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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儿没好气地白眼道:“姑娘来此,是我的事,就算我喜欢来看龙门急湍,又关你……”
“屁事!”小芸替她接口:“对嘛,人家来这里或去那里关你老菜子什么事?要你在一边尽放些无路用的废气!”
“哟!”逸岚怪叫道:“胳膊肘居然朝外拐啦,小顽皮,你搞清楚,我是你老哥哟,你怎么帮着外人来奚落我!”
小芸咯咯娇笑:“看你出糗,是我最大的娱乐,我不奚落你,我奚落谁呀,啧!”
白柔得意地瞄了逸岚一眼,这一眼虽是挑衅的成份居多,但在柔儿成熟的外貌表现下,却比拋媚眼差不了多少。
柔儿轻快笑道:“芸姑娘,这次我主要是送天罗羽来给你的。”
她取出装有天罗羽的腰囊,置于桌上,不好意思地耸肩吐舌道:“本来我就不应该恃物以傲,结果害得这次的除妖大会无功而退,天罗羽我就交给你了,等你用它除去雪怪之后,再差人送回到大雪山给我。你只要到了大雪山附近,随便问问人,白家在哪里?他们都知道地方的!”
小芸叫道:“可是这次除妖大会失败,也不是你的错呀,如果你愿意,就和我们一起去找老怪物,我会教你如何使用天罗羽的啦!”
柔儿微微摇首,笑的有些黯然:“不了,我已经仔细想过,凭我的能力,是对付不了雪怪的。所以,我还是将天罗羽借你使用,才是上策,不过这件宝贝,是我们白家的传家之宝,算起来,他是属于我弟弟的东西,所以我无权做主将它送人,只好麻烦你,用完之后还我了!”
尹枫岔言道:“白姑娘,能否请问你,贵派何以拥有如此稀世之主?”
柔儿抚嘴轻笑:“哎呀,雪山派是我胡乱编出来唬人的啦,其实,咱们白家三代同堂,也不过五口人而已,至于这件天罗羽,据我爷爷说,是以前我们的祖先有次在大雪山一处沼泽中,无意中救得一位身中奇毒的道士。这位道士因为中毒太深,导致双腿成残,就一直住在我家,由我的祖先照顾他一辈子,于是,他不但教导我们白家中原武学,更在临终时,将天罗羽送给我的祖先,做为白家传家之宝。”
“原来如此!”尹枫等人恍然大悟。
这时,逸岚不知在想什么,怔怔地看着柔儿出神。
逸风笑问道:“那么,白姑娘今后将何去何从?是要回康境的大雪山?还是要继续留下,待在中原?”
“我决定要回去了。”柔儿轻笑着起身:“我想,你们大概还有很多话要说,我还是先走一步了!”
她朝众人回眸一笑,娉娉婷婷地转身离去。
小芸奇怪道:“暧,她还真的说走就走了?”
逸风踢了他弟弟一脚,促狭笑道:“喂,大情圣,人家姑娘走啦,你怎么表示?”
“追!”逸岚豁然弹身,冲向门外:“否则岂不枉费本情圣之名……”
话落,他已消失于门外。
“呀!”小芸指着门口,惊喜叫道:“他们来电啦?”
逸风呵呵笑道:“不但来电,我看还是高压电,否则,为什么每次一见面,两个人就直冒火,吵得还真是有声有色!”
小芸忍不住咯咯娇笑:“哇,这阵子咱们家的桃花,开的可真是茂盛,对了,大哥呵,你呢?老菜子都在人面桃花相映红,你有没有春天已到的消息呀?”
逸风嘿嘿笑道:“老菜子的桃花几乎要四季不断,我可不想和他争!”他已轻描淡写地一言带过。
——《中集完》——
第二十一章 玩火
其实,他心中固然也有某种期待,但是对于这种可遇不可求的韵事,他向来颇为宿命,一切但凭老天安排。
张德昕直到此时方始开口:“芸丫头,瘦大叔要是常和你们这些年轻人在一起,保证不出三个月,就能返老?
小芸皱皱鼻子,笑道:“其实,两位大叔你们也不见得多老嘛,对了,你们骨折都好了吧?这次你们可被我害惨啦!”
张德昕啧声笑道:“什么话,大叔自己本事差才会受伤,哪和你有关?倒是你,丫头,这次你栽的跟头可不小吶!”尹枫和逸风背着小芸,拚命朝凉山双枭使眼色,要他们别再提这档子事。
但是,既然已经提了头,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小芸撇嘴自嘲道:“是呀,这次可真惨,虽然事先我已经有些觉得奇怪,却没想到那么多。不过,那个辣手西施也实在有够笨,居然被我唬得一怔一怔,不敢动手,否则要是她也插上一手,那我才是真的有够衰的吶,说不定,我和小白龙都再也看不到大疯子他们啦!”
她猛地一顿,忽然想道:“对了,小白龙怎样了,我记得最后我再也撑不住时,它好象受了伤,它还好吧?它现在在哪里?我那天还做了个好奇怪的梦哟!”想到那夜清晰的梦境,她心中不由得感到不自在,莫名地打了个机伶。
尹枫原是贴坐于她身畔,此时,轻轻地揽着她的腰际,将她的背贴向自己的胸前,环抱着她。
凉山双枭自是不知有关小白龙之事,他们亦都莫名地瞅着尹枫和逸风。
小芸背对尹枫而坐,看不见尹枫的表情,只好盯着她哥哥,问道:“大哥,你怎么不说话了?小白龙呢?”
这时,小芸心中隐约已有不祥的迅感。
逸风看着尹枫,不知该如何回答。
小芸更急,她自尹枫怀中扭头问道:“尹枫,小白龙呢?它还好吗?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梦见它跑到通向地府的那条黑暗隧道里去了,它到底怎么了吗?”
尹枫将她搂得更紧,似要给她安慰地轻声道:“小白龙在归来峡!”
小芸不解地道:“你们为什么要把它留在那里?你们为什么不带它回来?”
蓦地──
小芸忽然明白这代表着什么涵意!
她豁然扭身,抓着尹枫衣襟,怔怔道:“尹枫……你不要吓我!你告诉我,小白龙现在就在外面养伤。我只要叫它,它就会进来!”
她忽而撮口吹出一声长长的口哨,那是她用来召唤小白龙的哨音!
尹枫心痛地将小芸拥入怀中,轻轻道:“芸,小白龙不会再回来了,你……别难过,好吗!”
小芸不相信地挣脱尹枫的怀抱,她再次吹着口哨呼唤小白龙,但是,哪里会有小白龙那熟悉的嘶啸和魔鬼般的影子出现呢!
“你骗我!”小芸蓦地泪如堤决叫道:“小白龙没有死,小白龙它才不会死,你骗我,一定是你把它藏起来吓唬我的!”
止不住的泪水模糊了小芸的视线,可是她却顽固地、恶狠狠地瞪着尹枫,好似责怪尹枫怎么可以这样子吓唬她!
尹枫心疼如绞,他举起手来,轻轻地、温柔地拭去小芸的泪水,低语道:“哭吧,哭出来,你心里会比较舒服些!”
突然──
小芸扯紧尹枫的衣襟,哭喊道:“你骗我──”
“哇!”地一声,小芸再也无法抑止伤痛,扑入尹枫怀中,号啕大哭。
尹枫只有鼻头泛酸地将小芸紧紧的搂在怀中。他明知无用,却依然喃喃安慰道:“我真的希望能够告诉你,我是在骗你,真的,我宁愿自己流血,也不愿意你流泪,芸,我真的很希望能告诉你,小白龙并没有死。但是,我不能!……我好恨,恨那些令你伤心流泪之人!……芸,别难过,这笔,我们一定会要回来的!……我发誓,一定不会让小白龙白死,追风堡他们一定要付出代价……”
这是一个血的誓言。
逸岚正好满心愉快地撞入房中,乍见此景,他已明白是怎么回事,登时,他个人的喜悦亦化为乌有。
“一定不能让小白龙白死!”逸岚咬牙恨声低喃道:“***,追风堡和咱们之间的新仇旧恨也该清一清了!”
※※※※
江北,三河尖!
江北的三河尖共有二处,一处位于洪河口附近的三河尖镇,另一处则是淮阳山脉末端的三河尖山。
凡是江湖上跑跑的人,他们口中提及的三河尖,正是那座三河尖山。
因为,在那座不甚睁蝶,却险峭有加的小山之上,座落着令人闻之惊骇的嗜杀组识二追风堡!
黄昏已近,夜幕逐渐笼罩大地。
天空业已升起第一颗明亮的孤星……
三河尖山有如一只魔手般,耸展在地平线上。微光之中,犹可看出此山山壁险陡峻削,有如刀斩斧劈般,光滑如镜面。
在这片险峻的山壁下,沿着缓斜的山势,座落着一片黑压压的屋宇,屋宇的外围,是一道绵垣坚固,高逾丈寻的风火砖墙。
这片看来气势慑人,不可一世的建筑,就是恶名远扬的追风堡。
距离追风堡不足五十丈之处,一片微微隆起的山坡,似屏障的向右沿展。
尹枫、小芸、古氏兄弟和凉山双枭,便潜伏在这片山坡之后,闲闲地看着戒备森严的追风堡。
此时,追风堡那扇高达两丈有余的巍然红木巨门,正大大地敞开着,门外高高挑起两盏光亮如炬的大型气死风灯。
门前八名身着青衣劲装手持短棒的彪形大汉,正经八百地挺立两则,确实为这追风堡增添几分名与实符的威悍味道。
在偌大的围墙里,时有人影隐现,往来巡弋,喝问暗语之声更是此起彼落,微然可闻。
张德昕和崔普瞪视着眼前这座防卫几乎无懈可击的追风堡,目光中充满着莫名的激愤!
“就是这里,追风堡!”他们二人儿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几个字,彷佛他们与追风堡之间,有着深不可解的仇恨!
尹枫等人微感讶异地瞅着二人。
张德昕镇定一笑:“你们很奇怪是不?为何我和胖子如此憎恨追风堡。”
崔普沉声缓缓道:“大伙儿都不是外人,说出这件事,我和穷酸也不怕丢人……”
他深吸口气,冷笑接道:“你们该记得,我和穷酸联手合做之前,我们都是江北道上独来独往,横吃八方的独脚大盗吧!”
小芸忙不迭地点头道:“知道了呀,只是我一直很奇怪,胖叔你们既然成名于江北黑道,可是又怎么会在河南附近的小凉山上定居?”
崔普含恨叙说道:“就是为了这个追风堡,我和穷酸是道道地地的江北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咱们在自己地头上,成名也有十数年,虽然提起咱们俩的名号,不至于震撼江北,却也是道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光景。
“可恨,就在数年前,追风堡逸定此山开宗立派,创立这座鸟堡之厉,他们竟不顾江湖规矩,横吃江北,逼迫此地道上同源归附他们,否则,便一概铲除,我和穷酸眼见道上不少反抗他们的朋友,都惨遭灭绝,再看看自己人单势孤,为了活路,咱们只好忍痛就此离乡背井,远走河南,最后才在小凉山上落脚安定下来。”
要一个已然成名,而且在自己家乡土生土长的巨枭远走他方,那对他不仅是一种声名上的折辱,更是心灵上顿失所倚,流离颠沛的沧桑。
难怪凉山双枭会对追风堡,怀有如此之深的怨恨。
过去,他们二人无力反抗追风堡的淫威,如今他们再回来时,已准备豁命以雪前耻。
小芸天真问道:“大叔,你们既然舍不得远走他乡,当初为什么不暂时靠追风堡,找机会再造反呀!”
张德昕笑道:“傻丫头,追风堡是什么组合,你若加入他们,他们岂会那般容易任你反叛,再说,我和胖子虽属黑道,但是,我们仍有不容妥协的原则存在吶!”
小芸吐吐舌道:“瘦叔,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凉山双枭大方一笑,他们早已了解小芸个性坦直,有一些异想天开的言词,并非有心。
逸岚口中嚼着根小草,轻嗤道:“他***,这追风堡原来是这等张狂法,没关系,今晚他们就会知道,他们势必得为自己的张狂付出极大的代价!”
他轻拍悬系腰间的箭袋羽弩。生长于大草原上的牧场儿女,每人除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