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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两边的球队都踢得相当弱鸡,半场过去都没几次能逼近对方的禁区,解说员的声音也是毫无激情,听得人昏昏欲睡。一开始还能撑着眼皮瞅两眼,后来常家昱就无聊地睡了过去。
严钧从厨房里出来时就看到了沙发上的场景。
常家昱的头靠在一边扶手,脚搭在另一边,侧躺着身体,一手放在腰上,另一只手臂垂落到沙发一侧,手里的遥控板因为脱力而掉在了地上。
少年人睡得很熟,呼吸均匀,没有因为严钧的靠近而转醒,俊秀白皙的脸庞上印着几道沙发图案的印子。
睡得迷迷糊糊的,肩膀处被人轻轻拍了两下。
常家昱浑身一个激灵,很快就睁开了双眼。
一个高大的身影在瞳孔中渐渐清晰,他的思绪还是混沌的,一时分不清今夕何夕。
“饭好了,起来吃吧。”
听到这句话,常家昱的神思才恢复了清明,哑着嗓子嗯了一声,用手背揉了揉眼睛,扶着沙发站起身,一路跳到了洗手间。
严钧做的两盘菜是青椒炒茄子和土豆肉丝,很家常。常家昱尝了两口,茄肉鲜嫩软糯,夹杂着几分青椒的生辛,更为入味。土豆丝咬在嘴里脆脆的,油水中混合了肉丝的醇香。
常家昱抬眼看了下垂眸喝粥的严钧,将嘴里的食物完全咽下去之后,他说:“严叔叔,你做的菜很好吃。”
闻言,严钧牵了牵嘴角,声音如常:“喜欢就多吃点。”
“嗯。”
喝完最后一口粥,常家昱用纸巾擦拭嘴角,看着面前的碗,他兴之所至,清朗道:“我最喜欢喝的就是这种红豆粥,我爸爸做的也差不多是这个味道,但他从前年开始就变得很忙,很少做了。”
严钧刚站起身,听他这样说又顿住脚步,在常家昱说完之后一时没有言语,气氛又变得凝滞起来。
常家昱紧抿着嘴唇,暗自责怪自己有点话多。彼此之间还不算熟悉,冷场了实在尴尬。
“那以后有机会再给你做。”
两个人都吃完了,严钧在厨房里洗碗,常家昱要帮忙,但是被制止了。
他话虽不多,语气也不是特别严肃,但是说话的时候身上总带着那么一股劲儿,常家昱没有违逆他的意思。
回到客厅,他听着厨房里哗哗的流水声和碗筷碰撞的声响,想着严钧在饭桌前说的话,心里突然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酒吧的事情回想起来还是有些尴尬,但是再尴尬也是他自己弄出来的糗事,严钧始终都是被动的。更何况人家也都没有避嫌的意思,还对他这么友好,自己扭扭捏捏的实在是不太好。
说不定严钧压根没记着自己,毕竟他没真的跟对方求证过。酒吧里的光线又那么暗,没看清也是很有可能的。
这么一想,常家昱觉得自己之前的躲避有点没有必要,也不太厚道。
以后还是平常心相处吧,他在心里想道。
第6章 第六章
收拾好厨房,严钧从厨房里出来。
见他双手被水浸湿,常家昱俯身抽了几张纸,转过身将脑袋担在沙发靠背上,抬起手将纸递给了他。
想道常镇丰给严钧说的话,常家昱出了声,因为下巴抵在沙发背上的缘故,脑袋也跟着一耸一耸的。
“严叔叔,我现在吃饱喝足,晚上也没什么事,估计就是待在家里玩电脑或者玩手机,你不用在家里守着我。”
严钧擦完手,将纸扔进垃圾篓里,在另一侧的沙发上坐下,看着常家昱说:“那我晚点再走。”
快九点的时候,严钧在离开之前留给常家昱一张名片。
“有事的话打给我。”
“好。”
送人出了门,常家昱一路跳着上了楼,躺在自己的卧室里跟白松来了两轮双排,一场输一场赢,后来玩累了就跟白松说了声就下线了。
他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半了。
去二楼的盥洗室洗脸刷牙,将除了伤到的右脚的地方都淋水冲了冲,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就准备睡了。
轰隆隆——
刚刚闭上眼,窗外就响起了一声闷雷,眼前也亮了几瞬,似有闪电划过。
不到半分钟,窗外便响起了闷而厚重的雨声,雨势听上去在不断加大。
常家昱睁开双眼转过身,恰有一阵狂风吹来,将湿漉漉的水汽吹刮到室内,常家昱立刻觉得胳膊凉飕飕的,将仅有的一点睡意也赶跑了。
他睡觉时往往不会完全关着窗户,窗台处有铁栏杆护着,又是二楼,不用担心有人做入室行窃之类的事情。常镇丰买的这栋小别墅也处在B市的老市中心,因为市经济重心早在几年前就偏到了东边,这附近十分僻静,晚上的时候常家昱都很少会拉窗帘。
雨声阵阵,常家昱在床上翻身坐起,看着不断划破夜空的闪电,嗅着浓重的湿意,睡意全无,索性站起身蹦到了窗边。
这场雨称得上是大雨滂沱,楼下亮着一盏路灯,晕黄的光照亮了别墅外的路,一滴滴雨水汇聚成小河流入了下水道中。
路灯的光也落在了楼下那棵法国梧桐上,倾盆而泄的雨水酣畅淋漓地浇灌着翠绿的树叶,晶莹的雨珠在叶子上打着旋儿,倏尔顺着细长的叶脉一点一点地流淌下去。负载时轻时重,雨水流下去大半,绿叶又在茎条的支撑下弹起,承接着又一波新的夜雨。
常家昱穿着拖鞋坐在玻璃窗前,不时有冰凉的雨滴透过纱窗的缝隙飘入室内,落在他□□的皮肤上,带着冰冷的温度,让人觉得莫名舒爽。
有几滴叶子被完全浸湿,贴在玻璃窗上,被空中忽明忽暗的白光照到的时候显得幽绿而清新,窗玻璃上数道水痕蜿蜒而下,迤逦划过窗面,像是将这夜色里的时间也切割成了细碎的片儿。
常家昱在窗边停靠了一阵,被夹杂着小雨滴的冷风吹着,心情倒是挺轻松。
“这雨可真大啊。”他看着地上掉落着的一片树叶,喃喃道。
站了一阵,就在常家昱准备开灯的时候,雨声中模模糊糊地响起车子行驶的声音。
他随意地看去,一眼就认出缓缓停在自家楼下的那辆黑色轿车。
在那辆车上坐过好几次,车牌号常家昱都背下来了,在路灯辅助下更不会认错。
严钧的车在楼下停了一阵,常家昱心中疑惑,跳到床边打开了房间里的灯。
他翻出了严钧给自己的那张名片,将上面的号码输进了手机里。
手指悬在拨通键的上空准备按下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常家昱盯着那个陌生号码看了三遍,最后才反应过来是严钧的手机号。
他立刻按下了接通键。
那边传来了男人的呼吸声,还有透过音筒沙沙作响的雨声。
常家昱“喂”了一声,那边的人低声说:“没有睡吗?”
常家昱唔了一声,问:“严叔叔?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
“有点担心你,晚上下了雨,窗户记得关好。”
“哦,”常家昱没忍住,扭头看了看窗外,“你在家吗?”
“……嗯。”
明明没在,常家昱暗暗腹诽道,但是没有揭穿严钧。
“等雨小了我就睡了,叔叔也早点休息吧。”
“好。”
说完晚安,常家昱挂断了电话,拿着手机想了想,探身将卧室里的灯关掉了。
他重新回到窗边,那辆黑色的轿车还在,没有要离去的迹象。
常家昱甚至能够看到雨刷在车前玻璃上不断地摆动,也能看到车内的黑影,以及微亮的一点猩红。
常家昱想,他应该是在车里抽着烟吧。
严钧担心自己还专门开车过来一趟,在电话里反而选择了隐瞒。
常家昱站了站,用手拭去颊边溅落的雨水,低头将手机在掌心里翻了翻,想着要不要打电话让他进到房间里。
只是不多时,雨已经渐渐小了,落在树叶上变成淅淅沥沥的声响,雷电也已经遁入了穹空,唯空气中蓬勃浓郁的湿意犹在四周徘徊。
常家昱的电话没有来得及打出去,雨势小了之后,黑色轿车很快驶离了。
次日清晨,常家昱睡了一觉醒来,懒懒地起身,跳到窗边朝外一望,雨已经停了。
树叶上还在滴着水,时而有清脆而空灵的声音响起,空气清新悦人。
楼下的法国梧桐仍然挺拔而立,路灯也静静地守在一旁,若不是那滴水的树叶和潮湿的路面,常家昱还以为昨晚上的暴雨只是一场梦。
*
常镇丰出差回来后看了常家昱的伤势,为了安慰自己的儿子,带他去吃了一顿小龙虾,原本也是要叫上严钧感谢一番,但后者有要事在身,没有应约。
因为这场意外,国庆节剩下的几天常家昱都窝在家里,没有条件出去玩,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打游戏,常家昱头一次在收假前一天就写完了作业。
国庆节后恢复上课,白松坐在教室看到常家昱撑着拐杖进来,立刻站起身慰问。
“兄弟,你受苦了,”他一副同情的神色,“以后接水之类的事情我帮你做吧。”
常家昱走到座位上坐下,将拐杖靠在一旁,长长地吐了口气,抬头看他一眼:“谢了。”
“还有啥事要帮你做不?”
“嗯?”
白松嘿嘿一笑:“比如帮你扶个鸟儿什么的。”
常家昱拿起拐杖戳了他一下:“滚滚滚,猥琐死了。”
脚伤了,体育课只能在旁边围观,打篮球的打篮球,踢足球的踢足球,常家昱觉得自己骨头都闲得难受。
不过除了日常生活有些不太方便以外,倒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一切回归正轨。
已经到了高三,文理分得彻底,学校却坚持秉持着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理念,给高三加了一门思想品德课。
“思想品德就思想品德吧,还让我们做这种无聊的社会实践,实在是有点没意思。”白松拿着分组后的课题题目,脸色沉闷地说着。
常家昱看着课题要求,撇了撇嘴,用力按了下笔盖,漫不经心地说:“恐怕是数学老师跟思品老师一起合谋的。”
班上有五十多个人,自由组了十个组,常家昱和白松,以及另外三名男同学一组,他们抽到的课题是找一个公司的资料,根据资料上提供的信息分析数学问题,模拟出来的数学问题越难越好。
“这他妈有什么意思,高考又不考。天天给我们布置那么多作业,还让我们做这些无用功,烦都烦死了。”跟他们一个组的男生吴英俊说道。
“瞎折腾呗,”常家昱将那张纸放下,靠在椅背上,两只手手指交叉贴在脑后,用后脑勺顶了顶,“你们家里有开公司的吗?”
所有人都摇了摇头。
白松的父母是电厂职工,其余两个人的家里也都不经商,一时半会儿还确定不下来分析什么公司的资料。
回到家之后,常家昱跟常镇丰提到了这件奇葩的事情。
严静切了一盘水果,从厨房里走出来放在桌子上,听到常家昱说的话,侧了侧头道:“要找的公司有要求吗?”
“没有,但是不好找,我和同学觉得还是去网上随便搜搜好了。”
严静在常镇丰的身边坐下,想了想道:“小钧那边就是开公司的,要不我联系一下他?”
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