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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告白
客厅里的两人无言对视了一段时间，最终还是顾天蒙叹了口气打破沉默，头很自然的后靠在横揽着自己肩的手上，轻声发问：“你不觉得……我们两人越来越不像兄弟了吗？”
萧瀚笑了笑，另一只手捏住顾天蒙一侧的脸颊：“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是胡思乱想吗……？”顾天蒙拍掉脸颊上的手，闷闷不乐的垂下眼：“可是为什么，我越来越觉得我们之间在偏离兄弟的轨道，兄弟……如果是兄弟之间做那种亲密的事，怎么想都会感到奇怪吧？”
“你到底是怎么了？”闻言，萧瀚皱起眉，不禁紧张的看着他：“你是不是还在因为昨晚的事不开心？哥哥，我保证自己可以不再那样对你的！”
顾天蒙对着天花板眨了眨眼，没吭声。
在又是一段令人郁闷的沉默过后，他突然转身侧头看向萧瀚，用很认真的语气问：“如果照你说兄弟之间也会帮这种忙的话，那么是不是我和小涵以及小蕴之间也可以呢？”
“哥哥！”等了一会没想到突然等来这句，萧瀚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神色中透着一抹怒意：“不准说这种话！”
这种事……不要说是想想，只是从顾天蒙嘴里说出来，他就觉得根本无法忍受！
“为什么？如果照你说的那种兄弟之间都可以帮这种忙的话，那我和夜涵夜蕴之间也是……唔！”顾天蒙依旧不屈不挠的想反驳，可他的话语却被突然而来的一个热吻堵住，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与自己几乎面贴面的青年……
深深的吮吸、纠缠、舔舐，萧瀚的这个吻十分凶猛，让顾天蒙不禁有种自己像是猎物一样要被对方给吞下肚的感觉。
“唔……嗯……”
嗳昧的声音随着两人相交的唇瓣分离，而轻轻的奏响，顾天蒙红着脸，看着萧瀚一副还想再来一次的模样舔着唇瓣，然后对着他恶狠狠道：“你是我的，哥哥，这种事情只准和我做！”
“……你……”顾天蒙听他说的话，忍不住拿起一旁的靠枕，甩手砸他脸上：“你这个笨蛋！”
萧瀚脸上被砸了个正好，但他并没有生气，而是收回自己揽着对方的手，将砸掉落在自己腿上的靠枕拿起来，又朝着顾天蒙双手伸展开、上半身一倾扑了过去，顾天蒙被他压倒在沙发上，而手上的靠枕则被他眼疾手快的塞到了顾天蒙头下，确保不让对方的后脑勺直击稍硬的沙发垫。
两人顿时呈现一人双手撑着沙发面俯视，另一人躺着的状态。
萧瀚凝视着顾天蒙，视线慢慢的从他的眉，到他的眼，到他的鼻子，到他刚被强吻而有些湿润的嘴唇。
“顾天蒙。”忽然，他没有征兆的张口第一次喊出他的名字，声音低低的富有磁性。
这让顾天蒙感到不仅是脸，就连他的耳朵也慢慢的开始发热：“你、你怎么突然……”
“我喜欢你。”
“……”顾天蒙瞠目结舌，似乎一下子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见状，萧瀚笑着对他轻缓又暧昧的吹了口气，凝结着温柔的视线停在了身下人的眉目间，轻声解释道：“如果你觉得我们不再像兄弟，那就让我说出我自己真正的想法吧。最初，只想让你做我一个人的哥哥。但是人一旦长大，果然就会变得很贪心……”他低头亲了亲顾天蒙的脸颊：“我对你好，是因为我希望你不要讨厌我，因为我喜欢你。我对你做那些事，是因为我不希望你和除我以外的人有任何接触，因为我的占有欲只要一遇到你，就会变得很强。”
“我知道你喜欢昝玉梅，最初我知道这个消息时，我本不想干涉你们，我努力的告诉自己因为你是我的哥哥……可是不行，从小时候开始，我就没法忍受你的目光离开我的身边，如今依然不变，“他的嘴角说着说着忍不住上扬，尽管他现在紧张的感觉自己要炸了：”我不想让你的心里再有别人，好不容易才和你再相逢，我只想让你只看着我一人……我长大了，也不再是那个只会对你撒娇的人，现在的我，想被你依赖，想和你在一起，我……”
“别、别胡说，快起来！”顾天蒙突然大声打断他的话语，阻止他接着说下去。
他阻止这个人说下去，是因为他感到自己的心正像刚才在卧室里那样开始不受控制的跳的欢快，但他同时又感到很慌张，因为他竟然在为萧瀚的这番话而开心，这岂不是验证了他并不将这个人当作弟弟，而是……而是喜欢这个人？
可只要一想到两人同为男性，他又觉得懊恼，便只得用反抗的话语掩盖自己的心情：“你是不是在外面被人打坏脑子了？还说我胡言乱语，明明是你胡言乱语……”他伸出双手抵着萧瀚的胸膛想推开这个人，却在触碰到后，感到对方那胸膛下的心与自己此时心跳的节奏速度相似……这个人，原来现在和自己是一样的心情，一样的紧张啊。
他的反抗不由的停止，他的别扭、不愿意承认，在这一刻被两颗相近的心而粉碎。
“哥哥，你能感受到吧……”萧瀚深深的看着他：“我的心现在跳的很快，我很紧张，但我是认真的，我不想欺骗你。”
顾天蒙抵在他胸口的手随着他的这话而缓缓的退缩，十指收蜷。
有些发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他的脑子里开始在思考为什么明明都是男人，萧瀚却可以这么坦诚的说出喜欢，而他却要一再的否认。
现在的这一刻，他的心里虽然混乱，但不可否认确实有喜悦……是否只要他老老实实的承认这点喜悦，他便不会再困扰那些观念呢？
那些男人怎么能在一起之类的想法……其实只要互相喜欢，没什么不可以吧，毕竟这个世界上不只是只有异性恋啊。
况且他既然已经有了打开一扇门就要推开另一扇的觉悟，那么此刻又在迟疑什么？
大脑像是突然被一把锁解开了所有关口的钥匙灵通了起来，顾天蒙犹豫着将蜷缩的双手缓缓的伸开，交叠着覆盖在了萧瀚的胸膛，深吸一口气，直到自己重又蓄满勇气，才壮胆让自己的双目直视那对望着自己的眼睛，坚定道：“我……和你一样。”
“唉？”萧瀚的表情瞬间有些不可置信的呆滞：“你……你什么意思……？”
顾天蒙有些难为情的笑了一下，清澈的眼眸如皎月，唇红齿白，这一笑羞涩又不失俊俏，令萧瀚难以移开眼。
他紧张的喉咙上下一动，心里百转流回，各种揣测着对方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又惊又喜，又怕又忧……
“我的接受可能会很缓慢……因为我不知道两个男人该怎么……怎么相处过日子，但我现在的心情，也是喜欢你。”顾天蒙缓缓的、一字一字的解释了，可在说出喜欢你三个字时，他却感到自己的呼吸不由自主的秉住。
原来告白，是这种让人心跳加速的感觉，但说出去后，心里又是这么的舒畅。
“哥哥！”萧瀚惊喜的大叫一声，乐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这简直就是从天而降了一份大喜送到了他的怀里！
他激动的一手将胸膛上的两手覆盖住，随后压低身子，另一手掌握全身的平衡，慢慢低下了头。
顾天蒙见他的脸越来越近，心打鼓似的雀跃，不由缓缓闭上了眼睛……
萧瀚轻轻的吻上他的嘴唇。
这不同于上一个吻，这是一个温柔又小心翼翼的探索的吻。
在这缓慢的一吻结束后，萧瀚坐起了身，又伸手将顾天蒙拉起来坐在自己身旁。
两人的嘴唇比方才要湿润，脸颊红红的却是共同的喜色。
“哥哥，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呢？”难得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的发问，萧瀚伸手揽住顾天蒙，加近两人的距离。
顾天蒙红着脸支吾的嗯了几声，低着头害羞的不敢看他，而是看着自己放在腿上的手。
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个人的呢？
这他还真需要好好的想想，从他们再一次见面开始理理……
“知道你是夜漠时，我真的很开心，觉得重新找回了弟弟。但是开始相处的那么一小会，我就发现你不一样了……”于是他开始从两人再次见面说起，仔细的回忆着自己一点一滴的心情：“夜漠是会对我撒娇的，而且小时候都是我照顾夜漠，而你不一样……你似乎更喜欢我对你撒娇，喜欢照顾我……当我对昝玉梅有好感时，我是真的想和她从朋友做起，也不知道你发什么病，结果也让我清楚的意识到，光是我单方面的喜欢是没用的，或许人家一点也不喜欢我……甚至还觉得我……觉得我恶心。”
萧瀚苦笑。
发什么病？当然是占有欲作祟的病！
不过这样听哥哥一点点的说也好，他真的很想知道哥哥是因为什么而喜欢上自己。
“当时你还让我说什么陪你一辈子的话，我觉得听起来蛮可笑的，但是你看起来很生气，这么多年没见你，或许我们之间是比较陌生的，所以我无奈也害怕，只能先答应了。”说到这，顾天蒙偷瞄了一眼对方，只见对方温和的看着他，似乎并不为他的一些描述而不满，便又放下心，接着说：“你不让我出去，告诉我是外面有危险，这些我都知道，这里是c城，不是a城，c城的混乱我是有所耳闻的，但是在家里真的很无聊……每次对你发脾气或者是冷着脸，你都会不厌其烦的顺着我……让我本来对你的怒气一点点的变得没辙……”他顿了顿，叹口气，再次开口时，有些不好意思的结巴：“然、然后……然后就是咱们之间……不是还……还有那种帮忙吗？那种事，我不会碰陌生的女人，但我也有欲望，和你……唉，也是我脑子抽了，后来我越想越觉得这不是兄弟之间会做，但你却总是提出要帮我，我又是个欲望正常的人，所以……唉，尽管知道这么做越来越偏离轨道，但还是忍不住啊……再后来我又觉得自己不能太自私，便想帮你，可是你突然间对我做的那些事，我又发现一点都不反感，只是很不好意思……所以我很震惊，我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出了什么问题……毕竟就算不考虑兄弟这一层，我们还有性别相同这一点……”
“哥哥……”听到这，萧瀚揉了揉顾天蒙的脑袋，轻声插了句话：“你现在……是更倾向于把我当作弟弟呢，还是……喜欢的人？”
顾天蒙抬头看着他，没有丝毫犹豫的，很认真的回答：“喜欢的人。”
萧瀚立即喜滋滋的弯起眼，心里涌起超强的满足感。
顾天蒙见他开心了，便又接着道：“但是刚才，我又在想……为什么你可以这么的直白说出喜欢，而我却一直因为一些观念而不愿意承认。承认自己喜欢上一个男人，很困难也很简单，我干嘛要绕进困难里？还不如像你一样那么直白，这个世界不是只有异性恋，可我又觉得自己不算一个同性恋，因为我现在喜欢的你是个男性，但我之前喜欢的那个人可是个女孩子……所以……还是决定不要想那么多，只要诚实的面对你、面对我自己的心意就好了。”
“哥哥……”萧瀚有些感动的亲了亲顾天蒙的脸颊，随后看着对方，很诚恳的问：“但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是不懂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啊……”
顾天蒙：“……”
“不过算了，听到这么多又觉得不重要了。”萧瀚耸耸肩，又宠溺的亲上对方的脸颊：“知道你喜欢我，这就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