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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平淡得让裴青旸莫名心烦。
“裴先生,感谢你多年的照顾,平心而论您是一个很好的金主,是我痴心妄想,想要的太多,这些年给您添麻烦了,祝您工作生活一切顺利幸福。”
裴青旸听到最后,忽然冷着脸把录音笔狠狠惯到地上,他用了力气,录音笔接触地面的瞬间便分崩离析。
裴青旸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好像刚才发狠的人不是他一般。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无声而纷乱地落在宅院里,门口的刻着“金屋”的寿山石早已经被撤下,换回了“裴园”两个字。
园子里的草木都被披上一层银白,楚笙当时修剪坏了的那片,当时裴青旸特地叫园艺师傅不要去管,以便留作证据随时嘲笑他,后来楚笙走了,园艺师傅很有眼色地把那里修整完好,不得不说技术远非楚笙可比,简直天衣无缝。
管家叹口气走上前去“先生今天去接小楚了?”
“嗯。”裴青旸的回应要多冷淡有多冷淡。
管家接着道:“小楚不愿意回来?”
裴青旸这次不说话了,其实这是明知故问而且问得还很不是地方,管家自己心知肚明,若是那位愿意回来,裴青旸也不至于气成这样。
过了一会儿,裴青旸开口,十足的咬牙切齿“我倒要看看,他能跟我硬气到什么时候!”
管家摇头,慢慢地道:“您以为小楚他在这里娇惯坏了,到外面去吃了苦,没几天就会念起您的好处,自己回来。”
裴青旸没有否认,楚笙不是第一次跟他闹,虽然这次特别不成体统,但人始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一切都还有余地。
自己可以给他台阶,让他不至于觉得丢脸,但他没想到,他已经退让到这个地步,楚笙依旧不愿意回来,甚至还说了那么一大堆惹他生气的话,简直是个小白眼狼!
管家看了裴青旸一眼,接着道:“小楚跟您十来年,的确算得上长,可是在那之前,他过了更长时间的苦日子。”
自从楚笙离开裴家,管家就料到会有今日的场面,然而裴青旸毕竟是主家,只能言尽于此,准备饭菜去了。
管家见得多了,明白裴家的男人根本不知道真心为何物,哪怕是真的养了个金丝雀呢,雀鸟对主人家也会有感情的,何况那是个活生生的人。
若真只是包养关系也就算了,可是他们两人的关系,明明不是用钱可以说的清楚。
裴青旸以为楚笙恃宠生娇,拿离开来威胁他。
他单单没想到楚笙是真的灰心丧气,不想和他在一起了。
可没有心的人就是没有心的人,难道还能为了楚笙,生生长出一颗鲜活跳动,有血有肉的心脏么?
管家以为那不可能,所以宁愿去做饭,也不愿多说,比起这些,做饭要简单得多了。
因为之前威胁老爷子,裴青旸与家中闹得很不愉快,他给裴母打电话的时候,听到老爷子在一边大骂:“为了一个小玩意儿调查威胁他爸爸,这种孽子不回来就不回来,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
裴青旸自然不会出尔反尔再巴巴地回去,事实上他对那个家早就厌弃,每年例行的年夜饭也不过是应付场面,他从来没觉出过半点温馨,这时刚从楚笙那里吃了瘪回来,一时也提不起兴致去找别人。
于是这一晚的年夜饭,裴青旸一个人坐在长长的饭桌前吃完的。
另一边的楚笙在自己的小公寓里窝着,公寓供暖充足,穿着家居服十分舒适。
这次他没有冒险自己下厨,而是选择定了一个酒店的年夜饭,吃饱喝足抱着抱枕歪在沙发上看春晚,跟着小品演员笑得没了眼睛,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春晚这么好看呢,楚笙觉得自己前三十年都白活了!
一直等到敲钟,他才就着沙发沉沉睡去,觉得无比满足。
一时把裴青旸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第二十三章
剧组定在年初八重新开工,所以楚笙还有一段短暂的假期。
初六的时候,赵汝带他和金明明一起去参加一个私人晚宴,在车上千叮咛万嘱咐,要他跟紧自己,不要无缘无故又被人揩油。
“你是华宴的人,不给钱让人摸,我们公司亏得慌。”赵汝如是道。
金明明在一边捂着嘴笑“我一个女人你都不怕我被人揩油,反倒怕楚哥被人摸,你好笑不好笑。”
赵汝立刻换上一副花一样的嘴脸面对他家摇钱树小花旦“你跟他可不一样,你这么聪明貌美哪里还用我嘱咐,他是个弱智,得多看着点儿。”
楚笙莫名被骂,立刻反击:“你才是弱智!”
赵汝眼睛一瞪“反了你了!知不知道谁是你老板,知不知道现在谁给的你饭碗?”
楚笙毫不示弱“给我饭碗怎么了,没你我难道还不吃饭?”
赵汝气道:“白眼狼!解约!立刻解约!”
楚笙微微一笑“提前解约您需要支付我违约金呢赵哥。”
金明明早已乐不可支,在一边权当看表演。
私人晚宴的举办者是娱乐圈的大佬,地点就在主人家的别墅,出席的不是名流就是明星,衣香鬓影,满屋子的红男绿女。
赵汝带着他和金明明一去去拜会了主人,寒暄两句,刚要转战别处,楚笙就听见有人叫自己“楚哥。”
一回头,竟然是文远。
他穿着一身西装,头发全部梳上去,看起来风度翩翩,曾经那点青涩竟然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全数消磨不见,脸还是那张脸,人却好似彻彻底底地变了另一个人。
此情此景,真是百味陈杂。
见楚笙看向自己,文远走上前来,又叫了一声“楚哥,我能和你说两句话吗?”
楚笙犹豫一下,扭头看了看赵汝。
赵汝只给了一个字“滚。”
楚笙撇撇嘴,只好滚了。
两个人一起走到僻静处,楚笙沉默不语,文远似乎也找不到说辞,就这么相对站着,任凭时间毫无意义的流逝,就在楚笙想告辞的时候文远开了口“楚哥,听说你和繁世解约了?现在还好么?”
楚笙不知他问这些是为了什么,懒得应付,草草答道:“挺好的,这不,还能出席这种场合,不至于被驱逐出娱乐圈。”
文远垂下头,这一瞬间,楚笙似乎在他身上又看到了他从前的影子,那个热烈的,稚拙的少年人。
文远低着头道:“其实我今天叫你,是想跟你道歉的,对不起,我……之前,真不知道你和裴先生的关系,我更不知道你喜欢的就是……要是知道,我再怎么样也不会去……”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狠狠地抓着楚笙“我现在和裴先生已经分开了,楚哥,你能不能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儿上,原谅我一回。”
说实话,他也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情。
自己曾经的朋友,捉奸的对象,站在这里自己求自己的原谅。
人间怎么能这么荒唐。
不过说到底,他们两个对于裴青旸来说,都不过是花钱买来的小玩意儿,他实在没有立场说原谅。
楚笙一向讨厌烟味儿,现在却忽然有点想抽烟。
他叹一口气,没经验没力气伪饰就只能说了实话“这事儿不怨你,但平心而论,我心里这道坎儿无论如何也过不去,文远,以后我们就当从未认识过,就算偶尔碰见,也别打什么招呼,你看你现在光鲜亮丽,我过得也不差,见了面明知回不到从前还要勉强,一个装天真,一个装大度,你难受我也难受,为了大家都好受,不如就做陌生人。”
文远的表情说不出的苦涩,好似要哭出来一般,他看着楚笙“那,你还喜欢他吗?”
“我?”楚笙挑眉诧异,略略思考了一下,答道:“人确实是犯贱的动物,但是也不能无底线,你说是不是。”
他说着笑了一下“说起来,这还要感谢你。”
是文远让他最后一次认清,自己爱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言尽于此,楚笙喝了一口酒,客气地点头“文先生,我还有事,失陪了。”
说罢转身而去,在他走后仍旧站在原地的人是彻底的陌路,那个曾经对他说过‘喜欢’的少年人,永远被留在了过去。
楚笙再回去找赵汝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他的影子,他站在原地左右张望,忽然看到不远处一个高个子的男人被几个人围着,不停的说笑,围着的人男女都有,衣着光鲜,容貌惹眼,身材匀称,看起来应该是几个明星。
而那个被围着的男人,他有过一面之缘。
那天在酒店救了他的那个人,贺梅川。
呀,晚宴遇故人,还一遇就是俩。
按理楚笙本该当面道谢,但是这个场面,实在不好打搅人家左右逢源,于是他打算装没看见。
贺梅川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他看见了楚笙,竟然穿过人群向这边走来,楚笙只好站住,心中酝酿着说辞,谁知贺梅川一上来就揽住了他的肩膀,形容亲密,向着身后的男男女女指了指楚笙,满脸歉意,那意思不言而喻。
楚笙心里叫苦不迭,觉得自己此刻就像一个活靶子,那几位美人的目光便是齐刷刷射来的利箭,若目光真可以杀人,他已经被穿成了活筛子。
他刚想挣脱,贺梅川却忽然俯下身来,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我救你一次,你替我挡一次枪,算是你还了我的人情了。”
行……吧……
楚笙只好任由贺梅川亲热地揽着自己离开,两人一路到了露台上。
这时节天气还很冷,楚笙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贺梅川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盖在他身上,楚笙刚想拒绝就被他手下的强硬力道阻止,贺梅川道:“刚才多谢你啊,要不然我今晚肯定都别想脱身。”
楚笙一挑眉“怎么,刚才那几位不符合贺先生的心意?”
他被人当靶子有些不爽,见这人这样也有些好笑,便调侃一句。
他既然听说过贺梅川,就不仅仅听说过他在商场上如何叱咤风云,关于这位的花边新闻,自然也听说了不少。
这位和他前任金主差不多的年纪,风流名声也丝毫不逊色,相反比裴青旸还要花哨,裴青旸对男人情有独钟,这位则男女不忌,且玩得十分高调。
曾经有记者拍到过他的私下聚餐照,配文十分感慨,言道贺梅川治家有方,几房小妾同桌进食,竟然也没站起来互撕脸皮,反而气氛融洽,这等齐人之福,不是谁都能享受。
贺梅川自然听出他的画外音,不由笑道:“哎呀,看来你对我有些误解,其实我是个十分正经的人,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都是他们自己凑上来的,和我没有关系。”
楚笙只好看着他装,稍微挑了一下眉“贺总说的对,其实我也就是好奇,想打听一点八卦,四年前那个巅峰时期隐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