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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眼见风火消散,彩霞荡漾,随后收拢,直气得汗毛倒立。眼见山坡上两男一女,先后窜入彩霞,不由大喝:“闯我圣山者,死—”凭空虚立,双手向下按出,凝力提起。
法力所及,狂风大作,卷起千层冰雪。一左一右,直向众黑衣人绞去。国士长面沉如水,皱眉轻哼:“无礼—”抬右足猛踏雪坡,右拳蓦然挥出。顺势窜起,直入彩霞。
木屐踏地,冰雪飞溅,聚成一只丈许冰拳,呼啸而出。青年看见见冰拳打来,皱眉冷哼,抬手虚斩。冰风相击,拳面寸寸龟裂,乱石般横空飞卷,去势不减,可飞至青年丈许开外,却似被旋风搅起,直上云霄。
青年腾出手来,见山坡上百余人正抱头鼠窜,更不客气。双手驱使旋风追缴。风挟冰雪,化作道道刃锋,四下狂斩。一时间劲风呼啸,尸首分离,惨叫声如鬼哭狼嚎。
开春雪融,冰层本不牢固。片刻间连受剧震,忽然崩塌下去,如洪如潮,直冲山谷。冰雪滑落,“轰隆隆”声比雷霆。青年眼见山上人不分死活,一律掩埋,才轻哼一声,飞上山顶,拿出法器传讯。月下谷中,倦鸟惊飞,群兽奔逃。嘶吼惊叫,此起彼伏,半晌才复寂静。
容辉头脑发蒙,恰似游心太玄,全身空空荡荡。忽觉眼珠发酸,缓缓睁眼。光芒乍现,泪如泉涌,下意识偏头躲避。身子一动,背后如有火烧,痛彻心骨。
他疼得牙关打颤,反而清醒过来。眯开双眼,自己正趴伏在地。日上谷顶,已是中午时分。身前有棵松树,土地褐红,满是树枝,显然被接了一把,才没从高空摔死。
他又是庆幸,又是后怕。忽觉脸颊麻痒,一条粉嫩嫩地舌头正从眼前舔过,睁大眼睛,发现肉滚滚身体壮硕,毛茸茸黑白相间,不是猫熊是谁?会心一笑,深深吐纳,只觉撕心裂肺,忍不住一阵颤栗。
猫熊趴在容辉身边,“哼哼唧唧”,很是同情。容辉凝神感应,发现骨骼无损,只是背后插着样利器,才血流不止,不由庆幸:“还好我炼体有成……”又暗暗发誓:“既然你没打死我,我必报此仇……”一股戾气涌上,咬牙切齿,命令猫熊:“把它抽出来……”语声嘶哑,似地狱来声。
猫熊头枕双爪,趴下来“哼哼唧唧”,很不情愿。容辉气极而笑:“放心,我死不了……”
猫熊犹豫片刻,爬到容辉身边。坐起来探抓捏住斧柄,低吼一声,猛地拔起。斧刃离身,鲜血飞溅。容辉痛彻心肺,随着弯起腰惨叫一声,又晕厥过去。
猫熊见他背上血如泉涌,不知如何是好。“呜呜”哀吼,只好伸舌头去/舔。片刻后火鸟飞回,直接落上熊背。见容辉要死不活,亦是仰头悲鸣。雪雕展翅在空中放哨,听见嘶鸣,也被感染,随声附和。
碧霞脱险后重新用赤金首饰束了“垂鬟分肖髻”,换了套齐腰襦裙,金死紫纹,罩一条葵瓣短裙。稍作检点,就开始寻找容辉。直至这日中午,忽听雪雕哀鸣,声嘶力竭,直透九霄。不由暗暗惊呼:“若非主人遇难,断不至如此……”眼圈发热,一颗心直往下沉。更不迟疑,循声飞去。
白虹破风,在山头平掠。他正自焦急,忽见斜刺里窜出一条黑影。爪芒闪烁,黑豹般直窜上天,竟是个黑衣少女。稍有分心,便不及闪避。横下心鼓足气力,全身冷光溶溶,八方风云汇聚,烈焰奔腾。
冰火相激,“嗤—”,一声急响,白汽飞散,黑衣少女倒射开去。碧霞蹙眉冷叱:“滚—”
黑衣少女见过碧霞,也从胖子口中得知她有条宝鞭。听见雪雕悲鸣,本想去一探究竟,路上见她不过“少阴期”修为,哪里肯走?当即刺探:“哟,姐姐何必动怒。不知道是谁死了,难道是你那相好,这就急着奔丧?”
“你找死!”碧霞横眉冷斥,左手轻挥,右手拈指轻弹。风云聚汇,火焰激荡,化作红花绿叶。一闪窜至少女身前,一胀一缩,直没其身。
神若杀人,直灭灵魂。少女措不及防,只觉烈焰及身,心魂剧颤,连忙展开修为抵御。碧霞横眉冷对,左手从腰间抽出软鞭,凝力抖出。鞭梢到处,只听“啪—”,一声脆响。再不看结果,化身白虹,破风疾走,循声飞出。
第六十八章 火炼真金
日下谷中,松柏苍翠。。碧霞凭虚御风,眼见大白雕在前方山谷上盘旋,顿知容辉就在谷中。飞身过去,只见树下溪边,枝叶断折,赤地斑驳。猫熊正趴伏在血泊中,为容辉舔舐伤口。
火鸟看见碧霞,悠悠轻鸣,振翅而起。猫熊循势抬头,蓦然人力起来,仰首嘶吼。又趴下来围着容辉打转,熊鼻子嗅来嗅去,“吱吱呜呜”,很是激动。
碧霞更不迟疑,飞身落到容辉身边,见他血行不足,气若游丝,顿觉不妙。眼见他手中还握着药葫芦,连忙上前夺过。拨开木塞,倒出一颗“培元丹”。握在手中,双手用力一撮,直将药粉撒进伤口。
生机到处,污血变红,死肉逢生,伤口渐渐合拢。她眼见流血止住,才松了口气。本想喂容辉服下一颗“培元丹”,又怕他虚不受补,反而误事。略作思忖,咬住牙将他横抱起来,放到溪边一块平石上。又扯下他身上衣物,仔细检查,发现肺叶已穿,心肌上有道切口,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好险……”回头见血泊中有把斧头,抬手摄过,果是一柄投斧。钨钢质地,锋利无匹,还是一件法宝。轻哼一声,抬手掷向坚石。
金石相击,火花迸射。“叮—”,一声脆响,直末至柄。却传回一声冷笑:“哟,人受了伤,也不用拿斧头出气吧……”正是那黑衣少女。
碧霞心头微凛,循声只见她坐在个赤膊大汉肩上,一双赤足轻轻晃荡,虽似悠闲,可手上一条金丝银蛇却在吐信,看得人不寒而栗。她心头火起,正视两人,淡然开口:“什么事,说。”上前两步,反手布下一道结界。
大汉站在溪边十丈开外,少女不答反笑:“灵山真人的夫人,我们都见过,当真是个美人。眼下再见,怎么和姐姐长得不太像啊……”
碧霞怒火中烧,沉下脸冷冷地问:“我再问你们一次!”说着取下腰间软鞭,左手轻挥,一鞭挞出。灵风回卷,聚成一股烈焰。软鞭过火,烈焰如泓,一晃排至大汉身前,轰然撞上,去势不减。
大汉力凝山根,鼓劲招架。方一接触,直觉势无可挡,竟是一股空间压力。心头骇然,运气抵御。脚下一松,身形破风,直奔天际。少女坐在大汉肩头,见势不妙,纵身窜下。
她身形未稳,又听破风声响。循声见鞭梢挞来,更不敢怠慢,抓住蛇尾抖出。银蛇化剑,金骨相击,轰然爆炸。她只觉一股巨力撞来,飞退卸脱,直奔天际。
碧霞连抽两鞭,眼见两人飞远,脸色微白,心里一阵后怕:“这一鞭只能将两人抽出三百里,要不了一刻钟,他们就能找来。我功力有限,眼下最多还能抽出一鞭,那可如何是好……”连忙取出一枚“培元丹”服下,又入结界去看容辉的伤势。
溪边石上,猫熊人站起来,双爪搭上石面,观看容辉动静。火鸟站在猫熊头顶,亦是目不转睛。容辉仰身躺在平石上,虽能呼吸自如,肺部却岔了气般,刺痛阵阵。忽然清醒过来,不由一阵哆嗦。缓缓睁眼,看见一禽一兽一人,眼角眉梢,均是笑意,也会心一笑。
碧霞见容辉醒转,喜上眉梢,连声嗔怪:“你也太不小心!”拿过药葫芦,倒出一颗培元丹,用指甲掐成两半,伸指弹进容辉嘴里,慎重嘱咐:“你好好养伤,这里的事交给我来。”
说话之间,猫熊伸鼻子凑到陛下手边,舌头一卷,将剩下半枚灵丹带进了嘴里。火鸟看见,厉鸣一声,低下头照熊鼻子上狠狠一啄,展翅飞出。不屑教训之意,兼而有之。
容辉不由好笑,闭上眼凝神调息。碧霞微怔,回过头仔细观察猫熊,见他凝聚金丹在即,忽然计上心头,微笑询问:“你想吃灵丹,是不是?”说着拿起药葫芦,轻轻摇晃。
猫熊被火鸟欺负怕了,鼻子剧痛,只好坐下身伸熊掌去柔,听见灵丹撞击,精神一振。看向碧霞,双掌伏地,趴下身以示哀求。碧霞见这家伙颇通人性,索性倒出一粒,抛进猫熊嘴里。见它嚼也不嚼,喜滋滋地吞下,不由腹诽:“那个家伙,养灵兽都不喂吗?”一连倒出三颗,一并喂下。
猫熊连吃三十余颗培元丹,才打了个饱嗝。懒洋洋地爬到溪边喝过几口清水,精神更加萎靡。又蹒跚着爬到地上挖坑,片刻后将自己埋进坑里,再也不动。
碧霞见它冲关在即,为它布下一道结界。火鸟有所感应,落到容辉身边,凝神观看。没过片刻,雪雕也展翅飞下,乖乖蹲到了一边。
山谷上风起云涌,化作万丈祥光,千重瑞霭。灵气化雾,遮天蔽日,在山谷中弥散开来。越聚越浓,越发燥动。猫熊身外,灵火乍燃。烈焰熊熊,自一丈胀至十丈,自十丈胀百丈,势要焚天煮海。
灵风呼啸,在谷底汇聚,支持灵火燃烧。容辉养伤所在,恰离焰心不远,又有灵风吹拂。只需稍微运气抵御,即无不适。他反应过来,见猫熊置身火中,不由瞪大眼睛。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来。
碧霞心明其意,主动解释:“放心,它要凝聚的是‘金丹’。金主收敛,火主升散。真金不怕火炼,这灵火,既是劫,也是造化。只要它能收住这股火势,非但‘金丹’可成,对身体也能如金似铁,法宝难伤。”
容辉素知猫熊趋吉避害,既敢承受火劫,自然有几分把握。深深呼吸,静下心调理内息。碧霞凝神感应,发现猫熊十拿九稳,反而担心那两个家伙再来捣乱。轻哼一声,握住腰间“赶山神鞭”,主动安慰容辉:“你放心,这里是‘狼居胥山界’,是昔日天才战神封山镇灵之所。千年的禁法,能阻止一切踏天修士进入。可这里毕竟是草原腹地,东瀛人既然暴露了动机,没准还要联合我们。而草原修士,一时三刻还赶不过来。”深深呼吸,又看向猫熊。
日下谷中,猫熊趴在土里,埋着头瑟瑟发抖。身外焰色由赤转橙,由橙转黄,最后化出一缕紫焰。它身外结界早已崩溃,七彩焰柱拔地而起,势要擎天。
火势渐长,百丈内溪水化汽,草木燃烧。浓烟四起,天地低昂。气焰升腾,猫熊趴伏不住,低吼一声,乘虚而起,直升谷顶。身外火光万丈,热浪散开,烟消雾散,又复万里晴空。
容辉躺在石上,眯眼看见火中猫熊,满心错愕。碧霞仰望天空,亦是瞠目结舌:“它是不是吃得太多了……火焰散开,完全隔断了灵气供应,烧的可就是自己元气。难道它要……”眼见猫熊身上黑白分明,黑毛幽深,白毛锃亮,恰似“太极”轮转。凝神观察,果有阴阳二气在体内互回,形成一道漩涡,不由惊呼:“踏天?它居然要踏天……”
容辉见猫熊体外火焰渐弱,似被它收入了体内,满心错愕:“灵兽也能踏天……”话没出口,只听碧霞沉吟:“此时此地,是不是太急了……”眼见烈焰没入猫熊体内,白毛光芒万丈,势要和白日争辉。黑毛幽深如墨,似要吞噬所有色泽。黑白分明,气势惊天。
空气如澜,荡漾开来。猫熊昂首嘶吼,纵身扑出,一晃没入空气。云开雾散,火势渐熄。凉风扫过,只剩一片荒草枯木。碧霞想起一事,失声惊呼:“这是‘狼居胥山界’,阻止‘踏天’者闯入……”又自我安慰:“那家伙踏天后身体虚弱,应该还能回来吧……”
“回来?”天边传来一声冷笑:“此界早被汉军封印,时过千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