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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镇丰这一周几乎一直在医院里守着,严静的年纪已经不轻,算是高龄产妇,即便现在医术发达,怀孕生子也还是一件险恶异常风险极大的事情,时刻守着都不能放心。
常家昱看着远处的晚霞,又转过头看身边人:“严阿姨要生了,你不去看看吗?”
严钧摇了摇头:“你也是病人,我陪你就好,去那边也帮不上忙。”
两个人说着话,绕到了一处花坛后,四周都是遮挡视线的植被,常家昱情不自禁地握住了严钧的手,对方身形一顿,慢慢地回握住他的手。
常家昱坐在花坛边,踢了踢腿,头在严钧的肩头蹭了一下,小声地说:“我其实不是特别希望我爸爸二婚……这种心理是不是不太好?”
严钧用空出的手帮他将围巾整了整:“很正常的想法,重组家庭会给每个人带来影响,血缘关系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替代的。”
常家昱嗯了一声,说:“不过想了一下,我爸他二婚,我才有机会能和你相识。叔叔,其实我觉得挺幸运的。”
他笑得率直,俊秀的眉毛被天边的晚霞镀上了一层晕红的光,蓬勃的少年气显露无疑,严钧摩挲着他的手背,低沉道:“我也很幸运,不过我们第一次相识,应该是在酒吧里。”
常家昱啊了一声,惊异地道:“你还记得啊?”
“嗯,没忘。”
常家昱红了红脸,盯着两个人交握的手指,嘴里甜丝丝的,声音里带上了浓浓的笑意,说:“我也没忘。”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严静生产的时候常家昱和严钧没有去,因为确实帮不上忙,但是等孩子生出来,常家昱还是让常镇丰带自己去看了看。
严静生了一个女孩,小婴孩都不怎么好看,丑丑的,像个小老鼠。
“家昱要抱抱吗?”严静靠在床头,眉眼温婉地问。
常家昱愣了一下,赶过来看孙女的严老太太啧了一声:“家昱也在住院呢,还是不要累着孩子比较好,看看就可以了。”
常镇丰在旁边剥了根香蕉递给了严静,随口道:“我们公司有不少年轻女孩,小钧的年纪也该找对象了,不知道合不合适帮着牵线搭桥?”
常家昱一听心里一咯噔,默念着不合适不合适,严老太太勉强地笑了笑:“他啊,现在还没那打算。”
“为什么?眼光比较高吗?”
严老太太摇了摇头,垂着眸没说话。
“眼光高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常镇丰笑着打圆场,“不随便,将就着找一个,日子过不到一起去也挺烦心的。如果小钧愿意的话,可以先找人试试,可能跟小姑娘处处也就觉得喜欢了。”
严老太太无声地点了点头,抬手逗弄孙女时神情却落寞了下去,喃喃道:“要是他能喜欢小姑娘就好了。”
又待了多半个月,常家昱才出了院。
严钧将他接了回去,把他那个清晨匆匆带走的行李箱也一起带了回去。
虽然出了院,严钧和常镇丰都没有让他立刻返校,觉得还是在家静养一段时间比较好。
“再拖一拖,我就不用去学校了,”常家昱靠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又嘟囔了一句,“都已经四月了,六月初就高考了。”
严钧帮他叉了块火龙果喂到嘴里,看常家昱嚼着,说:“不回去也没关系,你就在家里复习吧。”
“那不太好,一个人闭门造车,我觉得我的高考要凉了。”
“不是有同学给你送笔记?”
常家昱挠了挠头:“笔记不是最重要的,得刷题才是,刷完题还得总结一下不太懂的知识点。”
“那你想什么时候去学校?”
“明天?”
严钧摇了摇头:“明天太早了。”
“后天?”常家昱靠过去,手臂勾着严钧的脖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嘻嘻地说,“大后天也行。”
严钧用额头抵了抵他的,温热的鼻息交错在一起,他含笑颔首:“那就大后天吧。”
大后天是星期四,常家昱返校,进了教室就成为了珍稀动物,被大家围着问。
卜震后来当然去医院看了他,此时见常家昱状态很好,心里也高兴,只是仍然有些愧疚:“要不是因为我,你肯定不会出事,也就不用耽误学习了。”
常家昱吹了声口哨,不大同意地说:“哪里啊,我们到了最后一学期该学的都学完了,就算我现在上考场指不定都差不了几分的,而且我还在家闲了那么久,挺爽的,不用天天刷题哈哈哈。”
白松也跟着哈哈哈,但因为笑得太傻被群殴了几下,上课铃响了,所有人都回到了座位上。
上了几节课,老师们对于常家昱的回归还是挺欣喜的,不止一位在课上主动问他听不听得懂。
大的知识点都基本掌握了,常家昱听得懂,就是没有做前段时间布置的大大小小的作业,得跟同桌看一份试卷。
课间的时候,常家昱拿了水杯出去接水,回来的时候刚好在后门和宋梵清迎面碰上。
常家昱诶了一声,看到宋梵清脸色苍白,关切地问了一声:“你怎么了?”
宋梵清抬头看他一眼,用手背擦了擦脸颊,低声说:“没事,有点不舒服,过一会儿就好了,我去洗手间了。”
常家昱怔怔地哦了一声,回头看着对方的背影,拿着杯子回了座位。
又上完一节课,常家昱回头再看的时候,宋梵清已经趴在桌子上,用手抵着胃部,看样子比上一节课更难受了。
“还是去看一下医生吧,我扶你去医务室瞧瞧。”常家昱俯下身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
宋梵清虚虚地应了一声,可能是实在难受得撑不住,没有再硬捱,跟常家昱一起走出了教室。
“应该是胃的问题,我这里可以先开点药,但是最好还是去医院看一下,感觉还挺严重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戴着金属框眼镜的女校医平和地说道。
宋梵清喝着药,常家昱看了下时间:“再剩一节自习课了,要不你请假回去吧,老师肯定批假,晚自习还有两个多小时呢。”
他说完后宋梵清摇了摇头,端着温水喝了几口:“我经常肚子疼,问题不大。”
“经常肚子疼问题就更大了,”常家昱蹙着眉说,“要不给你妈妈打个电话?”
两个人说话间,常家昱已经瞄到宋梵清放在一旁的手机亮了,他视力极好,看清来电的人是谁,立刻就笑了,低声说:“费叔叔给你打电话了。”
半个小时后,常家昱站在校门口,宋梵清已经坐在了费东的车里,他抬了抬手,车子很快驶离,他这才转过身往教学楼走去。
车里,费东看着仰靠在副驾驶上的人,将车速都放慢了一些。
将车开到医院门口停下,费东抬手摸了摸宋梵清的额头,凑过去说:“检查完身体再睡,医院到了。”
宋梵清睁开眼,两个人离得极近,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脖子,费东察觉到了他这个动作,也没说什么,用手捏了捏他的耳朵,低声说:“好了,快下车。”
宋梵清的病是胆结石引起的,石头不算大,但是也得做个小手术,尽快为好。
到了这个时候,宋梵清还是顾虑重重,费东知道他怕影响学习,主动帮他预约了周五的手术。
“没事,就是个小手术,做完之后休息两天就可以回学校了。”
宋梵清嗯了一声,轻声说:“谢谢。”
费东半晌没接话,等出了医院,送他回去的路上才开口:“怎么现在跟我这么生分了?干爸哪里做得不好?”
宋梵清:“……”
费东叹了口气,想要抽烟又忍住了。
他将车停在路边,转过头的时候刚好和宋梵清的眼睛对上。少年人的眼睛漆黑如星夜,费东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清这个自己陪着他长大的孩子了。
他很快倾过身,揽着宋梵清的脖颈,靠过去。
两个人的脸就相距几公分,彼此能看清自己在对方瞳孔中的样子。
费东低声说:“我后来一直有想,这一年来你为什么对我很排斥了,前段时间才想出了点东西。去年的时候,你送我的生日蛋糕坏掉了,是不是那时候不高兴了?”
宋梵清没说话,移开视线看向车窗外,摇了摇头。
费东多了解他,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
费东又抓了抓他的肩膀,将人搂在怀里,凑近了说:“干爸跟你道歉,下次你和你妈妈送我什么东西,我绝对好好收着,如果是吃的绝对不放坏,怎么样?”
车窗外响过几声汽笛声,暮色在费东的脸上晕出了小小的阴影,将他的眉峰修葺得更加挺俊。
宋梵清重新收回视线,望进费东的眼里,他绷着年轻的脸庞,蹙着眉,过了许久才说:“你不明白。”
费东神色一顿,看他小大人一般严肃的脸,忍不住笑出声来,手掌揉了揉他的头发:“我不明白什么?宝贝长大了,都会跟我玩文字游戏了。”
宋梵清别过脸:“我没有生气。”
他顿了顿,僵硬地道:“还有,别叫我宝贝。”
“好好好,没生气,”费东在心里叹了口气,顺着他的话说,“是我多想了,肚子饿了吧,想吃什么?你妈妈今天忙,不做饭,就咱们两个吃。”
宋梵清抬手将被他揉乱的头发弄好,靠回座位,换了一副轻松的表情:“我想吃炒饭。”
“那简单,走嘞!”
此时,常家昱已经坐在了饭桌前,吃上了热腾腾的米饭。
李嫂炒了三个菜,严钧是成年男子,吃得自然不少,常家昱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胃口很好。
两个人将那三个菜一扫而光,一起靠在沙发上看了阵球赛。由于常家昱身体的原因,得了不上晚自习的特许,作业量也减少了一些,他在最后一节自习的时候就写完了。
从高地上坠落的时候常家昱还伤到了肋骨,基本伤愈,但偶尔喘息的时候胸腔还是很不舒服。
他看到自己支持的球队进球的时候激动了些,捂着嘴咳嗽了几声,再抬头的时候就看到了严钧拧起的剑眉。
他呼了口气,声音发哑道:“没什么事。”
严钧牵了牵嘴角,手指在他的脸颊上轻轻捏了下:“此地无银三百两,我什么都没问,胸口不舒服?”
“咳得厉害了就会这样,”常家昱说,“不过过段时间肯定就好了。”
严钧垂下手,抚着他的后背叮嘱:“这段时间一定不能剧烈运动。”
“不会的,我们最后一学期了,都没有体育课了。”
“上楼的时候也要慢点,不要跑。”
常家昱笑着说好,抱住严钧的脸亲了一口,转过头看到旋梯,就道:“那等会儿上楼叔叔背我上楼睡觉吗?”
严钧怔了一下,失笑:“好。”
常家昱已经洗过澡,穿一件干净宽大的白色T恤,下面套了条浅灰色的运动短裤,露出了白皙的胳膊和修长的腿。
年轻人初尝情爱最是情难自禁,他看着球赛看得不老实,翻身坐在严钧的身上,两腿跪在他的身侧,低头和他亲吻。
严钧虽然总是被动,但大多时候都由着他来。
两个人的唇舌交织在一起,常家昱晕乎乎地喘了口气,感觉到严钧的舌尖有意无意地顶着自己的上颚,又划过齿列,攫取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