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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云帆一副我懂的样子，并谦虚道：“我这人生活其实挺节俭的。”
江苏起身准备离开这个香气扑鼻的地方。
“哎！坐下坐下！”蒋云帆连忙起身把人拦住，“背着个吉他到处跑也不怕被人偷了，就这儿吃，哥请了。”
“不用。”江苏抓了把吉他包的带子，“不要你请。”说了拍开蒋云帆的手。
蒋云帆立马又把手拦了回去，“不请也在这儿吃吧，跟你聊聊双排。”
江苏瞥他，“我拿菜。”
蒋云帆愣了愣，把伸出去的那只手朝放菜的冰柜那边转了转，“请。”
江苏于是走了过去。
蒋云帆往凳子上一坐，有些郁闷。
双排队友这么难相处，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
等江苏把菜弄完了回来，蒋云帆试探性的问：“你这是要去学吉他？”
江苏沉默了一会儿以后摇摇头，“打工。”
“弹吉他啊？”见江苏没有说谎，蒋云帆有些惊讶。他本以为，江苏这种死小孩不会想要别人知道自己在夜店唱歌这种事。
“嗯，教小孩子弹。”江苏道。
蒋云帆：“……哦。”
呵呵。
江苏：“你呢？就靠直播挣钱？没别的工作？”
“没。”蒋云帆道：“就靠直播了，不过这世界上有钱人挺多啊，送礼物送得跟不要钱似的。”
“挺好的。”江苏道：“不过主要还是技术高吧，技术差的收不了那么多粉。”
被间接性的夸了技术的蒋云帆有些嘚瑟的笑了笑，嘴角刚上弯起没多久他又觉得这样有点儿傻，于是秒变正经，“其实我也没那么喜欢搞直播，这东西挺麻烦的。我倒是比较羡慕那个GUN，人家就说什么都不直播，自己玩着多自在啊，想骂就骂了，又不怕被人听见了说风凉话。”
“每个人想法不一样吧。”江苏说：“说不定GUN也在羡慕你呢。”
第十八章
蒋云帆看了江苏几眼，忍不住笑了笑：“哎，你说你这是不是电影看杂了的后遗症啊？我怎么觉着你每句话后边都那么有故事呢。”
江苏喝了口茶，“我书看的也杂。”
“佩服。”蒋云帆道：“毕业之后我就不碰书了。”
“多看点也没什么坏处。”江苏道：“你不是要和我聊双排的事？”
“是啊。”蒋云帆这才想起了正题：“咱们双排水平还有待提高，不然越往后边越不好打，到时候积分一直上不去就尴尬了。”
江苏问：“怕掉粉啊？”
“怕啊！”蒋云帆大方承认：“我又没别的工作，要是粉丝姥爷们走了，我摆摊要饭啊？”
“你可以找个工作室接单子帮练级。”江苏提议：“各种游戏，特别是仙侠江湖那一块儿的。”
“算了吧。”蒋云帆叹气：“成天坐在电脑前头做新手任务，烦不烦啊。”
说话间，一个服务生端着一盘烤好的肉和菜过来放在蒋云帆前边。江苏一点儿都没客气的拿了一串羊肉，“待会儿还你。”
蒋云帆道：“还什么还，请你吃一串还是请得起的，别不给我面子。”
江苏道：“不怕没面子，这话你自己说的。”
蒋云帆选择性失聪，“说正事儿呢，双排，咱们怎么提高一下默契度？”
“默契度是练出来的吧？”江苏说：“多练？”
“哪来那么多时间练啊，光是把比赛局打完都不错了。”蒋云帆叹气，“十五场，想打得好点儿那就得用七个小时左右，我倒是一天玩儿十二个小时都没问题，不过我一个人练也没什么用。”
江苏道：“我只有晚上六点到八点有事。”
“所以？”
“其余二十二个小时，随便你怎么安排。”江苏说。
这话说的，听上去怎么这么……蒋云帆把咬碎的土豆咽下去，“不睡觉啊？”
“你睡我就睡。”江苏回答的很干脆。
蒋云帆点头，“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明天早上七点，跑步。”
江苏：“……不跑。”
“跑。”
“不。”
“跑。”
“不。”
“不。”
“神经病。”
蒋云帆：“……”
两人默默地看着对方，看着看着，江苏的菜烤好被端了上来，他默默地拿起一串羊肉扔回蒋云帆的盘子里，“还你。”
蒋云帆于是拿起另外一串羊肉，“送你。”
“谢谢。”江苏接下来顺口吃了。
蒋云帆：“……八点左右跑完步回去就练两把然后争取早上就把双排给解决了，单排也能排几把算几把。”
江苏道：“不跑步的话，七点开始排，午饭前能把单双都排完。”
“你做梦。”蒋云帆道：“你自个儿说的，随便我安排。”
江苏抬眼：“我们很熟？那就是句客套话。”
“你敢说我就敢信。”蒋云帆认真道：“毕竟你是我亲爱的双排队友，是帆江倒海的二分之一，是半壁江山，是……”
“打住！”江苏连忙喊停：“你这喝的是酒吧？”
蒋云帆把自己的茶杯递到江苏鼻子底下：“你闻闻？”
江苏微微后仰，“滚开！吃你的烧烤。”
蒋云帆放下杯子，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你也吃快点吧，五点二十了。”
“不急。”江苏继续慢条斯理的吃着。
蒋云帆大口吃肉大口…如果他喝酒的话，应该也会大口喝酒，总之，吃相比较狂野，不过就这那张脸来看的话，还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接着之前的说啊。”蒋云帆拉回话题，“中午饭吃了以后可以歇一会儿睡个午觉什么的，然后两点继续去把没排完的单排排了，排完以后，跟我一起去玩那个回归原始生活？”
“……什么？”江苏表示风太大自己没听清。
蒋云帆耐心的再说了一次：“《回归原始社会》，VR游戏，新出的，挺有意思的，咱俩可以配合生存一下，说不定还能涨点儿默契度。”
其实蒋云帆还想说，这游戏最有意思的地方就在于里边的人无法说话，若非要说，就只能发出一些没啥准确意义的音节，人与人相互之间想要交流就全靠肢体语言或者眼神什么的，非常能磨炼两个人的配合。
今天下午蒋云帆玩的时候之所以能说话，是因为他根本没开游戏语音，他只是在说给观众听，而游戏里的人其实是听不见他说的话的。
X公司出品的这款游戏，江苏也是有所耳闻，不过，他是真的没想过要去玩这个。犹豫了一阵，他还是打算委婉的拒绝蒋云帆的这个提议：“要不还是算……”
蒋云帆五指闭拢，掌心推到了江苏面前，“不能算了，必须玩。”
江苏：“你不觉得你这是强人所难吗？”
蒋云帆忍住点头的欲望强行摇头：“这是你自找的。”
江苏咬咬牙，“那图那么大，就算我玩了，我们怎么可能遇得到一起去？”
“那不一定。”蒋云帆道：“我们之前都能偶遇那么多回，这次应该也隔的不远。”
江苏又道：“就算遇到了，里边儿人长得都差不多，又不能说话，脑门上也没写着名字，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我？”
蒋云帆道：“阿门这两个音还是能发出来的，我见一个人就说，你要是听到了就过来抱我大腿，然后我拍一下你的肩。”
“……”江苏道：“为什么要说阿门？”
蒋云帆道：“哦，系统随机取名啊，给我随了一个这个。”
江苏道：“哥，我觉得，我们第一赛季完了都不一定遇得到。”
蒋云帆看得很开，“没事，找不到就当是锻炼身体了，还可以学习生存技巧，要是以后你被谁拐卖扔到什么深山老林里了也不怕活不下去。”
江苏：“我觉得我不会被拐卖。”
蒋云帆：“让你玩你就玩，废话再多都没用。”
江苏：“……”
蒋云帆：“然后晚上你教完小孩子回来之后就四排，四排完了就去睡觉，早睡早起身体好。OK就这么定了，明天早上七点准时在你小区门口集合知道没？”
江苏：“没。”
蒋云帆：“赶紧吃，吃了去教你的学生，别耽搁人家了。”
江苏：“……”
在蒋云帆的催促下，江苏稍微加快了些咀嚼的速度，吃完以后一仰头将杯中茶水饮尽，结了账就潇洒离去。
“也不嫌累。”蒋云帆盯着江苏背上那一直没取下来过的吉他包，嘀咕了一句，随后继续吃着盘里的烤串。
吃到撑以后，蒋云帆结账离开，回家途中路过一家超市还不忘进去买了一些速食品，更值得一提的是，他还跑到旅游特产专柜那边买了好几袋真空包装的可以开袋即食的肉类大菜与三包特产烤鸭，花了不少的钱。
虽然吃撑的时候看着什么东西都没有胃口，不过管他呢，买回去再说吧，总有想吃的时候。
偶尔也得学会生活的精致一些，况且，他还要抽奖送礼物。
蒋云帆把该放冰箱的放进冰箱，不用放冰箱的就随手扔在了从来没上过大菜的餐桌上。
趁着饭后消食的这段时间，蒋云帆打开社交软件发了条抽奖消息，消息刚发送出去，转发和评论的数据就开始疯狂的上涨，不出十分钟就都破了万。
面对粉丝们的热情，蒋云帆突然觉得送一包价值接近一百块钱的专柜产品有那么一丢丢的小气。不过一丢丢往往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蒋云帆决定再附赠上一张亲笔签名的明信片。
说起来，那盒至今还没拆封的明信片还是直播平台那边的一个工作人员送他的。
蒋云帆去杂物间翻了翻，把那盒明信片翻了出去，顺便还翻出一支钢笔和一罐彩墨。
彩墨是大学一个女同学在他生日那一天送的，至于钢笔……
蒋云帆又一次想起那个远去少年的名字，明明没多久前才见过的，可那张脸竟然已经在记忆中变得模糊了。
蒋云帆抽了三张明信片出来，在上边签上了非常潇洒的四个大字，末了还在最后一个“顺”字后边画了颗小小的爱心。
完美。
蒋云帆把钢笔放回锦盒里，转身又找出三个大小不大一样的纸盒子，把三张明信片和三袋真空食物分别放了进去，最后再用胶带将盒子封好。
明天中午开奖啊。
不知道这次会是哪三个幸运儿能入他蒋云帆的眼。
搞完了礼物，蒋云帆就又登入了《回归原始社会》，没开播，他就是想趁自己还没有饿的时候把这鹿腿子给烤熟了然后吃掉，恢复一点体力值。
把鹿腿烤熟吃掉以后，蒋云帆又弄了些肉烤熟了用鹿皮的其中一小块包好，然后他就提着鹿肉包裹打算离开这个火光还没有消失的地方。
不过，还没走出山洞他就倒了回来，重新在还未熄灭的火堆边坐下。
天黑了。不适合行动。
游戏里的时间过得比现实中要快上许多，现实中一天，游戏里或许就已经过去了三天或者四天。
而且，因为是能容纳许多玩家的大服务器，玩家下线时，玩家的所有东西以及玩家本身都会从地图中消失，但是为了再上线时原本的东西不会与其他人的东西起放置上冲突，还在线上的人可以看见一些类似于案发现场警方在地上画的白线。
反正很诡异就对了。
既然山洞出不去，蒋云帆于是开始试图往山洞里边探索。
别说，这一探索还真给他发现了一点东西。起初，他以为这山洞就这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