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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觉得,平时里对她呼喝斥骂,这丫头非但不以为忤,反而甘之如饴,欣喜之极。
所为何来呢?
心里暗暗警惕起来。
尝听人言,一般花痴俱是不可以常情理喻,何况自己这娘子还是个杀人如麻又心狠手辣的弱智花痴。刻下笑语嫣然,天晓得她何时会反脸无情呢?
凤楚楚丰突柔绵的身躯贴了近来,吐气若兰般轻声软语道:“云郎你知道吗,从来没人敢象你这样对楚楚的。就连向飞与无言也百般疼惜人家,平日里从未斥责我哩。只有云郎你,一点也不着重人家,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还时不时粗声粗气的骂人家。不过,嘻,楚楚就喜欢你这个样儿呢。”
云梦秋为之哭笑不得,暗骂白痴就是白痴,以为随便几句甜言蜜语,我就会信你吗?
回头过来,凤楚楚正眼波欲滴,秀目内射出万缕深情盯着他,秀艳无俦的俏脸上羞色隐现,娇姿美态,动人无比。
四目交投。
凤楚楚轻颤一下,悄无声息再朝他挤近少许,咬着红唇低声道:“云郎啊,抱着楚楚好吗?”丰满高挺的酥胸紧贴住他背上,呼吸难以察查的急促起来,惊心动魄的红晕从俏脸上迅速曼延至雪白的玉颈处。再延深下去。
芬芳的呼吸一下下喷在脸上,云梦秋立即面红耳赤,感觉到她浮凸柔软的胸脯的如火热力,更是血脉贲张,心内突突乱跳不停。正脸红过耳、无所措手足。
突然间汗流夹背。
忆起那日“凤栖楼”下秘室内与慕容佩君的那一席谈话,大骇下急急往前挣出。怒道:“放了手!喂,你听见没有?死丫头,想要勾引人吗,找别人好了!”
气急败坏斜窜出去,远远立定,再回过身来还要斥骂时,一下呆住。
两泓晶莹透明的清泪自凤楚楚动人的秀目内缓缓滴落,宛似珍珠般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泪眼凄迷盯着他,幽幽道:“云郎你不欢喜我了吗,这样说人家?楚楚的心很痛呢。”
云梦秋实在难以置信。看着楚楚可怜的她,满肚子无名恼火,再也发作不出来了。
暗内头痛欲裂。
这丫头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呢?
记起初识时,她也曾这么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横看竖看,哪里象是个一帮之主呢?
手足无措过去,迟疑片刻,伸手过去搂住她柔软纤细的腰肢,哄道:“不哭,不哭!这么大人了,撒娇放痴的,外人瞧去了,成何体统?”
无法可想下,也只得硬着头皮再扮一次那劳什子什么“夫郎”了。
凤楚楚依偎他身上,抽抽泣泣道:“我就知道,你心里有些讨厌人家。那慕容府宗主哪有人家美了,你却死皮赖脸去缠她。还口口声声叫那丐帮帮主什么‘姐姐’的!以为楚楚不知道么,其实你是觊觎她的美色对不对?”
听着她幽怨无比又深含醋意的“娇妻”口吻,云梦秋暗地里连打了几个哆嗦。同时又大感尴尬。
老羞成怒下,恶狠狠地道:“闭上你的嘴!我的事用得着你来说吗!妈的,再敢聒燥,我……我休了你!”
想要将这花痴推开,触手温软如绵,又丰腴柔腻,兼之醉人之极的女儿体香一阵阵袭入鼻端,心神微幌下,一时竟有些不舍。
凤楚楚噗地一下笑出来,接着扭身跺足,娇嗔不依道:“云郎你好坏呵!人家这么难过了,你还这样说人家!”
再停了一下,晓露初呈般的迷人俏脸斜依他肩上,尤含清泪的秀目幽幽瞅着他道:“云郎,你不愿与楚楚在一起吗?”
云梦秋无言以答。
且不说身份地位又或年龄,只是这绝色美人那甚嚣尘上的花痴邪名,谁又敢与她在“一起”呢?
倏地里莫名烦燥,一下推她开去。斜乜道:“哼,不要装着那么可怜兮兮的样儿了!以前不是有许多家伙与你纠缠不清吗?你去找他们好了,莫要再死缠着我……嘿,这么古古怪怪盯着我做什么?”
凤楚楚噗哧娇笑,几滴熠熠生辉的泪珠沿着白腻的脸颊颤下。巧笑倩兮的俏皮瞅着他道:“还说不是嫉妒?吃醋吃成这样子!以前那些死皮涎脸缠着人家的家伙怎能同云郎你相比哪!”
悄步移前,深情无限的凝注他。檀口轻启道:“云郎啊,到了现在,你还不明白人家的一片心吗?”
柔若无骨般软伏他身上,俏目内似若滴出水来轻轻道:“告诉你吧,以前的那些男子,从来都是诚惶诚恐讨好人家,生怕我不高兴哩。只有云郎你,才敢对人家动手动脚,还厚着脸皮对人家搂搂抱抱的。嘻!换着旁人,楚楚早就将他宰了哩!”
云梦秋心中一凛,这白痴又或花痴终于在不经意间暴露了她的“歹毒”真心。板着脸道:“楚楚,你老老实实回答我,以前你那些情人,为何要将他们杀了?哼,是不是……他们对你那个……哼,所以……!”
凤楚楚一跺莲足,微显不悦翘起樱唇道:“都跟你说了,是那些家伙定要死皮涎脸缠着人家,哪是我什么情人了?再说了,除了你外,谁敢调戏人家又或欺负人家。哼,手指头楚楚也不许他们碰呢。”
云梦秋再亦无话可说,叹了一口气,首次真正感到拿这白痴无法。
丧气坐倒地下道:“楚楚,你到底来杭州干么?不要告诉我只是为了找我这个夫郎吧?”
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再这么下去,可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难不成真的当这白痴是自己“妻子”吗?
凤楚楚曲膝半跪在他身旁,如云长发瀑布般披垂而下。偏着头瞧着他,秀目内倏地刺出一抹异茫,道:“云郎你是否认识无言哪,她真是你大姐姐吗?”
云梦秋愕然向她看去,旋尔立即惊警止住这个不智的动作。强抑心头骇异,尽量显得漫不在乎道:“哼,你听谁说的?哪有此事?无言是谁?是你二姐‘幻梦仙子’柳无言么?”
再嘴角一抽,勉强做出一脸大大咧咧的样子道:“我听人说,楚楚,去年你们烟雨楼在川南小城安平内与人争夺‘大真篆印’,你那无言姐姐与当地一个少年似有瓜葛,传闻那小子已来到这儿,他叫什么名字?你来杭州,可是为了他吗?”
一颗心怦怦乱跳不停,屏住呼吸。尖着耳朵倾听这白痴回答。
凤楚楚移身至他面前,轻轻撑住他双膝上,秀美的凤目内微露讶异道:“咦,云郎你怎么知道?无言与那少年之事,江湖上很少有人知晓,你听慕容大小姐说的吗?”
接着浅晕飞颊,情不自禁般半偎入他怀抱,抬手娇柔无限的缓抚他面颊,含情脉脉的道:“云郎你知道吗?人家从未有过这么开心的。向飞要我杭州来,人家本来并不愿意。幸好还是来啦。不然怎可见着你呢。啊,云郎,你欢喜吗?”
满怀软玉温香,云梦秋却一动不敢动。心里暗暗乱骂不休。
若非为了探明“烟雨楼”究竟对自己有何意图,他哪有心情与这花痴胡缠。好在这刻四下无人,宁静幽宓,否则若被人撞见自己与这丫头“妾意郎情”,那可真是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了。
强忍着全身寒毛倒竖,看着怀中玉人情意欲盈的动人星眸,旁敲侧击试探道:“楚楚,你大姐与你关系不好吗?怎么你的语气对她有些不满呢?是否她时时欺负你了?”
再作出一脸沉思道:“唔,我知道了,你大姐要你这儿来,是要将那少年抓去‘烟雨楼’对不对?难怪我适才问你时,你的脸色那么古怪了。”
凤楚楚在他怀中横了他千娇百媚的一眼道:“云郎你知道人家为何这么欢喜你吗?便是因为只有你才最了解楚楚哩。人家一句话儿,你便清楚了我的心里想法。嘻,不过,这次你可猜错啦!今次我前来杭州,并非为了抓他,而是要杀了他!”
云梦秋失声道:“杀他?为什么?”
无法置信的瞪着怀里这个动人至极点的“烟雨楼”三楼主。
心乱如麻。
她有否知道,自己这“云郎”,就是她今次前来此处的猎杀对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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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急促的步履声自侧面传来。
一个娇脆动听的少女口音叫道:“三楼主,三楼主!你在这儿吗?”
二人齐齐一呆,云梦秋脸红耳赤一跃而起,推开凤楚楚。心里不住乱骂,迟不来,早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岔乱开去,再想从这白痴嘴里套出内情来,可不知又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脚步声疾速过来。
不旋踵,一个浑身雪白衫裾、眉目如画、秀艳之极的少女从侧旁池溏后奔出,赫然是阿娇。
她一眼看见凤楚楚,脸上焦急之色立时消去,惊喜奔近,行下礼去,刚要说话,突然一呆。乌溜溜的大眼向满脸黑沉的云梦秋扫去。
云梦秋一见她就有气,回想起那夜发生之事,火爆爆的瞪了她一下。
凤楚楚移近前来,亲昵挽住他手臂,神情柔婉,态度悠然,一脸自然而然的模样。一点也不因为阿娇在场而有所顾忌。
阿娇微垂下头,瞅着立时脸红若关公的云梦秋,抿嘴偷笑。一边道:“启禀三楼主,适才城外弟子传来消息,有人在东郊看见了那人。弟子们不敢自作主张,请你前去。”
云梦秋心里一惊。眼角瞥处,凤楚楚也微微拢起了秀眉。颦蹙道:“知道了。传令下去,我立即就去。”
回转身来,柔声道:“云郎……”
云梦秋已知道她想说什么,慌忙打断道:“楚楚,有事你去罢。我走啦。”
暗暗向尤自不停偷偷瞟向自己、嘴含甜笑的阿娇做了个威胁的动作,在凤楚楚微愕说话前,迈步便行。
一口气急步穿过花园,岔入斜面一条僻径内。距二女所在处已远,这才松了口气。
心情奇劣无比。
之所以与那白痴又或花痴虚与委蛇,不过是想从她嘴里骗出实情。奈何一无所获不说,还弄得他头昏脑涨。到了现在,他自已也不明白,那烟雨楼三楼主对自己是“真心”还是“假意”了?
苦恼之极。
自己何时开罪了“烟雨楼”呢?为何一心要杀死自己?莫不成与那“女魔头大姐姐”有关?偏偏那“杀手”,还是自己的“娇妻”。
他不愿与“梅园”中人见面,东折西拐,专走幽静僻深小道。遇见人时,便暂时避入山石树后去。
如此行走一会后,堪堪将出梅园去,一个低低的娇呼从侧面秀阁后传来道:“阿云。”
云梦秋一呆看去,微愕道:“小去姐?”
小去缩身柱后,抬手相招,又并指唇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云梦秋错愕,见她脸有惶惧之色,疾奔过去。奇道:“小去姐,你怎么在这里?有什么事吗?”
小去一牵他衣袖,示意他跟来,转身便行。一面低声道:“阿云,我终于找着你啦。唉,你好大的胆子,尤敢在这儿晃来晃去。知道吗,很多人想要杀你呢。”
云梦秋吓了一跳,不自禁四下一看,压低声音正要询问。小去伸手过来,握住他手。轻轻道:“不要说话。跟着我来罢。”
手上用力,一带云梦秋,加快脚步,转入柱后繁花丛中去。
第二章 天魔侍女
“轱辘!轱辘!”
一阵吱嘎声后,水桶慢慢从水井里升了上来。井旁那背曲如弓、满头花白的老人吃力的提桶出井,再颤巍巍的肩挑身上,一步一晃的返回家去。
刚走出几步,侧旁民居内奔出一个十七八岁,极为壮健的少年人来。飞步抢上。一把搀住老人。埋怨道:“爷爷,早跟你说了,你老人家这么大年龄,家里坐着不好么?这种粗活,今后由我来做好了。”
老人笑咪咪的瞅着他,抬起枯节遍布的手,轻轻抚摸他头。慈爱之色溢于言表。少年憨憨一笑。抢着夺过他肩上水桶。一老一少,漫步回家去。夕霞若赭,在爷孙俩身后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看着这温馨的一幕,斜面凉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