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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傲天更加惊奇,“太多?我这点真力,还能太多?我每次打架都得运上全身功力呢!何况救人呢?”
萧云烟白了他一眼,道:“傲天,你呀——还是没能适应,你现在已经三脉贯通,真力比之以前,那是大了数倍,必须得学会‘收发自如’。你刚才给姐姐疗伤的时候,虽然打通了姐姐的经脉,可是你送来的力道太强了,就相当于治好了姐姐的同时,又在姐姐心口上猛击一掌,若是你的寒烟妹子,中了你这招,早就玉陨香消了……”
张傲天苦笑,“对不起姐姐,我……我会留意的。”
他仔细地想了想,只觉三脉中真力已渐渐凝聚,心下大悦,暗道:“师父啊师父——我此刻的功力,应该不是三板斧了吧?”
他运起本门功力“玄天劲”,意由心生,略作尝试,便发现这股力道和刚入体内已经大大不同,已经可以由自己随意控制,收发自如。
他叫道:“好——我来试试自己的功力!”
大吼一声,一掌对窗子劈出,只觉掌风呼呼,掌力惊人!
萧云烟大惊,叫道:“我的天,你要做什么!”
的确,这屋子乃是猎人、采药者所搭建的便民之屋,若是这一掌击实了,这小屋……
只见张傲天的手掌停在空中,而窗格只是微微一颤,张傲天笑道:“姐姐,你这回相信傲天可以做到收发自如了吧!”
萧云烟嗔道:“坏弟弟!死傲天!专门害姐姐着急。”
张傲天突然想起萧云烟头发发黄之事,问道:“姐姐,傲天可以问你一件私事么?”
萧云烟道:“你问吧……”微微一笑,“问便问吧,姐姐可没有说一定会回答。”
张傲天苦笑。
萧云烟道:“问不问是你的事情,答不答在于姐姐。”
张傲天道:“姐姐的秀发,为何是金黄之色?”
萧云烟面色倏地一变,左手抓起一缕长发,右手五右手五指在上面拂拭,缓缓道:“你真的想知道?”
张傲天道:“这个……傲天只是好奇,姐姐如果不想说,那傲天决不强问。”
萧云烟叹道:“姐姐是个半个胡人……”
张傲天道:“哦,原来姐姐有着胡人的血统,所以,难怪姐姐的美,如此与众不同。”
他顿了一顿,又问道:“姐姐的爹娘,究竟哪个是胡人?”
萧云烟的面上更加流露出伤感之色,道:“我没有爹……我娘是汉人……我随的娘姓……萧家居于西域,与胡人经商……你……你在听姐姐讲话么……”
张傲天道:“我在听……只是……傲天无意中,似乎触及了姐姐的伤心事,傲天很难受。只是……姐姐这一头金发也很美啊,为什么反而要染成黑色?”
萧云烟叹道:“你……你真的觉得金发很美么?”又叹了口气,“算了,不要再哄姐姐了,姐姐金发的样子,你又没有见过……”
张傲天道:“姐姐,其实,我就是感觉你人好,你什么地方都美,就是你的头发是绿色,蓝色,我都喜欢!”
萧云烟望着天边的残霞,缓缓道:“只因为姐姐的头发上面,写着的是萧家一门的耻辱。”
萧云烟继续道:“我根本就没见过我爹……即便见到了……我也不知道……他是我的亲人……还是仇人……所以,我宁可永远见不到他——我的娘亲,是被胡人马贼所掳,之后生下了我……而我……从生下来,便是家族的耻辱——”
张傲天道:“姐姐——”
萧云烟叫道:“你为什么还要叫我姐姐?难道你没有看不起我?我是一个生来便带有耻辱的人——除了我娘……家里的人,没有一个人把我当成亲人看……直到那一天起……”
张傲天道:“怎么会?什么是耻辱,什么是光荣?究竟如何,有人能分清么?即便一个真正耻辱的人,他做了一件光荣的事情,那么,在这瞬间,他也是光荣的……反之,一个所谓的光荣的人,在他做一件耻辱的事的时候,那他就是耻辱的。”
萧云烟叹道:“我师父……她是第一个看得起我的人……”
张傲天道:“事实证明,姐姐已经成功了,姐姐侠名远播,无人不知,姐姐风采照人,更是万千儿郎仰慕之人,既然已经拥有了幸福,那又何必始终生活在所谓的阴影中?”
萧云烟叹了口气,道:“你又在哄姐姐开心……侠名……不过是虚名而已……仰慕?假如世人都知道了云烟这悲惨的身世,还会有人看得起云烟么?”
张傲天道:“姐姐,我真想看看你背披金发的样子,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萧云烟仔细地看了看他的表情,见他神情不似作伪,问道:“你真的想看姐姐的金发?”
张傲天道:“想,唉——姐姐是仙子一样的天人,只是可惜傲天不配,否则,傲天……云烟姐姐——如果傲天真的有一天可以功成名就的话,一定娶你为妻!”
萧云烟神情地看了看他,突然格格地笑了起来,“你这小东西,变着法儿骗姐姐开心……”
张傲天一脸委屈,“我……”
萧云烟的表情很严肃,道:“不论如何,傲天即便在骗姐姐,姐姐听到你这样话,还是很开心……喜欢傲天的女孩子只怕很多,以后更只怕会是人山人海,姐姐这么老,怎么轮得到姐姐?”顿了一顿,“不过,傲天,你又说了一句错话,记住这句话——在爱的领域里,没有配与不配,只有爱与不爱——”
张傲天道:“我……”
萧云烟叹道:“算了,天已经黑了,姐姐很累,要休息了——”
张傲天道:“姐姐,那我……我出去睡……”
萧云烟叹了口气,“已经在这里一晚了——再多一晚——也是一样——姐姐相信你——”然后,伸出玉指,在两人中间的空中一划,道:“这里——就是楚河汉界——谁也不可逾越。”
张傲天奇道:“我们已经在这里……什么?我们都昏迷了一天?”
萧云烟道:“至少是一天……只会比一天多——睡吧——”转身卧倒,把一个美丽的背影留给了张傲天。
张傲天不敢再看,也转身卧倒,面对那冰冷的墙壁。
夜,静,黑。
只听萧云烟突然道:“傲天,你睡着了么?”
张傲天一怔,“嗯?”
萧云烟叹道:“我睡不着。”
张傲天道:“我……我……”
萧云烟道:“你刚才说你功成名就的那一天要娶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张傲天忙道:“是——”
萧云烟已经截口道:“别——别说——姐姐不想知道答案了——”
张傲天道:“我——其实——”
萧云烟没有再说话,张傲天也就自然没有再说。
这一夜,似乎无比的漫长。
清晨,张傲天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已经闻到了一种诱人的香气。
他先吧嗒吧嗒嘴巴,然后使劲的嗅了嗅,又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刚睁开眼睛,只见萧云烟正手托香腮,伏在榻边,而他们两个人的中间,有着一大碗新煮好的面,萧云烟玉手轻摇,正将那碗面的香气扇入他的鼻孔。
张傲天在这瞬间,似乎已经体会到了幸福两个字的含义。
萧云烟嫣然一笑,柔声道:“刚起来似乎不应该立刻吃饭吧,快去忙吧,姐姐等你。”
张傲天点了点头,爬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然后走出茅屋,到小溪边洗了把脸,回到茅屋,只见萧云烟正坐在桌前,桌子上摆着那一大海碗的煮面。
他笑了笑,坐到了萧云烟的对面,说道:“姐姐,这么一大碗面,我似乎吃不了。”
萧云烟白了他一眼,嗔道:“你吃不完,你吃不完,难道你不让姐姐吃了?”
张傲天一脸尴尬,笑道:“我——我没这么说。”
萧云烟笑道:“快吃吧,面就要凉了——”
于是,两个人在这里吃了一碗碰头面。
吃过饭后,两人便又上路了,上路之前萧云烟又想去看看冰傲和孤云,非要再去小溪看看,可是两人去了那里,却没能见到冰傲与孤云。
两人又走了不远,当穿过一个狭窄的通道,前面突然豁然开朗,已来到了一个山谷之中。
萧云烟道:“前面就是百草堂了。”
张傲天突然道:“我来请云前辈帮忙,不知我师父会不会见怪?”
萧云烟奇道:“见怪,怎么会见怪呢?”
张傲天道:“我在想,家师与云前辈共隐于天池十几年,不太可能素昧平生吧……可是家师从未提过云前辈片言只字,会不会他们二老之间有隙?”
萧云烟道:“这个……”
张傲天道:“家师气傲心高,若真与云前辈有隙,我去求他,岂非让家师难堪?”
萧云烟叹了口气,“‘面子’这两个字,真的那般重要?”
张傲天道:“我张傲天的面子,我是向来不在乎的。只是我不能失了我师父的面子,也就是我们天池派的面子。本门的门规就是,本派子弟,万事自了,如非万险,不得求人。”
萧云烟笑了,“那现在还不算万险么?”
张傲天道:“但,若是他们二老真的有怨,这等世外高人,怎会为了寻常之事结怨?有怨则必为大怨,即便我肯,云前辈若是得知我是天池门下,只怕未必肯为我易容。”
萧云烟道:“这个简单,只要你自己不说自己是天池门下,不就行了。你是我的弟弟,跟姐姐一个门派不就得了。”
张傲天摇头道:“姐姐此言差矣,天池派乃是正大光明的门派,并不辱没了我张傲天,我张傲天怎能似是反以为耻,刻意隐瞒?我见到云前辈的时候,立刻自报家门,帮,也由他,不帮,也由得他。”
萧云烟嗔道:“匹夫,傻子——如此行事,你步入江湖,怎能不吃大亏?凡是应该仔细考虑,出现问题的时候,首先考虑的,应该是怎样可以解决问题。岳飞要是杀了赵构,自立为王,虽说少了一个忠臣,或许可以多了一个明君,可是他引颈挨刀,为了自己的虚名,害了天下百姓。”
张傲天道:“这也不过是姐姐的假设而已,事情没有发生,任谁都无法预料。”
萧云烟白了他一眼,道:“那么玄武门之变,陈桥兵变,武王伐纣,这些总是史实了吧?”
张傲天叹了口气,“姐姐实在了得,什么都知道,还什么都懂得,小弟则是差得远了,但似乎本性如此,要改只怕很难。”
萧云烟叹了口气,“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姐姐又何尝不知道?其实你之行事,全为虚名所累,你若如此发展下去,即便你真的可以练成盖世神功,又可名扬天下,但你到了那一天的时候,也依然是寸步难行。”
张傲天叹道:“是姐姐看错傲天了。傲天行事,全凭良心,顺应人性,而非虚名。姐姐可是因为虚名所累,是以总喜欢隐去姓名?于是乎姐姐怕傲天亦为虚名所累,走上姐姐的老路,是以教导。这份心意,傲天先行谢过。但‘三军不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只怕傲天即便要改,也非三年五载改得了的。”
萧云烟道:“我年轻的时候,也和你一样的执着,一样的不肯听劝,事后才知后悔,已是晚矣……”
张傲天微微一笑,“年轻的时候?对了,傲天还未问过姐姐芳龄?”
萧云烟叹道:“姐姐已经二十四岁了,唉——老了。”
张傲天道:“哪里老了?姐姐正好大我三岁,正当妙龄,风华绝代,怎能提这个老字?唉——呵呵,女大三……这个……呵呵。”
萧云烟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唉——算了,和你说再多,也是无用。但有一句话,你一定要牢记在心。”
张傲天心道:“云烟姐姐要我记住的话,似乎已经不止一句两句了。”还是说道:“姐姐请说。”
萧云烟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张傲天道:“道理我懂,我懂——可是……”
萧云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