雪君道:“好!大师有舍身之心,今日之局,我等尚多几份胜算。”
四戒大步行了过来,合掌当胸,道:“姑娘有何吩咐?”
范雪君起身后退一丈有余,才缓缓说道:“那殿中毒烟,极为恶毒,如若没有解毒之药,不论如何高强的武功,也是无用,因此,欲进大殿,必得先行设法,取得解毒之药。”
四戒大师和万良齐齐点头,道:“我等了然姑娘用心,但请吩咐就是。”
范雪君道:“圣宫神君和殿中属从,人手甚众,但却不畏毒烟,其故何在?”
万良道:“想是他们服了解药之故。”
范雪君道:“别说贱妾一时无法研究出那解除毒烟的毒物,就算有此能耐,也无法立时采药配制。”
四戒大师道:“取解药于敌人之手。”
范雪君道:“那殿门由毒烟封闭,诸位要如何能够混入殿中呢?”
万良道:“唯一之法,就是混入敌人群中。”
范雪君道:“取药之法,贱妾无能先授,全凭随机应变,你们可能中毒烟而死,也可能被那圣宫神君发觉处死,是否愿去,悉凭自愿,贱妾决不勉强。”
四戒大师道:“老衲死而无憾。”
万良道:“老朽形将就木,就为同道拯救武林大劫而死,那是死得其所了。”
范雪君轻轻叹息一声,接道:“三位进入大殿之前,必然无法取得解药,但可凭深厚的内功,闭住呼吸,混人大殿,但也未必能够一举间找到那解药存放之处。”
四戒大师道:“这个老衲就无法可想了,还得姑娘指教。”
万良、黄荣默然不言,显然,也是想不出取药之法。
但闻范雪君说道:“就算诸位能够找得解药存放之处,但那圣宫神君座前,必有很多高手,诸位又如何能够取到手中呢?”
四戒大师略一沉吟,忽然微微一笑,道:“姑娘并非要我们真的取药。”
范雪君道:“不错,那未免太过幻想了,贱妾还无此能,能够未卜先知,算出那解毒药物,存放何处?”
黄荣道:“姑娘明说了吧?”
范雪君黯然说道:“贱妾不忍出口。”
黄荣道:“姑娘就算指明我等去死,我等亦是毫无怨言。”
范雪君道:“不但要死,而且要死的粉身碎骨。”
四戒大师道:“那是怎样一个死法?”
范雪君道:“死的很悲惨也就是了。”
语声微微一顿,道:“不过,三位之中,有一个是必死无疑,另外两个人,还有得两分生机。”
四戒大师道:“老衲皈依我佛,死生原无不同,西方净土,更是老衲久慕之地,那必死之人,由老衲担当吧!”
万良道:“大师德高望重,武功又高,扫穴犁庭,凭仗正多,如何能够轻易言死,老朽两手血腥,杀人无数,那必死之差,该由老朽担当才是。”
黄荣笑道:“两位年纪都高过在下甚多,有事弟子服其劳,还是由在下担当的好。”
范雪君道:“三位满腔热血,一身侠骨,争先赴死,这等悲天悯人,自甘牺牲之心,叫贱妾佩服的很。”
四戒大师道:“老衲首先应令,那必死之人,自然是我,不用再多争执了,此刻寸阴如金,姑娘快请发令吧!”
万良道:“老朽说过了,那人非我不可!”
黄荣道:“在下也不愿后人。”
范雪君道:“三位不用争执。”
万良接道:“老朽倒有一策,咱们占阉决定如何?”
四戒大师道:“那不行,如是占到之人,不能胜任,岂不误了大局。”
范雪君道:“三位如肯相信贱妾,由贱妾指定一人如何?”
万良道:“好!范姑娘指定的人,自然是经过三思了。”
黄荣心中暗道:“她要指定一人,只怕是没有我的份了。”
心念未完,耳际间却响起范雪君的声音,道:“四戒大师和万护法,都有着经验丰富的阅历,久经战阵,应变之能,自非常人能及,自是不宜担当那必死之人,贱妾看法,那必死之人,该由黄护法担任最好。”
万良和四戒大师都未想到,范雪君会指定一个年纪最轻的担当必死之任,不禁齐齐转头,望了黄荣一眼。
黄荣亦是大感意外,怔了一怔,道:“应该,应该。”
四戒大师低声道:“阿弥陀佛,姑娘这次选择,老衲大大不以为然了。”
范雪君微微一笑,道:“千古艰难唯一死,黄护法年轻轻的让他去死,贱妾心中何忍。”
万良接道:“是啊!那你为什么不选我这老朽之人呢?”
范雪君道:“贱妾是就事而论,黄护法担当此事,最为合适,但贱妾也不能让他白日去死。”
万良道:“这话怎么说什
范雪君道:“女人最苦的是什么?”
万良道:“年轻丧夫,年老失子。”
范雪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