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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敏禅师陷入危机,立刻紧守门户稳扎稳打,落子之间显得更加沉缓。小芸亦相对感到吃力,她目不转睛看着棋盘筹思对应之道,且左手抓一只空碗扬了扬,侍立于侧的一名神鹰帮弟兄马上为她在碗中斟满醇酒。
小芸一饮而尽,微微一笑,黑子一落,竟又是一招攻敌必救的妙招。
木心道长看得叹笑连连,林飞却是满脸茫然。
于是,小芸一碗酒,一落子,渐又和智敏禅师战得旗鼓相当。
木心道长暗自寻思道:“这孩子不过年华双十,竟能深得致虚守静,无为而为如此先天大道的诀窍,若有幸得见调教此女之高人,岂非得以聆听玄真妙法之道?”
小芸在当今武林之中,虽非等闲之辈,但是她毕竟年纪太轻,经验不足,终究招架不住,逐渐节节败退。
此时,他们二人虽然只是在盘棋上论功夫,却无异于实际上的动手过招。
小芸向来有着不肯轻易妥协的倔脾气,如今虽然大势不利,却依然沉着应战,准备寻隙做最后一击。
智敏禅师原待相让,但是小芸的机变与韧性却屡次出他意料之中,于是他念头一转,有心激发小芸的潜能,试探看看这丫头究竟能承受到何种程度。当下,他又逐渐增加压力。
小芸额际汗水涔涔滑落,但她依然咬牙顽抗。
第十三章 韦陀神功
木心道长数次想劝她弃子投降,但是却被她脸上坚毅固执的神色所震撼,不觉地暗暗为她加油,只希望她能败中脱困,结束此局。
林飞虽是不懂棋中变化,竟也感到那小小棋盘之上,隐隐散发出一股窒人的杀气。彷佛他此时所视已非黑白棋子,而是激战中的两名高手,如今已经到达生死立见的紧张时刻,他不禁揉揉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
“断白虎、舍青龙、浑圆一体,生死两拋!”
小芸棋子应声而落,啪地一声,那张全为坚实檀木所制的棋桌,竟然由中间裂成二半,黑白棋子洒落矮几之上。
小芸惊喜道:“妖枫,你出关了?!你的神功练成了吗?”
原来,在这关键一刻为小芸解危之人,正是在山洞内闭关的尹枫。
智敏禅师轻嘘口气,他在适才小芸那凌厉的一记反击中,仗着自己苦练三十余年的金刚护体神功全力施为,方始全身而退,饶是如此,他亦惊出一身冷汗!
智敏禅师和木心道长不禁双双抬头注视洞前,他们都想知道,那个能在如此危急战况之下,安然救出小芸的人,究竟是何许人也?!
尹枫多日未曾整理仪容,此时下巴长着青渣渣一片半长不短的硬须,他的外貌看似邀遢,但是双目之中却是一抹湛然的神光。
尹枫似笑非笑道:“我那韦陀神功刚有小成,本待休息片刻后继续闯关,可是忽然感应到你有危险,我以为是雪怪来袭,你才会如此豁命相拼,哪知,你竟是与少林方丈大师在试招!”
小芸奇道:“你认识智敏大师?”
“不认识!”尹枫莞尔道:“但是,依你的功力,当今武林之中,能将你逼到如此地步之人,除了武当门木心道长,再就是、少林方丈智敏禅师了!”
他随即尔雅揖礼道:“尹枫见过两位掌门!”
智敏禅师与木心道长,起身还礼。
智敏禅师稽首道:“老衲一时逞能,不料竟惊动施主练功,真是罪过!罪过!”
小芸猛地颖悟:“啊!你这中途出关,所练神功就要打折扣,等下回闭关,又得重新开始是不是?!”
尹枫淡笑道:“重新开始是不至于,但是的确要多损耗一些时间,才能功行圆满。”
小芸歉然道:“对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我哪知道你会那么敏感。”
尹枫笑道:“这也不是你的错。”
“就是嘛!”小芸同意道:“谁叫你那么神经过敏,偏又感应错误。”
尹枫有些哭笑不得:“嘿,你这小姐真没良心,我担心你的安危,你居然说我神经过敏?!我怕你自责,安慰你错不在你,你反倒顺理成章说是我自己的错?!唉……这年头真是世风日下了,好心意然没好报!”
小芸咯咯娇笑道:“哈!我故意气你的啦!你中计了!”她高兴地直拍手。
尹枫瞟眼谑道:“我当然知道你是故意,我也是假装中你的计而已!傻丫头!”他笑容满面地斜睇着小芸,好不得意!
小芸撇嘴啐笑:“讨厌!你这家伙也越来越狡滑啦!”她接着好奇问道:“你明明在闭关,怎么会知道本姑娘有难?”
尹枫含糊道:“我说过,我第六感特别发达嘛!”其实,他这种心电感应正是修习密教神功的一种特殊反应,只是所能感应的对象,往往是自己的至亲或是在他心目中占有特殊地位之人!
木心道长关心道:“尹施主,你修习之神功是专为对付雪怪之用。此遭受扰中断闭关,对你的修习定有影响,可需要贫道稍助之力!”他是真心想以自己深厚的功力帮助尹枫练功。
智敏禅师亦是领首道:“施主因缘巧合,独具克制雪怪的能力,天下苍生之安危,全系于施主身上。老袖愿尽一己之力,助施主早成神功,以免雪怪肆虐无忌,造下更大的灾害!”
尹枫倒是一怔,心想:“没想到这两位掌门人的胸怀如此悲天悯人。他们如此心胸,果真是不愧为出家修行之人,这点倒和师父他老人家颇为相似!”
想起自己的授业恩师,尹枫心情为之一黯,不禁怔怔地发起呆来。
木心道长和智敏禅师不明所以,倒是以为尹枫顾虑有关修练神功的心法泄露。当下,他们二人心中不免有些不满,同时瘪想:“我二人为众生着想,不惜牺牲功力助你练功,你这小娃儿反倒不知好歹,拖拖拉拉,不够爽快,丝毫没有一个成就大事业人物应有的豪情和胸襟!”
小芸自他眼中看出一片孺慕之情,知道尹枫定是想起师父。于是这小妞扯扯尹枫袖子,安慰道:“大疯子,你是不是在想你师父?咱们说好了,你就当你师父和我外曾爷爷在一起下棋……”
小芸想起适才自己下棋的惊险,忙不迭摇头改口道:“不要下棋!如果他们也像刚才我那模样,那就太辛苦,太不好玩了!还是当他们在一起喝茶比较好!”
其实,人死之后,究竟是上天入地,又有谁知道呢?只是这娘子深信轮回与灵性不减之说。因此,总认为自己最近亲的外曾爷爷未死,只是在某处逍遥罢了!如今,她也希望尹枫和她一样,相信自己最敬爱的师父未死,以免心中难过。这便是小芸表现自己关切之情的特殊方式,也许旁人不能了解她在胡扯什么,但是尹枫却明白小芸有多么认真,多么关心自己。
尹枫拋开神伤,呵呵轻笑道:“没错!我正是看到师父他老人家和你外曾爷爷在一起喝茶,所以才会发呆。他们还在讨论你刚才那盘棋下得真是有惊无险!”
在场之人自是无人懂得他们二人之间究竟在说什么。
尹枫朝木心道长和智敏禅师深深一揖:“两位前辈悲天悯人之心,深令晚辈折服。适才晚辈触景伤情,想起先师,因此有些失态,倒令二位前辈笑话,晚辈因功力浅薄,对于修习韦陀神功确是耗日旷时,若得两位前辈相助自是不禁感激,但是,晚辈心想,对付雪怪绝非逞一弓之能可成,因为晚辈斗胆,想与二位前辈共同修习此等神功,以期来日能够合力消灭雪怪,不知两位前辈意下如何?”
木心道长和智敏禅师不料尹枫竟是想将韦陀神功传予自己,思及刚才自己对他错误的估计,两人不禁老脸微热,暗骂自己太过小心眼。
智敏禅师双掌合十,虔诚问讯道:“阿弥陀佛!小施主仁心宅厚,老衲深感佩服,老衲虽已年老气衰,但是为除雪怪,亦只有令这副臭皮囊再多劳动一番!”
木心道长亦是稽首道:“无量寿佛!为除雪怪,贫道但凭差遣!”
尹枫忙道:“道长言重了!”
须知木心道长乃是堂堂一派掌门,在武林之中的身份地位之高自是不用赘言,天底下有谁能“差遣一导了他?有谁敢“差遣”他?只因木心自己错估尹枫在先,又闻尹枫愿意将唯一能够对付雪怪的韦陀神功相援,心底自然折服于尹枫的气度;再者,到目前为止,除了尹枫和小芸,还无人能对付雪怪,所谓心服口服,是以他在对付雪怪这件事上,自然心甘情愿受尹枫“差遣”!
林飞暗自高兴道:“呵呵……我这兄弟当真了得,在这两个武林一等一的名人面前,进退应对潇洒自如,全不像我,不知道该如何和这些人说些文皱皱得体话,如今,连木心道长这个老牛鼻子都自愿听他调度,不简单,就是不简单!”
小芸不干寂寞道:“大疯子,你为什么就不教我韦陀神功?我也好帮你吓唬那个老怪物呀!”
尹枫揶揄道:“不是我不肯教你韦陀神功,实在是你自己不争气,学不来这门功夫!”
小芸娇嗔道:“你又没有教过,你怎么知道我争不争气?!你少瞧不起人!”
尹枫嘿然戏道:“不用教我就知道你绝对学不来!”
小芸噘嘴不依道:“你胡说,你胡说,你凭什么认为我学不来!”
“因为……”尹枫眨眨眼,哈哈笑道:“韦陀神功只适合纯阳之体修习,这门神功女孩子根本不能练!”
“讨厌!”小芸莲足猛跺:“是哪个人创出这么菜的功夫?还有,你怎么可以故意吊我胃口?”她突然想起自己刚才可不被戏弄了一番,于是纤掌一挥,一股刚强猛烈的劲力猝然撞向尹枫!
旁人惊呼一声,尹枫却早有准备,他不慌不忙地拋肩斜身,顺手一引,将这片凌厉的掌风带向身后。
“卡啦!”一响,一株足有一人环抱粗的巨松竟被这股掌劲拦腰震断!
众人俱是惊疑不止,他们可想不到这丫头动起手来竟然如此毫不即睛。
唯独尹枫神情自若地嘿笑道:“你每次都跟我玩真的,迟早有一天我会不小心死在你手上。”
小芸撇嘴黠笑道:“得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本事,你如果真的被我打死,你就不是真的尹枫啦!”
木心道长等人对于他们二人竟能如此了解对方,不禁发出一抹会心的微笑。
林飞更是暗自乐不可支,那张大嘴笑咧得可大着呢!
※※※※
在尹枫和木心道长,智敏禅师三人共同修练韦陀神功的时日当中,有关雪怪的动向与消息,不断经由神鹰帮各地分舵传上孤鹜山。
自雪怪在太原城郊惊见韦陀神功而逃走之后,随即窜往太行山区,沿途已破坏数座村庄小镇,太行山区东阳关附近一座小具规模的山寨飞虎庄,在一夕之间遭雪怪覆灭,更因而引起太行山一场大火,烧掉半座山头。
雪怪复由山区逸出山外,闯入距离太行山约有百里之遥的鹤壁集,当地巨户玄羽门的庄主虽曾接获神鹰帮的告急通知,却嗤之以鼻,在雪怪出现时率领门下弟子近百人欲捉拿雪怪,导致玄羽门全军覆没。雪怪在遭到激怒之后,凶性大发,将鹤壁集七百余户住家完全摧毁,死伤人数不下近千人,只有少数与神鹰帮当地分舵交善的人家,知机而退,得以幸存!
复三日,雪怪一改昔日昼伏夜出的习性,于白天出现在开封所属辖区之武阳县肆虐,开封府尹派遣守城官兵携重炮渡河支持武阳,虽未伤及雪怪毫发,但是隆隆巨响却将雪怪吓走,使其改向西南方而去,解除雪怪渡河直捣开封城之顾虑!
四日后,雪怪于光天化日之下,在黄河沿岸居民眼睁睁注目之下,化成电光凌空飞窜横渡黄河,抵达对岸之后,此怪似是得意异常,昂首捶胸,纵情狂吼,吼声传出数十里依然清晰可闻。此怪这阵吼啸,似乎在向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