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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在青青手下已经成了常败将军了。因为下棋南宫宝老是输,他们便又习剑,他发现青青的剑法长进有限,功力也没有进步多少,而且他觉得江湖变得更加危险起来,路上两次暗杀他未成,说不定会对青青下手,对母亲下手。少不得又逼着青青苦练。不能胜敌,至少要自保。但练武这种事,要只是玩玩也还有些意思,可要练好,却是件很辛苦的事情,无论是剑法还是内功,凭着聪明也许会场比别人进步快那么一点,但不吃苦,再聪明也没有用。青青难于吃苦,南宫宝连哄带逼,连求带骗,总算让她将一套彩云剑法练得有些威力,而不只是一个花架子。一边四五天,南宫宝有大半时间在培青青练武,而他自己也练。
几天后,段家母子和南宫秀回来了。南宫宝对段雷那把大铁弓很感兴趣,他记得上回段雷一箭射出,铁雄竟一下子没有抓住,可见其力道之强。因而便求着段雷教他。段雷见南宫宝对他的箭法很是佩服,心中也十分高兴,自然是尽其所能的教南宫宝,如何手要稳,如何才能瞄准,等等。南宫宝觉得这把弓的力确实大,他要使出吃奶的劲才能将其全部张开,而弓虽然能拉开,但多半是失去了准头,段雷很有耐心教了他一遍又一遍。一般的木耙跟本不能用,他便试着射院中的假山,每一次都能将箭射入青石两三寸。南宫宝毕竟武功很有根基,两天苦练下来,也小有成就,但南宫宝不可能总是用段雷的弓和箭,可手头上又没有银子去买,而且一般在街上买的也不称手,只盼着雷振水能尽快的赶来。还有,他也觉得奇怪,杨继宏不应该不知道他现在已经是天河帮帮主,可他们这几天也没有来,而何水生也没有来,这让他觉得很不平常,但也没有出屋向别人打听了下。他在家该干什么便干什么,想干什么便干什么。
有一天,南宫秀跑进来说:“娘,我刚才听到一个消息,说天河帮复出了。”陈思兰问:“你听谁说的?”南宫秀说:“我在街上听人说的。”陈思兰说:“天河帮早就四分五裂了,怎么可能复出呢?也许只是传言吧。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南宫秀说:“如果是真的,又要打起来了。”陈思兰问:“为什么?”南宫秀说:“争地盘啊,别人打出这天河帮的旗子便是要吞并长江的意思,小宝,你不是有一个朋友是太湖的吗?你帮不帮他?”青青说:“叫刘风。”南宫宝算算自己回来已经有七八天了,也即当天河帮帮主已经十天了,可怎么现在江湖上才传出什么天河帮?这江湖上的消息不是传得很快吗,怎么到现在才传来?他正自想着,杨继宏不打招呼便进来了,南宫宝忙问:“杨帮主这么急着来,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了?”杨继宏说:“我想问一下,太湖出了什么事?”南宫宝反问:“你这就不该问我了,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太湖出了什么事?”杨继宏说:“我的弟子传消息都凭双脚,从太湖到这儿最快也要半个月,可从百河舟传来的消息是,此处在大运兵马,而其他的消息一点也没有听到,我刚才听到有人在谈论什么天河帮,所以赶来问一问,你小子这回可得说一说,你在百河舟可打听到什么了?”南宫宝问:“何水生呢?他可有什么消息没有?”杨继宏说:“听说他回总舵去了。三五天也回不来,不过我的弟子也发现他还在往下运兵,不过这回是往二号舵运,将三号舵的人马都撤回去了,因为二号舵很险峻,可防守。”南宫宝说:“我很奇怪,太湖改名为天湖帮的事,江湖上为什么今天才传出来呢,我本以为我没到家,全江湖的人都知道。”杨继宏说:“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呢?帮主还是刘风吗?”南宫宝说:“帮主……帮主是谁有什么重要呢?只是这么重大的事能只到今天才传出来,这些人封锁消息的功夫可真厉害。”杨继宏说:“太湖既然改名为天河帮,自有一统长江之心,这是路人都知道的事,可传言有的说是鄱阳湖改名为天河帮,有的说是太湖改的,有的还说什么又另出了一下天河帮。这消息今天一大早便传开了,我估计整个江湖都在流传着这事。这样很容易让两帮人马打起来,而且如果是太湖的传言,说鄱阳湖改名为天河帮,那么他们便可各正言顺的先发至人了。”
南宫宝听了这话有些紧张起来。“这传言是谁放的,他们要让两帮人马打起来吗?如果帮主还是刘风,他可能会趁这个机会打过去,但我手下的那些人可信吗?他们封锁消息,自是怕引起鄱阳湖的恐慌,但我迟迟未与何水生谈判,他们会不会怀疑起我来,趁我不在,又发起一场内变,雷家兄弟呢?雷振水虽然为人深沉一些,但待人还不错,应该不会背叛我的,那这传言是谁放了来的呢?一夜之间,实力应该不小。”他想了半天,脸色也跟着变幻着。杨继宏盯着他看。他忽然问:“要是太湖的人将改名的消息封锁,鄱阳湖的人会不会知道?”杨继宏说:“这就比较难说,不过他们迟早会知道的,封锁得一时,也封不住一世,而且这么大的事,他们能不知道吗?”南宫宝点点头,心说这双方必定在对方中间设有探子,以了解对方的动向消息,便说:“杨帮主也不用太担心,何水生将兵力后撤,自是不会主动出击的,而太湖的人既然将兵力往百河舟运,而不是聚于河口,一时半时的也可能不会主动工出击,现在要查一查这流言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是谁传出来的。”杨继宏说:“要查一个消息的来源是很难的,基本上是不可能。而太湖改名为天河帮,终究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这你可想过没有?”南宫宝说:“这我倒是没想过,对了,空正大师呢?”杨继宏说:“他还在我的茅草房里面等着,我担心又有什么消息传来,所以叫他留下来。”南宫宝说:“其实我这次出门,就是为阻止他们打起来的,但他们有几位舵主说要一统长江,重振天河,并改名为天河帮,我便告诫他们说这样会两败惧伤,渔人得利,便请他们可以与鄱阳湖的人联合成为一个帮派,因为他们以前本来就都是天河帮的旧部,他们便同意了,我也就回来了,我想何水生肯定会得知这一消息,多半会派人来谈,可他回鄱阳湖不出来,这谈判弄不成了,却又传出这种风声来。”陈思兰说:“如果谈成了,这也是江湖上的一件大好事。”杨继宏问:“他们没有说什么时候谈吗?”南宫宝摇摇头说:“他们还在整顿帮中的事情,一时也没有空吧,不过何水生不派人来接触,估计是不肯了。有人宁为鸡头不做凤尾。不过你可以带信与何水生说一下,劝他一下。”杨继宏问:“太湖的帮主你不是知道还是怎么回事?”南宫宝说:“那儿的情况很复杂,谁是老大我还真的看不出来,也许谁都不是老大,权力在那儿制衡着。”杨继宏说:“既然如此,我便告辞了。”他转身匆匆离去。南宫宝差一点便要告诉他自己便是帮主,可自己真的是帮主吗?
陈思兰见他离去,叹道:“现在象他那样为江湖的事奔波的人不多了。”南宫宝却没有回答,他在想,要是何水生真的不肯合并,决心抵抗到底,自己该怎么办?打肯定是不可能的,只能辞职算了,想起来便心痛,这帮主才当上没几天,也没威风一下便没有了。青青开口说:“宝大哥,你帮主是你吧。”南宫秀道:“别逗了,凭他那个样子也是天河帮帮主?你以为象你吃冰糖葫芦一下容易。”南宫宝拉了青青说:“我们走,别理她。”两人离开,陈思兰说:“阿秀,现在外面不太安全,你别到处乱跑,没事就待在家里。”南宫秀说:“我知道,但我们也不是怕人的,我们出去几天都没有出事。”陈思兰摇摇头说:“我们一出去便出事了,你不听话便算了。”南宫秀说:“这都是小宝惹的事,我又没有得罪人,人家打我麻烦干什么。”说完迅速转身去了。
南宫宝拉着青青,来到凉亭里面,青青问:“你说我刚才猜得对不对?”南宫宝说:“你猜得没错,但我虽然被人家推为帮主,但也没有什么权力,干什么事也做不了主,都是别人说了算。”青青问:“怎么会这样呢?”南宫宝说:“你也看到了,那刘风才当帮主没几天便下台了,他还是在那儿长大的,有很多人都听他的,而我,一个外来的人,谁会听你的呢?他们所以推我为帮主,是想让我去与何水生谈判,谈成了那才是帮主,谈不成,什么也不是。所以这事你不要与别人说,我现在只告诉你一个人。”青青问:“娘也不要说吗?”南宫宝说:“她以后会知道的,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青青问:“你的手下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南宫宝说:“我手下的人都没有来,就我一个人回来了,我想我答应过青青十天赶回来,结果九天就回来了,你看,我说话可是很算数的。”青青说:“我也没有哄你的,你当了帮主,不是不以后就不能再常常在家里了,是不是有很多事情要干?”南宫宝说:“也不会是,有什么事出有因叫手下的人干就行了,其实我也干不了什么,除了一天吃三餐饭,睡一回觉,培青青玩一会儿,别的事干不了。”青青说:“那你这帮主当着干什么的,我也一天叫三餐饭,睡一回觉,培你玩一会儿,将你这帮主让我当吧。”南宫宝说:“没问题,现在就让你你。请问青青帮主,今天我们兄弟吃什么啊?”青青道:“这么点事也来烦我,拉下去打三十大棍。”南宫宝忙说:“挠命啊帮主,我下次不敢了,以后我们就吃石头算了。”青青好奇的问:“为什么吃石头?石头可以吃吗?”南宫宝说:“兄弟们饿了肚子,求帮主命主意,帮主又拿不出主意来,我们只好吃石头了,因为石头到处都是,可不可以吃那也是弟子们的事,不敢麻烦帮主。”说着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按进嘴中,再一下子吞进去,还摸了摸肚皮,说:“味道还真不错。”青青大惊,忙去搬他的嘴,问:“真的吞进去了?”南宫宝说:“当然了,你看,我又拉出来了。”说完在屁股上一拍,石子又出现在他手中。青青明白过来,他在骗自己,便叫道:“你好啊,你敢骗我,我不打你。”说完举起小拳头便往南宫宝的胸口锤来。南宫宝一下子跳出亭外,青青也跳出来去追。两人在亭里亭外追闹着,就象两个小孩。
大概又过了十来天,南宫宝才接到何水生的信,信上道:“听闻南宫少侠已步步高升,我何某不日前来恭贺。”南宫宝将信揉成一团,对送信之人说:“恭贺之事免了吧,他如果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送信之人可能不太明白南宫宝这话的意思,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南宫宝也知道他可能不明白,便说:“你回去跟你们帮主说吧,他会明白的。”送信之人便告辞。这个结果本已经在南宫宝的意料之中,但现在证实了,总觉得有几分失望。他想:“要是自己威胁他,他也许会同意,但自己当着三千弟子的面说的话,何水生必定知道,他也可以放心的拒绝和谈,而吴高几位舵主严密封锁这些消息,可能也是出于以上考虑。但消息终于还是传了出来,但这难道是自己的错吗?我也是出于一片好心啊。”一时心中有些烦躁。坐在客厅中没有动。
一会儿,空正和杨继宏进来了,他们是常客,不用通报便直接进到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