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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我活-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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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夫人面色出奇的红润,道:“你不必说了,你的心,嫂子都知道……嫂子不能给你什么,一见面便让你身受重伤,真是过意不去……咳咳……阿柯啊,以后别这么拼命了,命只有一次啊……无论苦也好,乐也罢,活着,就比什么都强……嫂子还……还有件事情,想拜托你……你……”
阿柯颤声道:“什么?你说啊!”
段夫人已有些接不上气,使劲挣扎,抓着阿柯的手越来越紧,长长的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去,眼中放出奇异的光彩,勉强道:“我……我有个女儿……在苏州王……王家……你帮我照……她……她……叫做……王……月……依……”
辩机突然断喝一声:“生无可恋,死又何惧?段夫人,你该上路了!”
段夫人闻言,仰天长笑一声,道:“好痛……我……好痛”言尤未尽,全身突然的一紧,顿了一顿,无声无息扑倒在段念身上,脑袋平静地一歪,吐出最后一口气,死了。
阿柯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顺手抓起手边一块石头,劈面往辩机光头上砸去。辩机并不阻拦,砰的一下,那石头正中额头,弹起老高。阿柯生平头一次破口大骂:“死和尚,你鬼嚎个屁呀……啊?……”泪流满面,终于再无顾忌,放声大哭起来,直哭得眼前发黑,头一歪,昏死在可可怀中——
第十九章铜鉴
可可的形象不对,做了大的改动,前面的就不重贴了,在书里会改,就从这一章改起吧:)
※※※
黑夜终于过去了。黎明时分,天空开始亮了起来。
厚厚的铅云依旧如山一般,压在林子上空,大地上仍是一片阴霾。肆虐了一夜的北风,此刻虽然已开始衰弱下去。但不时仍有凛冽的寒风,象刀一般,在人的脸上肆无忌惮地划过,割得肌肤似要裂开。
冷啊。
阿柯重重的吐出一口气,看着白雾在眼前凝聚,翻腾,又刹那消散不见。他怔了一会儿,转头看去,东边山脊上,在接近山巅的几棵大树顶端,有两条彩云,鬼魅一般飘飘忽忽。随着藏身在云后的太阳逐渐上升,那彩云的色彩也时而璀璨,时而灰暗,变幻不定。有那么差不多半个多时辰的时间,阿柯久久凝视着彩云,不肯移开视线。
那时节,辩机已挖了个深坑,将段念用白布包了,慢慢平放在坑底。可可木着脸看他挖完,轻轻叹息一声,为段夫人梳理完最后一次,也用白布包好,轻轻地放在段念身旁。她刚要跃出坑时,想了一想,又反身回去,掏出柄牛角小刀,小心地将裹着两人的白布切开一个小口,露出两手,紧紧握在一起。望了片刻,这才反身跳出来。
“阿柯。”
阿柯不动,只看着天空发呆,懒懒地挥挥手。
辩机默默的看了一阵,轻声道:“埋了罢。”伸手便向坑中推土。可可皱紧眉头,叫道:“阿柯,快埋了!”
阿柯依旧坐着不动,有气没力地道:“别管我。”
可可呆了一呆,也慢慢动手推土。她见辩机脸露笑容,干得竟似乐滋滋的,手脚麻利的将一块块泥土石块推下坑去,忍不住道:“喂,你轻点埋行不行?”
辩机道:“小妹妹,这两位早已过去了,轻点重点又有何区别?”
可可道:“自然有区别的!他们的魂魄,此刻说不定就在天上看着自己的身体。咱们轻点埋,慢点埋,让他们多看看也好。”
辩机哈哈大笑,可可恼羞地瞪他一眼,道:“笑什么?难道不是么?你再笑试试?”伸手去摸背后的刀。辩机立时收敛笑容,正色道:“很是,很是,你说得对!”再推土时,果然慢了许多。
可可看着他,迟疑的后退一步,“嗖”的一声拔出弯刀,脸色苍白,道:“你功夫那么好,见我动怒,心中一定在笑我不自量力,对不对?你一定还在笑我!”
辩机道:“我不管你怎么想,小妹妹,我确实在笑……笑我枉自号称看破,竟然还讥笑如此真挚的语言……哈哈,哈哈,辩机呀辩机,你真是傻得可怜!”
可可见他神色肃穆,不象是在说笑,自己动不动就拔刀子相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正踌躇间,忽然反手一抓,抓住一个身后飞来的事物,凑到眼前一看,却是一块小小的玉佩。
可可道:“阿柯,你是不是想我替你埋了?”回头看去,见阿柯并不答话,只懒懒地挥挥手。可可冷笑道:“哼,人人都会指示……算了,就当是我做件好事。”
转头看时,却见那边辩机手脚麻利,这么一会儿工夫,已推了一半的土进去了。可可慌忙抢到坑边,拿出一张丝巾,小心地将玉佩包了,塞到段念与段夫人之间。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低声念道:“段夫人,段大侠,这是阿柯送与你们的,可……可要收好啊。”坐在一旁,看着辩机面色自若的将土推进去。她看着包着段夫人与段念身体的白布一点一点被褐色的泥土覆盖,开始还能见到他俩握在一起的手,后来手不见了,再后来夹在双肩之间的玉佩也不见了,终于,最后一捧土下去,两人的头也一起消失不见。可可没由来的心中悲苦,突然感到世间万物,终究都会归于这褐色的泥土,而面对这一刻时,该是何等的孤寂无奈。她禁不住鼻子一酸,险些垂下泪来。
辩机添好土坑,又到四周转了一圈,找些石头来,围着坑圈了一圈,权当墓碑。干完这一切,拍拍两手,便悄无声息的站在一旁,看着坟头,嘴角带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阵,突然开口赞道:“好一座孤坟!待到来年,荒草野花插满坟头,又有谁能知道,曾经有那么一位名动江湖的刀客,与一位手无缚鸡之力,却凭一颗心同样名动江湖的奇女子同眠于此?哈哈,罢了,罢了。红颜化做白骨,英雄归为泥尘,惧什么生之苦,死之悲,谈什么聚之欢,离之苦,无形无相,天地悠悠,何其快哉!”
阿柯四下里摸了一摸,选了块厚实敦厚的石头,掂了一掂,冲着辩机脑袋扔过去,砰的一声,正中后脑,叫道:“和尚,做点法师来看。”
辩机并不回头,却闭了眼,贪婪的深深吸一口气,仿佛这寒冷潮湿的空气里有什么醉人的花香一般。过了好一阵方道:“这位小兄弟,你拿石头砸了我两次头,我都没避开,知道是为什么吗?”
阿柯心中烦闷,此时正是看谁谁不顺眼的时候,便道:“我哪知道?想是你正在练什么铁头功、秃头功之类,谁砸你脑袋,你都暗自高兴吧。”
辩机微微一笑,道:“非也,非也。乃是因为你都是用心砸的。对于别人用心做的事,无论是什么样的,好的也罢,坏的也罢,在我眼中都是一样──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弥漫在天地之间,动人心魄……而且我也很好奇,想要看看隐藏在后面的心究竟是怎样的?”
阿柯恼道:“和尚,你失心疯了么?这穷山僻壤的,哪儿来的什么花香?又什么用心不用心?别、别人用心拿刀子杀你,你是不是也开心得很?”
辩机道:“开心吗?我不知道。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认真要杀我。或许真有人要我命的时候,我会开心也说不定。”
阿柯道:“废话少说,快做场法事来看看。”
辩机摇头道:“不会。”
阿柯道:“你不是和尚吗?法事都不会做,那化缘、念经这些你会不会?”
辩机道:“你说对了,我不是和尚。刚才我已经跟你说了……”
“是是是,你只是碰巧脑袋是秃的,而且又碰巧有几个戒疤,根本与和尚无关,是吧?”阿柯抢白道。
辩机回过身来,头一次正视阿柯的眼睛。他依旧笑容款款,一双眸子精光四射。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刮过他身边,吹得他的长袖列列做响,他却象根石柱般纹丝不动。阿柯隐隐觉得,寒风刮到辩机面前时,竟似自动一转,从他身旁掠过一般──凭什么吹到自己身上时就吹得这么带劲?
“你牛个什么劲?”他忍不住傻傻地问“好象风都怕了你?”
辩机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阿柯,似乎见到一件极为有趣的事。
阿柯给他一双缝眼看得老大不自在,道:“看什么?”
辩机道:“没什么……只是在好奇──如此平顺的一个人,何以突然间变得如此张扬而愤世忌俗了。”
阿柯眉毛一挑,想要说什么,怔了一怔,却又转过头去,向可可叫道:“可可,收拾一下,我们走了。”
可可道:“谁说要跟你走?你不是说要分么?”转身便走。阿柯忙道:“我……我……你的东西还没拿走!哎哟!”挣扎一动,牵动内伤,痛得眼前一黑,只得重新坐倒。
可可停下脚步,道:“是了,还有我的东西。昨日被你这混蛋气昏头了,竟然就那么走了,险些便宜了你。东西呢,在哪儿?”
阿柯道:“都在牛车上,我系在山上了。快,我们找找去。”
可可道:“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想走路么?和尚,劳你照看他一下。”
阿柯怒道:“为什么要他照顾?我、我不要再看到他!”
辩机笑道:“小兄弟还在为我昨日那声断喝生气呢。呵呵,无论我喝与不喝,段夫人已然油尽灯枯,继续挣扎着说下去,对她实在是一种折磨。死后万事皆空,这样的只言片语,又有何用呢?”
可可没由来突然想起段夫人死的时候,脸上神情古怪。似乎欢乐与痛苦同时混杂在内。晶莹醍透的眼珠一转,刹那间,犹如一屡淡淡的青雾蒙了上去,段夫人的脸的轮廓就那样再也看不分明了。她心中一颤,不言语了。
阿柯紧皱着眉,脑海内似有千言万语翻腾,却偏偏找不到一句可以驳斥辩机的话,心中一阵凄惶。呆了片刻,终于脱口说道:“不公!”
“是,不公。”辩机毫不犹豫地接口道:“只是你想过没有,这是段夫人与段念自己造就的不公,所以,他们可算是死得其所了。”
“什么?”
辩机悠然看着天边的云层,脸上露出些许神往的神情,慢慢地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正是如此的不公,如此的死亡才造就了段夫人。若非如此,段夫人也不是段夫人了。”
阿柯听得莫名其妙,抓抓脑门,刚要开口骂他脑袋是不是有问题,眼角一瞥,见到了那座孤坟。矮矮的,凹凸不平的坟头,就象大地上一块无谓的突起,若不是那一圈黄黄白白的石块,谁也不会留意它的存在。新鲜的坟头一片荒芜,咧咧的寒风也拿它毫无办法。或则来年,待野草开始再那地底深处探出头来时,才有一丝活力吧。他心中突然地一痛,那股暴虐之气刹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无尽惆怅。他叹了一口气,觉得这些口舌之争再可笑不过,便住了口。
辩机看着阿柯的脸,因见到他神色忽然暗淡下来,会心的一笑。阿柯再不去理他,对可可招手道:“来,我们一起去找牛车。我……我记得我拴在一棵树旁的。”可可看着阿柯的眼睛,愣了片刻,终于不言声的走过来,扶起他,两人费力向前走去。
辩机道:“喂,阿柯,段夫人死前对你说的话,你明白了吗?”
阿柯头也不回地道:“我听见了,自会去办。”他对辩机和尚面对段夫人死时那轻松的态度耿耿于怀,虽然自己心里也知道那是他做和尚的本色,但不知为何,始终是难以压制的愤怒,只想赶紧离开,眼不见心不烦。
辩机笑道:“你听是听见了,可又明不明白呢?段夫人的女儿叫什么?”
辩机此时的笑声在阿柯听来格外放肆,胸口顿时堵得难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可可道:“好象是什么王家的,叫王……什么。后面可没听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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