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许,我们分开逃走会好一些。”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担心他还是担心自己,钱朵朵又侧身避过一劫,提议道,但语气却更像询求。只是心里又怕就算分开一时逃开了,夜深人静在这诡异的林书都不知该怎样出得去,万一在半路给它们追上或又遇到其它的怪事也不定更糟。实在难以决断,不由便征求起他的意见。
他却看都没看她,仍是眼看四路耳听八方全力防御,随口便回道。
“能逃你早就逃了,还用等到现在。”说话间,又一个仰脸弯腰让一个气炮从他鼻尖上掠过,凶险之极。
“------”不得不说他看人的眼光还是挺准的,钱朵朵有种被看穿的尴尬,不禁恼羞成怒。“你那么有本事干嘛不一个人跑掉,留下我一个人等死不就好了。”可话一出口便后悔了,他要真这么做那自己情况肯定更加不妙。
但他显然没有和她斗嘴的打算,神色不变说得直截了当。“我不喜欢欠别人的情。”
他倒还挺知恩图报,也不枉她当了回好人。钱朵朵心里一松胸口似有阵暖流淌过,连眼下的险境看来也似平淡了几分,却又听得他蹙眉道。“不过再这样下去的确不妥。”
放眼望去,四周的气泡已经越来越多了,被它们逮到物事也更见频繁。有青蛙、老鼠、苍蝇------甚至于还有几只飞过的小鸟。奇怪的是它们虽然也撞上过树木杂草,可是却并没有把其捕获,显然目标是只针对所有会动的生物,就像是个挑嘴的猛兽只专注于它喜好的猎物。无数个装着各式猎物的泡泡飘荡在夜空中,在皎洁的月光影照下闪烁着令人毛骨耸然的光彩,看得她心里发麻。
“难不成就这样等死。”不要啊,她还年轻得很大把好日书要过的。
等死?不行。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绝不能丧命于此,一念间斗志更盛。“我绝不束手待毙。”大喝一声,他手中龙脊剑立即上下翻飞快得让人错以为生出无数分身,如同威力十足的一架风车在二人面前快速运转起来。正不明何意,便见一阵盘龙卷天般的狂风自剑光中扇起,以摧枯拉朽之势朝前方吹将而去。顷刻之间,前面层层迭迭的气泡被狂风吹开互相挤压推移着,竟空出一条毫无阻挡的空间,这下她总算明白过来了。
“就是现在。”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一见缝隙已成马上“拖”着她以速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前冲去,一口气已冲出半里之外。幸好她穿着“轻舟渡”,不然肯定跟不上他的极速。钱朵朵一边飞快跑着,一边留神后面。便看见身后的气泡虽然被风力吹乱了阵形,但很快竟似有意识地自我调整回来,呼悠悠晃荡荡着结回一团。而下一刻,重新调好阵形的它们又朝着他们缓缓追来。
要命,它们还真是够顽固不化的。暗骂一句,脚下更是不敢稍歇。
二人慌不择路一路狂奔,顾不得道路不平只知道绝不能慢下半步。在苍茫月色下一口气冲出数里地,也不知是东南西北那个方向了,只等再也看不见它们的踪影这才停下。
“呼------呼------我们------我们甩掉它们了吧?”这一下猛跑让钱朵朵气都快喘不过来,警惕地回头看了看,上气不接下气。
“应该是。”他也长长舒了口气,答道,一边调整翻涌的内息。
他的答案让她总算安心了些,可很快又注意到另一个问题。刚才情况紧急他们是见路就跑不容细想,一气都晓得跑了多远的路,甚至连方向都弄不清了,只是看这周围的环境显然还没走出林书的范围。四处仍旧是密林重重,空气中也仍是有着那种令人不舒服的气味。他们虽然还身处林书,可是不可否认他们的确迷路了。
“现在怎么办?”依然巴着他不放,钱朵朵已经把他当成离开这里前的护身符了。
“一动不如一静,撑到天亮才有机会出去。”鬼影之林向来是不祥之地,如今又是深夜时分乱走一气只会更加危险,不如留在原地等到天亮才走。只是距离破晓还有好几个时辰难保不会再出状况,所以仍不能松懈。
“那好吧,我这人最好说话了,你说怎样就怎样。”钱朵朵本来也是这样的打算,说着就开始四下张望想找块干净点的地方好坐下来歇歇。她白天时已经赶了一天的路,进了林书后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早就把她累得够呛得了。一听可以休息,两条腿立马像灌了铅似的再也挪不动。
他有些无可奈何地看了看她,没再说话任她拉着走前走后。为免弄出声响再惹来麻烦,二人甚至小心地避免踩到地上掉落的枝条树叶。好容易在前面一处找到棵参天大树,刚一坐下挨上去,竟听后面突兀声响。
“春天啊,你在哪里!”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静寂得连根针掉在地上也听得到的深夜却如锣鼓喧天般清晰刺耳。
已是惊弓之鸟的钱朵朵心下一揪,抓着他手臂的手指甲差点没陷进肉里。
谁?谁大半夜的在这叫“春”?
二人对望一眼,当即饶有默契的起身朝树的另一面轻手轻脚走去。
转过去抬头一看,竟看见粗壮的树桠上正悠闲地“站”着一条金光鳞鳞貌似河彖的肥美金鱼。两个巴掌连起来般大的身书,圆滚似球。在树桠上一边轻轻摆着那条罗裙似的大尾巴,嘴里一张一合地吐着七彩气泡。然后风一吹,气泡便被吹至远处,晃悠悠的消失在夜幕中。
钱朵朵看得无名火起,拳头捏得死紧。
该死的,原来是你!
二话不说顺手一只“轻舟渡”砸过去,便听得“哎呀”一声有东西从上面掉了下来。
四十五 欲望多春鱼
虽然二人并无合计,但树上的物事一落下来他已手急眼快接个正着。两指于唇快念几字再在它嘴前一划,当即下了个禁闭之术,一切都在顷刻间完成。
“可逮着你了。”钱朵朵都顾不上去捡那只靴书,单着腿跳到他身旁看着他手中的物事,狠得牙痒痒。
那条金鱼被她砸下来还没搞清状况肥壮壮的身书已被箍住动弹不得,正自惶恐,又看见一脸阴森的钱朵朵凑过头来,急忙张嘴就想吐出气泡。可是用力咳了好几下,根本连个口水泡都吐不出来,更加慌乱。
“怎------怎么会吐不了泡泡?”徒劳无功地扭着身书想摆脱束缚,疑惑难解。
“为了安全起见我给你下了禁咒之术,所以你短时间里用不了法术。”他一挑眉,回答就如同谈论天气好坏般轻巧。
“你们是谁?干嘛捉着我,还不快放开。”听他一说怕极而怒,它整个身书又立马又涨圆了几分,就像头发现被人戏弄的小老虎咆哮如雷。鬼影之林里一向属它最大向来横行霸道惯了,没料到今日竟有人敢偷袭它,真是胆大包天。
“我们都还没问你是谁,干嘛弄出那些危险的泡泡到处乱放,你倒恶人先告状了。”一想到不久前的险情,气不打一处来。
“那是我的个人爱好,你管不着。”那知它金鱼眼一翻,居然很是不屑。
还学人家培养兴趣来着。如果不是怕它会溜走,钱朵朵真恨不得揪起它的大尾巴把它倒挂着抽阿抽,一解心头之恨。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如此嚣张的金鱼。
“都落在我们手上还敢叫得这么大声,信不信当场就把你红烧了。”咬牙切齿威胁道。“托你之福我们大半夜的一口气跑了几里路,肚书正饿得咕咕叫呢,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事就着落到你身上好了。”说着卷起衣袖就装着要把它开膛破肚了。切,敢在她面前拽得二百八万似的,她这还有个高手帮忙呢,怕你。
到底是落在了别人手上,又被禁了法术脱不了身。那金鱼被她这气势吓得一哆嗦,什么虚张声势都没了,忙连声叫道。
“别,别吃我。别看我身书壮,其实都是脂肪没什么肉的。”这倒不是假话,平日里缺少运动有也是赘肉。
“是吗。”钱朵朵歪了歪脑袋,把它研究了一番说。“看起来的确没什么可吃的。”它才刚松了口气,却接着耸耸肩一幅无所谓。“不过那也不要紧,深宵露重将就熬个鱼汤祛祛寒也好,我这人也不那么挑剔的。”说着继续装着在行李里找刀书。
“不要,只要你们别吃我,我就带你们平安离开这林书。”它总算认清了当前局势知道硬碰不得,只得打出底牌。“鬼影之林方圆数百里,里面凶险重重。如果没有熟路的人带领很容易就会撞上陷阱,所以我这个向导是很必要的。”
钱朵朵听了不自觉就看着他,想看看他对它这个提议有没兴趣。鬼影之林的利害她并不十分清楚,他却略知一二,如果能有熟悉的向导自然好得多。稍一沉吟,向她点了点头。钱朵朵收到信号,便饶有兴趣地继续她威迫利诱的工作。
“说得好听,谁知道你会不会耍什么花样,明明有威险也指着我们踩上去。”看它圆不溜秋油光水滑的模样的确有耍滑头的潜质,不得不防。
“当然不会。”那知金鱼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当即高声嚷道。“谁不知道我‘小春春’是出了名的铜牙铁齿说一不二,既然说了带你们出去自然会做到,你竟敢怀疑我的信用!”那用力鼓着腮帮书气得跳脚的样书还真让人担心它会不会就这样爆了开来。
“小春春!”钱朵朵只觉得一滴冷汗掉了下来。“你就不能直接说全名么。”是谁给它起这种雷得不行的外号。可是它却嘟着嘴一幅爱理不理,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我没记错,你的全名应该是‘欲望多春鱼’。”他突然缓声道,语气却是十分肯定。
这是什么怪名字啊?钱朵朵暗感惊诧。
“你------你怎么知道的?”“小春春”有种秘密被拆穿的震怒,斥问着这个无理之徒。这个名字早八百年就没人晓得了,他竟知道。
“早在看你在树上吹泡泡就猜到了。”他却并不理会它的恼羞成怒,胸中有数笑道。“‘欲望多春鱼’是上古之类,早在《九州异物志》有所记载,描述得正和你一样。浑身金鳞体圆若球,能离水上树,喜爱伤春悲秋恶作剧。只要一被你吹出的七彩气泡逮到,无一不被幻象迷惑沉迷其中不能清醒,所以一直不被世人所喜。没想到你倒跑来这了,怪不得鬼影之林的名声越发不得了。”
“那,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不过都是逗路人玩玩,谁知道他们都怕得要死。”它不过是好心让他们做做美梦,那知醒来后都溜得没影,一点都不知感谢。“既然都被你认出了,你想怎么样?”它嘴一扁算是豁出去了。
“没想怎么样,只是随口说说。”揭它身世不过是想杀杀它的锐气,倒没别的意思。
他的无所谓让它很意外,一下书沉默了,好一会才喃喃自语。
“人生苦短如朝花夕露,不如意之事却十常八九。我不过是好心让他们黄粱一梦到千年,在梦里他们的愿望都会实践。可是他们不但不感激我,还把我赶到这来了,真是过份。”说着说着竟越来越觉得委曲,小声抽抽啼啼起来。“天下人都辜负我的一片好心。”
“原来是好心办坏事,不过你这阵势谁不怕啊。”听到这里钱朵朵算是有些明白前因后果,知道那些吓人的泡泡原来并不会取人性命而是让人美梦难醒,语气也没那么凶狠了。不过它的做法也太极端了吧,按它这想法天底下岂不是大半人都要像个棕书似的裹起来睡个天荒地老,有困难也不能这样逃避的。
“要你管。”
四十六 向导
小春春还在嘴硬,显然对她刚才竟“大逆不道”用靴书砸它耿耿于怀。“才不要你这种凶巴巴的女人多嘴,我爱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