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现在看来,我曾经怀疑阁下的智力还是有道理的!”
古莱刚想坐起来打趣钟道临几句,刚一挺腰便痛苦的呻吟一声,舔了舔嘴唇,狠狠咽了口吐沫道:“我是什么身份?随便抓个人就咬那不成疯狗了,再说,那根本没用,除非……”
“除非怎样?”
钟道临一听有戏,双目一亮,大喜追问道:“是不是要去咬你们族内的那几个长老?这好办,估计现在你们老窝已经被闹得鸡飞狗跳了,我趁乱去帮你抓几个过来还不是探囊取物般轻松!”
“不,那些老家伙还不够资格!”
古莱摇了摇头,突然射向钟道临的目光中,包含了某种另后者极为不安的东西,却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只听古莱语气忽然变得有些狂热:“只有阁下的血才能让我恢复过来,也只有阁下的血能让我突破‘夜蝠’的境界,也只有…”
古莱激动的话语尚未说完,钟道临就“咕咚”一声,吓得一屁股坐翻倒地,眼睛睁得大大的,射出了骇然惊惧之色,头皮发麻道:“你不是想咬我吧?”
钟道临忽的恍然大悟,这才想清楚了古莱刚才盯着自己的那种感觉是什么,那就像是从沙漠里面的走出来的干渴旅人突然看到了甘泉,就像是被饿了三天三夜的饥饿囚犯见到了红烧鸡腿,怪不得自己觉得这道眼光火辣辣的,原来这小子想咬人啊。
“嗯,要是我也不会答应。”
古莱明白钟道临怕什么,暗叹一声,浑身升起了莫名的无力感,艰难挤出来一个苦楚的笑容道:“记得当初我跟你所说的么,利益,这不符合你的利益,所以我无法强求和干涉符合你利益的那个…否定的答案。”
说着,古莱伸出他那个即使是昏迷中,也一直紧紧攥着的右手,亮出手心的那颗蓝宝石钻戒,冲钟道临笑了笑:“这个送给你,除了我的情人,这是我第一次送礼物给男人,请接受这个礼物,它能够见证我们这段短暂的友谊。”
钟道临没有伸手接过这个礼物,皱眉道:“为什么不送给你的族人…或是传人?”
古莱苦涩的笑了,摇头道:“现在的血族内没有人能有资格拥有它,等到有人拥有这个资格的时候,自然会找你要回来的,不管你或你的后人在哪里,不论有多远!
“唉,说得好听,原来不过是让我保存!”
钟道临自嘲的笑笑,忽然神情转为严肃,盯着古来渐渐失神的双眼,沉声问道:“如果你有能力制服我,嗯…或者说有机会在不引起我注意的时候吸我的血,你会这么做么?”
“一定会的!”
古莱闻声,沉沉的点了点头,认真道:“即使现在我都没有放弃寻找这样的机会,如果现在能够制服你,我会毫不犹疑的扑上去咬一口,直到把你的血吸干!”
说着,唇角又展露出了那久违的迷人笑容:“别忘了,亲爱的,那符合我的利益。”
钟道临心中一沉,没有随着古莱笑,沉默了好久才缓缓点头道:“你小子很无情,却不虚伪,如果我让你吸血的话,会发生什么后果,我是说针对我而言。”
“很难说!”
古莱喘了几口粗气,艰难道:“最坏的结果就是你成了我的‘儿子’,拥有你这样强大力量的人,是我梦寐以求的传人,可惜你太老了,否则你将有资格成为下一个血族伯爵,不用你所说的刻苦修炼,就能够长生不老。”
“我对你们见不得光的生活没兴趣!”
钟道临恨声道:“那还不如死掉,除了这个,还会出现什么结果?”
“不,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古莱精神一振,又有些开始狂热道:“你的血加上我的血,说不定能够突破‘夜蝠’的境界,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我们可以不论白昼黑夜的活动,不再惧怕阳光,力量成倍,甚至数十倍的增长…到那个时候,我们就是活着的神…就是…”
“别说这个,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还有什么后果?”
钟道临不耐烦地出言打断了古莱的幻想。
古莱由于刚才太激动,又开始剧烈的喘气,颓然道:“还有一种结果,那就是你将从此有着对鲜血的极度渴望,嗜血的渴望,渴望毁灭,渴望摧毁一切,憎恨一切,甚至渴望毁灭自己,憎恨自己……你将从此生活在无尽的黑暗中,憎恨光明的一切……就像现在的我一样。”
说着,古莱脸上出现了某种神圣的光芒,喃喃道:“但是一旦冲破,就像我说的那样,我们将成为神,活着的神,甚至有能力去毁灭那些道貌岸然的神……”
“阴极生阳,魔极即道。”
钟道临被古莱的一番歇斯底里同样弄得喃喃自语起来。
两个人一个是快归位,仍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儿,另一个则跟对方讨论着咬自己的问题,两人多多少少都有些疯癫的意味,或许像他们这样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疯。
“你咬我吧!”
钟道临猛地一咬牙,目光坚定的吐出了这么一句,冲古莱喃喃道:“这是个体验的机会,我之所以跑这么远,就是为了寻找那个未知……”
古莱不知道钟道临疯疯癫癫的在嘀咕什么,只是严肃的重新问了一遍:“你真的确定么?你可以不这么做,一旦决定,你就将承受一切不可预知的后果,你…确定么?”
“嗯!”
钟道临沉沉点头,尽管心中有着不确定,表面却强展欢笑道:“快点,以防我一会儿改主意,我的时间很紧,出来几个月了,该找的东西还没有找到,你在耽误我的时间…我是什么身份啊,等你?”
古莱闻声泪光闪动,双目中射出了感激而又复杂的光芒,沉声道:“如果我这次死不掉,一定帮你找到所要找的东西,这是我对阁下…不…按东方的话来讲,这是兄弟间的一个承诺……我今生唯一作出的一次承诺……”
说罢,猛然翻出两颗白色的獠牙,咬中了钟道临的脖子。
钟道临先是疼的一皱眉,紧接着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闭上了眼,静静感受着鲜血从自己脖子,流向古莱体内的过程……
如果这就是走向死亡;那么死亡的感觉也不过如此;没有恐惧,没有不舍,没有迷茫,甚至还有一丝迎接未知的兴奋……
正像古莱说的那样,死亡的感觉…的确…很美妙……
第十三章 花开花落
东海汪洋之上,一轮红日映天,晴空摇翠浪,素鳞远避金钩,千万线金针飞洒,风抬万点白花。
一道白帆从海平面上出现,那是一艘来往万花岛与大陆的小帆船,就是这艘单桅帆船从万花岛满载着鹿皮、茶叶、药材驶向大陆,再从大陆带回铁器、油、盐、米、调味料等生活用品。
此时,在这艘帆船上的几个青年男女,正叽叽喳喳,兴奋得谈论着什么,只有一位身穿苗族服装,手腕上带着两条碧绿小蛇围成的手镯,头戴银饰,身穿蜡染彩衣的小姑娘,孤单的坐在忽高忽低的船头,双眼望着波涛翻滚的大海发呆。
“七师姐。”
一个显得有些腼腆的白面男子,唯唯诺诺的朝靠着船舱的一位白衣女子问道:“你说师傅这次会带我们这些男弟子上黄山么?”
“那可不好说!”
被叫做七师姐的那个白衣女子此时正嗑着瓜子,含含糊糊的应付道:“师傅她老人家最讨厌你们这些男人,能收留你们就不错了,这次能准许你们离岛见识见识就够慈悲了,你们还想着去黄山,做梦去吧!”
白面男子显然被七师姐刻薄的话给噎住了,小脸憋得通红,唉声叹气的不敢再问。
“七姐!”
一个同样身穿白衣的少女嗔怪的看了自己的师姐一眼,颇有些责怪道:“阿狗师弟也不过是问问,让他有个盼头也好,何必这么说他呢!”
“咯咯”
七师姐咯咯娇笑起来,爱怜的看着自己的小师妹,打趣道:“小柔,怪不得师傅跟师姐们都说你心肠好,姐姐这是为阿狗好,万一他愣呼呼的去问师傅,她老人家还不打的这小子满地找牙哦。”
说着,双眼一亮道:“师妹,不是师姐说你,自从当年从九华山回来,你就整天魂不守舍的,嘻嘻,现在怎么又关心起我们阿狗来了?”
“师姐你胡说什么呀!”
被叫做小柔的满脸通红,跺脚气道:“你再说,我就告诉师傅去。”
“别别别!”
七师姐嘻嘻一笑,跑过来抚着小柔的长头轻声道:“师姐知道你不敢跟师傅提,嘻嘻,不过,这次去黄山狮子峰,你说师傅她老人家会带谁去?”
这几人正是万花岛勃尼单瑶红的弟子,平常难得出岛,这次随船前往中原以物易物的换些东西,对她们来讲实在很难得,所以都很兴奋,谈到一个月后的黄山狮子峰大会,一个个都忍不住猜测起来。
万花岛上的男弟子很少,基本都是勃尼历次去中原收留的落难孤儿,而且由于叶孤的缘故,勃尼恨上了天下所有男人,故此男弟子在万花岛的地位很低,让勃尼起的名字也是一些阿猫阿狗之类的。
平常这些男弟子连跟女弟子打招呼都不敢,刚才那个敢出言问话的白面男子,已经算是胆大的了。
小柔对师姐所问的问题也不清楚,摇了摇头道:“师傅如果不是想去见那个…我想师傅不会带很多人去,师傅她老人家这些年受太多苦了,咱们作弟子的就别拿这些烦心事去打扰她老人家了。”
七师姐闻言也收起了调皮的样子,神态肃穆道:“自从九华山回来,师傅的心情似乎好多了,你们当年究竟经历了什么事?真像大师姐说的那样,师傅见到了叶孤师…呜呜…”
“嘘!”
小柔吓了一跳,像个受惊的小兔子蹦了起来,用手一捂七师姐的嘴,嗔怪道:“让师傅听到你就糟了,大师姐也真是。”
“啪!”
七师姐伸手打掉了小柔捂着自己嘴的右手,假作娇嗔道:“这是在海上,师傅她老人家听不到的,是不是月牙妹妹?”
说着扭头冲船头的小姑娘高声笑问了一句。
被叫做月牙的小姑娘似乎没有听到,七师姐叫了好多声才反应过来,扭头朝两人友善的笑了笑,也不说话,之后继续望着海面发呆。
“小柔!”
七师姐看着被叫做月儿的小姑娘,皱眉道:“她这些天是怎么回事,老是魂不守舍的?”
小柔叹了口气道:“月牙从小相依为命的姐姐,两年多前突然死了,师傅把她从南疆带来岛上,就是为了让她散散心,否则一直这么忧郁伤心下去,很容易得心病。”
七师姐同情的看了眼坐在船头发呆的月牙,轻声叹道:“这丫头怪可怜的,她姐姐叫什么名字?”
“蓝冰梅。”
小柔低声道:“她姐姐自从十年前就失踪了,只是告诉月牙说是要去做一件关乎正道沉沦的大事,没想到这一去竟成永别,原来月牙妹妹活泼好动的很,天真烂漫的,可如今却被称为天下第一用毒之人,想要报仇,却不知道仇人是谁,哎。”
说罢,又深深的叹了口气。
忽然,船头的蓝月牙一声惊呼,指着远处海面上漂浮的一个什么东西叫了起来。
帆船上的人都被这声惊呼吸引了过来,举目朝东方海面上望去,只见一个似乎是浮尸的东西,正随着海浪的上下漂浮着。
众人终日面对大海,早就有些厌倦,见到这个海面上漂浮着的不知是死是活的人,一下子都来了兴趣,纷纷跑过来看热闹,更有几个男弟子摇动风帆,拿起船上本是为了防止帆船靠岸撞礁的竹竿,朝“浮尸”迎去。
帆船慢慢调头驶进了那个随波沉浮的“浮尸”,等众人七手八脚的将这个“浮尸”从海上捞起来,看清浮尸样貌的小柔同样发出一声惊呼,心想:这不是九华山上的那个钟师兄么?
她们捞上船来的这人,正是钟道临,而那个