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感激,还是抽抽噎噎:“我……愿意……”
潇璇早已了然,眼下看到那几滴眼泪,又更加放心:若是收了个没头没脑的,只怕蹬鼻子就上脸,闹得家宅不宁。”悠悠开口:“起来吧,明天相公出门,你也收拾收拾。”语声温婉,又如三月春风。
燕玲做了决定,心情豁然开朗。起身抬头,开始打量自己的住处。潇璇坐的软榻摆放在西北角上,东北角上还贴板墙摆着一张放灯盏茶具的条几。榻几之间,空出两页木门,里面就是内室。
榻几两头另有两对衣柜,衣柜旁又列了一对放灯盏的条几,再往外就是一帘罗幔。整间外室横宽一丈八,纵深两丈,将是她今后的小天地。
潇璇神色自若,轻轻在榻沿上一按。木器摩擦,“呜—”,一声轻响,弹出一个暗屉。她应声站起,走出外室,轻轻喊了一声:“梅钗,沐浴更衣!”梅钗等应声过来,目不斜视,“呼啦啦”跟去净房,似在给潇璇助威。
燕玲心中忐忑,去看那屉中物事。一方红木锦盒,盒中银光灿灿,五横五纵五层,全是五两一个的元宝。一方紫檀木匣,匣中珠光宝气,排了四套雪银掐丝头面,和一堆金环玉镯。
“这些东西,可以买一百个小丫鬟,够平常人家讨五十个老婆。”她受宠若惊:“自己要做的怕不仅仅是个‘屋里人’。”正惶恐间,忽然听素钗在堂屋招呼:“二爷下来了!”吓了一跳,赶紧关好抽屉,束手而立。
潇璇穿着中衣迎出净室,两个人恰在西次间外碰见。容辉笑着招呼潇璇:“你猜娘说什么……”说话转身,看见燕玲站在榻前敛衽行礼,先是一愣,还是把话说完:“娘让我带妹妹出去见见世面,恰被潇娟听见了,三个人一拍即合,都要跟着去!”这才问:“燕玲怎么来了!”
“是我招她来的。”潇璇言简意赅:“我让她随你去灵州,以后他就睡在这里。”如在交代一件可有可无的事。
话中意思,不言而喻。容辉想了一会,才回过神来:“房里的事归她管,多半是娘暗示的……”心头微酸,就牵起潇璇的手,“嗯”了一声,直接进了内室。潇璇巧步跟随,再也没多说一句。
梅钗几人屏息凝神,听见衣料摩擦,“稀稀疏疏”,才相视一眼,转身退下,暗暗庆幸:“终于再也不用值夜了!”眼随心动,纷纷去看燕玲。或幸灾,或乐祸,或同情,或节哀……
半夜三更,燕玲把头捂在被子里,听着内室“嘤嘤呀呀”的“哼哼”声渐行渐小,睡意接踵而来。她在田庄长大,早知道男女间那点勾当。可一个人意淫是一回事,听别人真枪实战又是另一回事。那种感觉,既恨他们不快点,又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地上。眼下终于熬过来了,不由感慨:“天哪,连着三次,每次至少半个时辰,果然是先天高手!……如果以后每晚都这样……”她不敢往下想,只盼老天开眼。
燕玲睡得很浅,听见鼓响六通,随即清醒。凝神倾听,内室没有动静,于是轻手轻脚地起身穿衣,叠被铺床,挽好罗幔,才拿铜盆去打水洗漱,出门时碰见素钗,正要问该怎么服侍。
素钗已点头问好:“姐姐早啊,夫人起来了没?”
“自己成了‘屋里人’,这声‘姐姐’倒当之无愧。”燕玲心中苦笑,点头应承:“二爷和夫人都没醒,我该怎么服侍。”
“这些由我们来!”素钗和她客套:“夫人交代过了,姐姐只管二爷出门后的饮食起居。”
两个人越说越熟,又一起去小厨房打水梳洗。燕玲要出门远游,只敢用束发丝带挽了双螺髻。又问素钗:“二爷的伙食怎么办?是现做了干粮带着,还是带上熟菜,借农家厨房热来吃?或者直接下馆子?”
素钗一怔:“差点忘了,山下一战,得罪了不少人,难保没一、两个死士等着报仇,现下馆子是不成的!”心思一闪而过:“夫人果然会看人。”忙说:“我现做些点心,再包些糯米圆子吧!”说着揭开米缸,加柴生火。
燕玲回卧室穿了件绫罗夹袄,一条凤尾长裤。腰佩缎带,带坠荷包,既明快,又干练。刚刚换好,见容辉穿着一身短褐出来,忙低头行礼,喊了声:“二爷早!”容辉有些不习惯,点头“嗯”了一声,又去了屋外练拳。
偷学武功,向来是江湖大忌。燕玲既成了“屋里人”,也就没了忌讳,自然不会放过眼下机会。何况她要随容辉四处奔波,现学现卖,总用得着。于是欣然跟出,远远地边看边学。
天色渐亮,洪钟嗡鸣,到了辰时。潇璇全身酸软,梳洗完毕,脸上还挂着一抹余晖,不住腹诽:“太过分了,自己明明吃饱了、他还没完没了,以为那就是安慰吗?……这下好了,自己算是背定了‘轻狂’的名声。”回想起半夜**,双颊羞得更红。
“无量阁”还没吃完早饭,容雪三人就先来了。容雪穿绿,潇月穿青,潇娟穿紫,均打扮得花枝招展。容辉眼前一亮,笑着打趣妹妹:“你们是吃完了过来的,还是来蹭饭的!”
容雪吐了吐舌头:“我们连夜做了点心,待会儿可不准馋嘴!”
潇娟在打师姐座驾的注意,眼下看见她容光焕发,开口就夸:“师姐,你今天气色真好!”
潇璇一惊,双颊乍红,忽然磕磕巴巴:“有……有吗?什么事,说吧!”直羞得无地自容,侧过手狠狠掐了容辉一把。
一屋人莫名其妙,潇娟只好开口:“师姐,你那辆香车,闲着也是闲着……”
话没说完,潇璇满口答应:“你们拿去用吧!”又移开话题:“外面世道乱,你们这样出去,别太张扬。”
梅钗进来传话:“二爷,石掌柜问什么时候上路?”
“让他看着,雾散了就走,中午在‘七驿镇’吃中饭。”容辉又商量潇璇:“把车驾到谷口,一会和娘道完别,老人家没准还要送我们,我们直接走到谷口上车。”
他吃完早饭,又带着众人去“无尘居”告别母亲。刚刚出门,看见陆大海在门外溜达,就主动招呼:“遛弯儿呢!好些了吗?”
当时“先锋旗”的护法伤了肠胃,一直住在香客院食疗。虽然不如容辉,也慢慢好了起来。陆大海笑着说:“俺们听石全说,掌门要去一趟灵州,也带俺们下山松松筋骨吧。俺们整天吃药喝汤,再不动动,骨头都要发药味了!”
潇璇心中暗喜,拉了拉容辉衣袖,示意他答应。容辉见他精神旺盛,中气充足,似乎调养得差不多了,就点了点头,又皱眉沉吟:“我们这是微服下山,要去和人家谈买卖。你们一个个五大三粗的,人家还以为咱要强买强卖呢,当心搅黄了生意。”
陆大海摇头反对:“不对,不对!既然是谈生意,就得让人家知道俺们的实力,这价格才好谈。不然各执一词,又都藏着掖着,那还谈什么!”在情在理,一派老江湖的口吻。
“那你们就别喊我‘掌门’。”容辉觉得他说得有道理,点头赞同:“我一听这俩字,全身就是一哆嗦。”
陆大海哈哈大笑:“那你说叫什么,弟兄们就怎么叫!”
容辉也摸不着头脑,侧头看向潇璇。潇璇又看向潇月,潇月心念急转,吐出两个字:“君侯!”接着解释:“百户称百宰,千户称户侯。宰既为君,广即为侯。如今山下统辖,何止百里千户?称君侯,正合适。”
众人呼吸一滞,立刻肃然。容辉吓了一跳,忙摆手婉拒:“说说就是了,别往心里去!你快去让弟兄们到谷口等着,雾散下山!”说着连忙推他走。
陆大海哈哈大笑:“一钧就是三十斤,嗯—,这称呼好!既实诚,又稳当,弟兄们就这么叫了!”说着大步而去。
潇月心里直皱眉头:“什么一钧就是三十斤……”有心人却知道这是潇璇有意试探,眼见平安过关,纷纷松了口气,再也不提这事,直往“无尘居”去。
第五十三章 讨价还价
日出东方,云开雾散。;容辉一马当先,飞奔下山。身后蹄声如雷,跟着“先锋旗”一百多号弟兄。燕玲亲驾一辆双骑马车,载着容雪三人稳稳跟在飞尘之外。
马车大多人物两用,车厢后多出一截,专门捆绑箱笼。潇璇的马车则专门载人,厢壁架在车轴上,底板是一方棕绷,用牛筋挂在车厢上。纵是车轮磕磕碰碰,车厢里也只摇摇晃晃。
她们后面是辆平板双骑马车,驾车的是山上的老车夫,载的是潇璇收拾的年节礼。银霜炭、药材、布匹、茶叶……装了满满一车。
最后一辆大车,虽也盖着齐头平顶,油漆下却是楠木质地。车夫不常走山路,又仗着车马好,只管抽鞭子往前追,车厢都要颠飞起来。
石全坐在车中,双手紧紧抓住窗框,不住悲号:“慢点……我说你们慢点……这又不是去投胎……你们急什么……这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胃里的汤汤水水差点全颠出来。
百余人一路向西,到了七驿,容辉让众人先吃饭歇马,二十四号早晨在五驿会和。自己则带着容雪三人,回家看望父亲和兄嫂,顺便送年节礼。
家里已不比从前,正房前已被辟成一亩药圃。茶钗和玉钗从田庄上挑了几个小丫鬟,正在教她们规矩。周氏则教她们种植草药,打理药圃。李家一跃成了乡里望族,不时还有乡绅前来拜访。
周氏和容雪清点礼品,又听说他们还要去谈生意,心念一闪,就去正房商量容辉:“你大哥常年呆在这穷乡僻壤里,如今女儿都有了,还一事无成。你们是嫡亲的兄弟,该相互照应才是。不如让你大哥陪着,你们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相公也能帮着看看。”情真意切,客客气气。
容辉觉得有理,正要答应,荣光却摇头反对:“二弟是学武的,高来高去,带着我岂不累赘?如今好不容易打一片基业,正立足未稳,怎么好再照顾我。”又安慰周氏:“你放心,二弟不是薄情寡义的人。日后基业稳固了,自然亏待不了我们。况且爹爹在家,歆儿也病着,我就更不能出门了!”又问容辉:“是不是!”
周氏听了丈夫没心没肺的推辞,心里直皱眉头:“什么拖累照顾,那容雪怎么秋游似的出来了!”可公公就在堂上,自己不能反驳。
容辉觉得夫妻俩说得都有道理,可“父母在,不远游。百善孝为先”。自己算不孝了,不能再连累大哥,于是拍胸脯保证:“大哥放心,我山上庶务一大堆,潇璇一天忙到晚也理不完。等我把这摊子事理顺了,歆姐儿的病也好了,我再请大哥帮我们打理庶务。”说着看向上位,征求父亲意见。
李蕃宁在堂上看见兄友弟恭,笑意从心底一直溢到嘴角:“你们想得都周到,就按小辉的意思办!”
七十里一驿,三百里朝发夕至。容辉带着众人到灵州附近后,就直接去了石家别院。别院围湖建造,前厅在南,上房在北,其余均是厢房。虽无飞檐重顶,玉宇琼楼。青砖木屋,竹林小池,也相得益章。
石万鑫率领几位东家,在上房为容辉接风。大厅中一人一几,容辉和石万鑫并作上位,其余人分座下手。石万鑫“唱主角”,不是要为容辉的少年得志干一杯,就是要为明天的生意谈成干一杯。甚至老婆同姓的,也要干一杯。一出接着一出,不住劝众人干杯。
燕玲见几位东家身边都有艳丽妖娆的女人服侍,也只能坐在容辉身旁,给他倒酒夹菜。她在田庄时过爷们喝酒,一坛酒喝完即止,绝不再添。爹爹也好这一口,一天二两,还得分作两餐。
可眼下一个个喝得两眼发直,面无人色,明明十分为难,还咋呼着“干杯”。更有的目光迷离,支肘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