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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峰向她瞧去,只见她脸带微笑,一双星眼含情脉脉的瞧着段正淳,心下怒气勃发,哼了一声,道:好!原来他向来是这样的。转过头来,向段正淳道:“今晚三更,我在那座青石桥上相候,有事和阁下一谈。”
段正淳道:“准时必到。只是远来劳苦,何不请到那边小舍之中喝上几杯?”他虽然稀里糊涂的,不过他认英雄,所以也不会去拒绝。
突然瑟瑟几响,花树分开,钻了一个少女出来,就是阿紫,全身紫衫,只十五六岁年纪,比阿朱尚小着两岁,一双大眼乌溜溜地,满脸精乖之气。她瞥眼见到阿朱,便跳跳蹦蹦的奔到阿朱身前,拉住了她手,笑道:“这位姊姊长得好漂亮,我很喜欢你呢!”说话颇有些卷舌之音,咬字不正。
阿朱见少女活泼天真,笑道:“你才长得漂亮呢,我更加喜欢你。”阿朱久在姑苏,这时说的是中州官话,语音柔媚,可也不甚准确。
“对了,是哪个人要挡本姑娘的路,哼哼,本姑娘偏偏来了,还不快滚出来?”原来阿子在镇上遇见星宿派的阻拦,却被段星风的人所救,不过她天性古怪,一定要追根究底的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所以先是故意让那些人以为自己已经离开,一边暗暗跟踪到此。
段星风是典型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阿紫姑娘,得罪了。”东方心道在这个时刻段星风必定不想见到她,伸手便往她肩头抓落。
阿紫笑道:“救命!救命!”躲向萧峰背后。萧峰一瞥眼,见那少女手中多了件物事,似是一块透明的布疋,若有若无,不知是什么东西。东方向她扑去,不知怎的,突然间脚下一滑,扑地倒了,跟着身子便变成了一团。
是天蚕丝线结成的渔网。丝线细如头发,质地又是透明,但坚韧异常,又且遇物即缩,身入纲中,越是挣扎,渔纲缠得越紧。东方也是博学,微微一笑,九阳神功运转,竟然从网中出来,反手将鱼网收去。
阿紫一楞,伸手道:“还我!”东方笑道,“我家公子想你的天蚕丝线渔网很久了,刚好姑娘就送来了。”
不过他也肯定段星风见到阿紫心情会更“好”,可是这姑娘精灵古怪,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两人正僵持,北堂一出手就点住了阿紫。
“要不要杀了她?”
阿朱对阿紫印象是极好的,见如此,连忙请他们放人,萧峰在一旁眼见阿紫刁蛮无礼,也不是很好,不过他自是不会拒绝阿朱,伸手去解穴,可惜对方用的是一阳指,非平常手法可解。
“阿朱姑娘,星宿派的原不是什么好人,况且我们公子身为逍遥派掌门,可算是我们家务事,还请姑娘不要插手为好。”西门一抱拳,带着阿紫离开。
“萧大哥?”阿朱不解。
“我也不知道,既然是人家家务事,我们也不好管太多。”
星宿老怪丁春秋是武林中人人闻之皱眉的邪派高手,此人无恶不作,杀人如麻,化功大法专门消人内力,更为天下学武之人的大忌,偏生他武功极高,谁也奈何他不得,总算他极少来到中原,是以没酿成什么大祸。可惜此刻萧峰自己事情繁多,况且已经知道了自己是契丹人,实在没有心情再去管江湖上的事情。
阿朱却是不想离去,对那位紫衣姑娘是一见如故,可能所谓姐妹连新就是这样子的,忽听得东方朗声道:“何方人士,还不快出来?“
说着挥掌向树上击去,喀嚓一声响,一根树枝随掌而落,同时掉下一个人来。黑一蒙面,不知是谁。霍然再条出几人人,也是一样的装扮,正是在聚贤庄打伤段星风的人。
新仇旧恨,双方马上打在了一起。
萧峰在一边观望晾久,感叹一声,“我自负天下少为敌手,今日一见才知江湖中卧虎藏龙。“
“萧大哥,他们是大理人,不是我们大宋的,不知道是很平常的事情。”阿朱宽慰道,她自小在慕容家长大,对武功见识也不在话下。
萧峰见眼前几个侍卫内功便已如此了得,那段正淳比之,想必更加厉害十倍,这父母大仇,如何能报?
阿朱虽不知萧峰心中所想的详情,但也料到他总是为报仇之事发愁,便道:“大哥,报仇大事,不争一朝一夕。咱们谋定而後动,就算敌众我寡,不能力胜,难道不能智取麽?”
萧峰心关一喜,想起阿朱机警狡猾,实是一个大大的臂助,说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报此大仇,已不用管江湖上的什麽春风矩道义,多恶毒的手段也使得上。对了,不能力胜,咱们就跟他智取。”
阿朱颤声道:“你要……从旁夹攻,乘人之危吗?”
萧峰心情激动,又是愤怒,又是欢喜,冷冷的道:“父母之仇,恩师之仇,义父、义母之仇,我含冤受屈之仇,哼,如此血海深仇,哼,难道还讲究仁义道德、江湖规矩不成?”他这几句说得甚轻,却是满腔怨毒,犹如斩钉截铁一般。
萧峰刚想出手,剪了段正淳的羽翼,一边又飞来几个黑衣人,对准萧峰就打。
现在好了,现场乱成一团,到处是黑色的影子飞舞。段正淳和段星风站在一边,段正淳是见自己属下可以应付便不下去,段星风则是心有余忌,不敢轻易下场。
萧峰天生异禀,实是学武的奇才,受业师父玄苦大师和汪帮主武功已然甚高,萧峰却青出于蓝,更远远胜过了两位师父,任何一招平平无奇的招数到了他手中,自然而然发出巨大无比的威力。熟识他的人都说这等武学天赋实是与生俱来,非靠传授与苦学所能获致。
萧峰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只觉什么招数一学即会,一会即精,临敌之际,自然而然有诸般巧妙变化。但除了武功之外,读书、手艺等等都只平平而已,也与常人无异。他生平罕逢敌手,许多强敌内力比他深厚,招数比他巧妙,但一到交手,总是在最要紧的关头,以一招半式之差而败了下来,而且输得心服口服,自知终究无可匹敌,从来没人再去找他寻仇雪耻。
可惜今天遇见的两人却是高强的对手,当下不敢怠慢,出手就是降龙十八掌的掌法。三人襟带朔风,各逞平生绝技,倾力以搏。
几招下来,萧峰就知道对方年事已高,精力虽已衰退,武学上的修为却俱臻炉火纯青之境,招数精奥,深得醇厚稳实之妙脂,再拆得十余招,不由得心下钦佩。
堪堪拆到百余招,突然听到一声娇呼,原来是阿朱被人打了出去。
萧峰连忙一个飞跃救起她,看见旁边的正是段星云,不过此刻他却不见当初的神采飞扬,一身衣服皱巴巴的,头发也不甚整洁。
“你?”
“我是救她。”段星云的声音很沙哑,盯向旁边的一位黑衣人,再看向场中对打的几位,“明教的人都给我滚,否则就让你们死。”
这句话的效力很有用,姑且不书哦市什么原因,至少那几个在和东南西北打的纷纷退去了,但是还有几个黑衣人留下。
“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不过也给我滚。我心情很不好,很想杀人。”
“段家公子果然器宇不凡,后会有期。”那几个和萧峰打的人一抱拳,离开。
剩下的就是萧峰和阿朱了。段星风看见段星云回来,也跑了过来,却被段星云一手挡住,“别碰我。”
“我晕,你拽什么拽啊。好歹去哪里也来个信吧。”段星风不满的嘀咕。刚才是说明教吧,哪里来的?
萧峰却已经救起阿朱,她只是被段星云一掌推了出去,已经没有什么事情。阿朱却挣扎着要道谢,刚才那黑衣是想杀她的,不料却被段星云的掌风将她带到附近,才保住了一天命。
“不用,我想救就是萧峰而已。”段星云冷漠的说。
“你到底怎么了?”段星风走过来说,“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杀气啊?感觉挺冰冷的。
“欧阳是明教的卧底。”
“啊?啊?”段星风一时反应不过来,不会吧,这怎么可能,他不是人挺不错的吗?
“少废话。我去睡觉了。”段星云掉头就走。
“那,那萧峰怎么办啊?”段星风追问。
“凉拌。”
我晕,到底怎么回事情啊?段星风吹了声口哨,转眼就有人来回报,段星云三天前出现在昆仑山下,然后调出快马,日夜不停赶往小镜湖,总共累死了五匹马。
真的是很在意萧峰啊,段星风叹了口气,看着屋中的几个人。该怎么说,不过起码段星云回来了,他心中的大石头也落了下来。
“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最着急的是段正淳。总觉得段星云变的有一点不一样了,却不知道是哪里。
“欧阳叛变,受刺激了呗。”
“那连公子没有事情吗?”阿朱也很担心,段星云毕竟是对她很好的,眼下看他如此也是好奇。
“没有吧。”按理说以他七八十年的内力想有事都难。段星风摆摆手,又看向萧峰,“萧大侠,有些事我希望你能和我父王说清楚,不要两个人都不知道说到哪里去都不知道。”
说完不顾大家惊奇的眼神,自己走开了。
“好了,事情我帮你处理完了,到底发生什么了,说吧。”段星风看想窝在床角的人。
“我杀人了。”
“哦,怎么样做的吧。”
“我不想杀人的。”
“哦。”
“明教的一个光明右使,一个护法,还有两个护法被我打的快死了,还有…欧阳…很多很多的明教下属。”段星云好像自言自语的说道,声音很飘忽。
“那有怎么样?”
“怎么样,哼,你杀过人吗?”段星云的脸上闪过一丝嗜血的表情,“你知道我杀人的时候的感觉吗?”
“我知道,我有感应。”
“可是你没有到过现场。”段星云抱紧被子,咬着牙道。永远不明白那血红的液体流的是如此的美丽,像盛开的火莲,开在昆仑山冰雪的世界里,让人窒息。
“欧阳不是知道你的武功吗?怎么会放任你不管?”应该下点迷药的,反正不是百毒不倾的体质。
“我总有办法出来的。“段星云把脸埋进被子里,在段星风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抹妖媚的笑。
“没什么的,混江湖的总要杀人的。”段星风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又没有杀过人,实在没有经验,说话的话,段星云在理论上知道的比他多的多。只好默默的坐着,两人相对无语。
血,一滴滴的落在白色的大地上,欧阳的声音清晰的在耳边传来…
不要听,不要听,明明知道那是美丽的谎言,是加了蜜糖的毒药,可是还是沉沦了,这永远比真话来的好听的事物啊,一直一直的说着不相信一切,一直一直的说着这些一群IQ负数的千年猴子…到最后…心碎的依旧是自己。
是不是不知不觉就相信了所有的人,相信他们是如此真实而快乐的活着…
漆黑的天空中下那宁静的湖泊,是不是也隐藏着最残酷的谎言?
“萧峰和段正淳解释清楚了吗?”
“大概吧。”看来是没有什么事情了。段星风轻轻的回答,又看了看段星云,“你还好吗?”
“你以为我会怎么样?”段星云冷嘲着。“是谁,出来!”
“抱歉,打扰两位了。”树后转出的是萧峰,他一抱拳,“萧某是感谢两位,如若不然,必将铸成大错。”
“康敏本来就心狠手辣,她诬蔑父王也不过是另有所图。我们也是避免不要要的悲剧罢了。”段星风指的是阿朱。
“那…可否两位告知带头大哥的事情?”萧峰说出自己真正的目的。
“你把我害的还不够惨吗?”段星云浅浅一笑,却让人毛骨悚然,“还是你觉得我们欠了你什么?”说着,身形一隐,已经看不见踪影。
萧峰暗叹:好轻功。
“嘿嘿,发生了一点事情,他心情不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