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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罗王攀爬在她的背上,道:“那我教你,你以后唱给我听?这些曲,要女孩唱才好听哩。”
“我不唱!”她凌思静哪能学妓女唱曲?
颜罗王笑道:“好啦,不唱就不唱,你别生气了。来让哥替思静宽衣。”
“不了。”凌思静拒绝,她道:“思静只想安静地睡在哥的怀抱里,不想做其他事情。”
“我流鼻血了。”颜罗王觉得鼻子有异,举手一摸,湿沾沾的,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双手就在凌思静玉体上动作起来,凌思静也没有真的拒绝,只是怨嗔地道:“哥,你以后要对得起思静。”
凌思静忽然觉得心口一阵轻微的痛楚……
第十一章 阎罗出世
颜罗王起身时,凌思静已经不见了。他跑了出来,红珠正在门前,颜罗王问起凌思静,红珠说走了。颜罗王无言,为何不与他道别一声呢?红珠似乎猜出颜罗王的心事,说思静怕和你道别的时候会落泪会舍不得你,所以悄悄离开了,她说不用多久就会回来的。
然而过了冬,又过了春,凌思静还是没有回来。红珠为此去找孟风,孟风吱唔不说,可是对红珠的态度很好——孟风知道红珠与凌思静的关系,凌思静还特意交代平时多照顾他们母子,孟风自然不敢怠慢。
红珠得不到凌思静的消息,只好让孟风传达一句话:颜罗王准备回扬州了。
红珠正是为此事而来的,她和颜罗王在苏州已经不止两年了,正确的说,是两年半了,可因为没够三年的时间,因此仍然当作两年来计算。在这两年里,颜罗王几次要前往扬州看看,都被红珠劝了下来,如今红珠亦不想劝他了,就让他去罢。
颜罗王当晚打点了一切,就摸入红珠的房里,红珠看见他把头发的颜色变回去了,问他为何,他说要给三娘留下最真实的一面,红珠知道他真的不愿意把她带上,她亦知道,她在他身边不但帮不忙,或者还会拖累他,就像当年害得他钻草龙的裤裆、喝水龙的尿、吃毒龙的屎。她不知道颜罗王这趟出去会不会回来,但她愿意一辈子都等着他回来,哪怕他永远也回不来了,她也会等的。
当颜罗王拥着她在床上时,她道:“真的不等思静了吗?”
颜罗王停止动作,叹道:“三娘,我刚才说会回来娶她,可是,我这趟出去,能不能够回来,我都不知道的。她回到这里的时候,你跟她说,不必等我了,我真的不想让她空等,但是,我希望她能代我照顾好三娘。我知道她并非她所说的是个逃婚的可怜女孩,孟风从她的房里出来后,我就猜到她的身世不是一般人家。所以,我不担心她,我只担心三娘你。”
红珠道:“你也不要担心三娘,你在外面,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不要欺负善良的人。三娘在这里会过得很好的,这里的街坊和三娘都很要好,只是,三娘以后得每日每夜地担心你了。无论如何,你答应三娘,别总是把命赌上好吗?人的命都贵重的,可你有时候,把你的命看得太轻了。那个时候,你想想三娘——你的命,是三娘最珍爱的,你给三娘留着好不好?”
“嗯,给三娘留着,都给三娘留着。”颜罗王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他已经很久没流泪了,发誓永不再哭的他,总有些时候还是免不了流泪。
哭声是一种形式,可以控制;眼泪出自真心,心之所至,泪之所出。
红珠亦哽咽道:“这样我就放心了。”
颜罗王突然道:“三娘,我想问一下我的亲娘葬在哪里?我想去跪拜她,玉儿这辈子还没见过我亲娘,也不知道她的坟在哪里,我这次回去想给她磕个头,让她在地下得到安息。玉儿好想给她磕过头哩,可玉儿出世后她就走了,她或者连玉儿的一声哭也没听到的。玉儿想在她的坟前,哭一声给她听听,无论她离玉儿多远,她总能听到玉儿的哭声的。三娘!”
红珠就哭了,她道:“三娘——不知道你娘的坟墓,清楚你亲娘的坟墓的只有你二娘、萧娘和翠姨,可你二娘和萧娘都不在了,如果你翠姨还活着,这世上就她知道了。”
“是这样吗?”颜罗王感到茫然,他连跪拜自己亲生母亲的机会也没有了吗?
红珠紧搂着他,此时两人是赤裸的,颜罗王感觉到红珠真实的肉体,心中一阵温暖,道:“三娘,玉儿没事的,都这么多年了,玉儿不也过来了?”
“嗯。玉儿,那路照照留给你的武功心法你练得怎么样了?”
颜罗王气道:“练有个屁用啊?”
红珠惊道:“这两年来你没练?”
“练了。还好他那心法也是像《男人至宝》里面的心法一样躺着练的,我练练他的,又练练三娘教的,他里面的那些字我还认得,可能灵色教的创始人也清楚会练武的人根本就不会有几天墨水,所以用了很浅显的字,我没读过多少书,可也认得几个字。不过,这练和不练,根本没什么区别,我的命根子还是没用,打架也全靠自己的实力,路照照留给我的那些东西一点用也没有。妈的,倒是害得老子不男不女的,还跟他一样好色。”
红珠吃吃地笑了,咬着颜罗王的耳朵,道:“三娘相信你一定成为真正的男子汉的,到时你就是一个很强壮的男人,萧娘教你的那些,可都是很有用的,另外,路照照曾经说你已经不是处男了,你怎么跟三娘解释?”
颜罗王抗议道:“三娘,玉儿是绝对的处男,那路照照说的话也能信吗?”
红珠道:“我们不说这些了,明天还要为你送行,今晚娘好好地宠你,你是我最好的儿子。”
颜罗王色心大增,爬上红珠的肉体,以他特有的方式进行着某种暗晦的交流,这种交流在天地之间是正常,而在人伦道德上却是被否认的,然而世间多少被世人否认的东西存在着?
被否认和被肯定一样,都因为存在。
被肯定的,不一定就是正确的;被否认的,也不都是一种错。
哪怕错,也因为缘。
无缘便无错。
缘至,错又如何?
缘,是人的命运的相互交错,像颜罗王和红珠的相拥一般,能够拥抱在一起,就是一种缘。这种缘,不知何时会结束?只是相拥的两人,总要分开的;在黎明。
当红珠在黎明的阳光中为颜罗王送行时,很多居民都过来了,颜罗王扛着巨斧对他们笑,然后单手拥抱了红珠,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一下,转身就走,走了十多步,忽地又转身,朝背后那群人喊道:“帮我照顾好我娘,我回来的时候,会感谢你们的。可是,若是我娘出个什么事儿,你们就全部搬走吧。请你们记住,我是地狱里跑出来的阎罗王,记住我这一头血色的头发!”
他再度转身,阳光洒在赤红的发,晨风吹过,像是血在流潺!
高举的巨斧,在朝阳中,闪耀、坚定。
红珠的眼泪却在阳光中悄悄地滴落。
第十二章 水晶花主
红珠以为凌思静会回来,可是颜罗王离开后,凌思静还是没有回来,难道思静真的把玉儿给忘了?
红珠觉得凌思静对颜罗王的感情是出自真心,可她不明白思静为何去了四个多月还没有回来呢?
思静其实就是一个谜,红珠觉得凌思静有很多东西瞒着他们母子,可凌思静竟然可以瞒得这般的自然,让他们母子甘心地让她继续瞒下去。
红珠常想,思静到底是个什么女子?
红珠是怎么也猜不到这个纯洁的,像精灵一般的,总爱甜甜地笑,说话也总是甜甜的女孩,不但是苏州首富凌图的独生女,且是当今武林五大花主中的水晶花主。
孟风去年冬天来找凌思静,是因为凌图突然病了,似乎病得很重,凌思静虽恨她的父亲总是要把她嫁出去,可是爱她的父亲也爱得很深,听得凌图病了,就与孟风回家探望。
凌图的病果是真的,也严重,但没有生死之忧,郎中说服药半个月就会痊癒的。
凌思静在家里照顾凌图,同时叫煞古寻找一把好的斧头,至第七日,煞古寻得一把雕纹巨斧,而凌图的病也好了大半,凌思静便想着要回到颜罗王和红珠的身边。
凌图怕又失去女儿,急问道:“思静,你又要离开爹,到你认的乾娘那里去了?”
凌思静在这几天里,把她认了个乾娘的事情告诉了凌图,却把她与颜罗王之间的事隐瞒了,她知道,父亲是绝对不允许她跟颜罗王的。
“嗯,爹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不需要女儿了。”
“爹怎么会不需要女儿?思静啊!你是爹在这世上最珍贵的人,你这般说,叫爹伤心啊!”凌图俊逸成熟的面孔露出伤痛,只眼含泪。
凌思静也流出了眼泪,道:“爹既然疼思静,为何偏要赶着思静嫁出去?”
凌图叹道:“爹不是想早把你嫁出去,只是想让你多相亲,看能不能找到配得上我女儿的好男儿,好订个亲,等女儿长大了再嫁。其实爹也舍不得你离开,只是、只是……唉,思静啊!你要去见你认的娘就去吧!但是,你这次去,只能在那里逗留一两晚,然后你回来,爹有些事情要交代你。如果舍不得你乾娘,就把她带到府里来好了。”
凌思静不满地道:“爹,我为何要那么急回来?难道你真要把我嫁出去才放心吗?那思静可以永远也不回来的。”
凌图伤心地道:“思静啊!爹不是这个意思。是关于你母亲的一些事情,你娘逝世时交代下来的事,你也长大了,该知道了。身为水晶花主的你,必须正名了,你回来吧!爹要跟你说的是你娘的事。”
“现在不能说吗?”
“你去把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没有了牵挂,爹才能跟你说。去吧!快些回来。”
凌图闭上了只眼,凌思静知道爹是真的伤心,她却默默无言。第二天她到红珠母子身边,把巨斧赠给了颜罗王,并在那晚陪了颜罗王一晚,然后就回来了。
当天,凌思静问她父亲,“爹,可以说关于娘的事情了吗?”
凌图从身上取出一封信,递给凌思静,道:“思静,这封信我收藏了七年,自从你回来后,我就一直藏在身上,不知该不该给你看。爹很矛盾,希望你永远都不看这封信,直到那一天!”
他的眼泪又出来了,男人的眼泪,都那么沉重的。
凌思静紧张地接过信,凌图哽咽道:“女儿啊!爹要你物色好的人结亲,不是爹怕你,而是爹疼你,爹这辈子有许多女人,但只爱过你娘一个,爹也只有你一个女儿,爹若不疼你,疼谁呢?”
凌思静颤抖着手拆开信封,这信封封得很严,她一边拆信封一边问道:“爹看过里面的内容吗?”
凌图道:“爹不曾拆开,只是一些事情爹是能够猜测的,因为爹一早就知道,只是爹不忍心告诉你,还是让你娘告诉你吧!爹爱你娘,也敬你娘,她留下给你,并说明只给你的信,爹是不会拆开的。”
他惨淡地一笑,飘逸的成熟脸孔散发淡淡的哀伤。
凌思静慢慢地取出信笺,拿到手中,估计有八九张之多,她一张张地阅读,眼泪一滴滴地流落,直到最后悲恸地哭泣。
信中首先提到的就是父亲,母亲赵诗静请求凌思静,在她死后,不管凌图做了什么事情,都请思静原谅父亲,因为母亲知道父亲这辈子只爱自己,在她死前,她怕父亲寂寞,让父亲死后纳妾──父亲还有很长的人生路要走,需要有人陪伴的。
可是父亲为何要纳了七个小妾呢?如果只是一个还好,凌思静想不通父亲。然而,凌图想的却是另一回事,反正都是不爱的,就都纳进来,维持苏州首富的面子,所以赵诗静逝世后,他一次就纳了七个年轻的女人回来。身为苏州的首富,他必须在家中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