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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忆起一事,变色道:“我知道了!大姐姐……呸,那女魔头定是不想我和香香亲近……”
赵钱孙截口道:“云兄弟,天香香身具魔心,你和她在一起的确非常危险。嗯,最好以后都别再见她的面了。”
云梦秋大诧道:“为什么?香香对我很好的,她绝不会伤害我。噢,对了,赵大哥,魔心是什么东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赵钱孙搔了一下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云兄弟你既然问了,我就大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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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年前,“魔王”全胜天统领“天魔教”争霸天下,几年间横扫江湖各门各派,以致武林大乱,处处腥风血雨,最终激怒“傲天门”的刀圣李牛儿和“王者剑派”的剑尊赵青山,二人奋身而起,联袂挑战全胜天,相约九华山地窟内决一生死。
此战极富传奇性,谁也不知结果如何,只知该战过后,全胜天立即率众退出中原,重返西陲,一年后突然暴毙,而最具神秘色彩的,则是在几乎同时,李牛儿和赵青山双双无疾而终。
听至此处,云梦秋不禁失声道:“有这种事?!”
赵钱孙点头道:“此事乃是几百年来武林中的九大谜团之一。我想除了当事人的后人之外,谁也不明白其中原委。”
云梦秋心里一动:“这么说来,香香和霜大侠定是晓得此事的真像了。”
问道:“赵大哥,这事和那劳什子魔心又有何关系?”
赵钱孙道:“云兄弟,你先别急,听我慢慢道来。”
此事过去十余年后,动荡不安的江湖渐渐平静下来,然而就在正、邪双方相安无事之际,武林中突然出现一个十五、六岁,杀人如麻的少女。
此女年龄虽幼,却完全违背武学原理,一身武功高强之极,尤为不可思议的,是该女竟能运用意念杀人。身侧十丈以内,寸草不生,万物齑绝,偏偏此女性情残暴,嗜血成性,出道江湖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一举铲平了当时六大门派中的“峨嵋派”,孤身独人,杀尽该派千余人……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杀死了千余人?”云梦秋听得矫舌难下。
“是啊!”
赵钱孙道:“此事说来难以置信,可却是真有其事。当年天魔教纵横天下,峨嵋派本已元气大伤,再被她这么一杀,终至在六大门派中除名。”
云梦秋急问道:“后来呢?”
赵钱孙道:“当时正教闻讯后群情骚动,无不大为震骇,侦骑四出,终于查明此女原来是天魔教的天魔圣女……”
“天魔圣女?”云梦秋愕然。
赵钱孙微奇道:“云兄弟,你不知道吗?二百余年来,天魔教每一代都有个‘天魔圣女’,今代圣女,便是天魔教的大公主天香香……”
“什么?”
云梦秋面色大变,惊得差点跳起来。
第十四章 天魔圣女
赵钱孙点头道:“江湖传言,当年那第一代天魔圣女便是因为天生魔心,所以才杀人成性,冷酷无情,手段又奇幻无比,因是之故,武林中人就以无极魔神相称。而在该教内部,则称之为大魔神。”
云梦秋越听越是害怕,自己竟然曾经叫这么恐怖的一个怪胎作小妹妹!颤声道:“赵……赵大哥,那第一代天魔圣女后来又怎样了?”
赵钱孙道:“灭了峨嵋派后,此女又相续击溃,川、陕一带地区几个势力雄厚的正教帮会,与此同时,天魔教再次兵出边陲,挺进中原,武林白道中人无不栗栗自危,于是联合起来,准备与之决一死战。
就在这时,事情突然发生变化,那第一代天魔圣女莫名其妙的骤变疯癫,狂舞七日七夜,溺水而亡,天魔教当即退兵,武林再次恢复平静。”
他皱眉道:“一直以来,关于此女为何会突然发狂一事,江湖上众说纷纭,人人莫衷一是。只是猜想:天魔教的天魔圣女必然有个极大的缺陷,这二百多年来,天魔教一直退守边陲,按兵不动,后几代天魔圣女全都默默终老,多半便是为此。”
云梦秋追问道:“那么魔心又是怎么回事呢?”
赵钱孙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窘笑道:“云兄弟,这可问倒我了,嘿嘿,不瞒你说,魔心到底是何物我也不知道,只不过江湖上大家都这么称呼而已。有传闻说,天魔教的天魔圣女都身具魔心,但除了第一代圣女之外,其余各代圣女的武功都不甚高,当然更加不能运用意念杀人。至于这是什么原因,却非我赵钱孙所知了。”
云梦秋大感失望,说了半天,竟然是问道于盲。看来,只有以后有缘再见到那个小魔女时,亲自去问她了。
转开话题道:“赵大哥,前几日你说的七情归一灵脉是什么东西?”
赵钱孙呆了一呆,道:“这个嘛……唔,先让我仔细想想。”
云梦秋愕然,这又有什么好想的。
偷瞟着他的脸色,赵钱孙越发尴尬,原来他压根不知道什么是七情归一灵脉,只是那日在徐府里偷听到霜满天的片言只句,清楚这个名目而已,可当着云梦秋的面,自己这个赵大哥,势又不能显得太过无知。
只好努力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架式,故作神秘道:“七情归一灵脉,来源于武林中一个非常古老的传说……”
刚胡诌了一句,房外猝地传来一个破锣般的鸭公嗓音道:“哈,我想到啦,我想到啦……”
砰地一声。
云梦秋和赵钱孙二人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公孙微生便手舞足蹈地撞进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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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公孙微生大力一拍桌面,眉飞舌舞地道:“我想到怎么驱除云小兄弟体内的**问心劲了!本来呢,老夫学究天人,如此简单的一例病症,如何难得倒老夫?”
心情畅美,志得意满之下,“小家伙、臭小子”立时变成了“云小兄弟”。
赵钱孙极为看不惯他那副嚣张模样,酸言冷语的挖苦道:“简单?亏你这头老山羊说得出口。这也难怪啊,药王宫好大的名头,若说治不好我云兄弟,岂不砸了自己的招牌,偶尔吹一吹牛,说一说大话,那也在情理之中。”
公孙微生马脸一僵,怒道:“妈的,老偷儿,你这是什么话?老夫辛辛苦苦的翻阅遍本宫所有药典,好容易才找到救治云兄弟的办法,没听见你谢一声,反倒在这儿风言风语。”
赵钱孙打个哈哈,阴阳怪气道:“公孙老儿,你的底细我赵钱孙是最了解不过的了,且莫大话连篇,免得到时下不了台来。也罢,你想到了什么狗屁办法,说出来听听。”
公孙微生恨得牙痒痒,偏又无奈他何,狠狠瞪了他一眼,向云梦秋道:“云小兄弟,走,咱们到外面说去,有这老贼捣乱,什么事都会变得一塌糊涂。”
赵钱孙抢着道:“是啊,云兄弟,你还是跟着他去的好。这公孙山羊自大成狂,当着我的面,万一医不好你,一个想不开,就此一命呜呼,岂不糟糕?嘻嘻,其实我说呢,他的医术原本也稀松平常。”
被他连番激将,公孙微生再亦忍不住,探手入怀,啪地将一本薄薄的绢册丢在桌面上,面红耳赤地道:“老偷儿,睁大你那双贼眼看清楚了,这是我药王宫的镇宫之宝‘青蝇集’。乃是本宫历代宫主的心血集粹,云兄弟所遇甚奇,要使他完全慷复,非此宝典不可。”
赵钱孙说了半天,正是想激他拿出这本除药王宫人之外,无人得见的旷世医典,一个箭步抢上,连道:“我瞧瞧,我瞧瞧!”躬身曲背,双目喷火,偷儿的本性刹时暴露无遗。
公孙微生陡地惊觉,一把将绢册揣入怀里,斜目也视,警戒道:“老偷儿,你前来本宫,只怕不单只是为云小兄弟疗伤如此简单吧?”
赵钱孙浑身一窒,神色顿显窘迫,抓耳搔腮,嘿嘿干笑,再也作声不得。
看见他这种情态,公孙微生再无怀疑,丑脸立沉,正要破口怒骂。
赵钱孙察言观色,忙抢在前面道:“嘿,老山羊……呃,不,公孙先生有何良方,便请不啬赐教,我和云兄弟无不重感恩德。”
他有痛脚被人捏在手里,立即低声下气,卑躬曲膝起来。
见他满脸谄笑,公孙微生哼了一声,怒意稍息,向愕然不明所以的云梦秋道:“云小兄弟,你且再在本宫居住几日。老夫已经仔细考虑过了,你体质虚弱,除去**问心劲,只有金针度穴一法,同时再配以各种药物,双管齐下,便可霍然痊愈……”
赵钱孙不知趣地多嘴道:“金针度穴普通大夫也会使,那有什么了不起了,早知道……”
“闭嘴!”
公孙微生大喝道:“你再在一旁聒嘈,老子立刻把你来此地的卑鄙用心尽数揭破。嘿嘿,云小兄弟听了以后,只怕对你这劳什子狗屁赵大哥会有些想法吧。”
第十五章 青蝇宝籍
赵钱孙一下呆住。
他平生最怕别人瞧不起自己,何况是刚结识不久的“云兄弟”?如果他得知自己来此,除了想为他治病外,更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以后他还会尊敬自己这个“赵大哥”吗?
不情不愿的闷着脸再不敢吱声,心里却暗暗嘀咕道:“老子既然晓得了青蝇集的藏处,还怕它日后不姓赵吗?”
公孙微生见他脸色阴晴不定,鼠目转来转去,知他不服,大声道:“老偷儿,老夫索性告诉你好了。本宫的金针度穴之术乃是医道的极至。据青蝇集记载,该术须用三百六十根金针,刺遍人身各处,不仅部位不能有丝毫偏差,力道更是半分也用错不得,而且,三百六十根金针必须在同一时间插下,否则受针者当即便会五脏糜烂惨死。这几日来,老夫独自在大殿中闭门苦练,手法、力度皆臻成熟。哼,老贼头,你听清楚了没有?寻常金针度穴岂能与本宫的绝世医术相比?”
云、赵二人听得咋舌难收。
三百六十根金针若是乱撒一通,一齐刺中人体倒也不难,可与此同时部位、力道均不能有所差池,便是第一流的暗器名家也难办到,无怪会是医道的极至。
想象遍体插满金针时的情景,云梦秋不寒而栗,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赵钱孙再亦无言反驳,瘪笑着搭讪道:“公孙老儿,记得前几日,我送云兄弟前来你药王宫时,差点被你轰出大门,为何现在又突然这么热心起来了?”
公孙微生白眼上翻,不屑地向他一横,却懒得开口解释。
云梦秋此时的症状乃是一个罕见的病例,普通大夫遇上,自是群相束手,推之不及,惟公孙微生身为药王宫的宫主,一生醉心医道,刻下的云梦秋,正是他攀往医道顶峰的一个必须跨越的障碍,这就象是参修武道之士,碰到一个武学上的难题,只有兴趣盎然,绝不会放弃不理。若他真能将云梦秋治愈,实是莫大的成就,医道上的修为更是要向前大大的迈进一步了。
不过此中道理深奥,非言词所能阐明,赵钱孙小人一个,说了他也无法懂得,又何必对牛弹琴?
向云梦秋道:“小兄弟,**问心劲已深入你的内腑,现在服下世上任何药物,都无济于事,所以老夫替你金针度穴,以期穿透劲流,使之破开一个缺口,然后服药下去,必定一剂而愈。不过……”
他侧头对赵钱孙道:“老偷儿,刻下老夫诸事准备妥当,却差却几味药物,这就要靠你了。”
赵钱孙精神立振,挺胸凹腹,眼角瞟着云梦秋,红光满面道:“尽管报来。”
公孙微生道:“听好了。冀北护春堂的百媚甘露汁,晋南欧阳山庄的清心逍遥散,鲁北神狗门的十日**香……”
他说个不停,赵钱孙也忙个不了,双手摸来摸去,魔幻般自身上掏出各种奇药,当公孙微生止住口时,桌面上已摆满了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十几个玉瓷瓶儿,五颜六色,晶光耀眼,排列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