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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来的臭小子,敢管老子的事。”
纪巧巧轻哂道:“天下人管天下事。阁下胡作非为,既然让在下撞见,在下就非管不可。”许大龙怒道:“好个臭小子,倒狂的可以,今日老子就让你见识一下厉害。”纪巧巧也想给他来个下马威,回头对荷仙、荷露道:“你们保护好这位老伯和他的女儿。”荷仙、荷露点点头,立刻护在少女小翠父女身边,长剑出鞘,以防不测。
许大龙大吼一声,马步前弓,双臂一振,身体下沉,如同一头出闸的猛兽,对纪巧巧虎视眈眈。纪巧巧一见这阵势,不知道他用的是哪门的招数,只是这起手式,颇似陕西云家的“虎拳”。纪巧巧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心中却暗暗戒备。突然,许大龙后脚一蹬,整个人呼的一下以极快的速度冲向纪巧巧,紧接着右拳击出,挟雷霆之势直奔纪巧巧面门。这一招颇具威势,纪巧巧不想硬接,却也不想堕了名头,在许大龙拳离面门不过尺许的距离,突然伸出右手,轻轻一拨,许大龙的拳头顿时失了准头,他也收不住脚,踉踉仓仓向前跌去。
纪巧巧本来心中已想出一百多招用来对付他,见许大龙只一招便泄了底,两只小眼瞪得溜圆,心中百千个念头闪过:“怎么回事?这家伙连下盘都拿捏不稳,怎么跟我打呀?”可是转念又一想:“这家伙第一招可不是糊弄的,威力不小,一定是受过高人的指点,只是由于时日尚浅,功力不够,加上他基本功夫不扎实,所以才有形无实。”纪巧巧心中有数,可他也没有点破,只是笑着对许大龙道:“阁下武功确实了得,可在下也并非浪得虚名,就请赐招。”许大龙见一招没伤得纪巧巧,心中狂怒,口中吼声连连,快步而上,双臂连环击出。这第二式本也是极具威力的一招,可许大龙马步轻浮,力道杂而不纯,到纪巧巧的面前,早已成了强弩之末。纪巧巧成心想和他玩玩,也想借机引出那幕后之人,他不急于打倒许大龙,只是施展灵活的身法,不停地闪避。
荷仙、荷露二婢瞪大了双眼,不明白怎么回事。许大龙空有一身蛮力,却伤不了纪巧巧分毫,十几个回合下来,倒累得自己一身臭汗。纪巧巧一味地躲避,荷仙、荷露倒不担心,可是一位过路人却以为纪巧巧正身处险境,立刻激起他的侠义心肠。只听他大喝一声,人已腾身而起,跃到二人的中间,抬手对准许大龙就是一掌,这一掌去势迅猛,威力惊人,许大龙还未弄清是怎么回事,胸前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砰的一声,许大龙硕大的身躯倒飞出一丈多远。幸亏他皮糙肉厚,受了这一掌,还能挣扎着起来,见此人来着不善,忙招呼一干手下撤退。
纪巧巧见许大龙狼狈地离去,开心地笑了起来。有人笑道:“少侠身处险境却面无惧色,真令贫僧佩服。”纪巧巧定睛一瞧,出手帮自己的是一年纪三十开外的和尚,中等身材,一身黄色僧衣,面色和善。纪巧巧忙拱手道:“敢问大师如何称呼?大恩不言谢,容改日再报。”
中年僧人呵呵笑道:“贫僧少林惠方。少侠太客气了,以贫僧看来,十个许大龙也不是少侠的对手啊,少侠定是不屑于和这种人动手所以才没出手。”纪巧巧非常佩服他眼光的锐利。
将少女小翠的父亲救醒后,纪巧巧道:“这位大姐,许大龙受到教训,以后应该不会再来放肆,你放心好了。”小翠忙向纪巧巧和惠方二人磕头谢恩,二人忙将她扶起,并帮她把父亲送回家中。事情结束后,纪巧巧邀惠静往客栈一叙,惠方欣然答应。
到了客栈内,纪巧巧吩咐店小二烫上一壶素酒,做几道素菜,送到自己的房间。客栈掌柜见纪巧巧安然无恙,呀道:“公子真的没事?太好了。”旁边过来一客人插话道:“刚才多亏这位公子和大师出手,教训了许大龙,那位姑娘才得以脱困,我想那许大龙以后再也不敢作恶了。”客栈掌柜哎呀一声道:“两位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只是这许大龙积习难改,以后再作恶那又该如何呢?”纪巧巧宽慰他道:“掌柜的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如果这许大龙真的罪恶滔天,我第一个灭了他。”
纪巧巧把惠方邀上二楼自己的房间。店小二送来酒菜,纪巧巧给惠方倒上一杯酒,自己也斟上一杯,道:“在下七巧宫纪巧巧,今日有幸认识大师,在下这里先干为敬。”惠方动容道:“原来是程宫主的高足,今日有幸认识少侠,贫僧也感到十分荣幸。”
二人边吃边谈。纪巧巧笑道:“大师怎么一个人来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惠方叹道:“不瞒少侠,贫僧受方丈差遣,出来调查杀害本寺空性大师的凶手。”纪巧巧呀道:“这么巧,我也是受家师差遣,出来打探有关那凶手的消息。”两人把话一说,立刻将二人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纪巧巧想起有关许大龙的事情,不住地摇头道:“惠方大师,这次的事我总感觉不大对劲。”惠方颇有同感,道:“少侠说的不错,那许大龙莽汉一条,武功也极其差劲,不是个厉害角色。他一个月内娶了六个夫人,又全都暴病而死,这件事应该有很大的隐情。”纪巧巧道:“我们没有证据,也不知道这许大龙玩的什么把戏。”惠方点头道:“少侠可有什么主意?”纪巧巧道:“我想她们刚死不久,许大龙也许会把她们的尸身放在义庄……”惠方呀声道:“难道少侠想……”纪巧巧嘘声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惠方哈哈笑道:“阿弥佗佛,这倒是个好主意。”
荷仙、荷露看二人笑得那么开心,都感到莫名其妙。纪巧巧把荷仙叫到身边,附耳说了几句,荷仙笑着下楼去了。纪巧巧把荷露叫到跟前,道:“露妹,你现在就去盯着许大龙,看他都跟什么人来往,切记莫打草惊蛇,知道吗?”荷露一听自己要去盯梢,觉得又新鲜又刺激,忙答道:“恩。”惠方担心道:“小姑娘,你可一定要小心哪!”荷露朝他吐了吐舌头,笑道:“知道了,出家人也这么婆妈!”说着便下楼去了。
惠方愣了一下,旋即又哈哈大笑。纪巧巧忙道:“小姑娘家口无遮拦,大师莫怪。”惠方笑道:“没事,没事。”不一会荷仙进来,纪巧巧忙问道:“打听的如何?”荷仙道:“少爷果然料事如神,听掌柜的说,先前那五个女的都被埋到城南的乱葬岗了,后一个因为新死,暂时先放在城外的义庄里。”纪巧巧满意地点点头,对荷仙道:“我派荷露去跟踪许大龙了,你去助她一臂之力。”荷仙噢了一声,扮了个鬼脸,道:“少爷,我们办成了,是不是应该有犒赏啊。”纪巧巧好气又好笑道:“放心,绝对没有问题。”
到了夜半,外面三更响过,纪巧巧和惠方二人径直从二楼直接跳到街上,看看左右无人,二人加快步伐,直奔城外而去。到了里许外的义庄,二人看到里面还有灯光,不敢贸然进去,纪巧巧索性伸手在门上敲了三下,不一会,门开了,一个年纪在五十开外的老者走了出来,见到纪巧巧和惠方二人,老者呀声道:“两位是什么人?半夜三更来到义庄有什么事呀。”
纪巧巧沉声道:“老伯你别害怕,我们俩是来调查一下许大龙曾经娶过的几位姑娘的死因。”老者听了,把纪巧巧和惠方仔细打量了一番,看出两个人不象是坏人,忙把二人让进屋里,然后警觉地探头朝四周一望,发觉没什么异样后,将屋门紧闭。待纪巧巧和惠方二人坐下,老者给二人倒上杯茶水,掇条凳子坐到他们跟前。纪巧巧问道:“敢问老伯如何称呼?”老者笑道:“老夫贱姓刘,单名一个山字!”纪巧巧继续问道:“老伯在这义庄可有些时日?”老者刘山叹道:“在这整整十年了。”
纪巧巧道:“这些年来,老伯一直跟死人打交道,那许大龙一个月内先后娶了六位姑娘,但都暴病而亡,老伯可曾中看出些什么端倪?”刘山点头道:“我虽非名医,亦不是什么仵作,但见过的死人多了,还没见过这么恐怖的。”他端起桌上的烛台,对二人道:“两位请跟我来。”
刘山带着纪巧巧和惠方来到停尸房,里面满满摆放了几十口棺材。刘山来到最里面的一口跟前,对纪巧巧和惠净说道:“两位,这就是那姑娘的棺材。”纪巧巧回头对惠方道:“大师,我们就开棺验尸吧。”惠方点点头,刘山找来锤子等工具,纪巧巧摇头示意不用。刘山惊愕地看着纪巧巧,只见纪巧巧扶住棺材盖子的两角,然后低喝一声,双掌使出七成功力,只听“咔”的一声,棺盖上粗大的钉子竟然抵受不住着股力道,应声而断。惠方吃了一惊,暗道:“这少年如此年轻,内功却有这等火候,果然不简单。”
棺盖缓缓挪开,里面是一具蒙着白布的尸体。刘山将烛台凑近一些,纪巧巧伸手就将白布揭开。可就在揭开的一刹那,把纪巧巧和惠方二人给吓了个够戗。原来,这名少女死的时候,眼睛仍然是睁开的,而且满含怨毒之色,似乎为自己年轻早丧而不甘心。老者刘山注意到二人的脸色,忙用布把少女的面蒙上,道:“这位姑娘死不瞑目,应该是有极大的冤情。可如今这个世道,官官相护,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又有什么办法。”
纪巧巧听了刘山的话,触动很大,他努力地使自己平静下来,伸手将布揭开,看了看这位少女的面部和四肢等裸露在外的部分,感觉皮肤是出奇的惨白,好象里面的血液都被抽干了似的。惠方在一旁双手合什,嘴唇不住的上下翕动,定是在念什么超度经文。
纪巧巧见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只得将少女的衣服一层层的拨开。可刚拨开最后的那层内衣,眼前的景象让人惨不忍睹。只见少女的腹腔竟然被开了个大洞,里面的脏器全不见了,只余下一件空壳。而从少女那怒睁的眼睛来看,十有八九是被活生生的杀死的。想到世上竟然有这么凶残的人,纪巧巧倒吸了一口凉气,双手重重地锤在棺椁上,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老者刘山也是头一次看到这么残忍的景象,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惠方忙一把把他给搀住。刘山气得直打哆嗦:“世上竟然有这么心狠手辣的恶贼,老天爷,你要是长眼,就打雷把他劈死,要不然,他不知道还要害多少人哪!”
纪巧巧怒气冲冲地说道:“惠方大师,让我们到许大龙府上,把他大卸八块,方消我心头之恨。”惠方虽说是出家人,但看到这么惨无人道的事,也是怒火中烧,什么出家人慈悲为怀,都统统丢到一边去了。
二人向老者刘山告辞,急匆匆回到客栈。到了房间内,纪巧巧发觉桌子上多了一张纸条,纪巧巧拿起纸条,上面寥寥数字写着:“少爷,许大龙家中来了不速之客,我们正在盯着。”字是荷露的笔迹,看来这许大龙一定是有什么行动。纪巧巧精神一振,对惠方道:“大师,看来,今晚上事情应该了结了。”惠方笑道:“贫僧倒想看看,是谁在背后搞鬼,干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二人商定,立刻动身前往许大龙的宅第。
许大龙的府第位于城北,占地极广,规模宏大,看的出他在地方有相当大的势力。二人沿着墙角悄悄的逼近许大龙的大门,探头望去,外面有不少人把守,看来今晚造访的人来头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