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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帝君忙完丧事,下旨免除山东被灾税粮。又因群臣瞒报灾情,救灾不力,敕令群臣修身自省,令诸司详议害民弊政。
四月十四,时已入夏。鱼米之乡,水汽旺盛,炎而不热,暑而不燥。大太阳下,容辉带着猫熊,走下引桥,忍不住拉着潇璇,哈哈大笑:“我小辉哥又回来了……”双手不住颤抖。气势放出,语声共振,恍如一阵闷雷。同船众人看见,吓了一跳,却似被喊出了心声,欣然道别。
猫熊见他性情陡变,吓得一阵哆嗦。“呜呜”低吼,凑到潇璇腿边,蹭来蹭去。潇璇近乡情怯,也有些激动,欣然询问:“现在去丹霞山?”
“去,为什么不去?”容辉回头看见马车过来,抬手招呼:“去北门口!”说着拉潇璇上车,回头嘱咐猫熊:“你跟在后面。”猫熊顿觉备受冷落,满心不愿,“呜呜”哀求。
容辉大笑:“这车马单薄,你压塌了,哥还得赔钱!”又吩咐车夫:“走!”
马车前行,潇璇挥手布下一道结界,小声询问:“你路上从江里捞起来的那个黑铁匣子,你面装着什么?”
“哼!”容辉心头微颤,皱眉冷笑:“但愿没什么!”拳头缓缓捏紧。待马车行至城门,结过车钱,将猫熊收入兽甲,一起鼓荡灵力,破风疾驰。
二人一息百丈,片刻间飞至“海螺峰”上,找到容雪原来住处,见结界开着,大声招呼:“容雪,凌霄,我回了!”声音激荡,震得那结界“嗡嗡”轻鸣,微微账缩。
没过片刻,楼中跑出个紫衫少女。他正要招呼,却见来者并非容雪和凌霄,连忙询问:“你是谁,原来住这里的人呢?”
少女被人打扰,很不高兴,抬头轻斥:“你又是谁?”
容辉没工夫理她,想两人修为精进,住到上层去了,说了声“抱歉”,纵身腾起,神念急扫,一间一间地感应。
他臻至“少阳期”后,平心静气,已能感知到三、五里内的灵魂波动。凝神探出,能搜索二十里方圆。如今神念横扫,升至第五十层时,忽然发现一个熟人,当下招呼了潇璇一声:“跟我来!”纵身飞出。
容辉绕道锦江一边,见一处石台结界外站着个青衫青年,微笑招呼:“这不是杨师侄吗?哦,现在该叫师弟了,可喜可贺!”
青年一愣,回过头看了容辉片刻,脸色渐渐发白,失声惊呼:“是你?”正是杨梦琳。
潇璇随后跟来,也认出了他,却没多理会,凝神探入结界,找到容雪,欣然招呼:“是我,开门!”
楼门对开,应声飞出一道青影。灵光敛却,正是容雪。她看见容辉和潇璇,眼前一花,“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又擦着眼泪,在石桌上轻轻一拍,放开了结界。
容辉激动莫名,只觉额头、耳根和后背发烫,眼角发湿,当即纵身掠下,拉住容雪的手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说……”话音未落,却听杨梦琳汲汲询问:“李师妹,你终于肯见我了!这么说,你答应我了!”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什么,答应?”容辉一愣,回过头沉声低喝:“滚—”声发无心,却动了真怒。一字出口,声似奔雷。
杨梦琳相隔既近,又没戒备,被震得耳骨发麻,身心皆颤,双腿一个踉跄,连退三步。
第六十四章 故地重游
杨梦琳也已臻至“少阳期”,被同期修士一字喝退,只觉脸上无光,烫如烙铁。;一时间热血上涌,抬手指向容辉叱问:“你……”
容辉不待他张口,沉声再喝:“滚——”气息微吐,目如朝阳,霹雳般闪烁而出。潇璇看见,立刻拉容雪退到一边。容雪深怕哥哥吃亏,正想开口劝阻,潇璇已冷笑出口:“瞪眼呲牙算什么,是骡子是马,上了战场才知道!”
“少阳之力?”杨梦琳轻哼一声,不甘示弱,同样运转修为,双目精光暴射,亦如朝阳。可四目相接,一个好比升在“夏至”时节,另一个则升“冬至”前后,高下立判。
杨梦琳如置身烘炉,只觉对方的目光如火,要炼化自己的灵魂。心头一颤,犹不服气,展开“极火道境”。一时间目喷橙焰,凝聚若实,迎头罩向容辉。
容雪曾在“极火境”下吃过苦头,资历渐久,更知道这“极火境”是“真火真人”独自悟得,盛名已久。眼下见杨梦琳使出,失声提醒:“快避开!”抬手纵身,就要上前帮忙。
容辉不闪不必,反而冷笑:“贵州的驴子学马叫,你叫地不是蛮像咧!”再不留手。神若看人,直视灵魂。感应到他灵魂波动的间隙,稍动神念,目光暴射。
杨梦琳心神一颤,橙焰反扑,直卷回他双眼。橙焰过处,瞳孔骤散,“啊——”地惨叫一声,“噔噔噔……”踉跄后退,一屁股坐到地上,嘶声大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血泪夺眶而出。
“他怎么了?”容雪大吃一惊,失声惊呼:“功法反噬?”
片刻之间,周围人听见动静,纷纷出洞观看。众人一眼认出杨梦琳,其中资历较老的,恍惚间认出容辉,脱口而出:“看呐,那不是‘小辉哥’吗?”“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是他伤了杨家的人?”“杨家人的确欠收拾!”……一时间议论纷纷,人声鼎沸。
容辉抬头扫过众人,见都是熟面孔,微笑招呼:“各位好啊,三年不见,都有长进嘛!”众人见他已臻至“少阳期”,纷纷点头示好,微笑应承。
容雪头脑发蒙,激动快意之情,兼而有之,不知如何是好。正愣神间,忽听一声轻疑:“师妹,怎么了?”心头一亮,连忙招呼:“快来!”
“是她?”容辉心头一喜,循声望去,只见远处云端站着男女两人,少女梳着凌云高髻,穿了青罗半臂。雪绫沙袖,百褶长裙,俏立空中,风致嫣然,正是凌霄。
她身边站着个蓝衣青年,神情俊朗,长衫玉立,和凌霄颇为亲昵。四目相接,俱是一惊,一齐失声出口:“是你?”正是杨孟舟。
“师兄!”少女喜极而泣,足踏霓虹,飞身掠下。中途看见潇璇,欣然招呼:“师姐,你回了!”说话间走到两人身边,拉起潇璇的手。
杨孟舟心神剧震,脸色发白,却烫如烙铁,慌乱间听到一声哀呼:“二弟,救我!”循声移开目光,见大哥正捂着脸坐在地上,鲜血染透指缝,涔涔而下,不由惊呼:“大哥,你怎么样了!”纵身扑下。
“我的眼睛看不见了……”杨梦琳身躯颤抖,嘴皮哆嗦,声嘶力竭:“报仇,给我报仇!”
“大哥,你哪里不舒服!”杨梦琳汲汲询问:“伤到哪里了!”说着翻手取出一瓶药丸,拨开瓶塞,倒出三粒,喂大哥服下。又摸出一张传讯符,扬出掷出,继续检查兄长伤势。
凌霄看出容辉修为,欣喜间略作思忖,顿时了然,主动询问:“现在怎么办?”
“开启结界,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容辉满不在乎,安慰二女:“今时不同往日,哥现在可是帝君亲封的道人,是有‘仙爵’的人。这两个小鬼,还不配跟我说话。”
凌霄在山上呆久了,也知‘仙爵’所指。“真元真人”是因“掌门”而封爵,既不能传袭,也没有封地。其余如宝珠峰首座“真宝真人”、“真火真人”等,不过是个雅称。眼下“丹霞山”内,“太极境”弟子中,也只有“掌门”配和容辉平起平坐。
她略作思量,心中一喜,依言照做。又请容辉进屋:“师兄,进去坐吧!”容辉更不推辞,大步走进阁楼。余人见了,知道有好戏看,相互交头接耳,等在外面。
四人到西间圆桌前坐下,容辉待容雪倒来热茶,凌霄拿来果盘。连忙询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和他们纠缠上了!”脸色微沉,很是不悦。
“哎—”凌霄叹了口气,看了容雪一眼,见她也没反对,索性据实以告:“师兄下山后,那杨家兄弟就说爱慕上我们了,要娶我们过门。”眉梢轻蹙,脸色微红,悻悻叙说:“我们哪能答应,只要关着结界,他们也不敢乱来。直到一年前,我们练功有成,同时进入‘少阴期’,可终究修行不够,再次引下‘天劫’。那‘天劫’绵绵而至,几波过后,杨家人突然给送来两颗‘聚灵丹’,我们一人一颗服下,才勉强挨过劫雷。至此以后,那杨家兄弟就缠得更加紧了。还说我们要不答应,就把那两颗灵丹吐出来。容雪不敢出去见人,也只有我去应付杨老二。所幸大家相当修为,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说到这里,很是无奈。
潇璇见两人眉心未散,暗暗点头。容辉气极而笑:“好一群臭不要脸的!”又劝二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吃就吃了,大不了还比钱他……”正说话间,忽觉地面一颤,接着“轰隆”一声闷响。
容辉皱眉轻哼:“来得好!”掌身而起,大步迎出。潇璇见两人色变,微笑安慰:“没事,没事!走,去瞧瞧!”说着牵起两人的手,随后跟上。
结界崩溃,众人见容辉龙行虎步,当先走出,纷纷定睛看去。目光所及,只觉眉心前忽被一支鬼爪指着,不由发紧。没见识的揉起眉头,暗暗奇怪。有见识的移开目光,不住心惊:“这个人不能惹!”
容辉也是久居上位的人,又在生死间摸爬滚打过来,凝神迈步,自有一股气势。他出门后看见“真火”凌空虚立,白发虚张,嗔目欲裂,索性微笑招呼:“师兄好啊,来此作甚?难不成徒弟讨不到姑娘芳心,也要搬出师父来压人?”
“少废话!”真火尚不惊讶容辉能臻至“少阳期”,可感应到他眉宇间那股杀气,心头怒火一颤:“他到底杀过多少人!”缓缓收敛,质问容辉:“你把我徒儿怎么样了!”
容辉感应到他身上气息变化,暗暗好笑:“门中人都以为你性如烈火,睚眦必报,原来你还会审时度势!好得很,好得很,哥就是喜欢和聪明人说话!”笑着反问老道:“那你为什么不问你徒弟,我是施展了一招法术,还是打了他两拳头?这里残留的,可只有‘极火道境’啊!”又招呼众人:“各位师兄师弟,师姐师妹,大家有目共睹啊!”
杨梦琳眼上缠了纱带,由杨孟珺虚扶着站在一旁,听见容辉开口造势,直气得全身发抖,大喝一声:“你!”循声指去。
“我我我我,我什么呀?”容辉正色质问:“杨师弟,含血喷人可得讲证据。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想借令师之手灭口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老道也想起三年前的一些传闻,脸色微沉,喝问杨梦琳:“一字一句,讲清楚!”
“师父,您要给徒儿做主啊!”杨梦琳气得全身发抖,循声跪到,五体投地:“弟子诚心爱慕李师妹,所以今天早上特意造访,但求一见。这附近的师兄弟姐妹,原是知道的。今天弟子正在叩门,他突然过来,用‘少阳之力’威胁我,还让我滚。弟子秉承师父衣钵,岂能被人如此侮辱?当下展开师父传下的道境,只想让他别瞧不起人。不料他突施妖法,用火焰灼伤了我的双眼。他不但侮辱弟子,还说弟子是‘贵州的驴子学马叫’,连师父您也不放在眼里呀……”一语出口,有人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等等等!”杨梦琳一番感慨悲歌还没说完,容辉已微笑打断:“妖法,你会妖法吗,你见过妖法吗,场中各为又有谁见过妖法?不管你见没见过,反正我没见过。还有,灼伤你眼睛的,是谁的火焰,火焰是谁释放的,又是怎么灼伤你的?”
老道早看出这徒弟心性凉薄,哪里不知道他来这里干什么!如今被容辉当着众同门羞辱,两张老脸烧得滚烫,轻哼一声,目中寒光闪烁,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