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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事?”晶网化匹,自然缠到她腰间。
“我妹妹想学炼丹,可是没有好丹炉。”容辉走到画桌东面坐下,端起茶轻啜一口,硬着头皮说:“我瞧你那九根火柱不错,能不能借给我用用……”
“那是丹器两用的盘龙柱。”碧霞不置可否,淡淡叙说:“九根柱子,每根重一百八十斤。按眼下行情,价值黄金,四百一十四万七千二百两……”
“喂喂喂……”容辉厚着脸皮说:“你又不缺钱,要那么多黄金干什么。再说,我只是借用。谁不知道,天材地宝只要使用得法,越用灵性越足?”
碧霞撇了撇嘴,正视容辉,另起话题:“‘丹霞子’的赤袍,是不是在你手里。”
“你……”容辉微怔,硬着头皮说:“那可是无价之宝,我以后就指望他防身了。”
“哼。”碧霞听言冷笑:“那件袍子,你敢穿出去吗?‘丹霞子’穿了这么多年,不也照样死了?”
“去,谁知道你那九根火柱是哪来的!”容辉反唇相讥:“和你换了,亏本不说,我还担心被人找上门来呢!”
“哪来的不重要。”碧霞端起茶轻抿一口,淡然轻笑:“重要的是,出门打架,用不上那九根柱子。我再加一套水晶丹鼎,换不换。”见容辉脸皮跳动,又抿了口茶,接着说:“那套丹鼎,一共五只。最小的一次只能成丹一枚。再是十二粒、二十四粒、三十六粒、一百零八粒。”
丹道有内外之分,内丹者,以丹田为炉,以精、气、神结成的“金丹”。继续修炼“金丹”,能“化丹为婴”。继续修炼“元婴”,蜕炼形骸后,又能再结“金丹”。如此周而复始,是谓“内丹之道”。
天道大盈若冲,大成若缺。人非万能,却能用万物。万物有灵,相生相克。外丹之道,则旨在去粗取精,调和龙虎,助人行不能之事。如服“御风丹”者,能凭虚御风,遨游万里。服“聚灵丹”者,能收天地灵气为己用。厚积薄发,亦是玄之又玄。
容辉想起修炼上的典故,深吸一口气,郑重询问:“‘丹霞子’已踏过第四重天,所以才能退蜕炼四具形骸,是吗?”
“不错。”碧霞端起茶轻啜一口,稍整思绪,缓缓叙说:“化丹为婴,必须以一界‘本元’为引。内丹修士‘踏天’证道,每踏一重天,才能凝炼一具‘真身’。如此蜕变,未见得增加多少功力,可对资质的提高,天地元气的控制,当真如鱼跃龙门。一般踏过三十六重天后,感受到一些东西,方能寻‘始’问‘初’。”
“这样啊……”容辉目瞪口呆,略加琢磨,硬着头皮问:“要是随手一击,就能打散‘丹霞子’三重真身,至少是什么修为。”
“这个很难说。”碧霞不敢怠慢,直视容辉,缓缓解释:“‘内丹’修士,修的是‘内丹’,一般会让蜕下来的形骸炼体。丹霞子‘踏天’不过三、四百年,他外三重‘真身’,每重均下于飞僵。三重叠加,决不下于一具万年尸王。去年我们见过的那老前辈,虽也灭了一具万年尸王,可其动静之大,已引得一些有心人调查。而‘杨家老祖’和‘丹霞子’相继陨落,别人只能查到那四个老家伙的气息。剩下那位,连个影都没留。再加上随手一击,能灭一具万年尸王般的肉身。其修为之强,至少以臻‘太始境界’。”深吸一口气,试探着问:“到底是谁?”
“一面之缘,或许只此一面,这个已经不重要了。”容辉有心瞒她,连忙转移话题:“好吧,那件赤袍给你。”想到福地防务,又问碧霞:“‘界劫’将至,你看我该怎么布防。我想用五十年建几套大阵,有主意吗?”
“面对劫难,最好的办法就是提升修为。要是想保存实力,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整个福地都用法阵圈起来。”碧霞见容辉不愿意说,也不强人所难。她旁观者清,想也没想,直言不讳:“我有一套山川大阵,以山脉为基,以水系为网,以阵内生灵为法,怎么样,要吗?”
容辉听得眼皮直跳,片刻后恍然大悟:“枪打出头鸟!”精神一振,欣然微笑:“好,我收了!”抬手轻挥,顺势送出。袖风荡过,吹出一件赤袍。流光溢彩,如烟似霞,轻飘飘罩向碧霞。
碧霞抬手接住,反手挥出。掌中霞光一卷一带,摄入赤袍后,又吐出一根彩色蟠龙柱。“咚咚咚……嗡—”,九柱一鼎,依次压上桌面,砸得房屋轻颤。
火柱现形,热气蒸腾。水晶如镜,亦是晶莹剔透。容辉见三尺鼎腹中还套着四重小鼎,中间那鼎,不过拳头大小。凝神查探,其质地之精纯,工艺之精湛,匠气之精微,委实见所未见。欣然一声“好鼎”,抬手收起。瞥眼见时候不早,贺客又该来了,于是主动相邀:“不留下来,喝杯喜酒吗?”
碧霞微怔,摇头撇嘴:“我不爱热闹!”很是难为情,见容辉满脸尴尬,只好接着说:“就在这里,陪我喝一杯吧。”
“好!”容辉借坡下驴:“昨晚大胜,缴获了不少灵酒。有东瀛的清酒,波斯的葡萄酒,贵州的茅台酒,关外的二锅头……我都不知道,原来修士身边携带最多的,竟然是灵酒。”抬手轻挥,灵光卷过,显出一众酒坛。五光十色,“咚咚咚咚……”,依次落桌,竟有十余种之多。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他拿起一只长颈水晶瓶,欣然介绍:“这是波斯葡萄酒,只听说过,眼下第一次喝。就先喝它?”
碧霞轻轻摇头,淡然微笑:“喝我的吧!”抬手翻起,霞光荡过,托出一只琉璃坛。
容辉只见坛中封着一团云烟,若即若离,显出八字:“一梦如是,梦真如是?”又见坛壁上写着一段金字:
人生如梦未醒时,梦若人生我是谁?
“这是什么酒……”他眨了眨眼,试探着问:“你喝酒就是为了一醉?”
“何为醉,何为醒?”碧霞目光飘渺,看向东窗外说:“醒酒汤是酒,或者酒是醒酒的汤?是名‘如梦’,只有喝的人自己知道。”说着扬手抛出。
“好!”容辉想起她说的就头疼,随口咧咧:“哥也陪你醉生梦死一回!”看见坛中酒如烟似霞,生怕装进杯子里化了,索性拿过两只玉碗。撕开坛封,醇香四溢。抬手倒酒,却轻若鸿毛。
容辉看见碗中云烟翻滚,渐渐稀疏,忙推出一碗给碧霞,自己端起玉碗就喝。张口一吸,酒气入腹,化作一团烈火。呼吸之间,非但要引燃身躯,竟似要炼化灵魂。
他吓了一跳,看向碧霞,见她轻轻端碗,抿嘴缓缓而尽,才松了口气。一时间如置身烈焰,迷迷糊糊,又见坛中还有不少,生怕化了糟蹋,于是抱起酒坛,却听碧霞惊呼:“别—”话音未落,张开口猛地一吸,却似吸下一簇钢针,全身刺痛,脑仁嗡鸣,那声“别”恍若天外来声,飘渺无迹。
容辉头脑发热,抬起头环顾四周,厅室模模糊糊,桌前好像站着个人,不知在摇晃什么,看得人一阵头晕,只想睡觉,不由随口吩咐:“你别乱晃……我头晕……更衣……”
他觉得自己没醉,只是头有点晕,强压下一口气,跌跌撞撞,绕过桌子,直出门去。恍惚中一阵踉跄,抬起头竟到了卧室门口。转过身又踉跄两步,一跤跌进镜门,连忙扶住衣柜站定。忽然想起门上有面铜镜,就想瞧瞧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容辉回过头来,只见“镜中人”肤白如雪,秀美婉约,琼鼻樱口,脸蛋红扑扑地,竟然是个姑娘。他一阵愕然,不由嘀咕:“哥……哥怎么……怎么,变成女人了……”眨了眨眼,环顾四周,忽然看见自己的暖床,再也不顾其它,踉跄补上。沾到被子,心头一暖,沉沉睡去。
第二十七章 三心二意
晴空万里,秋阳似锦。!碧霞面如霞飞,款款走出后屋。前院中人,闻到一阵醇香,循香只见“月洞门”中走出个黄衣少女,棉布轻移,施施然走出书房,直出大门,腾云而去。酒香四溢,半晌不散
石万鑫虽没见过碧霞,可坐在账房里看书,瞥见她身上衣料和赵嫀所穿相同,容辉待她又分外热诚,哪里还猜不到她是自己的东家?一阵头疼,不由抚额:“早知道你们有一腿,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去您柜上啊,这不是要我的命吗!”议论声中,眼观鼻,鼻观心,故作不知,半晌后悄然下山。
“二爷请了一个师娘进书房喝酒,那姑娘刚走!”“二爷陪一个仙女在书房喝酒,那姑娘红着脸刚走!”“二爷带一个仙女般的姑娘进了书房,那姑娘满身酒气,红着脸刚刚飞走!”……消息传开,全府哗然。
“谒见礼”后,李母坐在“紫薇阁”西梢间,从周氏口中听说,直气得浑身哆嗦:“孽障,孽障……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又问周氏:“他人呢?”
“二叔还在书房里。”周氏戴了整套赤金头面,穿了身大红克丝深衣,压低声音说:“不知道喝的什么酒,满院子人都能闻见。相公已经去善后了,让我来给您吱个声。”
“是哪家的姑娘。”李母连声追问,又觉得为时已晚,深吸一口气,询问周氏:“凌霄呢,她在干什么?”
“就是先弟妹去的那天晚上,中途来的个黄衣姑娘。‘入临’那天,她头一个前来吊唁,当场就把二叔约走了,说了好一会儿话。”周氏仔细叙说:“新二弟妹刚来,人还不熟。我跟梅钗她们打过招呼了,她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知道。”
“那就好……”李母权衡片刻,深吸一口,毅然决断:“把大丫头喊来,我们一起过去!她要是再闹起来,这脸可就丢大了。”长叹一声:“老二也是,既然喜欢人家姑娘,人家姑娘也愿意,怎么不早说……一个一个,都不让人省心呐……”撑着腿站起身来,由周氏搀扶,直往外走。
大太阳下,凌霄见过舅姑,得李母赐了一套紫檀梳具,得李蕃宁赐了一根香檀戒尺。凌霄回到后屋,刚进前厅,绿衣端上茶水,顺便回话:“夫人,燕姨娘来给您请安了。”主动提醒:“燕姨娘刚刚怀孕,才两个月,不能乱吃乱喝。”
凌霄不及卸妆,听言坐下。心念急转,吩咐绿衣:“请她先去前屋里坐。”见她下去,又吩咐蓝绸:“你去请梅钗姑娘,把姐姐的首饰请出来,我先挑一件。”
蓝绸应了声是,出门去办。红袖却颇为不平:“二爷也真是的,明知道要娶夫人过门,还让姨娘怀孕,这不是存心给我们下马威吗?”
凌霄摇了摇头,郑重告诫:“修炼者境界越高,受孕越难。连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怀上。她能怀上,是件喜事,以后千万别这么说。”端起茶轻啜一口,又问红袖:“我让你打听的事,有结果了吗?”说着伸手请向身旁。
“有!”红袖欣然应承,端过榻边锦杌坐下,低声叙说:“太夫人是老太爷的元配,生了大爷、二爷、大姑娘。六年前,李家人上山后,老太爷就纳了位杜姨娘。她本已配过夫君,还生了现在的三姑奶奶和三爷。可据说很会服侍人,就被老太爷收了房。生下四姑娘后,被太夫人抬了姨娘,却被贬到了花房里种花,四年都没回过‘紫薇阁’。”
她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而我们家二姑奶奶,是二爷的结拜妹妹。据说是二爷五年前闯金州时认识的,救过二爷的命。当时二爷带着燕姨娘同行,燕姨娘中途怀了二小姐。可山路颠簸,伤了胎气,也是二姑娘找到当地的草药,才保住了二小姐。”
凌霄听言松了口气,端起茶轻啜一口,又问红袖:“那大伯那边呢?”
红袖缓缓叙说:“四年以前,二爷和您一起外出时,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