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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云梦秋与赵钱孙一齐叫了出来,前者一跃而起,颤声道:“这……这……!”后者则摆出一脸夸张道:“有这种事?萍姑娘你如何晓得我阿云小弟胸前的胎记?难道……难道你……嘿!”
云梦秋身体簌簌战栗,心潮汹涌激盈不已。
未进“慕容府”之前,赵钱孙确是硬逼着在他胸上伪造了块胎记,当时他莫名不解,现在当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情。
烛火掩映下的慕容萍妍丽难言,他早已有多个“姐姐妹妹”,再多上这么一个美姐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这次摆明是欺骗别人的感情,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怔立厅上,思潮起伏,心情别扭达至极点。
慕容萍秀目内隐泛珠泪,颤声道:“阿云,解开衣裳,给我瞧瞧好吗?”
虽明知道这是必然的事情,云梦秋仍是大吃了一惊,失声道:“男女授受不亲!这……嘿!这……!”
慕容萍破滴为笑,啐道:“你才多大年级,再说……呸!哪有什么授受不亲的。小猴儿,解开衣衫给萍姐姐瞧瞧。”
这下云梦秋哪还敢有所怀疑,头皮发麻,心内叫苦不迭,退后几步,才要否认自己其实压根不是她什么“弟弟”。
赵钱孙一把将他揪住,嚷道:“丑媳妇总有见公婆的时候,云兄弟,我晓得你很腼腆的,不过凡事有轻重缓急之分,若萍姑娘真是你自小失散的姐姐,那给她看看也不打紧。就算不是,你亦没什么损失。”
纵是在这种尴尬的情形下,云梦秋仍不禁有啼笑皆非之感,回眼瞪着他,怒道:“赵大哥……!”
赵钱孙三下两把解开他的衣服,一面向他挤眉弄眼,嘴里笑嘻嘻的道:“云兄弟,赵大哥都有为了你好,有些时候……哦,萍姑娘请看。”
摇曳的红烛下,云梦秋赤袒的左胸上方显出一块指头大小的鲜艳朱色胎迹,慕容萍樱唇振颤,正要说话。
“扑通!”
厅角那扇八面屏风之后传来一声人体倒地闷响。
慕容萍花容失色,惊呼:“思仪!”飞奔过去。
听着她这声娇呼,云梦秋大吃一惊后再加上个大吃一惊,大张着嘴向赵钱孙望去,那贼头大哥却似早料到这般情形般浑无诧色,嘻嘻笑着低声道:“走吧,云兄弟,咱们也过去。”
屏风后面,一个五官清秀、身姿窈窕的美丽女郎正躺在慕容萍怀里,白玉般煞白的脸容上微带泪迹。一身白底花色衫褂,穿在她山川起伏的优雅玉躯上,有着种令人心醉的柔美。又素腰堪可一握,丰满的胸脯急起骤伏下,楚楚动人之极,散发着让人目眩神离的诱惑力。
眼含清泪的慕容萍的连声呼唤下,女郎嘤咛一声,长长的眼睫毛颤动几下,缓缓睁开眼来。
一眼看见正错愕发呆的云梦秋,立即娇呼道:“云弟!”
撑起身子,踉踉跄跄奔上两步,一把将他搂入怀里,珠泪飞撒,悲呼道:“阿云!阿云!我苦命的弟弟!”
茫然抱着她骨肉匀亭的娇躯,感受着她冰凉的泪水沾满自己面颊,云梦秋呆若木鸡,无论如何,也无法激起与她一样的“姐弟”真情。
茫茫然回头一看,慕容萍俏立身畔,悲喜交集的看着自己二人,早清泪满脸;而那老贼赵大哥,则仍是一脸震惊过度的表情,嘴角处却隐泛着一缕狡计得呈后的贼贼笑意。
第六章 堂前认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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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云梦秋大力一拍桌面,黑沉着脸,瞪着对面满脸尴尬的赵钱孙,气急败坏的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你还不说是不是?我……我……那我就与你划地绝交!”
那日“堂前认姐”后,二人便搬来与慕容萍和慕容思仪同住在一起。几天过去,慕容思仪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嘘寒问暖,爱护有加。别人看来是天大的享受,对云梦秋来说,却似遍体针茫,难受之极。以度日为年来比喻,尚不足形容其感遇。
赵钱孙偷觑着他一脸杀气腾腾的模样,尴笑道:“云兄弟,咱们兄弟一场,怎能说这种伤感情的话呢?嘻!赵大哥都是为了你好嘛,那慕容思仪人美如花,又温柔斯文,有这么个姐姐……嘻!”
发觉云梦秋神色渐变阴沉,显是动了真怒,再不敢胡扯,瘪笑道:“其实呢,赵大哥以前不告诉你这件事情,是害怕云兄弟你沉不住气,不小心露出马脚来。呃!现在当然会把事情全都告诉你。”
云梦秋连日来憋了满肚子火,偏又无处发泄,双眼一瞪,没好气的道:“早知道有这种事情,我就不该答应你到江南来!结果却弄到这步田地!”
话虽说得恶,心里却不无感激之情,说到底,赵钱孙如此“苦心积虑”,的确都是为了自己。只是他如此手段,未免也太过“恶劣”。
赵钱孙头点的似鸡啄米,陪笑道:“是!是!是!都是赵大哥的不是。云兄弟,你先消消气,听我慢慢道来!”
鼠目溜溜一转,压低声音道:“云兄弟,现下你也知道了,你仪姐姐……嘿!就是那慕容思仪,正是‘凤栖楼’的执事,本来呢,凤栖楼诸般机关埋伏太过厉害,简直让人防不胜防,若你有这么一个总管该处的姐姐,‘相思点点红’到手那还不是迟早的事情。”
云梦秋苦恼道:“赵大哥,我总觉得这样做不对。仪……仪姐人很好,她的弟弟死了吗?咱们这么欺骗她……唉!”
赵钱孙微露困窘道:“咳!成大事者何居小节!再说了,慕容思仪丧亲已久,忽然多出你这么个弟弟……嘿!咱们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说到这里,又沾沾自喜起来,道:“嘻!云兄弟,想不想知道赵大哥是如何晓得她有个弟弟的?”
云梦秋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却又忍不住好奇心,道:“你如何知道的?”
赵钱孙哈的一笑,得意道:“云兄弟,忘了你赵大哥是干哪一行的了吗?不是赵大哥自我吹嘘,上月我潜入这儿几回,来去无踪,没有半个人发觉,反倒被我看到了件隐密事情。嘻!还记得那慕容琦吗?原来他是慕容萍的情人。不过二人一内一外,照慕容府的规举,绝不能有私情,于是我就找上门去,哈!这么一来,那小子想不帮忙都不行。”
云梦秋愕然,心内隐隐觉得不对,慕容琦再怎么说,好歹是个执事,没有理由如此轻易就被赵钱孙所威胁。况且慕容世家总不会如此不近情理,竟不准两大执事相恋,而原因只不过是二人一分管外物,一总领内事而已。
难道其中竟另有文章不成。
思忖间,听赵钱孙继续吹嘘道:“当日那小子与那萍丫头秘密幽会,情话绵绵,神魂颠倒下,早天昏地暗,哪知老子躲在一旁,什么都听在了耳里。原来二人与慕容思仪乃是同乡,那年倭寇大至时,慕容世家上代宗主慕容琴闻讯率众赶去,却到迟一步,全村四百余人几乎尽数被屠绝,只在尸堆里救出了他三人。嘿!云兄弟,下面的事,不用赵大哥再说了吧!”
云梦秋恍然,旋即心里想起一事,变色道:“糟了!如此说来,慕容琦不是知道我们在撒谎吗?万一他告诉萍姐姐或仪姐,那……那该怎么办?”
赵钱孙却洋洋不以为意,道:“云兄弟即管放一百二十个心。那色胆包天的小子上几日便奉命前往陕北了,没有几个月时间,休想回来。何况,就算他回来后知道这件事,想来个一拍两散,你赵大哥还有绝招哩!”
“绝招?”
云梦秋错愕不解,正要追问。
慕容思仪甜美婉柔的语音从房外传来,道:“云弟,赵大哥,你们在聊什么呀,这么高兴?”
“吖哎!”
房门推开,一身素衫,外披小袄的慕容思仪姗姗行入。
她有着一对似会说话的脉脉眼波,身姿娉婷,极为高挑,秀发挽髻,露出一截优美白洁的玉颈,神态举止间,有着种娴雅恬静的味儿,浑身上下,似罩在一层若有若无的淡淡清馨烟气里,配上她秀气妩媚的容颜,让人一见便俗意顿消,说不出的惬意。
更迷人的,是她眉间仿佛笼罩着一缕薄薄的幽怨,与她别具一格的柔美相衬,实是动人之极。
慕容思仪看见二人一齐望来,脸上流露出惊骇之色,微觉讶异,嫣然一笑,柔柔地道:“怎么啦?打扰你们兄弟谈心了吗?”
云梦秋和赵钱孙二人互看一眼,同时松了口长气。
若被这温文尔雅的美女听到自己二人适才所言,那可什么都完了,不仅所图落空不说,只怕还要被当即扫地赶出门去。
云梦秋勉强一笑,道:“仪……仪姐,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挺忙吗?嘿!怎么……嘿!”
盯着她清澈如水的美丽眼睛,有些话硬是吐不出口来,满心别扭下,不由自主转开头去。
慕容思仪担心道:“阿云,你脸色为何这么难看?唉!你自小便身患怪病,这几日天色不好,可得当心。”伸出手来,往他额头抚去。
云梦秋听得呆住,原来这件事也早就在那贼头大哥的算计之列,难怪未入府时,他要在自己面上涂上一层据说是养颜护体、实则天晓得的腊黄药膏。回过头去,狠狠瞪了满脸瘪笑的赵钱孙一眼。
这时慕容思仪雪白纤长的柔荑抚上他额头。
云梦秋浑身一僵,刹时全身燥热。
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令他自己也觉奇怪。
别的不说,就是那武林中人闻之色变,又清艳无比的“幻梦仙子”,他也敢搂搂抱抱,为何反而对这个假姐姐处处束手束脚、举止失措呢?
慕容思仪“啊!”的轻呼了一声,焦灼盯着他道:“阿云,你发高烧呢!”
这下云梦秋立即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手忙脚乱的道:“是!是!是!噢,不,我好得很,哪有……嘿!”心乱如麻下,说出话来已是语无伦次。
到了现在,他仍不知该以何种态度来对待这个“姐姐”,心里更是早就后悔不迭,若是当初不进慕容府来,哪会有目下这种事?不过上了赵钱孙这条名副其实的“贼船”,也只好嗟叹遇人不淑了。
慕容思仪忧愁的瞅着他,温柔的轻轻叹了口气,轻声柔语的道:“云弟,你别怕,一切都有姐姐哩。杭州城外‘回春堂’医术天下闻名,姐姐过几日就领你去,终会除去你身上恶疾的。”
云梦秋与赵钱孙立时色变。
几日后,若回春堂那些大夫们诊断出云梦秋其实并无“恶疾”,那又该怎么办呢?
第七章 桥头惊艳(上)
雪花悠然飘下,天地山川,一片霜银。
年关将近。
这闻名天下的美丽大城市里处处扬溢着喜庆,点点飞雪,飘在镜面般的湖面上,岸旁杨柳倒垂裹银,将西湖装饰得如梦如画,美得令人窒息。
城内大道上,行人仍洛泽往来,车水马龙,一派热闹情景,时不时能见三俩孩童身着新衣,在街面上欢啸雀跃而过,噼噼啪啪鞭炮声在城内各处响起,屋顶地面,满是白雪,视线远处,宛似都陷入白朦朦的飘雪中,茫茫一片。
此情此景,有如一幅充满诗意情趣的画卷,天地内的一切,都以雪白的颜色净化。
“霍!”
一身素袄罗裳的慕容思仪张开小伞,从车厢里姿态美妙的袅然下地,娇呼道:“阿云,到啦,下来吧。”
大书“回春堂”三字的阔匾下,三条人龙规规举举的排列在门口,直弯入巷外去,看见这成熟动人的美女,频频视以注目礼。
一脸无奈的云梦秋与赵钱孙钻出马车来,看见这种情形,一起倒吸了口冷气。
慕容思仪怜爱的挽起云梦秋手臂,撑起小伞,柔声道:“阿云,跟姐姐来罢。”姗姗朝里走去。
回春堂建筑极伟,占据了整条横巷。大厅内人头汹涌,摆开几十张长案,各以屏风格开,一个个道貌岸然的大夫正各自替病人诊断着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