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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风流-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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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后堂上来几个衙役,还有三个仵作抬了用布盖好的几个木架走了上来。李大人吩咐道:“把布打开。” 
三名仵作将三只担架上蒙着的黑布拿了开来,堂下众人有看清了的,也有看不清人,看不清的或者是根本看不到的纷纷向前面的人打听,一时间堂上安静,堂下却是很乱。李大人把心潮堂木重重一拍,道:“堂下肃静。”众人的议论声这才小了下来。 
李大人吩咐了仵作道:“你们把验得的情况在堂上仔细报来,声音要高,让大家都能听得清楚。” 
站在前面的那名仵作点了头高声报道:“我们与大人派了的衙役由两位姑娘带路,找到了她们指定的地方,在她们让挖开的一个深坑里果然找到了尸体。找到的尸体一共有三具,”那名仵作指了其中一具道:“这一具是一位老人,我们验明,这人死的时候年季应该在六十上下,是被掌力击在胸前致死,胸骨被击断五根,死者口鼻中没有泥土,是死后被推进坑里埋了的。”又指了另外一具,说:“这人是个二十多岁近三十岁的男子,身高六尺,身格健壮,也是死于掌力击胸,胸骨已经全断,与那老人受到的伤害很是相象,死亡时间都在同一时间,可以肯定是被同一人所伤。他也是死后被埋在坑里的。”最后又指了一具尸体道:“这人是名女子,死像最惨。大人请看,”这名仵作指了担架上的尸体,道:“她的下体处有一把铁扇,现在还留在那里保持了原样,这是在她活的时候被人插了进去的,但是当时她还没有断气,我们发现她的嘴鼻之中存有不少泥土,可以肯定她是被人活埋到坑里的。” 
堂下安静下来的人们又骚动起来,‘畜生’、‘禽兽’等叫骂声不绝与耳。 
这名仵作又道:“更让我们惊异的是,十多年的时间里,这些人的衣物已经残破不堪了,但是我们却在这个女尸上面找到了这个。”那个仵作小心地从担架的边上拿起了一个小布包,打开布包里面是非常破旧的衣服的一角,上面还看得出来隐约的几个字迹:‘杀我全家者白鹏举’。这名仵作道:“这上面的字是沾了血写上去的,只是在土里埋了的时间太长,字迹已经很淡了,但是还是能够看得清楚的,更做不了假的出来。” 
另外一名仟作报道:“我们几人仔细把现场看过了,那里都是十多年没有动过的旧土,不可能是人们现在动过手脚的,所以我们验来的结果一定不会有错。小人扬州知府堂仵作刘作旺敢以性命保证。” 
“如果验得出了差错,提刑司衙门仵作陈海生也愿承担失职之责。” 
“邢部李玉明也认为所验是实。” 
众人更是没有了疑义,原来这案子是上下三府一起办了的,如果这样还会有错,就没有什么会是真的了。李大人讲惊堂木在案桌上重重一砸,怒道:“白鹏举,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招是不招?” 
白鹏举仍然十分的冷静,冷笑了道:“你们讲得这么热闹,只是有一点白某不明白,你们什么时候验的尸?这些寻尸、验尸的经过白某人怎么都不知道?李大人办案多年,不会不清楚这里面应该守着怎样的规矩吧?如果你们定要为白某加上一个罪名除之而后快,直接来动手便是,何必如此麻烦。” 
李大人似乎对白鹏举如此狡辩早有准备,道:“这个办案的规矩不只是本官知道,朝廷派来的钦差岂能是不明白的?只是白会主身份太的尊贵了,我们大家都不敢让你走出这扬州一步,九龙会近万的会众,如果真的出了事情,只怕我们对百姓,对朝廷,就是对白鹏举你都无法交待。所以这一次没有让你去到现场,钦差是报了刑部特让的,刑部也派了六品衔仵作李大人亲自过来督办此案,刚才你也看到了,验尸是二府一部一起合办,任你白鹏举铜嘴铁牙,这件案子也翻不过来了。”李大人将案上一叠状纸拿了起来,重重摔在了案上,道:“现在扬州百姓状告你的大案便不下三十件,被本堂认准死伤人命又确是你所为的不下百十条。就是本官,与你素无往来此前从未谋面,却也要受到你的伤害而不自知。直到有人告发,又找到了当日你安插在提刑司的内应于清,才知道是你白大会主照顾着杭州提刑司大牢被劫一案,现在于清就在堂下,白会主想不想见他一见?” 
白鹏举低了头不再争辩了,却也并没有开口承认自己的罪恶。 
李大人看到白鹏举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气势,心中暗想,是应该用出最后的杀手锏的时候了。他对白鹏举道:“刚才你让我们找狄海青对质,狄海青我们一时还找不到,可是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人犯,白会主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不愿意提起他,本官却还是不会放过他的。”这话说罢,对着堂下喊道:“带上来。” 
从堂下被推上来的,居然是当日从打杀场里逃脱,又被曾彪在半路里拦下的白俊杰。原来当日曾彪将白俊杰吊在了树上,本来就是想在玉二小姐面前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报了玉老爷被吊死的大仇。但是玉二小姐却不这么想,她认为白俊杰是朝廷的要犯,九龙会的内情他知道的很清楚,犯下的罪恶也不止是玉家一家这么简单,还是应该把他交到公堂上将案情问明白后再处以王法比较合适。曾彪也并不是糊涂人,经玉小姐一讲也就明白过来,于是已经被吊得昏过去的白俊杰又被带回了阳世,由玉二小姐与曾彪送到了扬州大堂,今天又被押到了堂上。这对作恶多端的父子终于又见面了。  
第十二章 九龙俯首17
    白鹏举将目光望向自己最最痛爱的儿子,发现儿子的一双眼睛也正在盯着自己。这一对父子的眼里含着完全不同的神情,白俊杰的眼神里有一丝的慌乱,更有一丝经历过苦难后见到父亲表露出来的委屈;白鹏举的眼睛是里却是掩盖不住的一种绝望,自己已经老了,有了一死什么也挡住了,可是白俊杰的落网却让他万念俱灰,存在他心里的一丝希望彻底绝灭了。 
李大人冷眼旁观,让他们父子交流了一下,便将桌子一拍,问道:“白俊杰,你身为九龙会少主,九龙会的恶行有多少是你参与过的?今天在大堂之上还不从实招来?” 
白俊杰把目光从白鹏举身上收了回来,望到了大堂上的李时俊,这人他并不陌生,当日在杭州城里虽未谋面,却是已经较量过了,没想到昔日的败将今天却成了堂上的主审,白俊杰气不从一处来,傲慢地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有资格来问我的话,有本事自己查去。” 
李大人笑了笑道:“本官自然要查,而且已经查得是水落石出,就看少会主怎么说了。” 
白俊杰翻了翻白眼,将眼睛望到了天上,道:“你既然已经查明白了,还来问我做什么?将老子拉出去一刀砍了就是了。” 
李大人冷笑了道:“想死?只怕还没有那么容易。你们父子的所作所为现在可能讲已经是铁证如山,你们却还在这里百般的狡辩,是不是想尝尝大明三十六种刑罚的厉害呀?” 
李大人一句话出口不要紧,白鹏举的身子忍不住的一阵哆嗦。自己已经是一大把年纪,该吃的吃过,该乐的乐过,什么样的结局都无所谓了,儿子来到这个世上本来以为是掉进了蜜罐里面,一生的荣华不断,富贵无双,未曾想到头来自己的罪恶却都要报应在他的身上。现在眼见得父子俩双双落网,自己不怕什么,难道说还要让儿子落得个伤痕累累吗? 
正当白鹏举心中矛盾的时候,今天做为主审却是一言不发的西门兴破天荒地开口了:“白鹏举,你们父子一生的荣华宝贵还能享受到什么时候?大明的条条律令,招招刑罚又岂是能逃得过的,该招就招了吧。” 
白鹏举闭起了双眼,缓缓地道:“大人,你们刚才所讲九龙会的种种的恶行都是事实,本人全都知道,这一切也都是由我安排由我指使的,与九龙会我的手下人无关,请你们放了他们一亲生路吧,要杀要刮我白鹏举承担好了。” 
“父亲,你为什么要向这些狗官低头,大不了让他们打死算了。”白俊杰疯狂地吼道。 
“大胆!”李大人呵道,“事到如今你还是如此嚣张,可想你平日里的所为,来人,给我掌嘴。” 
两个差人听命到了白俊杰身边,一人将他的头牢牢抱紧,另外一人用了硬鞋底狠狠在抽在他的嘴上,左右开弓的几下,打得白俊杰鼻嘴里面全是鲜血。白俊杰依旧是神色傲慢,并不低头。 
李大人示意差人停手,对白鹏举道:“白会主总还是痛快人,你招了就好,你父子也少受此皮网之苦。只是虽说一切都是你的谋划,但是你手下具体去做了坏事的人也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责任,自扫门前雪,莫管瓦上霜吧。来人,让白鹏举画押。” 
白鹏举画押之后,李大人又让白俊杰画,白俊杰还是对他理也不理。白鹏举吼道:“俊儿。”神情又似了当日做父亲的威严。白俊杰无奈,只好在纸上画押,却将一只笔扔出了老远。李大人也不来与他一般见识,对堂上林青云、闻胜两人道:“你们二人都有命案在身,已经有百姓的状子圧在了这里,只是今天时间不早,以后另找时间重新审过吧。退堂!” 
李大人退堂声音未罢,堂下却又传来一个女子的叫声:“大人请留步,民女有冤。” 
本来已经起身的李大人与西门兴听到喊声回过头来,就是正要被带下堂去的白鹏举与白俊杰也都惊愕地向堂下望去,只见从堂下走上来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女子,素衣素衫,到了堂口,倒身下拜。西门兴与白鹏举都是神色慌乱,西门兴脱口叫道:“春景,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那女子听了西门兴的话冷笑了道:“我早就想来,只是时候不到罢了。我沐春景盼着这一天已经三年多了。” 
李大人听了此话,便交身子在桌案后坐了下来,又示意西门兴也来坐下,对堂下女子问道:“这一女子你姓什么叫什么?又有什么冤枉,放大了胆子对本官如实讲来。” 
“大人,小女子姓沐,小名春景,我父亲沐成清,原来是这扬州府兴化知县,三年前不明不白的死在了任上,小女子现在是扬州知府西门兴的小妾。” 
这女子一番话出口,堂上人心惊,有话只能在心里说给自己听,堂下众人便议论开来:这女子为什么单要等到九龙会倒台的时候来喊冤?难道她也是与九龙会有仇的?最奇的是,她是知府大人的小妾,为什么有事情不对知府讲,却要到这里来喊怨?堂上堂下的有心人已经感觉到又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李大人心中暗喜,却很平静地问道:“沐小姐,你刚才讲沐知县三年前不明不白的死在了任上,不知道这话怎么讲?” 
“大人,这正是小女子的冤枉了。” 
李大人望了望一边面色苍白的西门兴,又问道:“你刚才讲,你现在是西门大人的小妾,西门大人在扬州多年,我说的三年前也是他的扬州知府,你们本来就是一家人,有什么冤枉是不能向自己的丈夫讲的?却要等到今天到了这里来申诉。” 
“谁和他是夫妻?这西门兴便是一个衣冠禽兽,我父亲正是知道了他的种种罪行,准备对朝廷举报,不想却被他听到了消息,先一步下手将他杀害了。” 
西门兴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愤怒,用力摆了桌案,叫道:“沐春景,你乱叫什么?竟敢诬蔑自己的丈夫,陷害朝廷命官?” 
沐春景丝毫不为西门兴的威胁而胆怯,她冷笑了对西门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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