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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受伤,但人却可保持着适度的清醒……”
赵天霄道:“如果她神知错乱,胡作非为,对人对事,早都认识不清,那伤她之人,又是用心何在呢?难道只为了要她倒行逆施吗?”
张神医道:“也许是想借她武功,在江湖上造成一番杀劫,也许是更上一层,为他暗中所用……”
王子方道:“眼下伤势既明,不知神医有何良策,可使二姑娘伤势复元。”
张神医凝目沉吟了一阵道:“虽有几个疗救方法,但在下因无把握,不敢妄自使用,唉!万一疗治不当,使二姑娘的伤势加重,那可是终身大憾的事了。”
神医束手,群豪更是无法可想,室中突然沉寂,良久不闻声息。
大约过了一盏茶工夫之久,红杏才轻叹一声道:“诸位既无良策,看来只有小婢把她送回家中去了!”
语声刚落,室外突然传进来一个冷肃的声音道:“红杏姑娘在吗?”
红杏一跃下榻,道:“助拳的人来了”!缓步走出内室。
只见大厅外面一排并列着三个黑衣佩剑大汉。
三人一色衣服,肩披黑色披风,脸色也是一样黄中透青。
红杏轻轻移步行出厅外,和三人低言数语,三人皱皱眉头,转身而去。
第十一回 神医难回门前春
正好是红杏转过身来行向内室,三人举动,她是否看到,一时间连王子方也无法料断。红杏一脚踏入内室,王子方立时横身当在红杏前面,低声说道:“姑娘,那三位朋友走了吗?”
红杏道:“走牙,我瞧着他们出厅而去。”
王子方点点头,让开去路,心中暗道:“她神态镇静,不似谎言,真叫人无法判别出这是怎么回事?”
张神医抬头望了红杏一眼,道:“来的什么人?”
红杏道:“二姑娘要我去找他们,准备和丐帮抗拒。”
王子方一时拿不定主意,是否该把三人隐身于庭院中的事说出来,只好沉默无言。
容哥儿抬起头来望了张神医一眼道:“你可会金针过穴之法?”
张神医道:“自然会的。”
容哥儿道:“何不用金针过穴之法试它一试?”
张神医道:“她伤在大脑,正是人身穴道繁杂之处,而且大部穴道,都是禁针要穴,在下不敢轻易下手。”
容哥儿道:“咱们点了她的穴道,不施疗治,总非长久之策。”
张神医道:“在下的看法,二姑娘受伤之处,纵然冒险使用金针过穴之法,也未必有用。”
赵天霄道:“试试推宫过穴手法如何?”
张神医道:“那更不成了。”
王子方道:“神医之见呢?”
张神医道:“解铃还需系铃人,咱们如无法找到一个武功精深,博学识多之人,只有设法到四仙道观中走一趟了。”
话声未完,突听一个威严的声音传过来,道:“丐帮帮主黄十峰,登门拜访”
张神医低头对红杏说道:“二姑娘难以行动,在下陪姑娘去接那黄帮主一下。”
红杏道:“好吧!”两人并肩而出,迎出厅外。
只见一个灰衣老丐,带了两个蓬发黑衣的中年,一排站在大厅之外。
红杏道:“哪位是黄帮主?”
那黑衣老丐道:“帮主在贵宅门外。”
张神医道:“那黄帮主乃一帮之主的身份,誉满武林,定是不屑翻墙越室了,咱们快去迎接他。”
红杏一皱眉头,道:“咱们要去接他吗?”
张神医道:“姑娘得天独厚,受夫人和小姐福泽和威名荫护,不知江湖中事,听在下之话绝然不错。”言罢,当先向前走去。
两人到了门前,张神医向后退了一步,道:“姑娘开门吧!”红杏双手拉开木门,只见一个五旬左右的清瘦老者,当门而立,胸前长髯飘飘,双目中神光如电,但态度却是和蔼异常。
张神医一抱拳,道:“见过黄帮主。”
那清瘦老者,正是威震江湖的黄十峰,只见他微微一笑,还了一礼,道:“张兄,这位姑娘是……”
红杏接道:“小婢红杏。”
黄十峰道:“原来是红杏姑娘,在下失敬了。”
红杏道:“不用客气,帮主请进吧!”
黄十峰道:“有劳姑娘了……”
回头对身后四个身着灰衣,背着蓝色袋子的从人说道:“你们守在此地。”
四人应了一声,齐齐躬身作礼。黄十峰大步进门,当先向前行走。
张神医道:“在下为帮主带路。”枪前一步,和黄十峰并肩而行。
黄十峰回顾了张神医一眼,道:“怎么?那二姑娘不很好吗?”
张神医道:“病势奇怪,在下束手。”
黄十峰道:“如何奇怪?”
张神医略一沉吟,把经过之情,很详细的说了一遍。
黄十峰一皱眉头,道:“神医高见,应该是一种武功所伤。”
谈话之间,人已行到厅外。红杏欠身说道:“两个请啊!”
黄十峰也不客气,缓步当先行人厅内四下打量一眼,道:“二姑娘现在何处?”
红杏道:“闺房之中。”
黄十峰略、沉吟,道:“在下不便进入小姐闺房,张兄请她来厅中一见如何?”
张神医道:“她此刻病势,不敢解开她的穴道。”
黄十峰道:“这个……”
张神医道:“救伤治病,情非得已,帮主何妨进去瞧瞧。”
黄十峰略一沉吟道:“有劳两位带路了。”
王子方、赵天霄,都已是久慕丐帮帮主的威名,齐齐抱拳见礼。
黄十峰还了一礼,缓步行到木损前,道:“伤在何处?”
张神医正待答话,忽听容哥儿抢先说道:“伤在头上玉枕、脑户等处。”
黄十峰缓缓回过脸来,望了容哥儿一眼,道:“不会错吗?”
容哥儿道:“在下以本身真气穿越她经脉之处,查出伤势,自然是不会错了。”
黄十峰双目盯注容哥儿脸上,瞧了良久,道:“请教大名,上姓。”
容哥儿道:“在下容哥儿。”
黄十峰道:“原来是容公子。”
容哥儿道:“不敢当帮主高称。”
黄十峰微微一笑,回头望着张神医,道:“神医,可曾让她服过什么药物吗?”
张神医道:“没有,在下想不出疗治之法,心中没有把握,不敢出手。”
黄十峰嗯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接道:“张神医,不知此刻,可否解开她的穴道?”
张神医道:“这个在下是没有把握,不敢断言。”
黄十峰道:“咱们几人合力,不知能否使她就范。”
张神医、王子方和赵天霄等,相互望了一眼,但谁也不敢说话。
黄十峰道:“诸位既然都不肯答话,定然不同意了。”
接道:“但此刻她穴道受制,有口难言,亦非良策。”
张神医道:“帮主之意呢?”
黄十峰道:“这很难不解她穴道,想这二姑娘定然有着出人的武功,在下之意,点了她双腿上穴道,再解开上身穴道。”
张神医道:“好!帮主尽管出手。”
黄十峰望了红杏一眼,道:“此事还得劳请姑娘帮忙。”
红杏缓步行了过去,解了水盈盈的穴道。
张神医一直留心看着红杏的双手,看她只管推活穴道,不肯点二姑娘的穴道,只好自己出手,点了水盈盈两腿上四处穴道。
红杏推活了水姑娘的穴道,又缓缓向后退了三步。
只见水盈盈睁开双目,望着黄十峰道:“你是谁?”
黄十峰道:“在下丐帮黄十峰。”
水盈盈脸色一变,道:“就是那丐帮的黄帮主吗?”一面挣扎下床。
但她双腿穴道被点,不听使唤,心中焦急,也是无可奈何。
黄十峰微笑,道:“正是区区。”
水盈盈接道:“你们丐帮中人,处处和我为难,我正要找你理论,想不到你自己会找上门来。”
黄十峰道:“二姑娘要找我黄某,那也不用急在此时,区区是随时可以领教。”
水盈盈目光转到红杏脸上,大声喝道:“死丫头,还不快过来解开我的穴道。”
红杏应声奔了过来,黄十峰一摆身子,让开了路。
张神医急道:“姑娘不可造次。”
王子方右手一伸,拦住红杏道:“红杏姑娘,咱们这些人,个个皆是一片好心,姑娘是早明白了,此时此地,实不应解开那二姑娘的穴道,还望姑娘三思。”
红杏只觉王子方言来甚是有理,不禁停下脚步。
但闻水盈盈骂道:“你这个死丫头胆子不小,当心我打断你的狗腿。”
红杏急道:“姑娘不要生气,小婢怎敢不听姑娘之命,实因姑娘伤势沉重,这些人,都是为姑娘好,云集于此,研究疗治姑娘的病势。”
水盈盈怒道:“不要听他们的,快过来解开我双腿穴道。”
红杏不敢抗命,明知解开她穴道之后,难免要闹得一塌糊涂,也只好向前行去,右手一指,疾向王子方右腕点去,口中叱道:“快让开路!”
王子方一缩右臂,红杏已借机行到榻前。
这时黄十峰就在木榻旁侧,伸手就可以拦住红杏。
那知黄十峰不但不予拦阻,反面向后退了两步,若有意若无意的挡住了张神医。
红杏双手齐出,施展推富过穴的手法,很快解开了水盈盈双腿的实道。
只见水盈盈右手一挥,啪的一声,打了红杏一记耳光。
只打得红杏娇躯连转,踉跄退出了四五步,才站稳身躯。
一张粉脸上,肿起了五个鲜红的指痕,口中鲜血淋漓而下。
黄十峰一皱眉头,欲言又止。
水盈盈目光缓缓由群豪脸上扫过,冷冷说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们这些臭男人,为什么都跑人我的卧室中,都给我滚出去!”
她骂得义正词严,群豪无言相驳,一齐退了出去。
黄十峰走在最前面,王子方、赵天霄鱼贯相随而出。
田文秀走在容哥儿的后面,一面走,一面忖道:“看来今日之局,将因这黄帮主的惊扰,而生大变……”
忖思之间,突党肩后一麻,被人点了一指,右膝如负千斤,登时抬不起来。
他本来正要举步跨出水盈盈闺房,一步之隔竟然未能出去。
但闻呀然一声,那道木门,突然关了起来。
田文秀心申明白,此刻处境危恶异常,正待叫出口,突然伸过来一支纤纤玉指,点在“迎香”穴上。
耳际间响起了水盈盈低微的声音,道:“你这人最是多嘴,先让你吃点苦头。”
只听门外传人了黄十峰的声音,道:“田少堡主和张神医,被她留在房中了。”
王子方叹息一声,道:“帮主自恃身份,不知目下情势之危,这一谦让,只怕又要大费一番手脚了。”
容哥儿道:“晚辈去救他们出来。”回手一掌,拍在木门之上。
这一掌的暗劲,击在门卜之后.内力才源源而出。拍的一声脆响,木栓吃掌力震断,房门呀然大开。只见田文秀当门而立,神情木然,一语不发。
容哥儿伸手一把抓住了田文秀的右腕向外一拖,田文秀整个身子,直挺挺地向外撞了过来。容哥儿吃了一惊,伸手抱住了田文秀,拖人厅中。
赵天霄双手接过了田文秀,放在一张太师椅上。
黄十峰瞧了田文秀一眼,道:“他被人点了穴道。”
伸出右掌,连在田文秀身上拍了两掌。只见田文秀双眼翻动,竟似无限痛苦。
黄十峰呆了一呆,道:“是一种独门点穴手法,一般的推宫过穴手法,解它不开。”
他乃帮主之尊,受尽武林道上的崇敬尊仰,自言自语,说完了两句话,脸上泛升一片愧红。
王子方低声说道:“容公子,小心了。”
容哥儿道:“不要紧。”目注内室,高声道:“二姑娘请把张神医送出来吧!”
内室中传出来水盈盈冷漠地声音,道:“急什么?我就出来了。”
容哥儿道:“在下说出之言从来不打折扣,二姑娘不肯送他出来,在下是只好进去抢了。”
水盈盈冷笑一声,道:“你敢吗?”
容哥儿道:“这有什么不敢。”右手一翻,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