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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姑走后,卫小七就去往床上一趟,想休息会儿,虽不知今天有什么宴会,不过肯定是好受不了的,别的不说,光那些个规矩就够把她折腾个遛遍的。
卫小七醒来的时候,殿外已经排号似的站了十几口子,手里都捧着各式各样的衣服饰品。因为卫小七一直没醒,谁也不敢进去打扰她。
卫小七望着这些在殿外等候了一个多时辰的宫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我睡过了,忘了还有这回事了。”
为首一个三十多岁年纪的嬷嬷道:“姑娘请先更衣吧,皇上已经在等您了。”
卫小七最受不惯被人伺候的生活,别人往她身边一靠都觉得不舒服,更何况还要伺候着换衣,戴首饰。所以在第一件衣服上身的时候,就连忙说:“这件好,这件漂亮,我喜欢绿色的了。”
这嬷嬷闻听,面部跳动了好久,才说道:“姑娘,这是红色的。”
忘了看衣服的颜色了,卫小七有些尴尬,连忙改口道:“我说错了,我最喜欢红色了。”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话,说服力不是很强。
“那首饰要带哪个?”嬷嬷恭敬的问道。手一挥,几个宫女立刻捧着各色的首饰盒子过来。
卫小七随手一划拉,就随便点指了几个,然后任凭几个宫女过来给她梳头戴首饰。卫小七一向喜欢纯金纯银,并且个大的东西,尤其是分量很足的那种,这一随便一指也是下意识,结果基本选的都是盒中分量最足的,这往头上一戴,顿时压的她脖子往前一探。好家伙,这一头一脑的足有个二十几斤吧。
刚想说,不行,太重,得拿下点来,就看到不久前来过的那个姑姑疾步进来道:“快点吧,皇上都催了好几次。”
让皇上着急可是掉脑袋的事,众人手忙脚乱的推着卫小七往门外走,谁也没理会她张口欲言,想要说什么话。
今日皇帝在殷安殿宴请乌兹国国王以及月花公主。卫小七到的时候,皇帝已经携皇后和满朝文武在堂就坐了。思毓正和乌兹国王遥相互敬,边随意的说着话,边品着酒。乌兹国是金朝的附属国,虽然国家很小,不过青山绿水,环境甚是清幽,而且多矿产,尤其盛产铁矿,所以国家非常富裕。乌兹国王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了一年一次的朝贡,顺便还想和金朝皇帝商讨一下,与金朝贸易往来的问题。
另外的目的还有一个,只是老国王并未明说。
卫小七进来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始,她不敢大步往里走,溜着墙边一点点的往里蹭,忽然瞧见公子易、卢子玉和李阳都在殿里,只是距离离得比较远,他们三人正相互咬着耳朵,说着话。终于看到认识的人了,卫小七很是高兴,刚想过去和他们坐在一处,就见一个小太监过来低声道:“皇上吩咐让姑娘上前面去坐。”
卫小七顿时垮了一张脸,这么重要的宴会,凭她手脚忙乱素行不良的记录,给人搞砸了的可能性很大,而且实在不愿坐在思毓身边那么显眼的地方,所以犹豫着不敢迈步,但经不起小太监的一再催促,只好跟着他往思毓的方向走去。
思毓一直在等着卫小七前来,一边跟乌兹国王说着话,眼睛还时不时的会往后宫门那儿瞟一瞟,所以卫小七一进来他就看见了。见卫小七不往他这边来,反而一个劲的往殿后文武百官的方向溜着墙根往前蹭,知道卫小七多半是看见公子易几人了,不由很是不悦。抬手叫过一个小太监,低语了几句,让他把卫小七带过来。
卫小七抻着脖子往前走,头上的金首饰戴的太多,压得头都抬不起来,一走三晃荡,不过倒是很有一种柔弱女子莲步轻移的感觉。
第六十八章 这就叫太极十八式?
思毓是大金朝皇帝,自然要彰显皇家的威仪,此时正坐台上,头戴九龙玉珠冠,身披九龙金丝袍,显得甚是威严。在他左手边坐的是国母皇后,也就是那位三郡主。
卫小七身份低微,又没有品级,虽然是被安排坐在了思毓右边,最靠近皇帝的位置,但连个座位也没有,只给了个类似蒲团的东西往地上一扔。
卫小七委委屈屈的往蒲团上一坐,足足比思毓矮了两个半头,和高高在上的思毓一比较,怎么看都觉得她自己像是一只被豢养的,乖乖听话的宠物狗,嗯,脖子上再套个脖圈的话,就更像了。
由于这里是殷安殿,又是坐在最高处,最显眼的殿台之上,卫小七很难得的规规矩矩的坐着,一丝也不动,倒不是她不想动,只是身上的这件衣服太紧,擂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是生怕一动之下,力气一大,再把衣服扯个大开襟,露出大片的雪白肌肤,那笑话可就大发了。
乌兹国王正坐在思毓左手边不远的地方,见思毓身边来了位美人,不由赞道:“好一位柔媚俏佳人,陛下真是好福气,有如此美人相伴,这美人简直就是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拂风,好一副国色天香之娇态啊。”
这国王文采倒是不错,只是这词儿却用错了人。
话音刚落,殿内有熟识卫小七地。顿时噗的一口酒喷出,溅了前面所坐之人一头一脑,整个后背和头发都湿乎乎的,惹来前面的官员好一顿怒视。
卫小七也是一脸的忍俊不禁,很想大笑而出。最令她诧异的是思毓居然还点着头,一脸的深有同感,道:“王爷所言极是。”
皇上都这么说了,卫小七更是连动都不敢动了,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她不禁有些怀疑。这位王爷是不是对大金皇帝有所求啊,谎话也能说的这么遛。
公子易、卢子玉和李阳三人倒是还好,他们早就练就了一副处事不惊的好气度,尤其是对卫小七的事,更是受惊太多,早习以为常了。而且三人都非常默契地对卫小七因何出现在皇帝身边只是只字未提。都微笑着喝着酒,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其实倒不是乌兹王故意奉承,卫小七不说,不笑,不动的时候。倒也有几分美貌佳人的娇俏样。更何况今日又歪打正着的穿了件紧身衣,由于憋的难受,走起路来很有些凤摆荷叶。雨润芭蕉的柔媚姿态。这是纯属意外,一场巧合而已。
在皇上的点头示意下,司礼太监高喊一声:“歌舞伺候。
”
话音刚落,就听到大殿两侧奏乐声想起,接着一队身穿藕色纱衫的女郎飘飘而出,一个个容貌秀丽,身形苗条。长发披向背心,都用一根银色丝带轻轻挽住,看起来翩翩谪仙。
这一队女郎约有八九个之多,随着音乐翩翩起舞,舞姿很是妩媚动人。
可是卫小七对歌舞实在不感兴趣,看着看着就觉得有点犯困。不过顾虑着美人的仪态,强忍着不敢把哈欠打出来。
歌舞表演完毕,乌兹王站起来,冲思毓一躬身道:“小女月花也是精通歌舞。不知有没有荣幸在大金皇帝陛下面前献丑。”
思毓颌首道:“能欣赏公主的歌舞,是朕之所幸。”然后对着乌兹王身边地公主点头微笑。
这位月花公主年方十七。身材高桃。体态轻盈,言行举止端庄娴雅。此刻闻听皇上所言忙盈盈站起。走到殿中,冲思嫣然一笑,抬手为礼,樱口一开,如银铃般的声音道:“月花失礼了。”
只听得音乐一响,月花公主便衣衫飘动,轻盈起舞。这只舞所选的是乌兹国有名地曲目‘月儿圆’,描写的是乌兹的青年男女对爱情的渴望,展现了柔美的少女对美好人生,幸福生活的向往。
月花公主的舞姿华彩飘逸,停则轻盈妩媚,动则飞扬如燕。再配上那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美目流盼,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来地风韵。她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千娇百媚,无与伦比。令所有在场的众人看得心神据迷,如痴如醉。好半天都没有人发出任何声音。
卫小七不由一咂舌,暗道,这才叫天香美人,刚才说自己漂亮的,纯粹是眼睛脱框了。
一舞而毕,殿中之人纷纷大赞,有大胆些的,大拍着巴掌,击着桌案叫好。
卫小七也忍不住大加赞叹,正看的高兴之时,就觉得自己左边和右边两个方向各有一个凌厉的眼光射过来。
卫小七往左手边看看,就见皇后娘娘正用恨不得刮了自己的眼光瞅着自己。
呀?好像没惹着她吧,卫小七瞧瞧自己坐的位置,貌似离皇上地距离近了点,一无名小卒,胆敢坐的比当今皇后离皇上地距离还近,是有点说不过去,连忙识趣地往右边挪了挪屁股。
往右边一看,见公子然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一脸算计
看得卫小七背脊发凉,忙又往前挪了挪了屁股,想避直视。
过一会儿,左边又射来怨恨的眼刀,卫小七忙又挪一挪,右边再过来一个眼刀,她再挪一挪。这左挪一下,右挪一下,两挪三挪之下,就听到碰的一声大响,卫小七骨碌着就从台子上滚了下来。
原本她是坐在高高的殿台前的,结果挪的太多,一不小心就给挪台子底下去了。这一跤摔的,毫无防备之下,只把卫小七摔了个七荤八素,只觉胃中未消化完的食物上翻,好险没在殿中给吐出来。
满头珠翠。也枝摇叶晃地就要往前边掉,卫小七忙用手扶着往上推了推。还好发髻梳的比较紧,竟无一掉下,真乃万幸。
卫小七以极为不雅的姿势趴在了殿上,眼前所站的正是那位刚舞蹈完毕的月花公主。往上一看,瞧见月花公主一脸惊异的表情看着自己,不由大窘,暗叫,他二大爷的,我就说会出事吧。还真出事了,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么尴尬的境况。天下恐还没有任何一人在殿上坐的好好的,忽然就能掉下来地。不知她能不能因此被称为大金第一人。
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卫小七从地上站了起来,脸臊的跟块红布似的。她一向脸皮很厚,如此大窘的时候倒是少见。
卫小七忽然从殿台上滚落下来,思毓也没想到,心里恨恨的骂着,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嘴上却笑道:“月花公主的舞姿当真绝世。朕这位宫人已佩服的五体投地了。”他倒是给卫小七找了个趴在地上的合理借口。
月花公主微微含笑道:“陛下地这位宫人莫非也是懂歌舞之人,既然这般喜欢歌舞,不知可否表演一番让我开开眼界。”
卫小七立刻面带苦色。心想,这公主不会是故意的吧,她卫小七是有名的歌舞白痴,真要让她要高歌一曲,估计今晚这宴会也不用举办了。
思毓也很为难,说不行吧,也太不给公主面子了。说好吧,卫小七那点本事他了解地很,真要让表演个歌舞,热闹可就大了,回头再来个群狼围攻皇宫,那谁受得了。所以犹豫着望着卫小七,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卫小七是最讲义气之人,此时见思毓为难,心有不忍。忙对公主道:“我表演一套剑法,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宫内多有女子舞剑。都是身姿剑法配合舞步表演的。舞起来甚是好看。月花公主以为卫小七舞的是这种剑舞,就点点头道:“好。就看姐姐的本事了。”
姐姐?卫小七不禁满脸的黑线,心说,她们俩啥时候拜上干姐妹了,凭自己的身份,可高攀不上。虽不知这位公主打的什么主意,不过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卫小七地想法是,唱歌,她肯定会被群臣围攻,跳舞,她就只会一套祭神舞,不过云中宫的剑法倒是练的不错,此时无计可施之下,也只能把压箱底的本事拿出来亮一亮相。
思毓也知道卫小七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也就是她那点武功,这些年她一直没放松练功,看来关键时刻也能顶一顶,便道:“你舞的且慢一些。”他是怕卫小七一舞起剑来,得意忘形之下,再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