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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北辰手里?她……她人现在又在哪儿?‘
左元敏好生为难,连说了两句:“这个……这……‘就是不知从何说起。封俊杰见他神色有异,无端胆战心惊起来,问道:”干嘛吞吞吐吐?难道……难道……’反过身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颤声道:“说,你给我说……说清楚,咳……咳……‘
怎么说封俊杰都是封飞烟的父亲,他有资格知道一切。左元敏捱到此刻,终于还是得说道:“封前辈,那孩子是秦北辰的,所以孩子是封姑娘带去秦家的。‘封俊杰的手劲略松,说道:”你说什么?’左元敏明知他听清楚了,但仍依着原话,又说了一遍。
封俊杰脑海中闪过一个,他原本就已经猜想到的想法。那就是当他知道封飞烟足月产下男婴之后,经过仔细推算,女儿发生这件事情的时间,当在两人陆家庄分手之后,而在女儿上紫阳山之前。而这段时间,自己的女儿,确实是在秦北辰的手中。
封俊杰早知事情不对,所以在打伤左元敏之后,再次遇见他时,对他除了满怀歉意之外,也已经不再怀疑他欺负了自己女儿。后来封飞烟一改先前主动告知‘小孩是左元敏的’的态度,偷偷抱走小孩,接着便杳无音讯,由此更加佐证了他此一想法。
所以听到由左元敏口中,说出这样的话出来,封俊杰并不感到特别惊讶,脸上也没有半点不信的样子,却不由得勃然大怒,咬牙切齿地道:“这个可恶的畜生!‘又道:”事情变成这个样子,飞烟她一定是躲起来不敢见我了,唉,这孩子……’
看着封俊杰自问自答,脸上既心疼,又是自责的表情,左元敏再也忍耐不住,忽地跪地说道:“封前辈,晚辈对不起你,封姑娘她……她此刻已不在人世了……‘
封俊杰一愕,双眼圆睁,脸上肌肉僵硬,没有半点表情。左元敏续道:“封姑娘为了救我,不幸被徐磊所伤。晚辈虽然当场就替封姑娘讨回了公道,但她伤势实在太重,终于还是回天乏术……‘
提到这段往事,左元敏两眼的视线,始终无法正对着封俊杰。余光中却见他仍是面无表情,怔怔地瞧着自己。左元敏一咬牙,继续说道:“封姑娘的遗愿,是希望我能帮她要回孩子,交给前辈照顾。在尚未找到孩子之前,晚辈多有隐瞒,还请前辈原谅。‘
封俊杰放脱他的衣领,转过身去,淡淡地道:“这件事情我不怪她,她实在没有必要躲着我……‘
左元敏道:“前辈,我说的都是事实……‘封俊杰脸色郑重,道:”不,你不了解飞烟。虽然她从小就与我相依为命,照理我应该多溺爱她一点的。但是她怕我,她真的怕我。你瞧,表面上她可以跟我嘻嘻哈哈,但是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没有一样不顾虑到我的感受。’左元敏瞧他神色言行有异,不禁轻轻唤道:“前辈……‘
封俊杰听而不闻,仿佛自言自语地续道:“上回有一次,她也是闯了祸之后就躲起来了,一直等到我帮她处理完毕,又过了一个多月才敢现身。只要事情超过她的能力范围,她就希望别人来帮她补救,所以这次也是这样的。你不必担心,你帮她把孩子要回来之后,她心中一宽,再过一会儿,等风平浪静,她就会回到我身边来了。‘
左元敏见他眼神似乎逐渐涣散起来,惊道:“前辈,你没事吧?‘封俊杰哈哈一笑,看着左元敏道:”小子,我封俊杰是什么人?你说我会有什么事?飞烟是我的女儿,江湖上谁人不识烈火神拳的厉害?你放心,天底下还没有人有那个胆子,敢动我飞烟一根寒毛!’
左元敏越瞧情况越不对,缓缓站起身来,说道:“前辈,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去就来。‘封俊杰道:”你去跟飞烟说,说这件事我不会怪她的,要她早一点回家来。’
左元敏不答,心想:“还是先让淳于中来帮忙看看吧!‘但他可差不动这位神医,只有先找夏侯仪。放眼望去,但见台下众人分作几个地方大打出手,情况虽然混乱,但嵩阳派众人被围困之势大致抵定。而事情之所以如此顺利,左元敏猜想,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恐怕是官彦深与夏侯仪虽然暗中较劲,但先趁机合力除去李永年这个眼中钉的打算,却是不谋而合。
左元敏冷眼旁观,心想只要能够拿到解药,管他们谁怎么样,谁又怎么样。蓦然间人群中寒光几道,耀眼生花,现场惊叫连连,当场有人应声倒地。
合围的圈子拉大,核心中的几人暴露在左元敏眼前,却是受了点伤的李永年、段日华、崔慎由、徐硕与常知古。那段日华双手交叉置于胸前,手上扣着八柄飞刀,鹰视虎步,领着四人缓缓往后退去,口中说道:“要命的快点退开,否则地上这几个就是榜样。‘
众人见到躺在地上的几个人不住翻滚哀嚎,不由自主地又往后退出几步。左元敏见状大惊,要真让段日华走脱了,那封俊杰只怕有生命危险,于是一个箭步冲身下台,左弯右拐,钻进人群,来到核心当中。
但听得官彦深说道:“段氏飞刀向以准头巧妙著称,你在刀上喂毒,岂不是让祖上蒙羞?‘左元敏往一边地上瞧去,只见吴延旭腿上中刀,脸上却隐隐罩着一层黑气,唇色发白,牙关不住颤抖,两只手紧紧按着大腿,指头上差些要掐出血来。
那吴延旭功夫不若,中刀之后尚且如此,其余几个小喽啰滚地哀嚎,就不难体会他们身上所受的痛苦了。
段日华道:“什么祖上?我段日华的飞刀,是我自己练成的,同样是杀人,用刀用毒有什么分别?再不让开,休怪我无礼了。‘他这一威吓,官彦深夏侯仪等人虽然咽不下,但一时想不到其他办法,也只有任手下不断将合围的圈子越放越大。
左元敏走上前去,右手一摊,说道:“留下卯酉追心针的解药,否则你哪里也别想去!‘段日华道:”原来是你。想不到你中了我的卯酉追心针,居然还能站着说话,想来是张紫阳曾经给过你解药吧?嘿嘿,你既有解药,何不拿出来?在这里假惺惺做什么?’
左元敏大怒,潜运内劲,身子一动,就要上前。段日华右肩微耸,说道:“我早就想试试看,到底是你的身法快?还是我的飞刀快?‘夏侯仪亦拦阻道:”左贤侄,别冲动。’
忽然人群后人声吆喝,一团金光银光冲了进来。却是无众无我领着他两个师弟前来救援。左元敏脑中念头一转,心想:“若是让他们全部团聚在一起,今天就很可能让他们全部溜了。如果夏侯仪不在乎封俊杰是否有解药,官彦深同样也不会在乎。他们两个在乎的,只有今天谁能当上九龙门派的掌门。‘心念及此,更不打话,身子一矮,便往前窜去。
段日华没想到他竟这般固执,右手一挥,原本四把飞刀都要射去,可是左元敏实在来得太快,事先更无半点征兆,段日华反应不及,只得往后一跃,退出数步。
崔慎由与他同侪多年,见他后跃,便明其意,当下右步跨出,一掌便往左元敏身前拦去。如果左元敏后跃退开,段日华便可趁机发射飞刀,要是他不退硬拼,崔慎由自忖赢面颇大,更是求之不得。虽然如此不免有以大欺小之嫌,但左元敏的身手刁钻,已连败两大好手,更何况还是他自己上台讨战,自己若能把他揪下来,绝对是利多于弊。
崔慎由打得如意算盘,但见左元敏毫无惧意,心道:“来得好。‘五指一弯,化掌为指,便往他肩头抓落。
崔慎由这一下中途变招,手段相当高明,他只觉无名指指尖已经搭到左元敏的肩头,还没来得及发劲,眼前一花,左元敏竟然倏地消失。崔慎由不禁大吃一惊,连忙撤掌回身,心神未定,却见左元敏的身影已在徐硕的周身穿梭,来去自由,如入无人之境。
崔慎由这才亲身体验到刚刚李永年在台上的感觉,心中只道:“这小子的一套步法,显然来自张紫阳的传授,竟然威力如斯。张紫阳”真人“两字果然名不虚传,当真深不可测。‘
正自惊叹之余,左元敏转眼间又去招惹常知古。便在此时,段日华已经取得喘息之机,右手一扬,四道寒光便往左元敏身上打去。却听得‘哎哟’一声,常知古臂上中了一刀,往后翻倒,其余三把继续往后飞去,众人惊叫连连,纷纷走避。
段日华一不小心误伤同伴,不禁又羞又怒,见左元敏像知苍蝇一样,挥不去赶不走,老是在身边打转,越发光火,左臂一抬,又是四道寒光打出,崔慎由连忙叫道:“且慢!‘却太迟了。
原来左元敏见常知古中刀,心中有了计较,接着高飞低窜,便在无众无我师兄弟的身前晃动,一见段日华动手,立刻踏步让去。那四柄飞刀一掠过左元敏的身畔,便算是阵前倒戈,反而成了对付无众无我们的利器。好在那无众无我功夫高强,反应一流,听到崔慎由的叫喊,金杖舞开,立时砸开两柄飞刀,但是他的两个师弟可就没那么厉害了,不生不灭被飞刀划破额头,一个臀上中刀,伤势虽有轻重,但中毒的程度却差不多。
两人受伤见血,立刻感到伤口麻痹,同时大叫:“段长老,快拿解药来!‘段日华这下又气又窘,但被左元敏逼得紧,实在也是缓不过手来。无众无我金杖舞开,说道:”我来替你挡着,先救我师弟!’
那左元敏如何等这般轻易罢休?两三下绕过段日华,抢在无众无我之前,朝着不生不灭就是一招‘玉树流光’。不生不灭岂知他说来就来,大骇之余,只得连忙挥动铁杖,拦腰扫去。却听得‘碰’地一声,自由自在的身躯应声而起,‘扑通’一声,摔落在池塘当中。却是左元敏声东击西,将自由自在踢落池塘。
段日华见如此下去实在不是办法,于是大声喝道:“且慢!大家住手!‘往前两步,向官彦深说道:”官盟主,我们今天前来是来参加大会,不是来闹场的,有奉上的雨花剑、寒月刀为证。现在你们仗着人多,便群起围攻我们,是什么意思?’
官彦深道:“贵派暗箭伤人,已经坏了我们比武夺帅的规矩。难道我可以任由伤害本门弟子的凶手,在我面前逞凶后逃逸吗?‘
他说话时,背后人群排开,拉出一个人来。这人两手后背,头发蓬乱四散,脸上身上都是伤,走路时一跛一拐的,模样十分狼狈,仔细瞧他面容,却是葛聪。
王贯之走到官彦深面前,双手呈上一把弓弩。官彦深随手接过,细细查看,但见这弓弩后端以至握柄部分,与一般寻常弓弩无异,只是前端改以铜管作为箭槽,不过中空的铜管空隙细小,并不能容纳弩箭,想来这便是用来发射卯酉追心针的机关了。
官彦深随手将弓弩扔在段日华身前,说道:“你还有什么话说?‘段日华冷笑道:”敢问官盟主,刚才上台比武的人是谁?’
官彦深道:“是李永年与左元敏。‘段日华道:”那是。那现在受伤的又是谁?’官彦深道:“是封……‘脸色一变。
段日华道:“照啊!我葛聪长老是因为贵方先不遵守约定,明明说好单打独斗,封俊杰却上台偷袭,这才为了我李掌门的安全,发针对付偷袭者。怎么这会儿恶人先告状,作贼的喊捉贼,仗着人多,就可以歪曲事实吗?‘
虽然大家都知道,台上战况以左元敏赢面居多,封俊杰不可能没事跃上台去凑热闹,可是左元敏毫发无伤是事实,除了大家眼见为凭之外,一时倒也无法拿出其他的佐证。官彦深眉头一皱,算是略逊一筹。
只见韩少同上前两步,说道:“我也来问一问,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