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掌柜含泪点头,颤声道:“那是老朽孙子春儿,看这孩子从小苦命,一生下来就疾病缠身,怕养不活,就给他改名叫遇春了,唉,谁知道一年多来非但不见好转,反而更加恶化了!”,
老者说到痛处,泣不成声,躬身拜道:“老朽行将就木,死则死矣,两位道长一定要救救孩子啊!”
说罢,就要跪倒在地。
钟道临刚忙扶起老者,扭头问玄机子道:“那孩子能救活么?”
庭院这一阵折腾,把后院的女眷和偏房的伙计都给惊醒了过来,纷纷打着火把提着棍棒跑过来看怎么回事,瞧见自家老爷正给两个小道士下跪,都吓得不知所措,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开口。
一位长相忠厚的中年人急匆匆的跑到老掌柜旁边,替钟道临搀扶住老者,关切道:“爹,您老这是咋的啦?”
老掌柜声音呜咽,断断续续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番,中年人听得先是皱眉不语,扫向钟道临二人的眼光尽是不信之色,等老人把玄机子说的那番孩子病情讲完,中年人浑身一颤,扭身“扑通”一声朝钟道临二人跪倒,“嘭嘭嘭”磕了三个头,恳求道:“求二位道长施妙手救劣儿一命吧!”
玄机子掐指一算时辰,苦笑着叹道:“先看看再说吧!”
后院右进一所木房内。
一个风韵犹存的妇女焦切的看着床榻上病恹恹的儿子,又不住观察着床边钟道临和玄机子的脸色,当看到二人的脸色不住变阴,忍不住哭了起来,软倒在一旁丈夫的怀中,流泪哭泣不止。
中年人伸手轻拍怀中人,安慰着自己的妻子,眉头皱成了一条线,关切的问钟道临二人道:“道长,春儿他要紧么?”
玄机子正仔细的盯着床上尚在襁褓之中的小孩,病恹恹的脸上神情呆滞,双目无神,印堂之上乌紫发黑,颧颐颏口皆青,小腿弹蹬间脸上却毫无表情,纸白的嘴角流着白沫,身旁的丫鬟每隔一会儿就要擦拭一次,才不至于被唾液滴到被褥上,屋内的家人都陷入了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玄机子听到中年人问话并没有答复,只是给了钟道临一个眼色,后者看到才一岁的小孩居然这个样子,也是心中微痛,伸手用掌心摁住了孩子的前心,缓缓闭上了眼睛,一股阴寒的冷流沿经脉眨眼传到了钟道临的手肺阴太经,直往眉心钻来。
钟道临冷哼一声,运功化去了经脉之中的寒气,再观察孩子的脉络,心阳上亢,心跳气急,心肾不齐,黑紫之气笼罩青灵、少海、神门少阴心经,上逆下陷,来回翻滚,当以他用中黄意念贯于孩子隐白、大部、大白足太阴脾经时,突然浑身剧震,睁目叹声道:“三魂少其二,七魄已归紫府,其实孩子早已身亡,留下的尽是先前水鬼留下的妖气!”
“啊!”
中年人怀中的妇女痛呼一声,一口气没顺上来昏死了过去,一旁的老掌柜看全家的独苗就这么的死了,犹如晴天霹雳,根本不知道说什么,脸容哆嗦着坐翻在地,嘴里喃喃嘟囔着什么,脑中一片空白。
只有中年人含泪掐了掐妻子的人中,把老者扶到床上坐下,对钟道临二人一抱拳,颤声道:“多谢二位道长,生死不能强求,也是春儿命薄,常某多谢二位大恩!”
随后强忍悲痛扭过头来冲床边的丫鬟道:“小翠,你去账房取些银两来,再到库房拿两套和两位道长身材相称的长衫鞋裤,去吧!”
“不不!”
就连玄机子那么厚的脸皮也受不住,连连摆手道:“我们兄弟没能帮上贵府的忙,反而平添噩耗,这银子是绝不能收的!”
中年人索然的轻摇了摇头,沉声道:“既然孩子救不活,也是天意,两位道长今后仙踪所踏之处,能多救两个和劣儿同样苦命的孩子,能多除些妖魔也就是了,钱财乃身外之物,多备些也好让两位道长路上好行走!”
他看出了二人的窘迫,虽然突逢惨事,但在外人面前,不好表现得那么脆弱。
正苦苦思索着施救方法的钟道临听到中年人“天意”二字,心头一颤,不由想起了在“云山”脚下和白蛇对话的那个雷雨之夜,一个“天”字道尽了人生的无奈和岁月的蹉跎,白蛇说得对,既然天地不仁,那天又如何?想到这里双眸精光一闪,恨声道:“未尝就没有办法救回令公子,小黑,现形!”
“嗷!”
那头正半卧在院落中懒洋洋的大黑猫突然发出了一声虎吼,全身黑毛一抖,在屋内众人惊骇的目光中越变越大,化成了一头威风凛凛的斑斓黑虎,摇头摆尾,昂首狂吼,声震长街。
钟道临忽然从房内众人眼中消失,再见时已经闭目盘坐在庭院中心,双臂围胸抱圆,落于丹田处手捏法印,轻吟道:“元神出窍!”
一道黄芒猛然从他头顶升起,化作一团和他身形样貌完全相等的虚影,眨眼骑到了啸月地虎背上,大喝道:“小黑,同我一起下探幽冥地府,走!”
“临哥,等等我!”
玄机子看到钟道临居然要用本命元神下阴界,大吃一惊,如果七日元神不回,肉身顿成飞灰,怕他人单力薄有所闪失,赶忙跳入院中,伸手唤出耳内的“奇门遁甲”握于掌中,轻喝道:“奇门玄阵,印我法身,幽潜沦匿,变化于中,咒甲,疾令,着身!”
竹简通体散发出五色彩光,脱离肉掌,凌空化为无数片竹条,漫天飞舞,玄机子被‘五行彩光’抬起到半空,竹条上用朱砂刻着的天师符咒忽然飞离竹简,猛印到他的全身,纵横交错的写满红色咒文,满天竹片四散而至,“嗑咔咔”一阵轻响在他身上组成了一件竹片“天师铠甲”,护住了他的全身,条条咒文由红变黄,闪烁着微光。
“嗷!”
啸岳地虎大脑袋一扑楞,虎吼一声,巨尾一甩破开大地,驮着钟道临消失无踪,玄机子祭出千年桃木剑一划土地,紧跟着不见。
众人哭喊着“二位道长是仙人啊,救命的仙人”奔到了院落中,尚未走入钟道临肉身旁边,就被一条长着两颗脑袋的银毛小狗给恶狠狠的扑跌出去,一个手持火把的粗壮伙计跑得快,更是被银毛小狗一头撞得火把抛飞,喷血倒地不起,躺在木屋前直哼哼。
小狗抖动身躯,浑身银毛在月光照射下,银波闪闪,转眼化为“疾***狼”的本形,瞪着两双阴异冷酷的锐眼盯着众人,围着钟道临肉身缓缓转圈,四蹄不断虚爪,任谁上来也会被它眨眼撕裂。
五雷神鹰化作的小鸟转眼恢复了天界鹰王的本相,对众人理都不理,晃动头上五彩羽长翎,震动着巨大的金翅斜飞窜入高空,风声呼啸,奔月而上。
两头神兽一上一下牢牢护卫着钟道临的肉身,不准任何人接近,它们可没什么菩萨心肠和同情心一类的东西,只要是有人敢进入庭院的范围,不被雷劈死也会被风狼给活剥了,必死无疑。
裁缝店内院的一众家眷伙计被突如其来的异像吓得浑身颤抖,差点没尿裤子,明白那双头银狼和金鹰是不允许他们靠近主人的身体,只好朝着钟道临的肉身和银狼拜了几拜,颤颤巍巍的返回房内,再也不敢出来。
第二十四章 九幽冥界,牛头马面
大地之下,幽冥所在。
钟道临骑着啸岳地虎和策应身旁的玄机子直穿九幽,越来越快,他是用本命元神入地,重量和十识似有似无,玄机子是用遁甲秘咒,本身就是借助法宝的遁潜之力,不知道过了多久,经过了漫长的黑暗,二人眼前一亮,终于踏入阴界所辖范围。
幽冥所在的至阴之地是不能用常人的想法去理解的,骑着地虎的钟道临和玄机子虽然是从阳间入地的,却是从阴界的黑土地下钻出来的,那种颠倒时空的感觉越发诡异难测。
举目一望,一根根粗铁链横锁的黑石巨柱笔直的插入阴界的红色天空,不知道究竟通向哪里,前后左右每隔一里许的距离就有这么一根刻着各种妖兽鬼怪浮雕的柱子,密密麻麻的遮挡了两人的视线。
黑虎脚下的地表覆盖着厚厚的黑石渣,腾腾的冒着白烟,阴风吹拂而不散,袅袅盘旋而上,稍远处几条纵横交错的红色河流偶尔窜起几道青绿色火苗,在黑石渣大地上静静淌过。
岩浆红河上横架了一座座白石拱桥,一个个须发皆无,九窍无气的阴魂排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队,缓缓走过,面目之上五官早已经不在,变成了一片混沌之色,都是用着一个表情,悄无声息得跟着前边的走,没有喧哗,没有双脚踏地的声音,一切仿若无声,静的骇人。
玄机子甩手祭出一道纸符,用桃木剑一点燃着,咒符缓缓的漂浮于二人的头上,一道道碧绿的光影纷纷躲开符纸的范围,好像对这道纸符很忌惮。
钟道临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沉吟少许,翻身跃下地虎,扭头朝玄机子疑惑问道:“那孩子魂魄究竟被何司所拘,这鬼地方怎么走?”
四周阴森森的不见生人,也没有任何建筑物一类的指引,钟道临又是第一次下阴界,一时间不免没了头绪。
玄机子闻声苦笑,摇头叹道:“这九阴之地怨灵戾气齐聚,修行者阳气太重,不是说来就来的,小弟也只是跟着师傅来见识过一次,秦广王专司人间夭寿生死,统管幽冥吉凶、善人寿终,接引超升,不妨到西北第一殿走走,看能不能把孩子的魂魄给赎回去!”
钟道临知道玄机子也没有把握,只得点了点头,缓缓漂浮于离黑渣地三尺的距离,双眼盯着玄机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是没动地方。
玄机子不像钟道临是元神出窍,以纯精神凝聚的“元婴”行动,所以无声无息,重量也似有似无,他对阴界地表之上冒起的处处阴火也很忌惮,贴了两张符纸到腿上,见钟道临这么看他有点奇怪,不解道:“临哥,你怎么老盯着小弟看,走吧!”
钟道临伸手摸了摸小黑脑袋上的虎毛,大刺刺的一挥手,郑重道:“嗯,我跟着你就是!”
玄机子闻声举目朝四周望了望,张口说不出话来,无奈的挠挠头,和钟道临齐声问对方道:“你知道方向吗?”
两人的表情忽然滞了滞,稍许,钟道临嘴角微微一翘,两人同时相顾大笑起来,在这幽冥阴地,天空是一片火红色的,不见日月星辰,任何的植物都看不到影子,既没有日月和植物的朝阳面作参照,这东西南北还真把他们给难住了。
就在二人笑得前仰后合的时候,周围的阴风猛然间怒吼了起来,刮得脸上一片生疼,从黑渣地表窜起了无数的火苗,高逾十丈,伴随着轰隆隆的响声接连拔向天空,大地仿佛一下子燃烧了起来。
“嗷!”
小黑一声虎吼,两耳微微一颤,全身毛发腾的竖了起来,一对碧绿的眼珠闪出了凶狠的光芒,紧盯着一个方向,四蹄轮踏地面,好像随时要冲过去。
钟道临见小黑凭兽类的直觉好像发现了什么,骇然朝地虎双眼看的方向望了过去,就见从远处铁链巨柱的间隙飞快的冲来两匹形态怪异的红色怪兽,怪首长着个牛头,却是马的身子,可身下的三条腿却有大象粗,正驮着两员手持兵刃的战将,口喷白气朝这里奔来,三蹄翻滚间,踏的地上不住卷起黑沙,快若奔马,声势惊人。
“呔!何方小辈居然敢擅自闯入紫府,莫非嫌阳寿太长,老寿星吃砒霜你活得不耐烦了!”
一个长着一对牛角的黑脸战将手握两把车轮战斧,瞬间骑着怪兽奔到钟道临面前,怒目圆睁,一阵哇呀呀暴叫,手中巨斧“噌噌”对着钟道临二人甩了两下,巨大的身躯把身下的怪兽压的直喘粗气,大脑袋来回乱扑棱。
“大哥!”
同样骑着怪兽坐骑的长脸战将没有牛头将那么暴躁,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