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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长道人手中长剑由下向上一翻,施出一招“野火烧天”,把洪泽攻势挡住,那年轻道人借机横跨两步,和师兄并肩而立,横里削出一剑,把洪泽逼的悬空一个筋斗,翻退四尺。
洪泽略一换气,又挥刀冲了上去,王大康也同时挥动铁棒金圈攻上。
两个人联剑对敌,威势忽然大增,双双攻拒之间,配合的极是严谨,尤以那年长道人剑招迅快辛辣,攻势异常猛锐,那年轻道人武功虽然稍逊一筹,但在那年长道人剑招领指之下,亦能配合的十分得宜,忽而并出攻敌,忽而分头施展,剑势变化,甚难测料。
洪泽手中雁翎刀施尽精奇招数,空自刀影如山,但仍然无法冲破两人联剑之势,不禁暗生惊奇,暗忖:“武当派自诩剑术领袖武林,看来倒非虚言,这两个籍籍无名的弟子,剑术竟然这等凌厉,内力这般绵长,这样打法,再拼上一两百招,也难分出胜败。”
心念转动,刀法突变,施展生平绝学,“怒波十五刀”,刹那间刀光大盛,幻出满圈寒影,把两个道人尽圈入刀光之中。
那年长道人一面挥剑拒敌,一面暗自忖道:“今日之敌,个个都非弱手,这枯瘦大汉看上去甚不起眼,但刀法却这等凌厉难当,看来今日想冲出这般人的拦劫,恐怕不是容易之事……”
突感压力大增,四周刀光如山,涌了上来,赶忙收起杂念,凝神运剑。
侧头望去,只见师弟顶门之上,汗水如珠,滚滚而下,不禁心头大骇,长啸一声,振腕扫出两剑,稳住快要被洪泽冲破的剑阵,低声喝道:“师弟不可为敌刀光威势所惑,快用师门无上心法,收住缭乱心神。”
耳际间响起王大康巨雷骤发般的一声大喝:“臭道士还不弃剑服输。”一棒“金刚开山”
当头直击下来。
那年长道人举剑一封,登时觉着手腕一麻,长剑几乎脱手而出。
洪泽趁势一招“江流怒泻”,人刀并进,直欺而入,把两个道人联剑之势冲开,身转刀回,一招“急浪翻舟”,击在那年轻道人的长剑之上。
但闻一声金铁交鸣,那年轻道人手上长剑应手飞出。
那年长道人挥剑来救,却被王大康的铁棒金圈合出一招“日月争辉”拦住了去路。
洪泽一刀震飞那年轻道人长剑,左手迅捷无伦的拍出一掌,击在那道人“肩井穴”上。
但闻一声闷哼,那年轻道人应手退了两步栽倒地上。
那年长道人一见师弟中掌跌倒,双目中闪起了愤怒的光芒,长啸一声,运剑如飞,尽都是毒辣无比的招术,倏忽之间,连续攻出了一十二剑。
寒光飞绕,剑风似轮,迫得王大康一连退出了六七步远。
洪泽飞起一脚把年长道人踢开,横刀叫道:“老三闪开!”
忽见红光耀目,一条绢带,疾飞过来,直向那道人右腕上面缠去。
这条绢带,来的无声无息,红光闪动,已然飞到,那年长道人久战之后,耳已不似平时那等灵敏,只觉握剑手腕一麻,手腕已被那绢带缠上,长剑脱手跌落地上。王大康趋势飞起一腿,踢中那道人左腿。这一脚力道虽然不轻,但那道人马步稳固,身躯晃了几晃,竟然未倒下去。
王大康大声喝道:“牛鼻子武功果然不凡……”金圈一送,“顺水推舟”,猛击右肩。
那道人右腕被绢带所缠,运用甚不灵活,只好一侧身,让过金圈,左手反臂拍出一招“挥麈清谈”。
王大康金圈斜斜一转,猛击过去,这一招乘势变化,迅快无伦,那道人再想闪避时,已是迟了一步,吃那金圈击中在右肩之上,登时筋断骨折,仰身向一侧倒去。
但那道人左手拍出一招“挥麈清谈”也正好击在王大康右肩上。
只听王大康大叫一声,右手铁棒应声落地。
鬼诸葛洪泽急跃过去,扶住王大康摇摇欲倒的身躯,问道:“老三,伤的很重吗?”
王大康纵声笑道:“不要紧,再重一些,俺老王也承受得住。”伏身捡起地上铁棒,大步向后退去。
原来此人天生筋骨粗壮,那道人掌力虽然不弱,但却无法伤他。
在那道人中了王大康金圈一击,向后倒去之时,那缠在他右腕之上的红色绢带,突然收了回去。
王大康转脸看去,只见那白衣艳妇迅快地把绢带收了起来,藏在怀中。
只见鬼诸葛洪泽手横雁翎刀,逼近那道人身侧,鲍超高声叫道:“老二不要伤他,带回‘迷踪谷’去,听候盟主发落。”
王大康道:“盟主不是已和算命先生赶到少林寺去,难道会先我们回到‘迷踪谷’中不成?”他心目之中,只有一个胡柏龄可以受他尊敬推崇,言下之意,胡柏龄既不在“迷踪谷”
中,大可不必把两个道人送回“迷踪谷”,听从他人发落。
鲍超淡淡一笑,道:“盟主离谷之时,已把谷中之事托付于人,既是盟主之命,那人自是和盟主亲身坐镇无疑,咱们自是应当听受论裁。”
王大康口虽不言,心中却是不肯认服,暗道:“好吧!你是咱崂山三雄中的老大,俺老王只好听你的了。”
鬼诸葛洪泽手点了那年长道人两处穴道,一言未问,抱起来,纵身跃上马背。
王大康也把那年轻道人抱了起来,跳上马鞍,四匹长程健马,直放“迷踪谷”去。
山道险阻,马行维艰,深入山区之后,健马已难再越渡那崇山峻岭。
王大康当先跳下马来,大声说道:“大哥,马已不能再走,难道咱们背上这两个道士赶路不成。”
鲍超微微一皱眉,正待答话,忽见山脚之处转出十二个黑衣劲装大汉,手执长矛,背弓插箭,一见崂山三雄,遥遥施礼拜见。
鬼诸葛洪泽微微一笑,道:“好了!巡山健卒来啦,用不到咱们背人走了。”
只见那十二个健汉之后,缓缓转出一人,正是江北五龙中的飞天龙何宗辉。
何宗辉一见崂山三雄立时飞奔过来,抱拳作礼,笑道:“几位沿途跋涉,多辛苦了。”
鲍超还了一礼笑道:“彼此,彼此,谷中近日没有事故吗?”
何宗辉望望两个道人,摇头一叹,道:“虽无外敌侵扰,但内患却使人……”忽然觉出此话不对,一笑住口不言。
他微微一笑,改口问道:“不知盟主大驾,现在何处?”
鲍超道:“盟主和余兄,联袂赶往嵩山少林寺去了。”
何宗辉讶然说道:“盟主到少林寺干什么?”
鬼诸葛洪泽抢先接口说道:“盟主行踪,在下等素来不敢多问。”
何宗辉目光转投到那白衣艳妇身上,觉着她容光照人,不敢失礼多瞧,一瞥而过,目注鲍超问道:“这位可是嫂夫人吗?”
那白衣艳妇秀面上泛起两片红晕,微微一笑,默然不答。
鲍超回目瞧了那白衣艳妇一眼,朗朗笑道:“崂山三雄个个草莽凡俗之人,哪有这等艳福?”
白衣艳妇虽然羞红泛颊,但仍不失落落大方神情,莞尔一笑,道:“鲍兄取笑了!”
那白衣艳妇一笑,说道:“贱妾得到胡盟主翼护,随三位到此避难而来。”
何宗辉怔了一怔,道:“既是如此,快请入谷吧!”心中却在暗暗忖道:“盟主怎的这等糊涂,把这样娇艳如花的少妇,带回谷中。”心中虽然疑虑重重,但口中却是不好多问,转过话题,笑道:“这两位道人……”
王大康大声接道:“两个臭牛鼻子老道,都是武当派门下,奉派来探咱们‘迷踪谷’中虚实,被我活捉了来。”
何宗辉不再多问,吩咐随来健汉,把两个道人抗了起来,直向谷中走去。
“迷踪谷”中千径交错,人入此谷,大都要迷失路途,但经胡柏龄选作天下绿林总寨之后,早已在各处要道之上,作一暗记,路标,设下铁栅、石堡,戒备十分森严,谷中之人,只要按照那路标暗记,出入毫无阻碍,但外来之人,不但要为那纵横交错的迷径所惑,还将被埋伏在谷中的暗桩明卡所阻。
那白衣艳妇一面走,一面暗中打量沿途形势,但觉道路纷歧,交叉错综,无人带路,实叫人难以辨认。
深入有四五里路,到了一处山弯所在,景物忽然一变。
但见一所青石砌成的大厦,矗立在广阔的绿草地上,山花盛放,绿草如茵,一座座背山而建的石屋,环绕在巨厦四周,青竹作篱,苍松啸风,构成了一幅悦目的画面,哪里像统率天下绿林的总寨,简直是一处世外桃源,人间天国。
那巨厦横挂着一块巨匾,写着“义薄云天”四个大字。
两扇黑漆大门紧紧闭着,难见厅中布设。
何宗辉吩咐随行健汉,把那两个道人暂时送到大厅旁侧的一座石室之中,回头望着鲍超道:“依据咱们寨中规矩,凡是初入谷中之人,都该先行拜见盟主,获允之后,才能留在谷中。眼下谷中之事,分由钟、霍两位掌理。不过,这位姑娘已得盟主面允,来此避难,依情而论,似是不必再行拜见钟、霍两位代理盟主了。”
那白衣艳妇微微一笑道:“贵寨既有这种规矩,岂可因贱妾废礼。”
鲍超笑道:“这么吧!何兄请把这位姑娘面得盟主赐允来谷避难之事,先对钟、霍两位陈禀,如能免除最好,万一不能免除,最好让她分别拜见两位盟主。”
何宗辉略一沉思,道:“咱们先去拜见盟主夫人,由她做主处理如何?”
鬼诸葛洪泽微微一皱眉头,道:“盟主夫人素来不问谷中之事,要她来处理,只怕不太方便吧!”
在他心目之中,谷寒香一直是位艳若仙子,少不更事的小妇人,天真烂漫,稚气未脱,如何能处理谷中之事。
何宗辉微微一叹,道:“洪兄哪里知道,自从盟主离谷之后,谷中立时谲波荡漾,暗潮汹涌,以钟、霍两位代理盟主为首,形成对立之局,迫得夫人不得不出面干涉,她本是一个娇稚无邪,不通事故的纯洁之人,但在内忧重重迫逼之下,居然能够运筹帷幄,统率全局,如非她出面调统大局,只怕钟、霍两位早已拔刀相向了……”
鲍超仰天望着无际苍穹,凝目沉思了片刻,回目一掠洪泽,王大康两人,说道:“走吧,咱们先去晋谒过夫人之后,再分头拜见钟、霍两位代理盟主。”
何宗辉转身当先带路,向左面山壁处走去。
步行十余丈,到一所竹篱环绕,满植山花的小院落前。
何宗辉面对篱门,恭恭敬敬地抱拳喊道:“崂山三雄,远行归谷,特来晋谒夫人。”
只听篱内步履轻响,两扇篱门讶然而开,一个满身素缟的少女当门而立。
何宗辉微微一笑,道:“万姑娘,夫人在吗?”
素衣少女目光转动,打量崂山三雄一眼后,目光又投在那白衣艳妇身上,凝注良久,才低声答道:“几位请进来坐吧!”说完,转身缓步先行。
何宗辉侧身让路,崂山三雄依序而入,白衣艳妇目光扫掠了厅中布设一眼,心中暗自叹道:天下绿林盟主之尊,竟然是过着这等简朴的生活,如非亲目所见,耳闻到也难以相信。
但见后壁侧角里,竹帘晃动,慢步走出位淡装丽人,发结宫髻,黑色长裙拖地,美丽绝伦的粉靥面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伤,但忧伤却掩不住她那天姿国色,夺目艳光,反而多了几分娇弱,倍觉动人惜怜。
崂山三雄瞧了一眼,立时垂下头去,不敢多看,连那浑厚又带着三分傻气的王大康,也有些不敢仰视之感。
她身后紧跟着那身穿素缟的少女,姗姗细步,踱入厅中。
鲍超垂首抱拳说道:“鲍超,洪泽、王大康,拜见夫人!”
洪泽、王大康齐齐抱拳作礼。
谷寒香笑道:“三位旅途辛苦了,不要多礼啦,快些请坐。”
鲍超等人依言落座,恭恭敬敬地答道:“有劳夫人垂顾,属下等愧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