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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枷眼中划过一丝赞赏,接着道:“吾等习剑之人,自是当爱护佩剑的,且不谈长久不用会生锈,便是日常护理也是少不了的。况这剑昨日沾上了些许灰尘,吾今日便早起擦剑了。”
“怕正是清河表哥对剑的喜爱才使得表哥在剑道之上有如此造诣罢,陆栖佩服。”陆栖夸耀,心里却是明白了宛枷刚刚一番话的意思,又想起自己虽对习武有兴趣,却一直无门可入,心下一番落寞之心油然而生。
宛枷一见便知陆栖想法,便道:“栖弟可想与我学武?”
陆栖闻言,惊喜道:“当真可以?”
宛枷点头:“有何不可?”接着又道,“只是这陆府今日有些喧嚣了,倒是不适合练剑,恰好吾友相邀,可愿一同往?”
陆栖点头,他也不是很想待在这陆府之中,既然宛枷相邀,他正好乐得清静。
依旧是先前的城北茶楼,依旧是楼上的雅间,只是人却有些不同,站在问天身边的是一位身着简单淡蓝裙装的女子,妆容寡淡,以面纱遮脸,但一双凤眸微挑,一个眸光流转之间,便可窥其美貌。
美人,美在其骨,不在其形。
而此次出行,不知为何,宛枷却是带上了他的两个婢女。
见宛枷他们进来,出于礼貌,那蓝衣女子解下了她的面纱,一副倾国倾城貌便落在了众人眼中,她弯腰行礼,凤眸微敛,一缕发丝落下,端庄娴雅得宛如大家闺秀。
“这是流鸢。”问天介绍道。
流鸢不语,只将目光放到了宛枷身后的两个婢女身上。
问天注意到流鸢的目光,便开口问道:“小清河今天怎么把似月和凝霜带来了?可是担心我家流鸢一个女子在此有些放不开?”
宛枷点了点头:“此为一,二来似月凝霜确与流鸢有些关系。”
此话一出,场中竟无一人明白宛枷的意思,皆疑惑地望向宛枷。
“不先请我们坐下么?”宛枷神色淡淡,仿佛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正如先前初见流鸢,他也没有流露出惊艳之色。
不过的确,凭宛枷的相貌,还真没什么绝色能入得了他的眼。
问天也是知道宛枷的癖性,此刻只能耐着性子邀请他们入座,还沏上了一壶茶。
见此,宛枷还调笑了一句:“怎么,不喝酒了么?”这一笑,将先前流鸢美貌的风头全给抢了去。
问天清咳两声,严肃道:“这可是茶楼,喝什么酒!”
陆栖忍不住说道:“你最没资格说这句话好吧?”说完恨不得捂住自己的嘴,真是……他不过是小辈,怎么能这么插话呢!
“哈哈哈!瞎说什么大实话!”问天大笑,接着看到流鸢似笑非笑的表情,便忍住了笑意,认真说道,“其实吧,我也是个有家室的人了,怎么能随便在外面喝酒呢!”
流鸢也笑:“喝酒伤身,奴家可舍不得相公呢。”波光流转之间,情意绵绵,简直瞎了陆栖的眼。
“所以我们究竟与这位流鸢姑娘有什么关系呢?”见众人谈笑,暂时没有说正事的意思,心急的凝霜先开了口。
一边的似月也没有她表面上那么冷静,略显着急地面瘫着脸点了点头。
宛枷轻笑一声:“若说关系,也不是什么特别紧密的关系。”他顿了顿才道,“不过是这位流鸢姑娘的母亲与你们有恩罢了。”
似月皱眉:“有恩?”
“此事牵扯陈氏旧案,当年的流鸢姑娘还小,怕是不知此事。”宛枷望了眼问天,“此事想必先生最为清楚。”关于流鸢的过去,问天想必是调查过的。
“你的意思是?”问天似乎明白了什么一般道,“我原以为这两件事没有联系,没想到竟是如此!”
“……能别打哑谜了吗?我想在座的各位都很想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见似月凝霜沉默的样子,陆栖实在不忍心,便开了口。
宛枷沉默了一下,先开了口:“你们可知十年前那场巫蛊之祸么。”宛枷扫视了一下四周,见众人沉默便接着道,“时人有传言,江南地区有妖人行巫蛊之术,害人性命,扰乱民心。”
“此事难以溯源,但我还是知道此事的,不过流言罢了。”问天接到,“此事之间并无修士作乱。”
“没错,此事确是流言,只是影响太大罢了。”宛枷点头,“此事自江南而起,影响一路北扩,短短数月,竟是传到了当时圣上的耳里,而京中竟也有了此事的影子。”
“先帝喜爱微服私访,一日在京中见众人围于一处,走近一看,竟是在行殴打之事。先帝仁善,立刻派侍卫前去阻拦,待众人冷静下来之后询问方知,此间殴打之人正是所谓的‘妖人’。”
宛枷冷笑一声:“有一妇人向先帝哭诉,说这‘妖人’诱骗她儿,想是嫉妒她的儿子聪明,欲害其性命,先帝审问后方知,此子乃天生痴儿。”
“虽说最后证明此事不过是一场笑话,却也引起了先帝的注意,便派当时在大理寺任职的陈宗言去江南调查。”宛枷喝了口茶水,有些凉了,“这陈宗言在断案方面是个有本事的,先帝也极为信任他,便派了他出去。”
“而这陈宗言也确有本事,到了江南不足一月便发现了端倪。”宛枷垂眸,先前嘴角挂着的笑也消失了,“一开始这件事其实是被抑制住了的,初发的那个县城的县令是个明事理的,查出了这不过是报案人的疑神疑鬼,但却没有完全止住流言。”
“直到流言一路传至府城,江南的知府却是断错了案。”宛枷指腹按压着茶杯,眸色沉静,“原是那知府收了报案人的礼,做了些假的证据,将那无辜的被告者下了大狱。此后百姓皆以为此事为真,此事也一发不可收拾,直至传到京城。”
“得知此真相之后,陈宗言甚至都没有回京,立刻在京城开堂审问,断了此案。”
陆栖不由抚掌:“这陈大人果真是个好官!”
宛枷却冷笑一声:“可惜他不知道,这不是百姓想要的结果。”
“百姓想要的答案,是打了‘被告者’的他们的正确,他们打的是妖人,他们没错,错的是那个官员,是那个官员被妖人迷惑了。”问天接到,“所以这位明辨是非的‘好官’在百姓眼中就是一个受了妖人迷惑的‘奸臣’。”
“后来,陈宗言死在了回京述职的路上,是被暴民打死的。”宛枷冷言道,“紧接着那位知府向上提交了一份文书,竟是编造了陈宗言与妖人勾结的伪证,而这段时间江南发生的事因为知府的隐瞒,竟是没能传到先帝的耳里。”
“收到知府文书的先帝也是知道仙人存在的,对世间怪异之事有所了解,便信了此言,一怒之下竟是抄了陈家。”
陆栖感觉不对,立刻质疑道:“怎会如此轻易?”
宛枷点头:“自是不会如此轻易,只是这陈宗言不通人情,早在朝中有了不少政敌,而陈家也是不少大家族的眼中钉,趁着此事自是有不少人在其中推了一把。”
“而抄家之时,有一仆人带着陈府的两位嫡亲小姐何她的女儿逃了出来。”宛枷看了眼似月凝霜二人,“一路往南,避开了江南,向东行了数月,终是到了我迷雾山庄,因着祖上有些因缘,我迷雾山庄便收留了二位,只是为了避人耳目,对外宣称为婢女。”
陆栖闻言,睁大了双眼望着似月凝霜二人。
问天接着道:“而自京城来到这云州城,其间经过绝不是一个妇人能够带着三个孩子走到的,便是好不容易到了这云州城,也没有钱财去购买进迷雾山庄所必须的解毒丹了。”
“于是妇人做了一个选择,在忠心与血脉亲情之间。”问天怜惜地望向流鸢,“她选择了忠诚,将自己唯一的女儿卖到了青楼。”
“而之后,在确定了我迷雾山庄会好好照顾那两位小姐之后,妇人选择了自杀。”宛枷道,“不好意思向迷雾山庄开口的她许是意识到了自己没有办法赎回自己的女儿,于是出于愧疚的她选择了死亡。”
流鸢此时还有什么不懂,自是明白了那妇人乃是自己的母亲,心中虽有恨意,但更多的是悲伤与无奈,她流了许多泪,但存留于心中的最后一丝情感却是释然。
现在,有着问天在身旁的她已经足够幸福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好长一个故事终于讲完了,前面的陈家冤案是瞎编的,要是有什么漏洞我后面再改吧,话说我今天才意识到存稿没有了啊现写的啊吓死了啊!
写到这里真心觉得陆栖是活跃气氛的小天使啊》《
有点感冒了,最近气温有些奇怪,看文的小天使们记得加衣服哈つ… 3…つ(区区表情包我还是打得出来的→_→)
第41章 地狱模式
听完整个故事之后,平时沉默较多的似月先开了口:“流鸢姑娘的恩情,我二人定铭记于心。”
然而流鸢却摇了摇头:“你们的主子也算是救了奴家,便算是了了这恩情罢。”
“可……”凝霜刚想说话,却被宛枷拦了下来。
“往事不便再提,我与问天乃是朋友,将来自是有互相帮助的地方。”宛枷想了想,顾及着流鸢的心情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似月也是个通晓情理的,作为姐姐的她多少比凝霜成熟些,便拦住了凝霜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想法。
一时之间,众人有些沉默。
忽然,陆栖打破了一室的安静:“我想,现在重要的不是什么恩情的事吧。”
宛枷有些赞赏地点点头:“确实如此。”
受到了宛枷的鼓舞,陆栖更加有自信了,便见他道:“我们这里既然有知天下之事的问天,那是不是可以替陈家翻案?”想想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如今新皇继位,听闻新皇极为贤明,怕是会为此事翻案的吧?”
宛枷轻笑,此时确实是翻案的好时机,原因却不是这所谓的新皇贤明,不过是因为京城谢家已经势大到连新皇都戒备的地步了,如此一个把柄送到新皇手上,即使是驳了先帝的面子,新皇也会乐意接下的吧。
但宛枷却没有说出来,他只与问天对视了一眼,两方都没有说出真相。
毕竟在场的不论是陆栖,还是似月凝霜,都还是不足十六的孩子呢。
几人商议了上京事宜后宛枷便与陆栖回了陆府,似月似乎有什么话想与凝霜说,宛枷便让她二人在这云州城先逛逛再回去。
刚回陆府,便收到了陆文忠的邀请,似乎这“繁忙已久”的陆老爷终于有空来“接见”他们了。
本以为是因为那所谓仙人的死引来的“接见”,未曾想竟是在这里遇上了连宛枷都没有想到的人。
宛枷望着那张熟悉的脸,不由再次想起了上一次的那场死亡,那未尽的话,他很想拉着这个人仔细地问之前他不明白的事,可是他最终还是忍下了。
前世因,前世果,此人不是他的攻略对象,他不应该把前世的事牵扯到今世,虽然这或许算不上什么前世今世。
他的心宛如一池深沉的湖水,一颗石子落下,或许惊起了几番波澜,但终究归于平静。
于是他仿佛往常一般迅速带上了面具,算计好了一般地露出几分疑惑,问道:“这位是?”
宛枷清晰地看到那个自他进来就一直望着他的人眼中露出一丝复杂的他无法理解的情绪,他归结此为自己尚未恢复的情感,然后那个人张开了嘴:“我是甄家这一代最小的嫡子,单名一个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