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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白还是太小了,我总是舍不得对他严厉,这是我的不对,我已经打算把公司交给清让,正好可以激励他,清让是个好孩子,他不会贪恋我们家的钱和公司的权力,等飞白真的长大了,他会知道怎么做的。”
沈请让默默下楼,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是忽然理解了很多事情。
直到现在,一切都按照沈老爷子的的计划发展,只除了沈请让在大学期间结识了一个英国朋友劳伦斯,他很喜欢沈请让在大学拍摄的一些短片,并且愿意给他投资,所以沈请让在毕业之后,还是任性地投身到了影视行业中来,劳伦斯非常喜欢他的作品,每次看了成品都赞不绝口。
并许诺只要他愿意继续拍,他就愿意继续投资,会有那么一天,他会看到沈请让站在国际的电影舞台上,带着自己的作品。
然而沈请让的梦想和坚持对于沈家来说不过是个小小的意外,老爷子的身体越来越差,去年在医院里住了近三个月,再次找了沈请让,告诉他飞白不争气,自己打算把公司交给他,他只希望公司好,血缘关系他是不在乎的。
沈请让对这位从小疼爱自己的养父当然是有感情的,所以明知道那些话真假参半,他还是决定放弃电影事业,拍完这最后一部之后,就接手沈家的生意,等到沈飞白真的能够独立支撑,他会离开沈家,他什么都不要,或许那个时候,他可以继续自己的热爱的事业。
“中国俗话说,生恩不如养恩大,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我任性了这么多年,也够本了。”沈请让语气平淡地解释。
楚笙只觉得他有点难过,他也曾经尝过梦想被人把控在手里的滋味,虽说不上感同身受,但还是有些心疼沈请让。
他偏过头去看沈请让,认真询问:“光是沈老爷子舍不得沈飞白么?”
沈请让沉默半晌,嘲讽似的笑了一下“是,我也舍不得他吃苦,我已经这样不自由了,就让他自由地长大好了。”
他似乎有些头痛,曲起指节敲了敲额头“其实以前我们两个挺好的,就是他上大学之后,不知道为何,开始特别讨厌我这个没有血缘的哥哥,尤其最近不知道抽的什么疯……让你见笑了。”
楚笙叹口气,道:“也许是我多嘴,在我看来,二少也很在乎你。”
都为了一个捕风捉影的传闻堵上门来了,说是不在乎才没人信吧。
沈请让很快摇头“你不了解他,他只是喜欢玩,而且从小到大予取予求习惯了,世上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我越是抗拒,他越是要追过来,等他真的拿到手了,没过多久,又会追逐新的兴趣去了,从小到大,他的那些玩具,都是这样的。”
“而我,只不过是他的另一个玩具。”沈请让喝了一口酒。
“更可况,我是他哥哥。”
他是他的哥哥,是沈家的养子,若是和沈家真正的继承人这样乱来,他有什么脸面面对父亲。
世上事,各有各的曲折不幸,楚笙只能安慰地道:“怎么会,你是他哥哥,活生生有血有肉,怎么会是玩具?”
他随即笑了一下“而且你们永远都会是兄弟,这世上有些东西,本就不必长长久久地拥有,也不必求结果。”
楚笙双手一摊“你看我,苦心钻营这么多年,到头来,还不是一无所得。”
沈请让醉眼迷离地看着楚笙,突然问道:“你为什么会喜欢他?”
导演一向是个对情绪敏感的职业,楚笙对于裴青旸那种闪躲,并不像是没有动过心的样子,他一眼就看得出来,至于贺梅川,他实在不知道贺梅川每天在干些什么,更像是无聊找乐子。
楚笙拿起酒来喝了一口,辛辣的味道呛得他直咳嗽,好久才平复下来,慢慢地道:“裴青旸,他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母亲外,第一个对我好的人。”
他笑着摇头“我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没见过世面,也不知廉耻,流浪狗一样,见着别人手里的肉骨头,巴巴地就跟人走了。”
“你恨不恨他?”沈请让问道。
楚笙喉咙梗了梗,之后笑了“不恨。”
“后悔吗?”
“不后悔。”
楚笙觉得心脏揪疼,又喝了一口酒想要压制心口的疼痛。
“以后躲远点就是,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你倒是豁达。”沈请让给出评价。
“嘿,谢谢导演。”
楚笙已经喝得晕晕乎乎,说话也越来越没有逻辑。
这时手机屏幕亮起,楚笙看都没看就接了电话“喂?已经很晚了,我不工作,你明天再来吧?”
那边的人顿了一下,低沉的声音传来“你喝酒了?”
“你在哪里?”
楚笙狠狠皱眉,喃喃道:“说了不工作,怎么这么多话。”
说完就挂了电话。
沈请让可是看见了来电显示上明显的‘这个不接’四个字,见楚笙的表现有些无语,没想到这人原本是为了陪自己,自己还没怎么样,他反倒喝多了。
他扶起明显坐都坐不住往地下滑的楚笙,架着他慢慢往酒店走。
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一辆车子停住在他身前,裴青旸急匆匆地从车上下来。
他接过楚笙,冲沈请让道:“多谢你照顾他。”
沈请让有些迷茫地看着他,还没等他说什么,裴青旸便道:“沈导不介意的话,可以先上我的车,我送你回去。”
“不用。”他指指楚笙“我没他酒量这么差。”
裴青旸看了他一眼,似乎在确认他没有真的喝多,之后点了一下头,扶着楚笙走到车边,打开车门,护着他的头把他安置在了车里。
整个过程,楚笙都十分乖顺,没有反抗。
等到裴青旸的车已经消失,沈请让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他是不是不该让他把楚笙带走?
果然他还是有些喝多了,沈请让揉揉太阳穴,有些懊悔。
第三十二章
裴青旸怕楚笙尴尬,便没有带他回裴园,而是带他去了自己最近的一处公寓。
楚笙在车上还算安静,下了车就开始闹,死活不肯被裴青旸抱着,裴青旸被他闹得没办法,干脆把人往肩上一抗,直接抗了进去。
楚笙是真的醉了,脸颊飞红,被人抗在肩膀上,嘴里嚷嚷:“导演你是不是还没吃过我做的饭?我跟你说,我的手艺堪比米其林厨师,你不信?咱们现在就去买东西我做给你吃!”
说着就要下来,裴青旸轻拍了他一下,道:“别闹,超市已经关门了。”
“那好吧,只能下次了。”楚笙喃喃,语气颇为遗憾。
裴青旸把他放在床上,察觉他一身酒气,便打算给楚笙洗个澡。
他先去往浴缸里放了水,调节好水温,脱他衣服的时候,楚笙不耐地一扬手,差点打到他。
裴青旸又气又笑,却不罢休,坚持去解他的扣子。
终于把人剥干净,俯身去抱他的时候,又被推开,他拧眉“抱都不让抱?”
楚笙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微闭着眼睛理直气壮道:“不让!”
接着往被子里缩了缩,道:“我冷。”
裴青旸这时却不觉得气了,只是觉得楚笙可爱。
他干脆用薄被把楚笙裹起来,整个抱去了浴室。
等到把楚笙安安稳稳在浴缸内躺好,裴青旸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一大半。
他去拧楚笙的鼻尖“为什么最近脾气这么坏?”
楚笙不回答,裴青旸眸子暗沉“还是真的这么讨厌我?”
楚笙扭过头去,闭上眼睛不看他。
裴青旸忽然想起楚笙刚刚来到裴家的时候,他那时候少年心性还在,对他并不很服从,有时候在床上被他弄狠了,还会咬人。
他发现自己忘了很多东西,比如楚笙本就不是性格柔顺的人,只不过这些年为了迎合他,才把自己生生变成了顺从的样子。
楚笙这个时候似乎是感受到了浸泡在温水里的舒适,不去挣扎,反而舒舒服服地靠在了浴缸边沿。
裴青旸笑了一下,开始给他擦拭身体。
楚笙最开始吸引他的,不过是这张漂亮的脸,和这具年轻姣好的身体,再后来,就是连自己都没有自己思考过的,不知从何而起的独占欲。
他从未对第二个人产生过那种独占欲,他身边的其它人,合则聚不合则散,只有楚笙,他一想到他要离开就要发疯。
楚笙第一次和他提出分手,裴青旸也的的确确发了一场疯,以至于他开始发觉自己对楚笙似乎有些在意得过分。
那次之后,裴青旸彻底地想明白,他是真的打算让这个人配在自己身边一生的,他愿意给他名正言顺的身份,愿意让公司下属知道楚笙是谁,愿意带他见自己的朋友,甚至已经打算带他回家,这一切都做好之后,楚笙会成为他终身的伴侣。
裴青旸一向不把□□关系当做一回事,正如他的父亲,一生风流无数,无论对内还是对外,不还是只有这么一个妻子?
不光是他的父亲,他们圈子里对对夫妻相敬如宾,外面的都是玩意儿而已,谁会当真?
那时的他以为楚笙可以做一个像他母亲一样的配偶,他从未想过那会给楚笙带来多大的伤害。
裴青旸从未想到过‘爱’这个字,他一向不把这个被众人动不动挂在嘴边的字眼当做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想要的人,就让他一生留在身边,爱不爱有什么要紧?
所以他知道楚笙曾深爱自己的时候才会如此震惊。
可是自己呢,是否也爱楚笙。
自然是爱的。
他问自己这个问题的时候,答案竟然毫无疑问,没有人能够束缚得了裴青旸,他想要长相厮守的人,怎会不爱。
不过是觉察得太晚,晚到已经让那个人灰心丧气,不顾一切地决裂和离开。
那他如今愿意认错,不知是否来得及。
而酩酊大醉的楚笙必然是不能回答他了,裴青旸只好想着等他醒了再去问。
他把楚笙从浴缸里捞出来擦干,然后换上自己的睡衣,顺便给自己也换上干净的衣服,之后让他坐在床边,拿了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楚笙现在已经不再反抗了,乖乖地坐在那里,被暖融融的风吹得昏昏欲睡。
他整个人浸在暖黄色的灯光下,轮廓变得柔和,裴青旸看得心里一软,不知不觉就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这是很单纯的一个吻,没有侵略,不带欲|望。
这时楚笙慢慢睁开眼睛,怔怔地看着这个亲吻自己的人,不明白正在发生什么。
裴青旸与他分开,托起他的脸,让他与自己四目相对。
“小笙,我是谁?”
楚笙几乎是立刻便答:“裴青旸。”
裴青旸觉得自己的心脏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