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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忙完,已经七点半,章同瑜的手机也响了。
撂完电话,几人洞~开大门,齐刷刷门口等着。萧致本来害羞不肯,章同瑜直接拦腰搂住,这会也不管他炸毛不炸毛,傲骄不傲娇,只要哼哼,直接吧唧一口。萧致又气又急,有心反抗又怕弄伤同瑜,被收拾得服服帖帖,老老实实蔫了,只是心里在怒吼,“你丫等着,等你好了,老子,老子要弄死你!”
五分钟不到,门口一辆黑色suv停了下来,小丽眼尖地发现居然是路虎揽胜,学长他家有点小土豪啊。
车门打开,率先出来的是个保养得极好的中年女子,一眼就瞅到了拉手的两人,面上先是一喜,再看到儿子吊着的右手,立马慌了神,连身后的人也顾不得,围着自家儿子着急关切起来。
几人有点心虚,尤其是萧致,这会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想说话又觉得不妥,只得用力拽了拽手,章同瑜就是不放,还用力捏了捏。
不等章同瑜开口,后面出来一个白发白须,一派仙风道骨的老爷子。章老爷子咳嗽了一声,章爸爸立马把自家老婆从儿子身边拉了过来,老爷子这才非常慈爱露出笑容,又特别对萧致点了点头,然后直接抬步进了医馆,理都没理章同瑜一下。
章同瑜很是紧张,扯住僵硬的萧致,小声地安慰了几句,赶紧跟在老爸老妈屁~股后面。小丽勤快地跑过来搀住章奶奶,二牛也撒丫子带路去了,剩下明亮利落地把门又给关上。
进到医馆,章老爷子细细看了一圈,这才进到后院,搀着章奶奶坐在主位上不动了,章爸章妈也自觉站在两边。他不讲话,其他人也不敢开口,只能大眼瞪着小眼,傻站着气都不敢出,气氛异常地尴尬。
章同瑜呆了一会,总算记得家中规矩,拉着萧致走到中间,扑通一下跪了下来,萧致被他用力一扯,自然也是随着一矮,在章同瑜轻声提醒下,也顺势跪了下来。
“孙儿给爷爷、奶奶请安——”
老爷子并不理他,眼睛看着萧致,语气很是淡漠,“你跪什么?”
萧致紧张得要死,心跳得都快炸了,根本就听不清他说了什么,下意识地以为他不同意,张嘴就喊了起来:“爷爷,你不能这样,我爱同瑜!”
老爷子笑了,笑得异常地开心,章奶奶瞪了她一眼,赶紧招呼他们起来。
萧致哪里明白发生了什么,心里还兀自焦急。章同瑜可高兴坏了,两位老祖宗点了头,他爹他~妈~的意见就完全可以不用考虑了,萧致这算是被全票通过了。
“谢谢爷爷,谢谢奶奶。”
章同瑜急忙回应,拉着萧致机械地站了起来。几秒过后,萧致总算回过神来,一惊一喜之下,泪水立马就滚了下来。
“哎呀,老头子,你吓着人家了,别哭别哭。。。。。。”章奶奶不满,可心疼坏了。这小子是越看越喜欢,对自己宝贝孙子也是真心,要不然也不会顶着压力脱口而出“我爱同瑜”。伸手在兜里掏了掏,取出一个考究的盒子,递到萧致面前,“乖孙子,奶奶给你的。”
萧致乖乖地接过,又重新磕头请了一次安,老爷子也豪爽地送了礼物。章同瑜满面春风,又正式介绍了自家父母,萧致又磕了头,章爸章妈自然也送了见面礼。章家一脉传承久远,家里规矩甚多,正式场合跪安是必不可少的,何况是今天正式介绍“儿媳妇”的重要日子。
见完长辈,章同瑜又正式介绍了萧致,按照两人编好的故事挑重点讲了讲,他是讲得情真意切,萧致听得是脸红面臊,四位长辈也是越听越满意,“好孙子”、“好孩子”叫个不停。
介绍完萧致,章同瑜又把明亮他们介绍了一遍,老爷子也不含糊,当场就考校了明亮和小丽一番。二人又惊又喜,不但没有丝毫不满,反而战战兢兢认真作答,老爷子时而皱眉,时而点头,末了竟然要收他们为关门弟子。章同瑜心中感慨,老爷子之前一辈子加上自己总共就收了三个徒弟,就连自家老爹没有福气拜在爷爷门下,他今天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想起在九十岁高龄收徒弟了,难道真是因为萧致高兴坏了?章同瑜赶紧让二牛去取香案,萧致去准备茶水。东西取来,老爷子亲自点香,小丽、明亮恭恭敬敬磕头、敬茶,章同瑜才同时多了一个师弟一个师妹。
收完徒弟,老爷子又认二牛做了干孙子。三个人,老爷子一视同仁,一一派了见面礼。看得章同瑜暗暗心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具体是什么又完全说不上来。
处理完这些事情,章老爷子这才得空收拾章同瑜,一开口就把愣神地他吓了一大跳。仔细看了他的断手,又详尽地问了缘由,老爷子劈头盖脸地狠狠数落了一通,直接把章同瑜说得一无是处,蠢得不可救药一般。整个过程章家四人不但没有劝解,反而还轮番帮口,章同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经历过这种阵仗,尤其是萧致面前,既不敢反驳,更是心虚,只能把头埋得越来越低。萧致看着实在心疼,开口把错揽在自己头上,章同瑜哪里肯依,生怕他们连萧致也一起训了,又急忙揽过来,剩下三人也算机灵,纷纷抢着认错。这样一来,一家人总算把气泄完,在章同瑜再三保证会爱惜自己下,这才彻底放过了他。
直到现在,萧致他们总算是理解了章同瑜早晨紧张的缘由,章家人对他可真是看得太重,几乎是拿宝一样在护着,若是真的知道事情的真~相,恐怕不止是训人这么简单了。具体原因,章同瑜自然明白,从他弟弟丢了以后,一家子全部希望和寄托都放在他身上,深怕再出半点意外,而他在这样的呵护下居然没有变成纨绔子弟,实在是堪称自律的典范。
章同瑜咳嗽一声,招呼二牛去准备早餐,折腾了一早上,总算是消停下来。
吃完饭,老爷子心情才好点,细细问了医馆的情况,居然点头给了表扬,又掏出手机,招呼三个徒弟拍了张照,然后拉着萧致,一家人又拍了一张。
弄完这些,也快九点了,萧致忙着去给四个长辈收拾房间,明亮他们去准备开门。老爷子也不闲着,让章妈妈陪着奶奶,自己带着章爸爸去了前院。进了诊室,他直接把章爸爸被打发去了柜台,代替小丽去取药,而后让明亮、小丽一人坐了一张诊桌,自己和章同瑜一边守着一个。他这是打算亲自指导,看得出来收徒弟并不是心血来~潮。
明亮、小丽非常激动,这样的机会别人可是求都求不来,自己不但接受亲自指导甚至还拜在了门下,何其有幸!
章同瑜也很感慨,爷爷往这里一坐,如此高调,自己想掩饰章门弟子,甚至是章家子孙的身份,无论如何再也掩饰不住,不管是自己还是医馆,声名鹊起肯定是指日可待,尽管章同瑜他从未想过要靠爷爷的名望出位。感慨之余,章同瑜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又莫名上来,始终觉得太不符合老爷子的性子了。
收好手机,老爷子喊了声“开馆”,二牛快速地去了插销,最强阵容的溯源国医馆今日营业正式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萧致:“爷爷好凶。”
章同瑜:“宝宝不怕,爸爸抱抱。”
爷爷捂脸,表示自己很受伤……
作者:“再秀恩爱,我想虐人……”
第15章 德艺双馨,当世楷模
大门一开,外面等候的病人便排着队鱼贯而入,二牛一面维持秩序,一面发放牌子,场面比往些天看起来好了不少。
章同瑜有些得意,朝着老爷子瞅了瞅。老爷子只当不见,咳嗽着提醒小丽认真看病别胡开小差,反观钟明亮,他明显从容了许多,至少神情看不出丝毫的慌张。
章同瑜邀功失败,略有郁闷地扭头打量病人去了。
不到10分钟,50面牌子发完。章老爷子大手一会,又加了50面,结果不到10点,牌子再次发完。这一回,不等老爷子开口,章同瑜赶紧让二牛把“号满”的立牌给放上。
两张诊桌同时开工,效率高了不少。老爷子和章同瑜都很少说话,只是在他们断得不是很精准,才开口指出,同时认真解析一遍,又看过处方才交给病人去抓药。
这种模式,自然有病人不满,好在前面几个都是附近街坊,多少听说过章大夫的脾气,即便有疑惑也没敢问,扭捏着接受了治疗。
后面一位,是个大汉,一走到诊桌前就大声要求章老爷子亲自上手,明确地表达了对小丽的不信任。小丽有些尴尬,老爷子倒是慈眉善目,坐在那里白须白眉本就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温和地做了解释。先是赞扬了小丽医术一番,然后又讲明与三人师徒关系,再报上自己名字和年龄,也不忘把章同瑜也捧了一捧,俨然就是一副提携后辈不辞辛劳的和谐画面,动情动人。
这一来,大家纷纷理解,当师傅的90岁高龄亲自指导,当师兄的挂伤提携,大伙都毫不吝啬地表达了对两人的尊敬和爱戴,甚至有人偷偷拍了老爷子的容貌发到网络上,直言溯源国医馆出现老神仙,一时间围观的、起哄的、点赞的、转发的,闹得不亦悦乎。
再往后,排老爷子那边的人明显多了,乐得他频频抚髯,同时不忘回敬了章同瑜几眼。章同瑜不敢不理,大方地给爷爷竖了拇指,都说老小孩老小孩,自家爷爷较起真来也免不了俗。
除了看病的,今天来缴纳诊金的也不少,见到章大夫,都热情地打着招呼,甚至有人除了诊金,还准备了红包,只看厚度至少就有五位数以上。章同瑜当然严词拒绝,那人也是再三推让,两人推来推去,把章同瑜弄得火起,他这才讪讪作罢,当众高度赞扬了章大夫“德艺双馨,当世楷模”以后,这才走了。
章同瑜俊脸微红,尽管心中有些小得意,可是被人当着这么多人给予如此高的评价的确有些难为情,尤其还在爷爷面前,只得连连摆手,说些“谬赞谬赞”的话来。
同样地,这一段也有人记录下来,怀着赞赏的态度也放到了网络上。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章同瑜和医院里很多主动要红包的人比起来,明显就是天地之别,点赞的人自然海了去了。
老爷子非常满意,孙子被人认可,比他自己得到赞扬还要让他更加高兴,而且最重要的一点,面对诱~惑他能谨守本心和操行,实在是难能可贵。世界上永远不缺乏优秀的人,可真正能经得住考验和腐蚀的优秀者,实在是少之又少。作为爷爷,他非常骄傲。
临近中午,排队的人一阵骚~动让开一条路来,章同瑜看见有人扛了一个超大的家伙进了诊室,身后还跟了一群。其中一人掀开红绸,一块制作非常考究的烫金牌匾展现了出来。章同瑜定睛一看,无奈地扶住了额头,真有人听了红包大叔的话去做了牌匾来。
德艺双馨,当世楷模!
这个人章同瑜认识,是和红包大叔一波交钱的人。开业第一天因为严重的风湿问题,手脚都变形、僵硬,连筷子都拿不住的老大~爷,被他针灸加用药,愣是四天时间大变模样,一身病情好了大半,不但疼痛减轻,就连关节都灵活了不少,吃饭没有问题,睡觉更是畅快。
“章大夫,我真是太谢谢您了。你不知道自从我有了风湿这个毛病,不论狂风下雨都是每日每夜地疼,觉,觉睡不好,饭,饭吃不好,不光自己活得没有意思,还连累老伴、家人,有时候我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