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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空儿道:“要是转轮法王不依呢?”
归夫人冷笑道:“他敢?你可以对他说这是我的命令,要是他敢道半个不字,我去毁了他的金碧宫!他也应该知道,我丈夫生前处处让他,我却是不肯让人的。哼,他大约以为我早已死了,要不然他也不敢收留精精儿。”原来归夫人中年与丈夫分手,她另有住处,这回是为了交还段圭璋的儿子,才到玉皇观的。
空空儿无可奈何,只好领命,归夫人又吩咐段克邪道:“此去不比刚才,刚才你是与父母试招,你既然事前不知,我却是吩咐过你不许伤人的。这次我是要你去取精精儿的首级,你务必要狠毒心肠,下得辣手。”
段圭璋暗暗皱眉,心里想道:“这归夫人武功虽高,究竟乃是邪派。幸喜我儿天性纯良,不过自幼跟她,只怕也沾染了些邪气了。”但他心中虽然不满,却也不敢发作出来,只好眼睁睁的看着空空儿和他的孩子出去。
归夫人道:“你们走了这么多山路,肚子想必早已饿了。”吩咐观中老道备上斋饭,便邀段圭璋等人人席。
段圭璋夫妇虽然知道有空空儿陪伴,他们的孩子绝不至于吃亏,但心里仍是惴惴不安,食难下咽。归夫人却和韩湛谈笑风生,毫不在意。直到晚饭过后,她才皱起眉头道:“已过了一个时辰了,怎么还不回来?”
韩湛道:“待我去看一看如何?”归夫人道:“不必。嗯,你刚才说到的那个人是谁?他一举手而把两边的烛光全部灭了,虽说有点取巧,这份功力却也不容小视呵!”原来韩湛一直在叙述妙慧神尼、磨镜老人与转轮法王在金碧宫比武的事情,刚刚说到牟沧浪突如其来的一节。
韩湛笑道:“这个人么,说起来他的师门倒与尊夫有点渊源——”刚说到这里,归夫人忽地站了起来,一掌拍出,沉声喝道:“你是何人?来此何事?”
只觉微风飒然,那牟沧浪已进了屋子,以韩湛等人的武功,都未察觉他是何时来的。归夫人更是惊诧。她的劈空掌已用到八成功力,来人竟似毫无所觉。
牟沧浪施礼说道:“扶桑虬髯客再传弟子牟沧浪谒见归夫人。好教夫人得知,韩老先生刚才说的那个人就是晚辈。”
归夫人怔了一怔,连忙说道:“牟先生不必多礼,拙夫二十年前曾到过扶桑岛向尊师请教,你我只应以平辈论交。”
牟沧浪道:“那时我还只是三岁小童,论德论齿,小可都不敢高攀。”仍然以前辈之礼见过归夫人。归夫人见他谦抑自下,甚为好感,还了一礼,然后问道:“牟先生到此,可是奉了尊师之命,有何指教么?”
牟沧浪道:“家师差遣我到玉皇与金碧宫谒见归夫人与转轮法王两位前辈。我因路近,先到/—;碧宫,始知玉皇观与金碧宫失和,是以晚辈不揣冒昧,想来作个鲁仲连。”
归夫人道:“啊,原来你是作鲁仲连来了,可是那转轮法王私自收留了我丈夫的弟子,他不赔罪求和,我是实难遵命。”
“哦,空空儿,你回来了?”原来正在牟沧浪与归夫人说话之间,空空儿与段克邪手携着手,已从外面走进。
归夫人面色一沉,道:“精精儿的首级呢?”空空儿取出一个拜匣,说道:“请师娘恕罪,精精儿早已逃走,弟子不知他逃向何方,是以只好先回来复命。转轮法王自知理亏,写了这赔罪的拜帖,命我转呈师娘。”
归夫人有了面子,又有牟沧浪从旁劝说,气便消’了,当下说道:“既然如此,礼尚往来,你明日也拿我的贴子去回拜他吧。至才说到的那个人是谁?他一举手而把两边的烛光全部灭了,虽说有点取巧,这份功力却也不容小视呵!”原来韩湛一直在叙述妙慧神尼、磨镜老人与转轮法王在金碧宫比武的事情,刚刚说到牟沧浪突如其来的一节。
韩湛笑道:“这个人么,说起来他的师门倒与尊夫有点渊源——”刚说到这里,归夫人忽地站了起来,一掌拍出,沉声喝道:“你是何人?来此何事?”
只觉微风飒然,那牟沧浪已进了屋子,以韩湛等人的武功,都未察觉他是何时来的。归夫人更是惊诧。她的劈空掌已用到八成功力,来人竟似毫无所觉。
牟沧浪施礼说道:“扶桑虬髯客再传弟子牟沧浪谒见归夫人。好教夫人得知,韩老先生刚才说的那个人就是晚辈。”
归夫人怔了一怔,连忙说道:“牟先生不必多礼,拙夫二十年前曾到过扶桑岛向尊师请教,你我只应以平辈论交。”
牟沧浪道:“那时我还只是三岁小童,论德论齿,小可都不敢高攀。”仍然以前辈之礼见过归夫人。归夫人见他谦抑自下,甚为好感,还了一礼,然后问道:“牟先生到此,可是奉了尊师之命,有何指教么?”
牟沧浪道:“家师差遣我到玉皇与金碧宫谒见归夫人与转轮法王两位前辈。我因路近,先到/—;碧宫,始知玉皇观与金碧宫失和,是以晚辈不揣冒昧,想来作个鲁仲连。”
归夫人道:“啊,原来你是作鲁仲连来了,可是那转轮法王私自收留了我丈夫的弟子,他不赔罪求和,我是实难遵命。”
“哦,空空儿,你回来了?”原来正在牟沧浪与归夫人说话之间,空空儿与段克邪手携着手,已从外面走进。
归夫人面色一沉,道:“精精儿的首级呢?”空空儿取出一个拜匣,说道:“请师娘恕罪,精精儿早已逃走,弟子不知他逃向何方,是以只好先回来复命。转轮法王自知理亏,写了这赔罪的拜帖,命我转呈师娘。”
归夫人有了面子,又有牟沧浪从旁劝说,气便消’了,当下说道:“既然如此,礼尚往来,你明日也拿我的贴子去回拜他吧。至于精精儿我却不能让他畏罪潜逃,我限你在三年之内,将他捉回来见我。”
段克邪嘻嘻笑道:“牟大哥,你的轻功比我的师兄还要高明,我服了你了!”
牟沧浪道:“那是你师兄故意让我的。若然真个比试,在百里之内,我或许赶得上你的师兄,在百里之外,我是决比不过他白勺。”
归夫人道:“牟先生,你是长辈,他们功夫有不到之处,望你指点指点他们,不要助长他们的骄气。克邪,你应该叫牟先生做叔叔,不是大哥。”
段克邪道:“这是,这是牟大哥,嗯,牟叔叔要我这样叫他的。”他一路上叫惯了“大哥”,一时间改不过口来。
牟沧浪笑道:“我与令徒一见投缘,咱们各交各的,夫人,你不必拘执了。令徒是天生的学武资质,我结识了这位小兄弟,高兴得很呢!”
段克邪道:“这位牟大哥很好玩,他还会魔术呢!”归夫人笑道:“哦,他教会了你什么把戏?”
段克邪道:“不是耍把戏,我和他玩打手掌的游戏,他在我的掌心拍了几下,我便全身发热起来,但却舒服得很。过后,他叫我跳上一棵树上捉雀儿,那棵树很高,鸟巢在树顶,我说我一定跳不上去的,爬上去我就会。他说:你放大胆子试一试吧。我一跳,奇怪,果然跳上去了,可惜捉不到雀儿,只掏了两个雀蛋。”
归夫人又惊又喜,笑道:“克邪,还不赶快谢牟先生,他已给你打通了窍阴玄关,你这一生受益不尽。”原来若要修上乘内功,就必须打通窍阴玄关。归夫人这一派的武功虽然厉害,但所学的却不是正宗的全功心法,要打通窍阴玄关,最少得有—卜年以上的功力。如今牟沧浪以师门秘法、无上玄功给段克邪打通了窍阴玄关,以后段克邪修习上乘内功,就可事半功倍。
段克邪哪里知道其中关系,听了师父的吩咐,依言便给牟沧浪叩头,牟沧浪哈哈笑道:“小兄弟,做哥哥的没有什么更好的见面礼给你,正自惭愧呢。过几年你长大了我再来看你。”
牟沧浪走后,众人都向段圭璋夫妇祝贺,一贺他们骨肉团圆,二贺他的儿子得此奇遇,前途无限。归夫人笑道:“这孩子的武功虽未大成,但此去江湖,差不多的也尽可应付了。”这话语即是允许段圭璋携他回去。段圭璋欢喜无限,再次向归夫人拜谢。
众人在玉皇观住宿一宵,第二天一早,便向归夫人告别。归夫人亲自送了一程,疼了孩子几回,这才挥泪而别。
段圭璋等人归心似箭,兼程赶路,不消一个月,就进了玉门关。这几个月来,他们久已不闻战汛,到了玉门关后才知道一点前方的军情。
他们听到的消息是:安禄山虽然被儿子所弑,但史思明继起,贼势仍很猖獗,目下正分兵三路,一路攻掠河北诸邵,指向灵武;一路攻打睢阳;一路留在范阳平卢境内,扫荡后方的义军。幸在郭子仪的新军已经练成,听说也已分兵两路去救灵武和睢阳了。
他们得到了这些消息,便在路上商议。铁摩勒问道:“金鸡岭是义军总寨,可不知南师兄还在金鸡岭么?”韩湛道:“我离开金鸡岭的时候,南大侠已奉郭子仪之令,回转睢阳,帮张巡守城去了。”铁摩勒心中稍宽,说道:“张巡乃当代将才,又与郭子仪互相呼应,想可无虑。”韩湛道:“我与辛寨主有约,要去金鸡岭助他一臂之力。现在看来,三路之中,其他两路都有外援,却是金鸡岭的形势最危,摩勒,你和我一道吧,先助义军突围,若是睢阳危急,再救睢阳。”铁摩勒虽然挂念师兄,但权衡缓急,而且韩湛的策划也正是兼顾两方,便依了岳父之议。韩湛又道:“段大侠,你是薛嵩、聂锋两家的救命恩人,他们既在朔方,你还是以到朔方为是。一来可以劝说他们二人出兵,二来也可了你的私事。”当下,议计已定,韩湛父女翁婿一路,便与段圭璋夫妻分手。
段圭璋心急如焚,兼程赶路,可是从玉门关到朔方,还有三千多里,路途又不好走,他们只凭着两条腿,走了将近一个月,方始踏进临淮境内。该地距离朔方六百余里,离睢阳却只是三百里左右。
时节将近中秋,天气仍很炎热,这一日他们冒着骄阳,脚步仍是不敢稍缓。他们连日奔波,窦线娘走了半天,已有点气喘,反而是段克邪这孩子精神最好,经常走在父母前头。窦线娘大为欣慰,忍不着夸奖她的儿子,段克邪笑道:“我算得什么,我的师兄才厉害呢,据说他可以日行千里。我的师父总希望我超过师兄,但看来在轻功上我是绝没办法超过他了。”
走了一程,段克邪忽地问道:“爹,这些天来,我常常听你说南大侠的故事,说当世只有他才不愧大侠二字。现在到了此地,既然离睢阳较近,为什么不先去看看他,却要这样着急赶到朝方作甚?”段圭璋心中一动,想道:“这孩子说的也有道理。”窦线娘却笑道:“孩子,你不知道,咱们赶往朔方,有一大半是为了你的缘故!”
段克邪道:“怎么是为了我的缘故?”窦线娘笑道:“我带你去会一位小朋友,她是个又聪明又漂亮的小姑娘,你见了她,一定欢喜她的。”段克邪问道:“她懂得武艺么?”奏综娘道:“她是妙慧神尼的徒弟,不但会舞刀弄剑,还会弹琴念书,懂得的东西比你还多呢。”段克邪从未有过年龄相若的朋友,听了十分高兴,但又有点担心,说道:“妈,你说她这样好那样又好,那你怎知她肯不肯和我交朋友?”窦线娘笑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她不但会和你做朋友,而且一生一世她邢不会与你分开。”段克邪莫名其妙,眨眨眼睛问道:“为什么?”段卜璋道:“孩子,你现在还小,说给你听也不懂。再过两年,你就知道她是你的什么人了。”段克邪对父亲较为畏惧,不敢冉缠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